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仁故作詫異:“啊?簫姑娘你……你是簫將軍的女兒?”


    簫雲箏見他反應這麽大,心生疑惑,“怎麽了?”


    秦君鬱已經和她說過了,這個營地裏的人都是梁武人,眼前這個“李大夫”自然不例外,一個梁武人,為何聽到她父親的名諱會這麽激動?


    李懷仁極力壓下自己的嘴角,熱淚盈眶,“在下雖是行醫之人,不懂行軍打仗,但是待在軍營裏那麽久,自然聽過簫將軍的威名。”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別說是我了,倘若讓其他將士們知道簫將軍的女兒就在營中,他們一定比我還要驚喜!”


    簫雲箏半信半疑:“有那麽誇張嗎?雖然我爹名聲在外,從軍的多多少少聽過他的名字,但這關我簫雲箏什麽事呢?”


    對她兩個大哥好奇還說得過去,她一沒領過兵,二沒立過功,空有一腔熱血,可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熱血之人。


    “簫姑娘這你就不知道了。”李懷仁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隻要是和簫將軍有關係的,我們都會敬重幾分,何況簫將軍的親女兒。”


    他連忙表態:“能幫簫姑娘照料身體,仍李某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呐!若祖上泉下有知,墳頭都要冒青煙了!”


    李懷仁說得一本正經,不像在哄她。


    簫雲箏啞然失笑,“還挺會說話的。”


    李懷仁撓撓頭,見好就收,怕再過了引她疑心,“那簫姑娘有事隨時喊我,李某先行退下。”


    她揮揮手,以示同意。


    簫雲箏的情緒很快就平複了,但李懷仁喜滋滋了好幾天。


    ——


    年宿宿每天依舊早出晚歸,往濟心堂裏一坐就是一天。


    北魏經過兩次失敗,後麵謹慎了許多,不再大規模發起進攻,而是少量多次派兵騷擾,想試探出青山城內到底有多少兵力。


    簫將軍是老將了,將實力藏得很好,雙方就這麽僵持了七八天。


    送進濟心堂的傷員一批接一批,治好了走出去的亦源源不斷。


    年宿宿忙得腳不沾地,每天幾乎要進行兩到三場小手術,斷手的、斷腿的、爛臉的,什麽傷都有。


    她對血腥氣很敏感,一聞到就惡心想吐,在濟心堂上半個月班徹底治好了,因為情況緊急的時候她連吐的時間都沒有。


    這日,年宿宿正在給病人換藥,聽到隔壁兩個傷員在閑聊。


    “誒,你聽說了嗎?前陣子太子殿下的兵馬被逼得節節敗退,其實是因為在涼城指揮的是簫少將!”


    “簫少將!?你是說簫將軍的大兒子嗎?他……他不是在燕門關被北魏人殺了嗎?”


    “誰知道呢!這消息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是真是假還有待考證。不過……你想想為什麽太子前幾戰那麽順利,後麵卻敗了?可不就是敵軍受高人指點了嗎?”


    “有道理……”


    年宿宿愣住了,手上的動作沒注意,藥汁倒了一地,傷員出聲提醒她才迴過神來。


    年宿宿越想越覺得不安,秦君鬱已經攻城十餘日,卻沒有一點好消息傳來,現在又傳出秦澤海有高人指點,萬一……


    她不敢往後想。


    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年宿宿交代小凝和小芷留在濟心堂幫忙,她著急忙慌跑迴了簫府。


    簫將軍正好在府中,年宿宿將自己的想法與他說了,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


    簫將軍卻是一臉震驚:“你說你要去找阿鬱?”


    要去,而不是想去。


    她早就做好決定了,此次前來並非商議或征得他的同意。


    “不行。”簫將軍第一次對年宿宿冷臉,他的態度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硬:“太危險了!現在外麵兵荒馬亂,萬一你沒找到阿鬱,就先被北魏或者秦澤海的人抓去了,我該如何向你爹交代?怎麽跟阿鬱解釋?”


    他情緒激動,年宿宿心急如焚,“簫伯伯,我知道您擔心我,同樣,我也擔心殿下,他是我的夫君,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應該和他一起麵對,他現在有難,我要去幫他。”


    “簫伯伯,如果您真的把我當親女兒看,就不應該攔我。”


    簫將軍眼中閃過一絲悔恨,側過頭去,似是下了很大決心說出這句話:“我就是把你當親女兒看,才不能由著你的性子來,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完全不計後果!”


    年宿宿聽出來了,他說的是簫雲箏。


    簫雲箏打小沒了母親,一直跟著簫將軍生活,當時正值北魏和南楚大戰,他便沒有太多心思教養女兒。簫雲箏驕矜,傲氣,不服從管教的性子便是散養養出來的。


    簫將軍也在後悔,後悔當年沒能給簫雲箏多一點陪伴,關心……


    年宿宿重重吐了口氣,“簫伯伯,您是一個好將領,也是一個好父親,我相信雲箏能理解您的。”


    話題就這麽跑偏了……


    被她這麽一安慰,簫將軍的情緒好了不少,但還是不同意她去找秦君鬱。


    年宿宿:“北魏被攔截在青山城外,而涼城又被殿下的人包圍起來,就算我騎馬在涼城的大門繞一圈,最有可能遇到的也是殿下的人,何來落入敵軍之手這一說?”


    簫劍霆說不過她,又見她性子倔強,隻好應允,但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必須讓陳虎全程陪同,親手將她關到秦君鬱的身邊才離開,年宿宿答應了。


    ——


    九月中旬,連日大雨,泥濘的路麵變得坑坑窪窪,不少地勢低的地方積了個小水塘,天空灰撲撲的,雨勢一點都沒有減小的意思,就這樣馬跑得慢,人走不快的惡劣天氣,秦君鬱竟派兵去攻城。


    不為別的,正是因為下雨,火球失效,是進攻的最好時機。


    雷聲轟隆隆在頭頂炸響,涼城下方黑壓壓一片,猶如大軍入境。


    秦君鬱親自上陣帶兵,攻城車和雲梯齊上陣,大有今日誓必將涼城攻下的氣勢。


    涼城士兵怎麽也想不到對麵會在這樣一個狂風驟雨,電閃雷鳴的日子發起進攻,所以各處的布防都很鬆懈,城樓差點就被從雲樓爬上來的敵人占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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