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也搖頭,天玄山莊治下,明麵上少說也有幾萬人,更別說那些暗衛和死士,一千人對玄機來說太大材小用了。


    塔亞麗有些不甘心,金色的曈孔暗淡了。


    年宿宿將她送到驛站後迴了相府。


    翌日,年宿宿收到一封信,信紙上有蝴蝶暗紋,是天玄山莊的信,她原以為是玄機,沒想到是那名紫衣青年。


    他叫九月,專門寫信來告訴她,昨日在他和三名師兄的監督下,年巧月把十畝菜地全澆完了。


    有意思的是年巧月澆完第二畝地就累得不行了,去打糞水時不小心栽進了糞坑裏,還是王大爺的孫子不嫌棄給她撈起來的,年巧月想迴府換衣裳,他們幾個不讓,等到年巧月淋完菜地時,身上的糞水已經凝結了,臭氣熏天。


    怪不得昨天夜裏西廂院的動靜那麽大,年宿宿光是看紙上的文字都笑得直不起腰,不敢想現場得有多滑稽。


    她有些後悔沒跟著去了。


    知畫匆匆跑進門,左右扭頭,發現小姐躺在裏間的軟榻上笑得合不攏嘴,“哎呀”一聲過去將人拽起來,“小姐,快快快,去前廳接旨!”


    年宿宿聽到“接旨”兩個字,嚇得不知所雲,匆匆穿上鞋子與知畫趕過去。


    年丞運和楊月蓉已經在候著了,年巧月也在,隻等年宿宿。


    來傳旨的是皇帝身邊的得力太監,一大家子提心吊膽地跪下接旨,除了年丞運,他並不緊張,反而像提前知道了聖旨的內容,有些擔心。


    太監清嗓子,展開一紙聖書,捏尖了嗓子誦讀起來。


    年宿宿戰戰兢兢地聽完,顫顫巍巍地接了聖旨。


    明日塔亞麗啟程迴國,皇上讓她和太子以及慶王一起,把琉璃國的書本典籍、絲綢瓷器等物品隨公主的儀仗一起送迴西肅國,以示兩國交好。


    年宿宿雙手捧著聖旨,仿佛拿了個燙手山芋。


    塔亞麗是邀請過自己去西肅國玩,她也確實應付式地答應了,但是沒說過是以這種方式啊!


    運送邦交物資,此事可大可小。若是這些貨品在途中出現問題,破壞兩國友誼,麻煩就大了。另外兩名是皇子,她隻是一個閨閣小姐,皇帝要降罪,她一定是被推出去頂罪的那個。


    年丞運將傳旨太監送走後,神色凝重,將年宿宿傳到書房問話。


    “爹,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年宿宿迫不及待地問。


    塔亞麗為什麽突然要迴國?琉璃又為什麽要送禮給西肅?還派她和兩名皇子押運,這聽起來一點都不合理。


    年丞運眉心不展,吐了口濁氣,“我剛剛從宮裏出來。依照聖上的意思,是想和西肅達成友好的合作關係,公主正好進宮提了西肅國派她來琉璃的目的。”


    “西肅也想和平交往?”年宿宿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嗯。”年丞運點頭。“西肅承諾會管住西北一帶保證我國邊境的安全,並且每年會進貢戰馬、牛羊和兵器,作為迴禮琉璃也要送他們書籍、綢段、藥材和瓷器。”


    他坐在圈椅上,身子往前一傾,補充道:“聖上原本隻派了太子一人押送物資,皇後提議讓慶王跟著去鍛練,公主點名要你跟著去,最後就成了你們三人。”


    年宿宿茅塞頓開,原來是這麽個事兒。


    這樣的話,負責人是秦君鬱,她隻是個隨行的,出了什麽問題應該賴不到她頭上吧?


    年丞運見她鬆了口氣,忍不住提醒,“你雖然隻是個隨行的,凡事也要謹小慎微,別惹怒了公主,更別得罪太子殿下和慶王。”


    隨後又叮囑了幾句讓她好好照顧自己的話,這才放她離開。


    年宿宿迴到東廂院時楊月蓉站在衣櫃前指點江山。


    “眼下是秋季了,盛京尚且有涼意,更別說西肅那種塞外的苦寒之地,厚的襖子、狐裘、大氅也要多帶,貼身穿的厚棉裏衣……”


    知畫不依照吩咐不斷從衣櫃裏把衣裳一件件掏出來,另外幾個小丫頭負責疊衣裳打包起來。


    年宿宿走上前拽拽楊月蓉的胳膊,“娘,我隻是把東西送過去就迴來了,來迴也就一個月的路程,用不著帶這麽多厚衣服的。”


    楊月蓉拍開她的手,“別搗亂,該帶就帶別嫌麻煩,到時候冷了有你好受的。


    年宿宿攔不住,勸不停,幹脆進內室睡覺。


    ……


    公主的儀仗隊加上十幾輛裝滿物資的木箱子,將朱雀大街堵了個水泄不通。


    有百姓出來看熱鬧,人頭攢動,紛紛仰長了脖子想看個究竟。


    載人的馬車事先停在城外。


    塔亞麗牽著年宿宿的手說幾句話便上了她的馬車。


    秦君鬱與年宿宿還在等秦奉天。


    “他還去嗎?已經遲到一刻鍾了。”年宿宿叉腰,看眼頂上的太陽,等得不耐煩了。


    秦君鬱看著朱雀大街,眉心輕擰,“他做事一向拖拉。”


    原來是已經習慣了,怪不得一句抱怨都沒有。


    兩人剛吐槽完,秦奉天就來了,身後的四名小廝大汗淋漓,吃力地抬著個大木頭箱子。


    “不知道的以為你搬家呢。”年宿宿吐槽了一句。


    秦奉天冷哼一聲,沒有理睬,讓人將那大木箱塞進那輛大的馬車裏去。


    這是準備給他們三人一同乘坐的,還有一輛小的是備用馬車。


    秦奉天將這個大箱子往裏頭一塞,占據了大半的空間,年宿宿和秦君鬱根本沒法兒進去。


    秦奉天興高采烈地登上車,撩起簾子準備進去,又迴頭朝兩人道:“這輛馬車隻能放我和我的寶貝,你們倆去坐那輛馬車吧。”他用眼神指了指旁邊簡陋的小馬車。


    “哼!憑什麽他一個人占一輛車!”年宿宿不服,朝大馬車的方向踢去一顆石子。


    秦君鬱嘴角一勾,或許不是一個人呢。


    因為秦奉天,他們已經耽誤得夠久了,人一齊車隊便立馬出發,往西進發。


    城裏的百姓好奇地將浩浩蕩蕩的隊伍送出城,又收迴目光,繼續麻木地幹活。


    此番出門,年宿宿帶了驚蟄,沒帶知畫,一來是因為驚蟄會武功能保護她,二來知畫是個小姑娘,年宿宿怕她在路上吃苦,便讓她看家。


    秦君鬱身邊還是雷打不動的阿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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