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野垂首看她。


    夏顏說道:“甜甜是因為歌聲誤入地下,雖然不知道她聽到的歌聲和這裏的歌聲有什麽區別,但如果真是有生物在唱,我想,我能解決。”


    林嘯野挑眉,“你還真信蔡甜甜胡言亂語。”


    蔡翼城難得表示讚同,“她以前夜不歸宿出去玩,迴來編的都比這個靠譜。”


    蔡甜甜大無語。


    原來她的話,隻有夏顏信啊……


    “啊啊,顏顏,我的清湯大老爺,離開你還有誰把甜甜當正經人啊,嗚嗚嗚,我哭死……”


    “嗷~嗚,嗷~嗚……”


    托托給蔡甜甜唱和聲,搞得蔡甜甜心裏暖暖的,如果托托沒有放臭屁熏她的話,估計會更暖吧。


    蔡翼城皺眉。


    林嘯野倒是很習慣的樣子,想必不是第一次見識魔音二重奏了。


    夏顏說想試試。


    莫思誠指揮周圍人員撤離,從喇叭上爬下來,問他們要做什麽。


    蔡甜甜莫名其妙嚎了一句it''s show time ,蹩腳的英文跟喊麥似的。


    蔡翼城深吸口氣,眉頭能夾死蒼蠅。


    莫思誠樂嗬嗬的,也不知道樂什麽,就是笑得合不攏嘴,蔡甜甜總是能精準踩中他的笑點。


    夏顏清清嗓子,開唱。


    類似蜂鳴的歌聲和喇叭裏傳出的童謠意外和諧,就像兩個人在對話。


    湖麵很快產生異變,沒那麽平靜了,蔡甜甜扔顆石頭,咚,這次能順利落水了,與此同時,大量的死魚也浮上來,翻著白花花的肚皮。


    湖水性質發生變化,湖中缺氧,死了不少。


    也是天氣涼了,要不然這鍋魚湯不知道會多臭。


    夏顏邀功似的看向林嘯野,眼疾手快逮住聞到臭味就興奮的托托大王。


    林嘯野看她一眼。


    表情很淡定。


    實際想親死。


    蔡甜甜擦拭眼角,啪啪鼓掌,“顏顏,恭喜你終於有異能了,雖然不是很懂,但看起來很高端的樣子,還是那句話,苟富貴,勿相忘……”


    又來了。


    平常說話東拉西扯的,背古裝劇台詞卻一套一套的。


    夏顏又好氣又好笑,兩人追打間,蔡翼城大叫“不好”,及時建立鑽石護欄,攔住幾人。


    地麵塌陷了。


    湖水往下傾瀉。


    猩紅的肉湖床消失不見!


    湖底出現巨大的空洞。


    夏顏睜大眼睛,蔡翼城也是,兩人看了對方一眼,雙雙望向林嘯野。


    蔡甜甜驚訝道:“不是,怎麽就塌了?”


    言語間不無遺憾。


    她還沒玩夠……服了。


    莫思誠沉默不語,表情凝重。


    林嘯野淡聲道:“跑了唄,那坨肉本來就是活的,老頭用石油做燃料,跑了。”


    ……


    ……


    ……


    稀鬆平常的語氣。


    驚世駭俗的話語。


    大家看著塌陷的湖,除了沉默,也隻能沉默了。


    夏顏和蔡甜甜一致認為那坨肉和蔡甜甜進入地下看到的巨人有聯係,兩人討論得津津有味,想象力豐富得令人咂舌。


    蔡翼城抓住蔡甜甜肩膀,“跟我迴家。”


    蔡甜甜僵住,表情神似托托想耍賴,“……那個,哥,我挺好的,你也看到了,我迴家也是給爸媽添堵,你要是我親哥,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我一馬唄。”


    “不行。”


    蔡翼城斬釘截鐵。


    蔡甜甜癟嘴,吊兒郎當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捉到我了,哼。”


    蔡甜甜隻是冷哼了一聲,蔡翼城就用鑽石牢籠困住她。


    她也不客氣,兩拳幹碎,火藥味十足地跟親哥幹架。兩人打得很精彩,吸引不少人圍觀。


    林嘯野揣著手問道:“晚飯吃什麽?”


    夏顏說道:“火鍋吧,今天降溫,火鍋好!”


    林嘯野問道:“清湯還是麻辣。”


    夏顏悚然。


    林嘯野揉她腦袋,“你這個表情是幾個意思?”


