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鬱隻好又解釋了一遍。


    年宿宿恍然大悟。


    她對此一點意見都沒有,歡歡喜喜地挽上簫雲箏的胳膊,拉著她上馬車。


    “太好了雲箏!我正愁這一路上沒人跟我做伴會無聊呢!現在好啦,你跟著我們一起去,我就不怕一個人會孤獨啦!”


    秦君鬱眨了眨眼,心中鬱悶:這叫什麽話,難不成我不能陪她解乏嗎?有我在她還覺得孤單嗎?我在她心裏是這麽無趣的人?


    “殿下?”青玉朝他揮了揮手,“殿下,該走了。”


    秦君鬱怔怔迴過神來,心虛地瞥了青玉一眼,話鋒一轉,問道:“她沒帶驚蟄和那個小丫鬟去?”


    青玉才跟了她不到半年,出遠門她竟然帶上了青玉,這說明什麽?說明她信任自己,所以他送給她的人她也信得過。


    青玉“哦”了一聲,解釋道:“這個啊,驚蟄前幾天爬樹摘果子,沒抓穩掉了下來,右腿摔骨折了,知畫留下來照顧他。”


    他聳聳肩:“年姑娘就隻能讓我跟著去了。”


    他不明白,殿下剛才為何臉上有莫名其妙的喜悅之色,聽他說完後,臉卻黑了。


    秦君鬱沉著臉上馬車,秦冠清緊隨其後,青玉和阿隼麵麵相覷。


    兩人十分默契地上了馬,指揮隊伍出發。


    隊伍朝南方而去,大約花了七八日,他們到達濟陰郡與彭城郡之間的驛站。


    兩郡之間相距甚遠,僅靠趕一日路根本沒辦法在天黑前到達,在此前他們已經連趕了三日路,筋疲力盡,舟車勞頓,秦君鬱決定在在驛站休整一夜,明日再上路。


    方圓百裏內,寸草不生,如同身在大漠孤煙之中,隻有一家名叫“無方”的驛站,在這萬籟俱靜之地,升起一股炊煙,明亮的燈火在日落之後將黑夜點亮。


    天色已晚,他們不得不在無方驛站歇腳。


    阿隼和青玉去後院安放馬車行李,秦君鬱與年宿宿等人則是在店小二的招唿下進了驛站。


    這驛站一共三層,一樓大堂是喝茶歇腳的地方,二三層則是廂房,提供住宿。


    今日的客人並不多,有一對父女坐在角落裏飲茶,還有一對情人在說笑,二樓的走廊有一隊看著還算和善的商人在聊天。


    秦君鬱將店內環境打量了一遍,挑了個偏角落的位置,四人落座。


    在馬車上顛簸了三日,如今穩穩當當坐在凳子上,腳踏實地的感覺非常不真實。


    簫雲箏捶打著肩膀和胳膊,一臉倦意,“哎呦,可累死我了,這三天,比我在軍營待上一個月還要難受,早知道就多帶一匹馬了,騎馬也比坐馬車好。”


    秦冠清同樣苦不堪言,就連平時風度翩翩的儀態也維持不住了,他雙臂交疊放在桌上,下巴枕在胳膊上,一副苦瓜相:“雖說我去過的地方不少,坐馬車的次數少說也有千百次了,但從來沒像這三天這麽累。”


    他閉上眼,重重吐了口氣。


    他遊曆之時,一路走過去,到一個地方便停下來遊玩半月,再前往下個目的地,從來沒有這樣一路連跨好幾個地方,身體自然是適應不了。


    秦君鬱和年宿宿交換了個眼神,兩人都憋著笑。


    秦冠清和簫雲箏同步抬眸,看向麵色如常那兩位。


    簫雲箏:“你們倆不累嗎?”


    秦冠清:“你們倆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簫雲箏鐵:“身體鐵做的呀?”


    秦冠清:“鐵做的也該散架了。”


    年宿宿給兩人倒了杯茶,解釋道:“去年我與殿下曾去過西肅高昌,那時一趕路就是三四日,連著六七日不停下也是常有的事,所以現在這個程度對我們來說還能接受。”


    她給秦君鬱使了個眼色,“是吧?”


    秦君鬱點點頭:“嗯。”


    這麽一對比起來,這三日真算不上什麽,秦冠清和簫雲箏心裏平衡多了,至少不是因為他們吃不了苦。


    四人坐了一會兒,一個異族裝扮的女人提著兩壺酒靠了過來,約莫四五十歲,梳著高馬尾,妝容濃重,含笑風情萬種。


    她最先靠近的是秦君鬱,將酒壺往他手邊一放,身體就湊了上去,“這位公子,喝茶多乏味呀,不如來兩壺好酒。”


    眼看她的腰要貼到秦君鬱的肩上,後者“蹭”一下站起身,身後的板凳都被掀翻了,這動靜將大堂內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秦君鬱眼神帶殺氣,斜了女人一眼,麵帶不悅地繞過板凳,走到年宿宿身邊坐下。


    兩人坐一個板凳,實在擁擠。


    女人有些尷尬,但還是笑著安撫了其他客人的情緒,然後將倒下的板凳扶起,兀自坐下,做自我介紹。


    “兩位公子和兩位姑娘氣度不凡,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我是這家驛站的老板,叫我花娘就好。”


    花娘勾起一抹嬌豔的笑,倒了四杯酒,分別推到四人麵前,“今日相逢一場就是緣分,交個朋友如何?”


    秦君鬱警惕地看著她,怒氣未消。


    花娘是個有眼力見的,立馬就笑著解釋:“公子別生氣,剛才是我唐突,有眼不識泰山,竟沒看出來公子與這位美嬌娘是一對璧人,是我的不是,我給公子賠罪。”


    說罷,花娘給自己也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秦君鬱冷哼一聲,並不領情。


    這僵局還是秦冠清來打破的,“花老板言重了,我大哥見誰都是這副臭臉,並非是針對你,別介意。”


    “哦~”花娘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秦君鬱,“還是高冷冰山那一掛的,有趣。”


    年宿宿直覺這個花娘來者不善,卻說不清是哪裏不對勁。


    簫雲箏對花娘顯然沒什麽好感,她什麽心事都寫在臉上,討厭一個人就連正眼也懶得瞧她,就差把“厭惡”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秦冠清一向健談,尤其麵對女子,尤其憐香惜玉,所以花娘有問他必答,還笑盈盈地與她小酌了兩杯。


    但他也不是傻的,看出來花娘一直在借機打探他們的身份和目的地,他便警惕了起來,但凡問及他們的隱私的,他要麽打哈哈蒙混過去,要麽胡編亂造。


    反正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


    於是,花娘就聽到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忍氣吞聲背鍋後,我做福運小皇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吹海風的烏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吹海風的烏鴉並收藏忍氣吞聲背鍋後,我做福運小皇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