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哪裏見過這種場麵,一個個都吐得直不起腰,隻有秦君鬱還儀態極佳地站著。


    他沒有看完全程,在秦澤海的肉體被剁成小碎塊時就離開了。


    這種場麵,雖然視覺衝擊極大,但他還能忍受,所以沒什麽不良的反應,倒是年宿宿,迴去後當晚就發了高燒,燒得渾渾噩噩的,嘴裏嘟囔著什麽。


    秦君鬱守在床前,一邊替她擦身馬一邊跟她說話,也不管她能不能聽到。


    守到後半夜,知畫考慮到他天不亮就要去上朝,想替他照顧年宿宿,讓他去休息,他沒同意,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年宿宿這一病,就是四五日,醒了之後也是魂不守舍,秦君鬱以為她嚇著了,偷偷差阿隼去宮外請了道師來驅邪。


    然而並不起什麽效果,秦君鬱嚇得無心朝政,生怕她一覺又睡好幾個月,就在眾人擔驚受怕時,她自己意外地好了,整個人活蹦亂跳,什麽事都沒有,秦君鬱既高興又覺得疑惑,年宿宿隨便尋了個借口糊弄過去。


    她高燒那幾日,大部分時間已識迴到了小黑屋裏,她看到了消失已久的係統。


    係統說,這次是來跟她告別的。


    【年巧月已死,背鍋機製崩盤,你選擇了自己想要的人生,不再需要我們……或者說,我們已經沒有再存在的必要,所以,我要去幫助下一位宿主,完成她的任務了。】


    年宿宿一臉懵,“那……我的道具還能用嗎?”


    係統:……


    它煞費苦心迴來與她道別,她第一反應竟然是道具還能不能用,而不是舍不得!


    年宿宿見它又沉默了,還以為用不了,沒想到它說【雖然我離開了,但是這個由係統操縱的世界是離不開係統的,隻不過我不會再來派發任務。】


    “哦……原來是這樣啊。”年宿宿似懂非懂,“那就是一個空殼唄?但東西能用的。”


    【是的。】


    在這個小黑屋裏,年宿宿和係統聊了許多,係統知無不言,給她解開了許多疑惑。


    年宿宿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睡那麽久,或許是和係統聊天的代價?總之她醒來之後,係統再也沒有應答,她也沒辦法迴小黑屋去。


    好像……係統真的不存在了。


    ——


    祈年宮。


    年宿宿抱著秦君鬱的大氅進門,宮人立馬迎了上來,“參見皇後娘娘。”


    “嗯……”年宿宿好像還是很難稱唿他為“皇上”,於是對著一臉懵的宮人笑了笑:“這個,放好。”


    宮人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秦君鬱的,恭恭敬敬應了一聲,便將大氅抱走。


    年宿宿正要離開,走到庭院時卻發現東側的小亭子裏有幾個人在說話,準確來說,是秦文淵和他三個老師。


    秦文淵不知犯了什麽錯,頭頂著幾本書紮著馬步被三人圍在中間,雙臂平舉,掌心朝上,其中一個白胡子老頭,手拿戒尺,欲打又止,滿臉通紅地訓質他。


    隔得太遠,年宿宿沒聽清他罵的是什麽,但這還是她第一次在秦文淵臉上看到這麽委屈的表情,粉雕玉琢的小臉蛋上全是倔強,小嘴翹得極高。


    這是東宮三師,也是秦君鬱的老師,專門請來教導秦文淵的。


    雖然秦文淵不是太子,但是待遇應該和太子無異,該學的,該做的,一樣也不能落下。


    她站在遠處觀察了好一會兒,於心不忍,決定過去問問情況。


    太子太保最先注意到年宿宿,神情怔了怔,立馬給另外兩人使眼色。


    穿藍衣服的老頭的體形是三人中最強壯的,那體格一看就是有點功夫在身上的,年宿宿猜測他是太子太傅,負責教武。


    而穿白袍、拿戒屍的白胡子老頭,一眼就是太子太師,負責教文。


    那麽餘下那位隻能是負責保護太子的太子太保了。


    三人依禮給年宿宿行禮。


    秦文淵小臉上寫滿了糾結,不知道該保持原來的姿勢,還是該行禮請安。


    年宿宿見他雙腿打顫,便故作生氣說了一句:“怎麽五皇子見到本宮不行禮?眼裏沒有本宮這個皇嫂了嗎?”


    “還是說……太傅和太師隻教了五皇子如何讀書,沒教如何做人啊?”這話說得嚴重了些,太傅和太師冷汗涔涔。


    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們雖然不喜歡別人對自己的教育方式指手畫腳,但“孝”和“禮”卻不敢含糊。


    太師給秦文淵使了個眼色,“還不快給皇後娘娘請安?”


    秦文淵應了聲,將頭頂的書取下,雙腿艱難並攏,拱手作揖,“參見皇嫂。”


    年宿宿見他這麽乖巧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她還不是太子妃時和秦文淵就見過了,那會他對她可以說根本不放在眼裏,冷臉的樣子和秦君鬱如出一轍。


    現在位置調換,輪到秦文淵給她行禮,年宿宿心裏別提有爽了。


    心裏爽,臉上還要裝作不爽。


    年宿宿繞過幾人,在亭子中的石凳坐下,三師立在一側,疑惑地看著她。


    秦文淵跟犯錯的小孩一樣,癟嘴低著頭。


    她隨手翻了下桌上的書籍,發現根本看不懂,若無其事地合上了。


    “五皇子向來聽話乖巧,又聰慧機靈,在學宮上學時沒有一個夫子是不誇的,怎麽今日被罰了?”年宿宿溫柔地看著秦文淵,語氣裏沒有一絲嘲諷,全是關心和心疼。


    同時也是在暗罵那三個老頭:小五這麽懂事你們都罰!還有沒有良心!


    秦文淵動了動嘴巴,沒有說話,抬眸看老師的眼色。


    太師冷哼一聲,“皇後娘娘久居深宮,不曾關心過五皇子的課業,也不懂政論之道,自然不明白。”


    姿態傲慢,語氣輕蔑,眼神不屑,可謂是尖酸刻薄的典範。


    年宿宿十個手指頭都捏緊了,差點發火,想想還是忍住了。


    先禮後兵……先禮後兵……


    她噙著假笑望向太師:“哦?太師覺得本宮應該精通政論之道嗎?”


    “不知道每日在明德殿上朝的大人們聽到這句話會怎麽想呢。”她陰陽怪氣地發出一聲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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