    夏顏偏過臉,斜著看男人極具迷惑性的笑顏,“不是狗肉火鍋吧。”


    林嘯野說道:“你要是想吃也不是不行。”


    夏顏一把摟住托托。


    托托不明所以,伸出舌頭舔她臉,臭得夏顏絕望,林嘯野從後麵抱住她,笑得暢快極了,笑聲飛揚在湛藍的天空。


    ……


    火鍋當然不會用托托。


    倒不是因為夏顏離開夢境,迴來了,托托不用再當狗人質,而是綠洲當地肉類豐富,有羊肉卷和新鮮牛肉,誰會想用旱地賴王八打邊爐……


    圓桌上,銅爐咕咚咕咚冒白氣。


    蔡甜甜腮邊掛著淚,沒打贏,要被親哥捉迴去了,“這頓飯就是我的斷頭飯,再好吃,在甜甜嘴裏也是沒味的啊,哎!”


    莫思誠問道:“麻醬要不要?”


    蔡甜甜擦拭眼角,“多加點。”


    莫思誠撈起肉丸,“要嗎?”


    蔡甜甜吃了一個,感覺不錯,吸溜口水,撈空鍋底,裝了滿滿一碗,隻分了夏顏兩個,別人隻能幹瞪眼。


    林嘯野問她不是沒胃口嗎?


    蔡甜甜唉聲歎氣,說就是沒胃口啊,愁眉苦臉的,但撈菜速度極快,嘴巴又是鐵嘴,別人要放涼,她無縫銜接食物,一口接一口,仿佛餓死鬼,吃得蔡翼城都臉紅了。


    “哥,你嗓子不舒服嗎,怎麽一直咳?”蔡甜甜忙裏抽空關心一下老哥。


    蔡翼城說:“你的吃相……”


    “害。”蔡甜甜滿不在乎,“都是自己人,怕什麽,自從覺醒力量異能,食欲翻倍,大家都知道我有豬癮,你別尷尬,快吃啊,慢了就隻有我吃剩下的了。”


    蔡翼城臉更紅了。


    不過環視一圈,桌上真的沒人嫌棄蔡甜甜……就連最可能挑剔的林嘯野都沒反應。


    周立在旁不停放菜,笑嗬嗬招唿,給大家倒酒。


    托托趴在夏顏腳邊打哈欠,牛羊肉它已經吃膩了,沒什麽興趣。


    “哇塞,好大的雞腿!”


    蔡甜甜撈起袖子夾了一隻給夏顏,另一隻給自己,兩人埋頭苦吃。


    蔡甜甜詢問這是什麽雞,竟然有這麽大。


    “孔雀。”


    林嘯野說道。


    蔡甜甜和夏顏雙雙愣住,正在啃“雞”翅膀的莫思誠也是,他下午還喂過兩把飼料,誇孔雀開屏好看……


    林嘯野慢條斯理道:“怎麽,不好吃嗎?”


    三人投去刀人的目光。


    林嘯野完全沒有被刀的自覺,慢條斯理吃飯,全桌就他吃得最優雅。


    周立解釋道:“沒有找到雞,我看花園的孔雀挺肥的,就自作主張殺了兩隻。”


    莫思誠說道:“周大哥,你不必這麽維護他……”


    誰還不清楚到底是誰的惡趣味啊。


    周立訕訕坐下。


    蔡甜甜賤兮兮道:“林嘯野,你不會是覺得孔雀搶了你的風頭吧?”


    林嘯野沒搭理,吃了一塊,感覺不錯。夏顏愣了愣,繼續吃,還往托托嘴裏塞了一塊,小聲嘟囔“你不是一直想吃孔雀嗎,快吃”。蔡甜甜看到夏顏都不在乎孔雀的死活了,於是決定自己也不必在乎,大吃特吃,莫思誠看到蔡甜甜那麽愛吃,於是忽略心底的可惜,繼續吃。


    這條恐怖的傳導鏈,當事人絲毫不察,卻把蔡翼城看呆了。


    周立給蔡翼城夾菜,“蔡將軍不要客氣,你是甜老大的哥哥,也算是半個世界蛇基地的人,吃啊,別客氣。”


    孔雀肉夾到碗裏。


    蔡翼城在吃和不吃之間掙紮幾秒,選擇了吃。


    主人請客,拒絕是不禮貌的。


    兩口肉下肚,林嘯野對他似乎有了幾分好顏色,蔡翼城後知後覺,這才發現,原來剛剛是一場服從性測試!


    他也成他們的一環了!


    ……


    原來林嘯野說的都是真的。


    湖水流幹淨後,出現巨大的空洞,側邊有一處的土壤異常鬆軟,應該是被刨開過。


    什麽移動地下城堡。


    簡直離譜。


    應該是在兩人離開後,肉球就轉移了,隻是彼時湖水的封鎖還沒解開,所以沒有塌陷。


    ……


    此時此刻的夏顏不知道更離譜的還在後麵。就在他們忙到半夜迴到房間,好不容易睡下,敲門聲響起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平緩的節奏,有些許熟悉。


    夏顏掙開林嘯野的懷抱去找拖鞋,林嘯野死皮賴臉從後麵抱住她,“你現在起來做什麽?”


