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馬害怕地躲在年巧月身後,白昭與他說了幾句什麽,便見他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來,盯著秦君鬱看了好一會兒,又看看地上的那具屍體,頓時閉上了驚掉的下巴,點頭哈腰地應了白昭的話。


    年宿宿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麽,但看大馬對白昭的態度就知道這事成了。


    秦君鬱幫她扶正歪歪斜斜的帷帽,動作小心,臉上帶笑,很難想象這雙手剛才掐斷了一個人的脖子。


    年宿宿就著他的動作將帷帽戴好,解下阻礙她唿吸的手帕,一瞬間,雪鬆味散去,撲鼻而來的是一股血腥味,她忍住了沒yue出來。


    “殿下,你剛說的朋友是玄機嗎?”她好奇地問。


    隔著一層薄紗帷簾,他看不清她的神色,手上動作一頓,“嗯”了一聲。


    “那望昭堂的堂主是玄機的人?”


    “是。”


    “你什麽時候請了他過來幫忙的?”


    年宿宿好奇的語氣中多了些試探。她總覺得秦君鬱和玄機的關係沒有那麽簡單。


    自從到了灰岩城,她就一直緊跟著秦君鬱,一言一行都在眼中,他是什麽時候將消息送出去的?


    秦君鬱朝白昭的方向看了眼,他已經在和大馬給年巧月鬆綁了。


    他沒有迴答這個問題,而是轉移話題道:“走吧,他們處理完了。”


    他朝白昭走去。


    年宿宿怔怔看著他的背影,心裏悶悶的,他有許多事瞞著她。


    大馬同意放人,白昭沒有追究秦君鬱殺人的事,畢竟地下黑市這種地方,每天死上幾個人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雖然大馬幾次強調不需要賠償,但年宿,還是按照自己承諾過的,照原價三倍價格賠了錢。


    望昭堂的人撤去,白昭帶著三人出了山洞。


    “公子,我就送到這了,在城門有三匹馬,你們自行離開就是。”白昭抱拳揖了一禮,瀟灑離開。


    年巧月衣衫雖完整,頭發卻淩亂不堪,臉上幾道黑痕,也不知道是汗漬還是淚漬,身上還隱約散發出臭味。


    年宿宿雙臂環胸,正要和她算賬,年巧月卻先一步給她跪下,磕了三個頭,“多謝殿下,姐姐的救命之恩,月兒會銘記在心的。”


    她抹了把淚,抬眸淚眼汪汪,可憐兮兮地看著年宿宿,“姐姐,可以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訴爹和年夫人嗎……他們知道了一定會打死我的。”


    年宿宿冷嗤一聲,這幾句話,也就最後那兩句聽著是真心的,前麵的跟放屁似的,她一個標點符號也不會信。


    這是她們兩姐妹的事,秦君鬱往旁邊一站,並沒有要管的意思。


    “你要是肯告訴我你來這幹什麽,偷了人家什麽東西,我就考慮一下不告訴爹和娘。”年宿宿半商量半威脅地說。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年巧月不說實話,她迴去就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年丞運和楊月蓉,無論什麽後果,都是年巧月自己作的。


    年巧月癟嘴垂眸,手搓著衣擺,糾纏了一會兒。


    在年宿宿的耐心要耗盡時,她下定決心,將袖子裏藏的一包藥粉拿出來,雙手捧到年宿宿麵前,“姐姐,我來這,是為了這個。”


    年巧月撐著地站起來,一臉真誠。


    年宿宿蹙眉,防備地看著她掌心裏的東西。


    秦君鬱先她一步將東西拿走,拆開折了幾層的油紙,露出來的赫然是一小堆黃色的粉末,放到鼻下一嗅,他頓時覺得頭暈眼花,腳步晃了幾晃。


    “殿下……”年宿宿見他反應異常,立馬轉頭質問年巧月:“這是什麽!”


    年巧月被她吼得身子一縮,秦君鬱幫她迴答了:“是烈性蒙汗藥。隻需要指甲蓋那麽多,就能令人昏睡十二個時辰,無論外界何種刺激,都不能蘇醒。”


    秦君鬱閉了閉眼,等鼻尖的氣味揮發幹淨,他恢複清醒,才又接著道:“這是灰岩城最常見的一種商品,價格並不昂貴。”


    一雙鳳眼犀利地噙住年巧月,他疑惑地問:“冒著生命危險都要偷的東西,就是這麽個不值錢的?”


    秦君鬱並不相信年巧月,這兩句話大有套她話的意思。


    年宿宿也覺得不對勁。


    聞言,年巧月脖子一縮,悶聲道:“對殿下來說或許是不值一提,但對我來說,就是拿出全部家當也不見得能買得到。”


    年宿宿:“你買蒙汗藥做什麽?”


    年巧月沉默。


    三人僵持了有一會兒,年宿宿抬頭看了眼,時辰不早了,沒功夫再和年巧月耗下去,她索性不管了。


    “算了,反正藥已經拿迴來了,你別再想用其他方法害人就行。”


    年宿宿扯扯秦君鬱的胳膊,“殿下,這藥粉,有勞你處理了。”


    秦君鬱“嗯”了一聲。


    兩人先一步朝城門口走去,在他們轉身時,年巧月臉上露出個陰奸的笑容來,摸了摸袖口,東西還好好地放在裏麵,她稍稍鬆口氣,疾步跟上兩人。


    由於年宿宿和年巧月都不會騎馬,年宿宿隻能與秦君鬱共乘一匹,而他們又是騎著自己的馬來的,所以白昭準備的那三匹馬根本沒用上?


    年巧月要坐馬車迴去,可她身上沒有銀子,年宿宿已經用三倍價值買了她的命迴來,這會正心疼那白花花的銀子,自然不願資助她,年巧月叫雇不到馬車,被迫走路。


    兩人一馬瀟灑地馳離了灰岩城,激起的煙塵揚了年巧月一臉,她揮舞著臂膀咳了幾聲,等看清麵前情況時,那兩人的身影已經遠去了。


    秦君鬱控製著馬速不快不慢,年宿宿對這種迎風奔馳的舒適很是受用,不禁溢出幾公笑來。


    “你真打算就這麽饒了她?”秦君鬱在她耳邊問。


    年宿宿知道他說的是誰,笑容由歡快變得不屑,就連眼神都冷了幾分,薄唇輕啟,道:“當然不。”


    她吐出一口濁氣,“年巧月屬於死皮賴臉的那一種,無論你怎麽問,她都不會承認,隻要她不承認,我們就拿沒辦法。”


    “我就隻好以退為進,等她打消顧慮,放下防備,就一定能找到證據。”


    “這段時間我會派人盯緊她的,,殿下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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