那人“啊”一聲大叫,鞋尖露出兩支金屬箭,向何水凝射來,由於離得太近,何水凝隻擋下一支,另一支直接穿入了她的肚腹。何水凝一個踉蹌,那人趁機爬起來,左手抓起一把菜刀向她劈來。


    何水凝向後就跑,她打算跑出家,就在這時,門被跺開了,兩個警察攜槍衝進來,對著那人說道:“警察,放下武器!”那殺手轉身便要跳窗戶,誰知他往下一看,幾個警察就在下邊拿槍指著他,他“嗬嗬”一笑:“沒想到老子栽在一個小娘們手裏!”拿著菜刀抹了脖子。


    何水凝嚇得“哇哇”大哭,她從來沒有經曆過這麽血腥恐怖的場麵。警察忙安慰道:“何小姐,已經沒事了,兇犯已經自裁,沒事了!”


    緊繃的神經突然鬆弛,何水凝這才感覺到肚腹和左肩的疼痛,尤其是腹疼如刀剮,她倒在地上哭叫:“好疼啊,我被打中了!”兩個警察連忙查看,她的腹部汩汩流血,左肩也有一大片血跡。一個警察急忙聯係救護車,一個警察問有沒有繃帶紗布什麽的。何水凝強忍著疼痛,指給他看藥箱的位置,那個警察把藥箱打開,裏麵消毒液、紗布、膠布都有,就是沒有繃帶,他立即給何水凝施救。


    疼痛的感覺越來越強,身上漸漸變冷,何水凝想喝些空間水,不過這兩個警察在眼前,她沒辦法進去。不行,必須喝些空間水,不然這迴真要死掉了。一個警察下去叫人,她對另一個說:“麻煩到臥室拿我的錢包。”


    那個警察去了臥室,何水凝立即拚了力氣跑進空間小院的水池邊“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這是她又從仙靈泉直接引過來的,靈氣很重。她馬上閃出來,抹抹嘴,正好那個警察過來說:“何小姐,你的錢都散在地上,兇犯碰過那些錢嗎?而且我也沒有看到你的錢包。”


    何水凝白著嘴唇說:“他偷我的錢來著,哦,我忘了,錢包在大門後邊掛著。”


    警察說:“既然這樣,臥室就不要進了,還有客廳,”他指著殺手的屍體:“這些都先不要動,以便我們化驗取證。”


    何水凝立即驚醒旁邊還有個屍體,再一看屍體血液橫流的樣子,嚇得抱住警察的大腿哭泣起來,警察是個年輕人,何水凝這一抱到把他弄得不好意思,耳朵都紅了。


    這個時候幾個人警察衝進來,那些人看到這情景,又驚奇又想笑。年輕警察解釋:“何小姐嚇壞了。”何水凝也知道不好意思,她鬆了手,不過還是緊緊拽著警察的褲腳。那幾個人到底給何水凝留了麵子,沒有出聲取笑她。


    有個像他們的領隊的人說:“何小姐已經受傷,應該盡快治療,你們兩個,把她架下樓,在下麵等救護車。”兩個警察應聲把何水凝架下去,那個年輕警察機靈得從沙發上給她拿了一件大衣。


    不一會兒,救護車來了,把何水凝送進了醫院。


    何水凝好像做了長長的一個夢。夢中她睜不開眼睛,似乎被無盡的黑暗纏繞著,長長的,空寂、無助的黑暗,如同她一直以來孤寂的人生,沒有一絲絲光亮和溫暖。她費勁力氣,也不能醒來。


    “姐姐!姐姐!”


    “醒來,妹子,水凝,何水凝!”


    耳畔有人在唿喚,是小魚兒。何水凝抑製著想要沉沉睡去的意願,掙紮著睜開眼睛,看見小魚兒、郝建國、遲玉珠都圍在身邊,關切得看著她。看到她醒了,都很激動。小魚兒笑著流淚,遲玉珠直拜菩薩,郝建國最清醒,去叫了醫生。


    醫生來看她,看了看她的體征監控,問她叫什麽,哪裏不舒服等等,對郝建國他們說:“到底是年輕啊,肚腹受到重創還能這麽快清醒過來,真是奇跡了。病人現在已經脫離危險期,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


    “貴賓病房有床位嗎?”郝建國忙問。


    “我幫你問問。”醫生邊說邊往外走,郝建國跟上去。


    遲玉珠理理何水凝散亂在枕頭上的頭發:“疼嗎?那裏不舒服給我說,我給你叫醫生。還有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小魚兒插嘴道:“醫生說姐姐現在不能吃東西。”


    “我還能不知道嗎?”遲玉珠橫了小魚兒一眼:“我是先給她準備著。”


    對何水凝說:“你從昨天到現在昏迷不醒,這孩子就一直不吃不喝不睡的坐這裏等著你,誰勸也不聽。”


    何水凝幹著嗓子說:“那大哥大嫂吃了嗎?”


