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不少丫鬟和侍衛從身邊走過。


    眼見就要到前廳了,她卻看到小花園的梅樹後有兩道人影,走得近了,聲音越發清晰起來。


    “你要不要臉!這是我先拿到手的,我憑什麽讓給你呀!”


    “什麽呀!這是我家!府上所有東西都是我的!你憑什麽拿我的東西!再說了!這還是我先看到的呢!”


    “你蠻不講理!”


    “彼此彼此!”


    ……


    年宿宿遲疑地靠近,穿過梅林,繞過梅枝,她進到小花園的空地,發現不遠處在吵架的兩人是簫雲箏和王月嬌。


    這兩人,就沒有和平相處過一天,真是為難簫將軍了。


    簫雲箏手裏拽著紅燈籠的提杆,王月嬌則是緊緊環抱住燈籠,誰也不肯讓步。


    一來一迴的拉扯,燈籠都要爛了也沒有一方想放手的。


    “放手!”王月嬌用力往後一拉,“哢嚓”一聲,燈籠分成了兩半,杆兒在簫雲箏手裏,而燈籠本體也因她太過用力而變形。


    簫雲箏立馬就怒了,將杆子往地上一扔,氣衝衝罵道:“王月嬌!你是不是存心跟我過不去!這大過年的你非要找不痛快,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王月嬌也不是好惹的,燈籠往雪地裏一扔,她還順勢踩了幾腳,將燈籠踩了個稀巴爛,憤憤的態度就像是把簫雲箏將成那燈籠一樣發泄。


    “明明是你針對我!你還好意思倒打一耙!”王月嬌叉著腰上前。


    簫雲簫抬頭挺胸逼近她。


    大戰一觸即發。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你攥我衣裳,我扯你頭發,很快就滾倒在雪地裏。


    一圈兩圈……


    “啊!”


    “放手!”


    尖叫聲此起彼伏。


    年宿宿連忙提裙跑過去,雪太厚,她的速度極慢,等她趕到時,簫雲箏和王月嬌滾得跟雪球一樣,全身雪白,頭發淩亂。


    “王姑娘!雲箏!快放手!”她在一旁手足無措地看著,幹著急,都不知道怎麽下手把兩人分開。


    她們哪兒還能聽得見外界的聲音,隻顧著地報複對方。


    年宿宿隻好動手,扯著王月嬌的肩膀想將兩人分開,結果王月嬌反手一拳,直中她的胸口。


    她往後一栽,坐在雪地裏,一臉懵逼。


    胸口的痛一陣一陣的,直擊大腦和神經。


    簫雲箏終於發現多了個人,而王月嬌怔怔看著自己的拳頭,後知後覺她剛才做了什麽。


    兩人難得休戰了片刻,怔在原地。


    “姎姎,你怎麽……來了?”簫雲箏像做錯事的小孩,準備低頭認錯。


    “年……年姑娘。”王月嬌有一種做錯事的心虛感。


    年宿宿的目光由平靜到憤怒,無風無浪的眸子底下,是快抑製不住的滔天怒火,眼看就要爆發了。


    她大喊一聲撲過去,一手抓上王月嬌的頭發,另一隻手亂拳砸在王月嬌身上。


    ——三人扭打成一團。


    有了年宿宿加入,簫雲箏就有了幫手,兩人漸漸占據上風,將王月嬌按在雪地裏打。


    年宿宿的拳頭軟綿綿,隔著厚厚的冬衣打不進肉裏,但簫雲箏就不一樣了,她可是自小就舞刀弄槍的人,臂力非同一般,拳拳到肉,王月嬌眼淚直彪。


    到最後,王月嬌哭著求饒,讓簫雲箏住手。


    動靜太大,引來了簫府的下人,結果鬧到了簫將軍麵前去。


    年宿宿、簫雲箏、王月嬌三人跪成一排,頭上像頂了個雞窩,新衣裳已經皺巴巴,身形相差無幾,低著頭跟個鵪鶉似的,差點分不清誰是誰。


    簫將軍和簫鶴林坐在上首,皺眉看著她們。


    簫鶴林稚氣褪去,多了幾分老成,頗有簫劍霆的風範。


    一個是客人,一個是掛名的嫂子,哪個都不好責罵,他隻能問簫雲箏:“雲箏,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你怎麽會和年姑娘還有……大嫂打起來?”


    “什麽大嫂,她才不是我大嫂,我不認!”簫雲箏立馬抬頭反駁,幾乎沒給簫鶴林喘氣的時間。


    王月嬌不屑,“哼!你以為我稀罕你們簫家嗎?有本事就請皇上下旨休了我呀!”


    這招激將法她用過很多次,雖然沒有一次成功的,但每次都能將簫雲箏嗆得說不出話。


    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了,簫將軍一掌拍在桌上,不怒自威,氣勢上將她們倆壓得低下頭去。


    “大過年的,竟然打架!”簫將軍屬實氣得不輕,唿吸都加重了。


    簫鶴林無奈地搖搖頭。


    年宿宿默不作聲,簫將軍突然點她的名,“年姑娘,你來說這是怎麽迴事?”


    “她們兩個,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鬧,誰說的話都不可信。”簫將軍瞪了兩人一眼。


    年宿宿抬起髒兮兮的小臉,眨巴眨巴狡黠的狐狸眼,揚起一個心虛的笑:“我不知道,我是後來加入進去的。”


    簫將軍氣得差點撅過去。


    原以為有個靠譜的,沒想到是個更靠不住的。


    簫將軍:“年姑娘,你……這馬上要嫁人了,怎麽還和她們兩個瘋鬧呢。”


    簫雲箏立馬替她反駁:“王月嬌還嫁到我們家來了呢,也沒見她有多成熟穩重啊,誰說成親了就不能發瘋了?就是成了親才更容易發瘋呢!”


    她說得理直氣壯,但這種話對簫將軍來說,是大逆不道的。


    簫鶴林見狀,替簫將軍順背,“爹,小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別和她計較。”


    簫將軍勉強平複情緒。


    在一番審問過後,從兩個人的版本裏基本得出了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


    一個小丫鬟提著要掛上府門的大紅燈籠路過梅園,結果簫雲箏看上了燈籠,但沒來得及拿到手裏,王月嬌就搶先一步搶了過去,說這是她先看上的,簫雲箏當然不樂意到手的鴨子就這麽飛了,尤其是飛到了王月嬌手裏,她更不能忍。


    於是乎,兩人爭執起來,一番拉扯,燈籠爛了,兩人打起來,年宿宿路過拉架,被王月嬌誤傷,年宿宿氣不過,加入戰鬥,和簫雲箏一起打王月嬌。


    聽完全過程,簫將軍又是兩眼一黑。


    就為了一個破燈籠,兩人鬧成這樣,令家不得安寧,年都不能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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