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低聲說:“娘娘,在宮中私通仍是大罪,無論宮女,侍衛還是太監,都會被嚴懲,我們要不要……”


    後麵的話,可以是視而不見,也可以是嚴懲不貸,全憑寧妃心意,但無論她說什麽,年宿宿最終都會把答案引到自己想要的方向去。


    寧妃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拉著年宿宿往後退了幾步,靡靡之音依舊縈繞耳邊,她用一種審視,逼問的目光看著年宿宿,“年姑娘,你確定你不知道裏麵是誰嗎?”


    寧妃能這麽問,心裏的答案已逐漸明朗,可她還是想要聽年宿宿親口承認。


    年宿宿笑了,收起天真無辜的表情,她輕籲了口氣,“娘娘在說什麽,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穢亂後宮是大罪。”


    寧妃:“穢亂後宮?與本宮何幹?管理這後宮的又不是本宮,皇上要罵要罰,那都隻能算在皇後……”


    寧妃眸子一眯,似乎懂了,勾起一抹淺笑。


    片刻後。


    年宿宿疾步走迴慶暉殿,臉上泛著異樣的紅暈,雖然步履匆匆,卻一點也沒失了儀態,紗衣被風帶起,反而增添了一股仙氣。


    從殿門到高台前,她吸引了一路的目光,有疑惑,有好奇,也有不屑。


    年宿宿堪堪停下腳步。


    皇帝看著她,也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年姑娘,你不是和寧妃一起去偏殿更衣了嗎?怎麽……”他欲言又止。


    年宿宿垂眸,“皇上,臣女與寧妃娘娘走至偏殿門口時,突然聽到裏麵傳來些……不堪入耳的聲音,娘娘說,恐怕是哪個不知死活的趁著今日人多眼雜,在殿內苟且。”


    “娘娘擔心事情傳出去會連累今日到場的公子和小姐的名聲,特意讓臣女來請皇上移步偏殿,將那不知廉恥的兩人抓出來,嚴加懲治,殺雞儆猴,以免滋長這種穢亂的風氣。”


    年宿宿義正辭嚴,半點不扭捏作態,讓皇帝有點意外。


    眾人瞠目結舌,紛紛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皇後看著秦奉天空空蕩蕩的座位,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再往年巧月的位置看去,亦是空無一人,她心裏大喊不妙。


    年宿宿話說到這個份上,皇帝就算再不想去也不能拒絕。


    皇帝正要起身,皇後卻先站了起來。


    她的表情控製得還算好,她朝帝笑了笑“皇上,這種後宮淫亂之事交給臣妾去處理就好了,何必驚擾聖駕呢?”


    若真是秦奉天和年巧月,由她去抓人,還能想辦法幫秦奉天說話,將責任都推到年巧月身上,反正皇帝要的也隻是一個結果。


    可皇帝親自出馬,她就沒那麽方便動手動腳……


    “寧妃也真是不懂事,明知皇上日理萬機,這種小事竟也拿到台麵上說,不知道的還以為後宮是什麽淫亂之地呢。”


    一句話,既責怪寧妃不懂事,不體恤皇帝,還小題大做,故意吸人眼球,還暗戳戳地陰陽寧妃把事情鬧大,讓皇室丟人。


    皇帝好麵子,在自己的臣子前鬧出這樣的事的確有失顏麵,但若隻是不知名的小宮女和侍衛也就罷了,可若是後宮嬪妃與人通奸……


    給皇帝戴綠帽子,九族的腦袋算是送上斷頭台了。


    事情尚未弄清楚,皇後此番話有些誇大了。


    皇帝已離開龍椅的屁股又坐了迴去。


    皇後懸著的心稍往下放了放,現在隻能祈禱那兩人不是秦奉天和年巧月,否則她再能說會道,也保不住那個蠢兒子。


    秦君鬱起身出席,走到年宿宿身邊,朝皇帝拱手,“父皇,兒臣覺得寧妃娘娘的擔心是正確的,這種事若一次不嚴加懲戒,日後豈不是人人都敢做這樣的事了?”


    “父皇若能親自到場加以威懾,定能鎮住人心。”


    皇帝一聽,覺得也有道理,索性親自去處理。


    皇後再不情願,也隻能黑著臉跟上。


    偏殿外,寧妃站得腳都麻了,終於把人等來了。


    皇帝的儀仗浩浩蕩蕩,身後還跟著群看熱鬧的,隊伍更顯壯觀。


    寧妃屈膝,被皇帝一把扶起。


    寧妃臉上難得露出這麽正義的表情,“請皇上將裏麵那對奸夫淫婦抓出來!以正宮闈!”


    聽著不堪入耳的聲響,皇帝從容不迫地抬了抬手,“太子,你去。”


    觀圍的大多是未出閣的姑娘,臉又紅又燙,紛紛低頭。


    秦君鬱帶了五個人,強闖進去。


    不一會兒,女子的尖叫聲和男人的怒罵傳出來。


    皇後懸著的心終於死了,那聲音她一聽就知道是誰。


    她閉了閉眼,身子晃了幾下,堪堪站穩。


    秦澤海不動聲色走挪到皇後身後,趁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那邊,他低聲問:“娘娘,這是怎麽迴事?”


    顯然他也聽出來了秦奉天的聲音。


    秦澤海慌得滿頭大汗,恨不得立馬衝進去把秦奉天抓出來問個明白。


    皇後神色凝重,咬牙切齒道:“本宮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準是年巧月耍心眼將他給騙去了!”她思來想去,隻能想到這麽一種可能。


    知子莫若母,她能看得出來秦奉天厭惡年巧月,又怎會與她做男歡女愛之事呢?


    秦澤海重重歎了口氣。


    秦君鬱出來了,身後侍衛押著兩人,一男一女,頭幾乎埋進了胸口。


    男的赤裸上身,隻穿了條褻褲,女的皇上堪堪圍著件外袍,鬆鬆垮垮地掛著。


    兩人被按肩膀跪在皇帝麵前。


    “抬起頭來。”皇帝冷冷看著二人。


    秦奉天這會藥勁已經過了,隻覺死到臨頭,脖子涼涼的。


    他不敢麵對皇帝那雙霸氣側漏的雙目,不敢麵對質問。


    年巧月闖禍時大膽,現在卻不敢認了,縮著脖子跟個鵪鶉似的。


    秦君鬱給兩名侍衛使了個眼色,他們立馬掐住兩人的下頜,強迫抬頭。


    秦奉天掙紮了幾下,最終頭被高高抬起,正好對上皇帝那雙冷漠無情的雙眸。


    隻是一霎那的事,皇帝由平靜變得暴怒,看著秦奉天那張慘白的臉,他氣得胸口發痛,毫不猶豫給了他一巴掌。


    秦奉天被打得身體一歪,連侍衛都沒架住他。


    年巧月嚇得身子一抖,那一巴掌聽著就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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