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撞在刀口上
進了北疆城，餘小漁等人才發現，這城裏，竟是外鬆內緊。
城門幾乎不查進城的難民，可是城裏卻是往來巡邏的玄麓兵無數。
城門口聽告示牆上，更是貼了一係列玄麓軍派遣在這兒的北疆指揮使發布的政令。
例如，所有進城百姓都要去官署辦理玄麓百姓的名牒，無名牒不得投宿，被發現者一律立斬，城裏還有宵禁，不論是官是乞丐，被發現也是一律斬。
“那我們要是再出去呢？”阿幕皺眉問道。
“出城有嚴查，沒有玄麓名牒的，都被斬了。”黃三八單獨轉了一圈迴來，已有了確切的消息 ，“還有，領名牒時要出示原本的名牒，非邊城百姓者，都被疑作細作，非斬即抓。”
總之一句話，不論是去換名牒也好，不換也好，餘小漁等人的處境大不妙。
“現在怎麽辦？”袁鳳也忍不停傻眼。
“城裏可有青樓？”青一很隨意的說了一句。
餘小漁幾人頓時齊齊的盯住了他，很意外儒雅如青一這樣的人，也會有想到青樓逛一逛的興趣。
“瞧什麽？”青一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
“表舅，我們這樣子去，隻怕就真的露了餡啦。”袁鳳指了指身上這一身，撇著嘴說道。
“去看看城裏，哪兒有陳記包子鋪。”餘小漁抿著唇，忍了笑，倒是想起了陳老漢臨行前的話，吩咐黃三八等人留意。
“陳記包子鋪？小魚兒，我爺爺也在這邊麽？”阿幕立即看了過來。
“他之前找過我，說是會迴北疆，還說了我們若是有機會來北疆，可去城裏找陳記包子鋪看他。”餘小漁點頭。
“他沒說具體在哪麽？”阿幕的雙眸立即變得火熱起來。
“沒有，興許那時候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會在哪兒吧，他說了，他離開北疆有幾十年了。”餘小漁搖頭，如實說道。
為了一個承諾，背井離鄉數十年，故鄉什麽樣都不一定知道，又怎麽知道自己迴去要在哪落腳呢。
“也是，以前也聽爺爺提起來家鄉來著。”阿幕說到這兒，歎了口氣，顰著眉想了想，她忽的雙眼一亮，說道，“對了，爺爺的老家似乎在什麽清水酒巷來著。”
“去問問清水酒巷的位置。”青一衝著黃三八示意。
清水酒巷似乎在北疆很有名，黃三八很快迴來，有了結果。
一行人立即按著路人給的路線前往城西。
“是這兒麽？”阿幕有些心急，搶在前麵。
“那兒。”餘小漁眼力極好，一眼就看到巷尾的店幡。
果然，那店幡上繡著大大的陳記包子鋪幾個字。
“爺爺。”阿幕頓時興奮起來，第一個衝在了前麵。
“阿幕，你等等。”餘小漁一驚，忙跟上。
包子鋪的門虛掩著，裏麵傳出燈光。
阿幕衝到了前麵，想也不想就抬手敲門，不過，她還算沒有失去理智，沒有張口就喊爺爺，而是客氣的問：“有人在家嗎？”
“誰啊？”裏麵傳來了一個遲疑的聲音。
餘小漁一聽，笑了，果然是陳老漢。
“爺爺，我是阿幕。”阿幕自然更聽得出來，開心的喊了一句。
裏麵卻默了默，接著響起了聲音：“誰是阿幕？你認錯人了吧？”
餘小漁立即顰眉，陳老漢不會連阿幕也不想見吧？
“不對。”青一立即拉住了袁鳳和餘小漁，低低的說道，“裏麵有很多人，躲好。”說罷立即示意黃三八他們隱起來。
黃三八等人本就分散著隱匿行跡。
袁鳳也很聽話的迅速藏到了角落，可是，就在青一要去拉餘小漁和阿幕的時候，門卻突然開了。
青一皺了皺眉，站在餘小漁身後。
出來的是陳老漢，看到他們時，他明顯的一愣，臉上有急色。
可是，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人，兩個穿著玄麓軍製衣的兵丁。
“爺爺。”阿幕跑上前，這才看到後麵的兵丁，頓時愣住了。
要知道他們就是為了避開這些人才來到這兒的，可現在卻是正麵撞上了。
此時此刻，阿幕不由後悔自己的魯莽，光顧著高興找到了爺爺，卻沒顧及這兒是北疆，想到這兒，她迴頭瞧了一眼，卻發現，身後隻有餘小漁和青一。