    “我和你大哥吃了些,你不用操心了,隻管養好身體。”


    何水凝說:“大嫂這段時間幫我照顧小魚兒吧,過一會你們迴家休息,我這兒有護士。”


    遲玉珠說:“我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裏,讓你大哥他們爺倆迴家,我在這裏陪你。”


    正說著,郝建國迴來了,帶著幾個護士,給何水凝換了一個單一的貴賓病房,並請了兩個特護輪流照顧她。


    何水凝又讓他們都迴家,郝建國說:“好吧,你病情已經穩定了,沒有事的。我們先迴去,明天再過來。”給特護留了他的電話,要求她有什麽事馬上聯係。


    小魚兒戀戀不舍地被遲玉珠拽走了。特護問她要不要喝水,現在何水凝隻能喝水打營養針,不能吃東西。何水凝搖搖頭,她還是想喝些空間水,不過自己現在滿身插滿管子,是怎麽也進不了空間的。唉,得想辦法把這些勞什子都拔了,喝些仙靈泉的水治病快啊!


    無奈之下隻好請特護喂了些水,躺著想心事。想起昨天的驚險,何水凝還是害怕得打哆嗦。這是蓄意謀殺,何水凝十分確定,顯而易見,這是薛阜新雇的殺手,沒想到,他竟然這麽狠毒,居然雇傭殺手殺人!


    何水凝胡亂想著,門口有輕輕地敲門聲,特護去開門,戴曉飛出現在門口。他慢慢地走近何水凝,看見她渾身裹滿紗布、插滿管子的樣子,桃花眼通紅,喃喃道:“何水凝,你這個樣子可真難看。”不知怎麽,聽到他這樣說,何水凝不是生氣,卻是又好笑又窩心,帶著些莫名的欣喜。她不禁啞著嗓子道:“你這個壞蛋還笑我,能看到就不錯了,你不知道我昨天差點就徹底gameouer了。”


    戴曉飛心裏一陣酸澀,他後悔沒有早點料理了薛阜新,給了他可趁之機,讓何水凝受了那麽大的傷害。一想到要永遠失去何水凝,他的心就刺痛不已。


    曾經以為隻是單純的喜歡,隻要吵著鬧著去爭取就是了,一旦要失去了,才知道何水凝早已是自己一生戒不掉的毒藥。


    他搬了把凳子坐下來,靜靜地、目不轉睛地望著她,何水凝有些受不了了,白眼道:“看什麽看!”


    戴曉飛紋絲不動,緩緩地望著她說道:“何水凝,我們不要吵了好不好?我知道你討厭我,不喜歡我的紈絝樣子,不過我喜歡你,沒辦法,就請你不要再趕我走。


    你要和別的男人交往、要喜歡他們,也沒有關係,隻請你不要讓我走,就這樣在你身邊,能夠看到你,知道你還活著,還活蹦亂跳,還能哭能笑,我就滿足了。真的,我沒關係。”聲音漸漸低沉,黯啞,像個鬥敗的公雞。


    何水凝眼淚湧了出來:“你這個可惡的人,我什麽時候說討厭你了,我差點死了,你還不安慰安慰我,就知道說這些有的沒的!”


    戴曉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搞不清楚她話裏的意思,不過這個時候確實不易再刺激她,就說:“好吧,病人最大,喜歡吃什麽,告訴我,我找人給你做。”


    何水凝白了他一眼:“什麽都不能吃。”


    戴曉飛摸摸鼻子:“那我先準備好行不行?”


    何水凝破涕為笑:“你的話和剛才大嫂說的一模一樣的。”


    戴曉飛看她笑了,忍不住摸摸她的臉頰,心裏說:“真好,感謝老天,她還活著,真好。”


    夜裏終於把管子都拔了,找個理由把戴曉飛打發到附近酒店休息,趁著特護睡覺的時候,何水凝進了空間。她目前出入空間的地點僅限於小院子之內,小院內的任何地點,隻要用意念驅動,就可到達。不過出了院子,可就全靠走路了。她想去仙靈泉附近的藥田拿些靈草治病,以自己現在的僵屍模樣,還是不行的。


    無奈之下,隻好喝了幾口泉水,就退了出來,沉沉睡去。


    第二天郝建國夫婦帶著小魚兒早早來了,看到戴曉飛,大家都很高興,讓何水凝嘀咕這人還真招人待見啊。醫院裏也用不了那麽多人,戴曉飛自告奮勇照顧病人,郝建國夫婦當然識趣的走了,不過小魚兒死活不肯走,何水凝醒後,他還沒有好好看看她呢,昨天被遲玉珠硬拉走了,今天說什麽也不迴去,何水凝隻好讓他留下。


    何水凝問小魚兒:“你都不用拍戲嗎,不用管我,我這不好好的嗎,你去工作吧,別再因為我耽誤了大家拍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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