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清苑裏的人幾乎都知道玄機的真實身份,年宿宿不理解她為什麽還要喬裝打扮,到了之後她就明白了——雲劍鋒也在。


    雲劍鋒雖是緣來酒樓的老板,和玄機的交情也不淺,但是他還不知道玄機就是當朝太子,一見麵就拉著玄機問近況。


    年宿宿百無聊賴,他們的話題她根本就不感興趣,卻又走不遠,隻好呆坐原地。


    雲劍鋒說著說著,就提到了她——年姑娘。


    秦君鬱握著茶杯的指頭緊了緊,麵具下的表情發生微妙的變化。


    “想當初年姑娘還不是太子妃的時候,你們倆多要好呀。她一個姑娘,因為擔心你跑到酒樓裏找到我,向我打探你的下落,還四處為你周旋。”


    “你身上多少有點傷病,我是知道的,年姑娘為你操了不少心吧?”


    年宿宿震驚,雲劍鋒是怎麽得知她懂醫術的?


    轉念一想,從涼城迴來後,她隨軍行醫,救了很多將士的事跡都傳遍盛京了,雲劍鋒知道並不奇怪。


    秦君鬱笑了笑,故做不在意,“都過去了。”


    雲劍鋒歎氣,隨後揶揄他:“我看你小子過不去吧?”


    “認識你這麽久,我還從未見過你對哪個姑娘那麽上心的,不僅連街頭的銀莊告訴她,竟連酈清苑的住址也給出去了。”


    “聽說去年她和那位太子在灰岩城惹了事,還是你派人去救的她。”雲劍鋒一臉感慨。


    他這麽一說,年宿宿想起來了,當時是為了救年巧月,他們被黑市的人圍起來了,千鈞一發之時,掌管灰岩城的望昭堂堂主——白昭,帶人馬趕了過來解他們之困。


    她當時懷疑過秦君鬱和玄機有見不得人的交易都沒懷疑過他們倆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秦君鬱身為當事人,對這事最清楚不過了,他心虛地低下頭抿了口茶,“舉手之勞罷了。”


    “說得輕巧。”雲劍鋒撇撇嘴,“你為她做了那麽多,她卻選擇了太子。”他一臉不屑,憤懣不平:“你比太子強不知道多少倍,年姑娘眼光太差了!丟了西瓜撿芝麻!”


    “咳咳咳……”秦君鬱一口茶水沒來得及咽下去差點噴出來。


    年宿宿笑得前倒後仰,她倒想看看秦君鬱怎麽演。


    “我……”秦君鬱不知該說什麽好,畢竟無論他誇哪個,誇的都是自己,罵也是罵自己,還真不好抉擇。


    雲劍鋒見他不說話,隻當他是傷心了,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一切都在茶裏了,兄弟,我懂你。”


    秦君鬱:?懂什麽了?


    年宿宿托著腮,沒想到在雲劍鋒眼裏,玄機是喜歡她的。


    “她嫁給太子,在宮中過安穩的生活,總比跟著我四處漂泊,提心吊膽要好。”秦君鬱突然說了一句,眼睛木訥地盯著某處,有感而發。


    然而他盯著的地方正是年宿宿的所在。


    年宿宿有一瞬間覺得這句話就是跟自己說的,恍惚了一下,在秦君鬱不動聲色將視線移時她才迴過神來。


    秦君鬱根本看不到她。


    “在宮裏生活那才叫如履薄冰,提心吊膽呢。”雲劍鋒不認同他的說法,“你與皇室的人不來往,估計不大清楚宮中的事,但是看我每天在酒樓聽了不少關於宮裏的傳言。”


    “什麽傳言?”秦君鬱狀似無意地問。


    雲劍鋒沒聽出來他在套話,不以為然道:“很多,很雜,而且聽起來讓人備受震撼。”


    “在太子凱旋那日,有傳言說皇帝失蹤了,而且是皇後幹的。”


    “也有人猜測,其實皇帝已經死了,太子上位也就是這幾日的事。”


    秦君鬱的神情變得極其不自然,但是有麵具的遮擋,雲劍鋒沒有察覺。


    “還有前陣子我聽說過一件皇族的醜事,真假還有待求證。”雲劍鋒壓低了聲音,一臉神秘。


    秦君鬱眼睛一瞪,急忙催促他說。


    雲劍鋒謹慎地左右看了看,擔心隔牆有耳。


    “這是是酈清苑。”秦君鬱無奈閉了閉眼。


    雲劍鋒訕笑兩聲,才道:“那個慶王——秦奉天,好像並非皇帝的親骨肉!”


    “什麽!”秦君鬱激動到本音都出來了,而且這麽大的反應完全不像他平時對什麽都無所謂的人設。


    “怎麽了?”雲劍鋒察覺不對勁,“比這炸裂的比比皆是,不過你不關心宮裏的事,我就沒和你說過,不過你的下屬應該很清楚。”


    畢竟天玄山莊的眼線遍布全天下,包括皇宮。


    年宿宿和他同時喊出了“什麽!”


    因為她看過原著,所以知道秦奉天其實是皇後和秦澤海的兒子,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被不知情的皇帝截了胡,在皇後出嫁前一個月,她就已經懷孕了。


    所以按照日子算,秦奉天是足月出生,但是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早產兒。皇後嫁禍給另一位妃子,聲稱是她害自己早產,皇帝信了,當即將人處死,手段可謂殘忍。


    年宿宿震驚雲劍鋒是怎麽知道的,還震驚秦君鬱居然不知道。


    秦君鬱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手臂在顫抖,卻還要裝出無所謂的反應,“隻是有些感歎罷了。”


    “秦澤海謀反未遂,定會被重判,倘若皇帝知道秦奉天不是他兒子……”


    秦君鬱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所以皇帝早就知道了秦奉天是秦澤海的兒子!


    否則他不會要對秦澤海處於醢刑,更不會以普通妃子葬製下葬皇後,一樁樁,一件件,都說明皇帝恨透了兩人!


    在相府的疑惑,現在終於解開了。


    年宿宿意味深長地盯著秦君鬱,“他這是想到什麽了?”


    雲劍鋒幫他補充了一句:“皇帝要是知道皇後和秦澤海背叛了他,而且還是二十多年前就背叛了!那皇帝一定會大發雷霆,然後用酷刑處於他們仨。”他說的煞有其事。


    秦君鬱若有所思。


    可是皇帝交代後事時,隻提到了傳位的詔書,對皇後和秦澤海的處置,並沒有提起秦奉天。


    那秦奉天的下場如何,是由他決定?


    雲劍鋒說說笑笑,又把話題轉向了別處,但秦君鬱一直都心不在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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