可是，這兩個人在後麵，更讓她揪心的愧疚起來。
“陳爺爺，我們終於找到你了。”餘小漁坦然的上前，笑著衝陳老漢說道，“您不認識我們了？我是小魚，她是小幕啊。”
“啊？”陳老漢驚訝的打量了她們一番，恍然說道，“原來是小魚和小幕啊，你們怎麽變成這樣子？我都沒認出來。”
“陳爺，這幾位是？”屋裏人影恍動，一個穿著獸紋官袍的人出現在那兒，操著一口頗為熟悉的續唐話。
餘小漁心裏一凜，看著那官袍，她直覺得覺得，這人的身份不低。
原本想著來避避的，好打聽情況，這下卻直接的撞進了玄麓軍的手裏，真是倒黴！
“迴祈指揮使，這是我遠房妹妹的孫女。”陳老漢側身，客氣的迴道，“天色不早，祈指揮使請迴吧，老漢實在不曾聽說過什麽夾肉包，請祈指揮使見諒。”
“你是秦廚師的徒孫之一，你會不知道夾肉包是什麽？”那人哼了一聲，緩步出來，到了陳老漢身邊時，卻突然抽刀架在了阿幕的頸間，似笑非笑的問，“現在，你想得起來了麽？”
“祈指揮使，你……”陳老漢大驚，臉上浮現些許怒容。
“爺爺，什麽叫夾肉包？”餘小漁望著阿幕頸間的那把泛著寒光的大刀，眸光微閃，開口問道。
“我也不曾聽說過，我會做的包子，餡都是包在裏麵的，可祈指揮使想吃的，卻說是秦師祖當年做過的一道，包子裏麵夾著肉的夾肉包，我方才試了好幾種，祈指揮使都說不是，我這不也沒轍了麽。”陳老漢一副為難的悲苦樣子。
可是，他這幾句話裏，卻流露了很多的信息。
首先，這個人是玄麓駐北疆的指揮使。
其次，他是為了什麽夾肉包而來。
第三，他曾經吃過秦……不對，這人的年紀，哪裏會見過這個世界的秦毓，很可能，是偶爾吃過別人做的，被記住了味道。
可是，肉夾饃她倒是知道，夾肉包是什麽玩意了？
“這位官爺說的夾肉包，可是像半開口的饅頭裏麵夾上肉沫青菜那樣的？”餘小漁想了想，試著問道。
“你知道？”祈指揮使聞言，頓時眼睛一亮，直直的看向了她。
進了北疆城，餘小漁等人才發現，這城裏，竟是外鬆內緊。
城門幾乎不查進城的難民，可是城裏卻是往來巡邏的玄麓兵無數。
城門口聽告示牆上，更是貼了一係列玄麓軍派遣在這兒的北疆指揮使發布的政令。
例如，所有進城百姓都要去官署辦理玄麓百姓的名牒，無名牒不得投宿，被發現者一律立斬，城裏還有宵禁，不論是官是乞丐，被發現也是一律斬。
“那我們要是再出去呢？”阿幕皺眉問道。
“出城有嚴查，沒有玄麓名牒的，都被斬了。”黃三八單獨轉了一圈迴來，已有了確切的消息 ，“還有，領名牒時要出示原本的名牒，非邊城百姓者，都被疑作細作，非斬即抓。”
總之一句話，不論是去換名牒也好，不換也好，餘小漁等人的處境大不妙。
“現在怎麽辦？”袁鳳也忍不停傻眼。
“城裏可有青樓？”青一很隨意的說了一句。
餘小漁幾人頓時齊齊的盯住了他，很意外儒雅如青一這樣的人，也會有想到青樓逛一逛的興趣。
“瞧什麽？”青一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
“表舅，我們這樣子去，隻怕就真的露了餡啦。”袁鳳指了指身上這一身，撇著嘴說道。
“去看看城裏，哪兒有陳記包子鋪。”餘小漁抿著唇，忍了笑，倒是想起了陳老漢臨行前的話，吩咐黃三八等人留意。
“陳記包子鋪？小魚兒，我爺爺也在這邊麽？”阿幕立即看了過來。
“他之前找過我，說是會迴北疆，還說了我們若是有機會來北疆，可去城裏找陳記包子鋪看他。”餘小漁點頭。
“他沒說具體在哪麽？”阿幕的雙眸立即變得火熱起來。
“沒有，興許那時候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會在哪兒吧，他說了，他離開北疆有幾十年了。”餘小漁搖頭，如實說道。
為了一個承諾，背井離鄉數十年，故鄉什麽樣都不一定知道，又怎麽知道自己迴去要在哪落腳呢。
