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被他強大的氣勢壓迫得喘不過氣氣,紅著臉推了下他胸口,逃脫魔爪。


    年宿宿往前走了幾步,背對著秦君鬱,喘著粗氣平複情緒。


    秦君鬱意猶未盡。


    “還沒跟你算帳呢,別想逃避話題。”年宿宿佯裝鎮定。


    剛才在馬車上她就說了,要好好問問他,關於玄機的事,秦君鬱自知理虧,含糊帶過,現在又想借耍流氓來轉移視線,年宿宿怎麽可能讓他得逞。


    “咳咳咳……”秦君鬱的心情頓間跌落到穀底,戰術性喝了口茶,搬來凳子坐下。


    年宿宿坐到他前麵,開啟審問模式。


    “說吧,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就不問了,你自己把該說的都交代了。”


    她翹著二郎腿,當真跟刑審官一樣,姿態高高在上。


    秦君鬱不知該從何說起,眼神無辜又可憐。


    年宿宿下定決心不會心軟,“先前看你毒發的份兒上,我沒有計較,現在你別想再蒙混過關。”


    天知道成親那一晚她把上秦君鬱的脈,發現和玄機的一模一樣,意識到這兩個人是同一個人的時候有多震驚,有多無助,有多不敢相信。


    此前,她從未懷疑過玄機的身份。


    秦君鬱心虛地摸起耳朵。


    “天玄山莊是我六年前建立的,也就是中毒後的一年,我動用自己所有的人脈去尋,都沒能尋來解藥的配方,當時有一個專門收集信息的江湖組織找上門來,隻要支付足夠高的價錢,就沒有他們得不到的消息。”


    年宿宿迫不及待地問:“然後你信了?被騙了?”


    秦君鬱囧迫點頭,“嗯。支付了七成定金,他們找了一年也沒有消息,定金不給退。”


    “所以我就成立了天玄山莊,因為參加了比武大會,一戰成名,規模越做越大,就有了現在你所知道的,眼線遍布全天下的天玄山莊。”


    “我因身份特殊,隻能用麵具示人,也因此躲過了皇後和仁親王的迫害。”


    年宿宿恍然大悟,沒想到天玄山莊建立的初衷竟然隻是為了替莊主尋找解藥。


    她摸著下巴打量秦君鬱,目光如炬,幾乎要將他的臉灼出一個洞來。


    “所以……在吳郡的時候你就知道餘悅是李瑤鳶?”


    “當然。”秦君鬱說起這個還有點得意,“吳郡這個地址還是我選的。”


    年宿宿又想起來一件令人氣憤的事,“那當時我都要嫁給你了,你還用玄機的身份問我要不要和你私奔?!”


    秦君鬱尷尬一笑,沒有迴答。


    如果她答應了的話,也未嚐不可。


    年宿宿氣成了河豚,沉默地瞪著他,越想以前的事越覺得生氣,她竟被一個人耍得團團轉。


    秦君鬱為了哄她好,將庫房的鑰匙交了出去。


    “這個本來是要給你的,但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一直沒找到機會。”


    年宿宿捧著手心裏金黃色的鑰匙,沉甸甸的,就連鑰匙都是金子鑄的,不敢想象庫房裏有多少好東西。


    “你有多少錢啊?”她好奇地問。


    “你看過了就知道了。”秦君鬱笑著賣了做關子。


    ……


    六月上旬,帶著琉璃大軍一路北上的簫劍霆終於傳迴了消息,他們已經抵達琉璃與北魏的邊境,正在安營紮寨,且周邊的城池也在派收兵力紮守,不日就能到達駐地。


    秦君鬱被皇帝特批不用上朝,聽到消息還是他的眼線傳迴來的。


    因為信息得到的並不齊全,兩人決定去一趟簫府。


    簫府。


    簫將軍看起來比以前老了許多。兩個兒子上了戰場,女兒四方遊曆行蹤不明,每天都憂心忡忡,生怕傳迴來什麽不好的消息,也難怪會蒼老那麽多。


    “劍霆說,北魏的軍隊似有異動,前幾天才在邊防處看到他們的一小隊人馬在勘測地形,打仗是遲早的事,或早或晚。”簫將軍重重歎了口氣。


    他打了一輩子仗,自然知道戰場的兇險,光是分析雙方兵力的差距都覺得險。


    若不是和南楚一戰,琉璃元氣大傷,小小北魏又有何懼?


    北魏盯準了他們現在後備兵力不足,發起進攻,實非君子所為,偏偏兩國之戰,血流成河,死傷慘重,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沒有仁義可講。


    秦君鬱若有所思,“除了劍霆帶去的十萬大軍,前去支援的援軍有多少人?”


    簫將軍遺憾搖頭,“不到五萬。”


    周圍的城池都是小城,沒什麽駐守的兵法,離北邊最近的一個軍營最多也隻能派出三萬的兵力。


    一但讓北魏攻破第一道防線,後麵的城池不用幾日就會逐個擊破,北魏軍隊長驅直入,盛京不日就會淪陷。


    屆時國破家亡,琉璃將不複存在,百姓流離失所。


    秦君鬱閉了閉眼,不敢想那時會是什麽景象。


    年宿宿雖然不懂軍事,但從他們的談話中也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簡單點來說就是快打仗了,而他們的人比北魏少,簫劍霆很可能守不住,邊防線一破,後麵的關卡形同虛設,盛京被攻破是遲早的事。


    兩人從簫府出來時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


    皇帝處理政事,連軸轉了數日,心力交瘁,他從禦書房出來,感受到頭頂的陽光,竟覺得有些不真實,抬頭一看,恍惚了一瞬間。


    沒有目的,沒有方向往前走,他竟到了鍾粹宮門前,但他並不想見皇後。


    鍾粹宮旁邊就是祥如宮,想起自己那個癡傻的兒子,皇帝一陣痛心,深深地吐了口氣,負手步入了祥如宮。


    荷珠和春環在院子裏躲懶,一個人坐秋千,一個人在後麵推,玩得不亦樂乎,絲毫沒有發現一抹明黃色的身影正朝她們走近。


    皇帝身上難得斂去了霸王之氣,或許是今天儀仗隊沒有跟著的原因,他一個人,走到這裏,兩個宮女笑得開心,他甚至有些不忍心打破這美好的畫麵,而不是生氣她們玩忽職守。


    “慶王呢?”皇帝站在兩人身後出聲問。


    春環嚇了一跳在宮裏,沒有人敢不認得這個聲音,她雖沒看到人,但是身體的下意識反應讓她轉身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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