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點不好的是隱形衣的時效隻有一刻鍾,她不熟悉地形,跟無頭蒼蠅一樣亂轉,人沒找到不說,還浪費了一大半時間。


    年巧月在秦澤海這裏是什麽角色,客人?犯人?年宿宿不清楚這一點,就連找的方向都沒有。


    年宿宿走了一圈,有些泄氣,就在她要放棄的時候,看到了秦澤海正往她這個方向走來。


    她站在路中間,下意識想找地方躲起來,秦澤海麵無表情從她身邊走過,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隱身的。


    這大晚上,秦澤海黑著臉出門,一定是有要事,跟著他說不定能打探到一點消息。


    年宿宿悄悄跟了上去。


    秦澤海絲毫沒有察察身後跟了個人,一路往王府的地牢走。年宿宿一邊記路線,一邊注意巡邏的守衛的規律。


    走進陰暗潮濕的地牢,年宿宿後脊一陣發涼,一個老鼠突然竄出來將她嚇了一跳,險些叫出聲,隱身衣雖然隱去了身體,但聲音是無法阻隔的,一但她出聲,就會暴露。


    跟著秦澤海來到最裏麵的一間牢房,年宿宿看到了年巧月。


    年巧月坐在幹草堆上,失魂落魄,鵠麵鳩形,看上去比鬧饑荒時的難民還要狼狽。


    “咳咳咳……”秦澤海出聲提醒年巧月。


    年巧月木訥的眼神鬆動,抬眸看了他一眼,嗓音幹啞:“我說了,不是我告的密,我根本不知道你和她的事。”


    秦澤海怒目圓睜,一拳砸在柵欄門上,震得上頭鐵鎖丁當響,“不是你還有誰!我收留你在仁親王府住這麽多年,你竟敢背叛我!”


    年宿宿聽得一頭霧水。


    “哼,你愛信不信。”年巧月冷笑,抱著雙臂緩緩躺下,“反正,我現在已經沒什麽可失去的了。”


    這副要死要活的模樣,秦澤海也拿她沒辦法,咬牙將怒氣壓下去之後,他還算鎮定地問:“那天你聽到了什麽?”


    年巧月沉默了一會兒,幹巴巴地答:“什麽都沒聽到。”


    這話秦澤海也是不信的。那日他和心腹在書房議事,突然聽到外頭有聲音,開門一看,除了年巧月正巧路過,什麽人也沒有。


    秦澤海懷疑偷聽的就是她,可她不肯認。


    秦澤海咬牙切齒,“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明晚子時,我會再來一次,你若不能讓我滿意……哼!後果你懂的。”


    秦澤海振袖離去。


    年宿宿立馬湊上前觀察年巧月的反應。


    在秦澤海離開後,年巧月坐起,笑得一臉陰險,而年宿宿正巧站在她盯著的方向,年宿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搓搓胳膊忙不迭走了。


    年巧月的神情可不像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


    她一道往外走,一道想對策。


    明晚子時,也就是她的任務截止時間,她必須要在那之前將年巧月救出去,光靠她自己肯定沒辦法穿破重重關卡抵達地牢,再安然無恙將人帶走,還得讓秦君鬱幫忙。


    “什麽人!”


    年宿宿正走在大道上,突然聽到一聲怒喝,她從思緒中迴過神來,發現不遠處一隊侍衛正盯著她。


    她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完全暴露在視野中,隱形衣失效了。


    她拔腿就跑,引起大亂,所有巡邏隊都在追捕她。


    年宿宿慌不擇路,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在長長的內廊上飛奔,左邊是高大的灌木叢,火光透過縫隙鑽出來,將內廊映得火紅,右邊是一排排緊閉著的殿門緊閉。


    她嚐試推過扇門,沒有推開。


    盡頭是拐角,年宿宿身子剛探出去又縮了迴來,一隊人正往這邊來,隻能調頭,但是身後又有一隊人緊追不舍,她被堵在了這條長廊上。


    年宿宿都做好翻過欄杆跳到灌木叢的準備了,突然被人拽住胳膊,身子往後跌了幾步,撞進一個結實的胸膛,腰被圈住,一陣天旋地轉,她什麽都沒看清。


    “嘭——”一聲,殿門被拍上。


    熟悉的雪鬆香撲鼻而來,年宿宿的臉貼緊秦君鬱的胸口,外麵火光衝天,她耳邊隻聽得見他極速的心跳聲。


    “快!到那邊去看看!”


    “底下的灌木叢也別放過!”


    ……


    腳步聲整齊有序,似乎要將地麵踏碎。


    聲音逐漸遠去,秦君鬱才鬆開她。


    年宿宿驚魂未定,嘴唇煞白,“殿下,你怎麽來了?”


    秦君鬱彈了下她的額頭,“我要是不來,你就被抓去了。”


    “你膽子真大啊,怎麽敢明目張膽走正道的?”


    若不是他在屋頂觀察到府裏人員調度都往一個方向聚集,察覺不對勁,立馬潛進了府裏,年宿宿剛才就被發現了。


    年宿宿癟嘴,她思考得太入神,把隱身衣的時效給忘記了,不然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外頭正全力抓捕著他們,兩人在殿裏藏了一個時辰,摸清他們巡邏的規律,鑽空子溜了出去。


    ——


    他們迴到東宮,立馬製定了營救計劃,年宿宿差不多將整個仁親王府的地形都摸清楚了,照著記憶畫下地圖,秦君鬱連夜讓阿隼拿令牌迴天玄山莊調一小隊暗衛出來執行計劃。


    確定了最近的路線,年宿宿又將巡邏的換班時間,以及巡邏一圈的時間標出來,確保他們進去時不會遇到巡邏隊。


    秦君鬱幫不上什麽忙,就靜靜在一旁陪著她,看她計算時間。


    他心裏壓著個迷團,終於忍不住問:“仁親王府的地牢裏關著的究竟是什麽人?”


    居然能讓她大半夜冒著生命危險潛入仁親王府,秦君鬱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年宿宿放下筆,嚴肅地看著他,“年巧月。”


    秦君鬱皺眉,懷疑自己聽錯了,年巧月不是死了,被拖去亂葬崗了嗎?又怎麽會突然出現在秦澤海府上的地牢裏?


    年宿宿輕歎氣,解釋道:“她沒死,我救了她,本來以為她死裏逃生,會知道珍惜以後的日子,可沒想到她又和仁親王勾搭上了。”


    “我在地牢裏偷聽到他們說話,仁親王懷疑年巧月告密,說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出去,而且年巧月還知道他的一個秘密,其他的隻能等將人救出來再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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