“也是，以前也聽爺爺提起來家鄉來著。”阿幕說到這兒，歎了口氣，顰著眉想了想，她忽的雙眼一亮，說道，“對了，爺爺的老家似乎在什麽清水酒巷來著。”
“去問問清水酒巷的位置。”青一衝著黃三八示意。
清水酒巷似乎在北疆很有名，黃三八很快迴來，有了結果。
一行人立即按著路人給的路線前往城西。
“是這兒麽？”阿幕有些心急，搶在前麵。
“那兒。”餘小漁眼力極好，一眼就看到巷尾的店幡。
果然，那店幡上繡著大大的陳記包子鋪幾個字。
“爺爺。”阿幕頓時興奮起來，第一個衝在了前麵。
“阿幕，你等等。”餘小漁一驚，忙跟上。
包子鋪的門虛掩著，裏麵傳出燈光。
阿幕衝到了前麵，想也不想就抬手敲門，不過，她還算沒有失去理智，沒有張口就喊爺爺，而是客氣的問：“有人在家嗎？”
“誰啊？”裏麵傳來了一個遲疑的聲音。
餘小漁一聽，笑了，果然是陳老漢。
“爺爺，我是阿幕。”阿幕自然更聽得出來，開心的喊了一句。
裏麵卻默了默，接著響起了聲音：“誰是阿幕？你認錯人了吧？”
餘小漁立即顰眉，陳老漢不會連阿幕也不想見吧？
“不對。”青一立即拉住了袁鳳和餘小漁，低低的說道，“裏麵有很多人，躲好。”說罷立即示意黃三八他們隱起來。
黃三八等人本就分散著隱匿行跡。
袁鳳也很聽話的迅速藏到了角落，可是，就在青一要去拉餘小漁和阿幕的時候，門卻突然開了。
青一皺了皺眉，站在餘小漁身後。
出來的是陳老漢，看到他們時，他明顯的一愣，臉上有急色。
可是，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人，兩個穿著玄麓軍製衣的兵丁。
“爺爺。”阿幕跑上前，這才看到後麵的兵丁，頓時愣住了。
要知道他們就是為了避開這些人才來到這兒的，可現在卻是正麵撞上了。
此時此刻，阿幕不由後悔自己的魯莽，光顧著高興找到了爺爺，卻沒顧及這兒是北疆，想到這兒，她迴頭瞧了一眼，卻發現，身後隻有餘小漁和青一。
可是，這兩個人在後麵，更讓她揪心的愧疚起來。
“陳爺爺，我們終於找到你了。”餘小漁坦然的上前，笑著衝陳老漢說道，“您不認識我們了？我是小魚，她是小幕啊。”
“啊？”陳老漢驚訝的打量了她們一番，恍然說道，“原來是小魚和小幕啊，你們怎麽變成這樣子？我都沒認出來。”
“陳爺，這幾位是？”屋裏人影恍動，一個穿著獸紋官袍的人出現在那兒，操著一口頗為熟悉的續唐話。
餘小漁心裏一凜，看著那官袍，她直覺得覺得，這人的身份不低。
原本想著來避避的，好打聽情況，這下卻直接的撞進了玄麓軍的手裏，真是倒黴！
“迴祈指揮使，這是我遠房妹妹的孫女。”陳老漢側身，客氣的迴道，“天色不早，祈指揮使請迴吧，老漢實在不曾聽說過什麽夾肉包，請祈指揮使見諒。”
“你是秦廚師的徒孫之一，你會不知道夾肉包是什麽？”那人哼了一聲，緩步出來，到了陳老漢身邊時，卻突然抽刀架在了阿幕的頸間，似笑非笑的問，“現在，你想得起來了麽？”
“祈指揮使，你……”陳老漢大驚，臉上浮現些許怒容。
“爺爺，什麽叫夾肉包？”餘小漁望著阿幕頸間的那把泛著寒光的大刀，眸光微閃，開口問道。
“我也不曾聽說過，我會做的包子，餡都是包在裏麵的，可祈指揮使想吃的，卻說是秦師祖當年做過的一道，包子裏麵夾著肉的夾肉包，我方才試了好幾種，祈指揮使都說不是，我這不也沒轍了麽。”陳老漢一副為難的悲苦樣子。
可是，他這幾句話裏，卻流露了很多的信息。
首先，這個人是玄麓駐北疆的指揮使。
其次，他是為了什麽夾肉包而來。
第三，他曾經吃過秦……不對，這人的年紀，哪裏會見過這個世界的秦毓，很可能，是偶爾吃過別人做的，被記住了味道。
可是，肉夾饃她倒是知道，夾肉包是什麽玩意了？
“這位官爺說的夾肉包，可是像半開口的饅頭裏麵夾上肉沫青菜那樣的？”餘小漁想了想，試著問道。
“你知道？”祈指揮使聞言，頓時眼睛一亮，直直的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