    “有人敲門。”


    夏顏拍拍他的手。


    林嘯野嘟囔道:“哪有。”


    他就愛死死抱著她睡覺,要是沒睡夠,就會撒嬌,人前冷拽酷炫,人後離開夏顏一分鍾就會哼哼唧唧非常不爽,這個時候的林嘯野可以說是非常非常可愛了,夏顏都舍不得兇,轉過去抱著男人哄了很久,“真的有敲門聲,你仔細聽。”


    “聽不到,寶寶不要拋棄我。”


    “你可以跟我一起去,要是有危險,你還能保護我。”


    林嘯野直起身,突然從三歲變成二十七歲,“哼,那你親我一口。”


    夏顏親了兩口。


    林嘯野爬起來,牽住她。走出臥房,依賴的表情消失了,又變成那張不把人看在眼裏的超模臉。


    男人拉開房門。


    沒看到人。


    夏顏探出頭,朝下看,剛剛還在心裏嘀咕,現在確定了。


    “果然是你,土撥鼠。”


    土撥鼠滿身泥漿,看起來風塵仆仆,胡須動了動,呆滯的眼神透露長途跋涉的疲憊和辛酸。


    它自顧自進來。


    一屁股坐下。


    一陣風卷過鼠鼠,卻沒能刮跑它。


    “噫。”


    林嘯野來了興趣。


    這隻土撥鼠竟然能無效化他的異能。


    夏顏找來毛巾,幫鼠鼠擦身體,托托悄無聲息匍匐暗處,嗖地跑出來,像支箭射向它,林嘯野攔腰截胡,抱起來,“別吃,沒看到你的主人在招待它嗎?”


    托托破口大叫,像是看著小三登堂入室卻未能為力的正宮。


    林嘯野捏住狗嘴,不準它狗叫。


    托托發出水壺燒開的哼哼,夏顏捏捏它的大耳朵,說道:“聽話。”


    托托耷拉耳朵。


    土撥鼠甩甩身體,小小的爪子刨了兩下濕漉漉的腦袋,它都不用說話,夏顏就知道是湖底出逃的肉城堡把它的老巢毀了,它來,呃,討債。


    夏顏給它吃的,好奇道:“你為什麽每次都能準確找我。”


    鼠鼠眼神呆滯。


    林嘯野好笑道:“你指望土撥鼠能講話嗎?”


    夏顏有點生氣。


    “吸收完獅王的晶核,我能理解動物的意思,它不能跟你說話,跟我應該能說一點點。”


    夏顏也不太確定。


    鼠鼠休息好了,滄桑地往外走,三步一迴頭示意夏顏跟上。


    夏顏穿好外套,套上鞋。


    林嘯野說越來越離譜了,早知道一隻耗子都能深更半夜跟他搶老婆,當初他就該直接捏爆獅王的晶核,而不是讓它留下來禍害這個家。


    林嘯野穿好衣服,拴上狗。


    兩個人半夜尾隨一隻兩隻腳走路的大胖耗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中邪了。


    走到綠洲外圍,貓頭鷹出現,叼起土撥鼠,乘風破浪,土撥鼠呆滯的眼神分明在說:跟上。


    林嘯野笑一聲,驅使風帶著夏顏和托托緊隨其後。


    幾分鍾後,他們來到草原。


    土撥鼠指著塌陷的地麵,讓夏顏看,夏顏指著林嘯野說道:“是他爸爸幹的好事,你找他。”


    鼠鼠跺腳,比劃一番。


    夏顏愁眉苦臉。


    林嘯野問道:“它說什麽了。”


    “它說撞進家裏的大家夥,明明有我的氣味,讓我別抵賴……”


    林嘯野抱著手,低著頭。


    夏顏拉扯林嘯野衣服,“哥哥,你是不是在偷笑?”


    林嘯野搖頭,“沒有。”


    夏顏說道:“那你抖什麽?”


    “冷。”


    “看我被耗子找麻煩,你是不是高興死了。”


    “不可能。”


    夏顏幽怨地看著他。


    林嘯野清清嗓子,放出托托,讓托托幫忙重新刨幾個洞,托托不肯幹活,吃了兩把晶核後才縮小,跟在拍土撥鼠後麵進行地下施工,趁兩人不注意,又在人家頭頂流下濕漉漉的牙印。


    土撥鼠也是情緒穩定,隻要沒被吃了,咬就咬唄。


    它們在兢兢業業挖洞。


    稀稀疏疏的爪子刨土聲傳來。


    林嘯野和夏顏躺在變黃的草原上看星星,林嘯野說夏顏交際圈真廣,夏顏說一般一般,然後叫來一隻夜行捕獵的兔猻取暖。


    星星真亮。


    夏顏問他,翟管家和k先生去哪了。


    林嘯野說目前沒有消息。


    夏顏又說:“陳牧洲和他們勾搭在一起,太陽教都不經營了,搞不好真的給你爸續一秒,續著續著,完成研究,再活個幾百上千歲……你說,到時候他們會不會統治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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