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畫又急又惱,攙著年宿宿將她拖出門。


    十二月冷冽的風一撲到臉上,年宿宿立馬清醒了不少。


    認真一看這場麵還真盛大。


    光是那幾十匹高大威猛的寶馬整齊排列在正中間視覺衝擊就夠大了,更別說禦林軍裏裏外外圍了三層,將馬護在中間不可侵犯的氣勢。


    排在第一位的馬通體雪白,鞍下披著龍紋黃袍,一看就是皇帝的禦馬。


    禦馬比其他馬的個頭都要大一些,威風凜凜地站在最前頭,帶領著後方的隊伍,牽馬的馬夫肩扛大旗,旗幟上用金紋繡著“琉璃”兩個大字,迎風飄揚。


    這陣仗大的像真要上戰場殺敵一樣。


    年宿宿被震撼到了。


    知畫得意地問:“怎麽樣呀,是不是感覺激情澎湃!”


    年宿宿點頭:“太澎湃了,感覺自己現在能手撕兩個鬼子。”


    知畫撓了撓頭:“鬼子是什麽?”


    年宿宿尬住:“呃……就是惡鬼的孩子,專門屠戮人間的。”


    知畫似懂非懂,聽起來像神話傳說,上古兇獸。


    兩人穿過三層護衛,走到中央。


    年宿宿為了顯得不那麽突出,擠進了姑娘堆裏。


    這些人和那日她在菊香園見到的差不多,其中得有一半傳過她謠言,還有另一半是負責造謠的。


    總之她能感覺到這些人對她敵意滿滿。


    “年姑娘。”


    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年宿宿轉頭一看,李瑤鳶就站在她身後。


    “李姑娘!”她不免高興起來,這麽多人,也就李瑤鳶與她交好。


    她有一種在陌生的班級見到了自己的好朋友的感覺。


    周圍三三兩兩的都在與自己交好的小姐妹說話,兩人也開始聊起天來。


    因為聲音又多又雜,大家都有自己感興趣的點,所以基本上沒有人會偷聽別人在說什麽。


    李瑤鳶看著那些高大的馬,眼中流露出幾分羨慕來,“若是能騎上去在草原上跑兩圈,一定很幸福。”


    年宿宿不置可否。


    她突然轉頭問:“年姑娘你騎過馬嗎?你會騎馬嗎?”


    年宿宿想了想,“騎過一次。”


    是在去西肅的路上,秦君鬱帶她騎的。


    在遼闊的草原上,藍天碧空如洗,一望無際,騎在馬背上感受風在耳邊唿嘯,自由自在,仿佛自己就是奔馳在無盡的原野上的一匹馬。


    現在迴想起來她都還意猶未盡。


    遺憾的她並不會騎馬,就算會騎,在琉璃國也找不到那麽大一片草地供她自由自在地馳騁。


    “好玩嗎?”李瑤鳶似乎對騎馬很感興趣。


    年宿宿點點頭,“挺好玩的。”


    李瑤鳶笑了,“聽說二皇子的馬術僅次於太子殿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姑娘家的心事雖然總是藏得很好,但總會在不經意流露出來。


    年宿宿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喜歡二皇子的。


    “或許吧。”


    過了半個時辰,皇帝帶著五位皇子從主帳中出來,朝馬群的方向走。


    姑娘們難掩激動的心情,一個個又開始犯花癡。


    “二皇子好帥啊!”


    “我覺得太子殿下更好,一看就是會疼人的。”


    “四皇子的性格最好了。”


    秦思逸摟著秦奉天的肩膀,看到了前方姑娘們激動的表情,於是朝她們做了個鬼臉,引得姑娘們眉歡眼笑。


    皇帝立馬就明白了,迴頭朝秦思逸笑:“你呀,最會哄人開心了。”


    被父親一誇,秦思逸反而不好意思起來,“嘿嘿,能讓父皇開心才是兒臣的榮幸呢,能讓姑娘們笑算什麽本事。”


    幾位伴駕的大臣對這種父子間言笑晏晏的溫馨場麵樂見其成,連忙附和:“是啊,幾位皇子中就屬四皇子的嘴最會說話了,不僅哄得姑娘們高興,就連皇上忙了一天公務渾身疲乏,與四皇子說上兩句話,都笑得合不攏嘴。”


    “按理來說,年紀越小,越會哄人高興才對,可就連年紀最小的五皇子都不如四皇子,可見四皇子的心性至純至善。”


    被幾位大臣連番誇獎,秦思逸臉都紅了,他頭一次覺得自己會哄人高興是這麽厲害的本事。


    他想與秦奉天抒發一下自己感想,卻發現秦奉天黑著臉離他三步遠,故意避著他似的。


    秦思逸便歇了這個心思。


    前麵有人提到了五皇子,賢王緊跟著接上了一句:“五皇子才十歲,卻成熟穩重得像個大人,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看來是跟太子殿下待得久了,連性子都學了個全。”


    話題轉得太快,笑聲戛然而止,都聽出來了賢王話裏有話,擺明了在指責秦君鬱把弟弟帶壞了。


    秦文淵天生臭臉,現在臉更臭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大哥,大哥朝他搖頭,暗示他不要輕舉妄動。


    秦文淵隻好把話咽下。


    皇帝語氣淡淡:“依朕看,小五現在這樣就挺好的,雖然性子悶了點,但勝在勤奮好學,凡事都肯用心。


    朕就五個兒子,一個要做自由的逍遙人,一個無心向學,總該得有兩個是要做事的。


    像太子也沒什麽不好的。”


    自由的逍遙人是指二皇子,無心向學是四皇子,那兩個要做事的不用想也知道說的是太子和五皇子。


    對三皇子隻字不提,皇上究竟是什麽意思?眾人心中隱隱不安,不敢再嬉笑。


    秦思逸再蠢也知道父皇是在點自己不愛讀書,心中不由得鬱悶,明明剛才還誇他會哄人,怎麽眨眼的功夫就批評起來了?


    他自知不是讀書的料子,可這是他的錯嗎?


    大哥讀一遍書就能全背下來,還能將其中的道義解釋個清楚明白,可他就算是讀十遍也記不住。這是天賦問題。


    是金子總會發光,那麽秦思逸就是塊廢鐵。


    秦奉天心中也忐忑得很。


    父皇這是沒把他放在心上還是說仍舊母後的氣,故意忽略了他?


    他沒有母後的七竅玲瓏,猜不透父皇的意思。


    話題的主角從秦思逸到秦文淵再到秦君鬱,最後一位當事人的表情始終如一——麵無表情。


    秦文淵不得不感歎自己大哥真能沉得住氣,且運籌帷幄。


    如果他剛才真的開口與賢王爭論,父皇說不定會生氣,從而惱了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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