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個疑惑一下就在腦中炸開,她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但係統沒有迴答她。


    年宿宿隱隱覺得係統瞞了她很多事,心情越發沉重,以至皇後和寧妃說了什麽她都沒聽進去。


    她心不在焉地落座,腦子想的還是剛才的問題。


    係統明明說這個世界是設定好的,可為什麽她選擇拒絕皇後的聯姻會觸發隱藏結局?


    為什麽有好幾次她幫年巧月背鍋後都會引發一些原書沒有的劇情?


    為什麽年巧月的行為越來越偏離原本的軌道?


    原書是年巧月成長的大女主文,但經過這大半年的相處,她發現年巧月該做的事一樣也沒做,反而把一些不必要的小細節放大。


    比如年巧月早該讓年丞運把她娘抬為妾位了,如此她就不再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庶女,可她穿書這麽久,劇情都發展到年巧月和秦奉天互相看對眼了,年巧月卻沒有做這件事。


    這究竟是劇情順序被打亂了,還是因為她的出現,導致年巧月的人生偏離了航線?


    如果她真的會影響故事的發展和結局,那是不是說明書中的人也會改變?


    年巧月不再是堅韌而溫柔的大女主,而秦奉天也不會愛上她……


    年宿宿越想越覺後背發涼,一個激靈震得她頭皮發麻。


    “小姐,怎麽了?是冷嗎?”知畫一直在她身後伺候著。


    年宿宿搖了搖頭,目光發散,隨意尋了一處落腳,剛巧就落在秦冠清身上。


    秦冠清囅然而笑,與旁人豪邁地飲酒。


    她的目光但凡再往左移那麽一點,就能看到秦君鬱陰沉的臉,以及醋意滿滿的目光。


    年宿宿唉歎一聲,殿中央正在撫琴的姑娘麗質天成,一顰一笑都帶著書香氣,姿態萬千。


    年宿宿聽出來了,她彈的曲子與二皇子彈的是同一首,但古琴與簫的音色不同,所以同一首曲,聽起來卻是兩種不同的感覺。


    她選這首曲子,意味明顯。無非是想表達對二皇子的情意,這種方式既矜持又隱晦。


    彈者有意,聽者卻無心。


    秦冠清連正眼都沒給她一個。


    知畫像瞧出了什麽端倪,蹲身湊近她耳邊,低聲道:“小姐,您怎麽一直盯著二皇子看呀?”


    年宿宿心虛,“飯不可以亂吃,話也不可以亂講啊,我哪有盯著二皇子看啊。你站在我身後怎麽知道我在看誰?”


    知畫笑盈盈,“小姐啊,二皇子坐在您側上方呢,您的臉別過去,眼睛都粘二皇子身上了,我想不看見都難。”


    年宿宿慌亂,假裝自己很忙,但是不知道在忙什麽,又是理衣袖又是扯衣擺的,“想不看見容易,閉上眼睛就行。”


    知畫怏怏地“哦”了一聲,正要站迴原位,年宿宿反手將人肩膀給按住了。


    她朝彈琴的姑娘挑了挑眉,“那是誰家的姑娘?你認識嗎?”


    知畫先是掃了場內一眼,然後才分析起來,“應該是工部判部事大人的二女兒,李瑤鳶。李二小姐是出名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由其擅古琴,奴婢雖然不懂,但聽著就覺得很厲害。


    李二小姐若是與二皇子在一起的話,倒也挺配的,一個彈琴,一個吹簫,才子佳人,天作之合。”


    知畫把腦子裏知道的為數不多的成語都用上了。


    年宿宿點頭,又搖頭。


    單看外表和愛好,是挺配的,可二皇子似乎對李瑤鳶沒什麽感覺。


    李瑤鳶彈完了琴,不顧身份,含羞帶怯地讓二皇子點評,二皇子也隻是淡淡地恭維幾句,聽不出真心。


    李瑤鳶失落不已。聽到周圍有人說她好不矜持,想嫁二皇子想瘋了,居然用這種拙劣的手段引二皇子注意。


    她差點當場哭出來,狼狽地落荒而逃。


    名節對女子來說很重要,特別是李瑤鳶這樣清高的世家小姐,若是名聲被毀,忠烈一點的能直接以死明誌。


    其餘姑娘覺得自己的機會又來了,紛紛報名要才藝表演。


    年宿宿翻了個白眼,這會兒怎麽又不矜持了?


    對麵。


    四皇子秦思逸一口酒噴了出來,哭笑不得。


    秦秦天嫌棄地皺眉,“四弟,這麽大個人了怎麽喝酒還嗆到?”


    烈酒灼喉,秦思逸咳得沒法說話,朝他擺了擺手。


    咳了好一會兒,他的臉憋得漲紅,嘴角卻仍舊下不去。


    “怎麽了?又發現什麽趣事了?”秦奉天不緊不慢地抿了口酒,目光落在殿中跳舞的姑娘身上。


    母後吩咐了,讓他好好看,若有適合的小姐,便給他納迴府上做側妃或妾,正妃的位置隻能是年宿宿的。


    所以他看得無比認真,秦思逸幾次想與他說話,他都沒搭理。


    秦思逸斜睨了年宿宿一眼,興衝衝道:“就剛剛,我看到年姑娘翻了個白眼,那眼球跟個圓珠子似的,轉得絲滑,隻見白不見黑,我從未見過有人白眼能翻得這麽徹底的。”


    “皇兄,你說我的白眼翻的標準嗎?”秦思逸將臉湊到秦秦天跟前,眼珠子轉了幾圈。


    秦奉天現在就很想給他翻白眼,忍不住吐槽:“四弟,你這不是翻白眼,是鬥雞眼。”


    “哦。”秦思逸秒變臉,若無其事地將腦袋縮迴去。


    不過眨眼間的事,他又做了個鬥雞眼湊到秦奉天麵前,“真的不是翻白眼嗎?”


    秦奉天懶得理他。


    都快二十歲的人了,還是這幅瘋瘋癲癲的模樣,就連十歲的五弟都比四弟都穩重。


    秦思逸是個心大的,根本沒發現自己被嫌棄,巴巴地又給秦奉天倒酒。


    另一頭,秦冠清也看到年宿宿那一記超絕白眼,同樣忍俊不禁。


    他還從未見過哪個小姐會在這麽隆重的場合做出如此……失態之舉,年宿宿是頭一個。


    秦君鬱:“你又笑什麽?”


    四弟爽朗的笑聲,隔幾個座位他都聽到了,而身邊這位,笑得隱晦,卻逃不過他的眼睛。


    秦冠清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小狐狸,真有趣。”


    秦君鬱如臨大敵,鳳眸微微眯起,唿吸也變得沉重起來。


    小狐狸?


    他看向年宿宿,眼神帶著侵略性和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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