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抬起手,皮膚下麵的淤青全部消失。


    夏顏心底澄明,知道自己徹底吸收了獅王晶核的能量。


    某個暗處,有人停下動作,往夏顏所在的地方看。


    某個高處,白發男人頭疼地按住太陽穴。


    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


    天堂盛會開啟,就在酒店後方的圓形玻璃建築內。


    開幕式持續半小時,是歌舞和雜技,夏顏參與的舞劇安排在閉幕式演出。


    開幕式結束後,是競技比賽。


    人跟喪屍同台競技。


    傳統的比賽項目因為喪屍加入,更有可看性,也更殘酷、血腥,主辦方提供賭盤,物資、晶核都可下注,甚至包括賭徒本身都可以估值,典當後參與下注。


    把自己都輸進去的家夥會被綠洲的人帶走。


    有爭執,但都壓住了。


    那些輸掉自己的人去哪了,沒人知道。


    夏顏目不轉睛看著泳池中堪比鯊魚的進化體,紅色的血在藍綠色的水中彌漫,興奮的大眾蓋過不忍的小眾,任憑歡唿聲像血一樣淹沒整個場館。


    蔡翼城從頭到尾不發一言。


    不像來比賽的,像來受刑的。


    小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埋頭到處撿垃圾吃,夏顏套住它,往狗嘴塞了一把晶核,托托這才安分。


    “蔡翼城,你不覺得這些進化體,有點奇怪?”


    夏顏問道。


    蔡翼城托腮思索,微微點頭。


    泳池裏虐殺異能者的喪屍進化體,擁有魚的尾巴、鯊魚的牙齒,不看臉的話,像極神話傳說中的美人魚。


    之前遇到的進化體為了更好地狩獵食物,確實會進化出特別的肢體:蜘蛛猴適合在高樓大廈之間攀爬、螳螂人擅長在灌木中開辟道路行動、袋鼠人發達的下肢適合在平原奔跑……嵌合體的進化方向更複合,哭泣女人這樣的高階嵌合體甚至有假餌。


    但綠洲的嵌合體不一樣。


    明明隻是喪屍個體,卻能像嵌合體一樣產生複合的進化。


    鯊魚人的牙齒和尾巴,與其說是自然選擇的結果,更像是人類按照自己的想象打造出來。


    夏顏掏出望遠鏡,看了一會兒遞給蔡翼城。


    蔡翼城看完,神情越發嚴肅,屢次張嘴想要說什麽都咽下去。


    夏顏說道:“我的異能是精神控製,凡是能動的生物,包括喪屍,我都能捕捉它們的精神,正常生物是綠色,喪屍是紅色,但下麵的進化體既不是綠色也不是紅色,而是黑色,像石油一樣濃稠的黑色。”


    蔡翼城問道:“之前遇到的兩個紙人呢?”


    “他們是紅色。”夏顏說道。


    蔡翼城問道:“我妹要是落進他們手裏,現在會不會……”


    夏顏沒說話。


    沉默的兩人和熱鬧的場館格格不入。


    有人過來問他們要不要下注。


    蔡翼城本來就煩,掄起拳頭朝服務生的麵門狠狠砸去,對方正要唿救,夏顏控製住,消除服務生挨揍的記憶後問道:“買哪邊會贏?”


    “哪邊都會,也都不會。”服務生愣愣道:“我們會操縱比賽,沒有人能從莊家手裏賺走大錢。”


    夏顏哦了一聲。


    禮貌請服務生離開。


    服務生愣愣道:“不參與賭盤的人會被記錄……對您不好。”


    夏顏想了想,刷了一萬幣,買平。


    饒是服務生還在受夏顏控製也露出了“你在開玩笑吧”的呆滯震撼。


    蔡翼城攔住夏顏。


    “你在做什麽?”


    夏顏淡聲道:“賭博。”


    蔡翼城皺眉,“我知道,我問你是否清楚自己的行動,那可是一萬!”


    夏顏淡聲道:“知道啊,是他們逼著我賭的,平的賠率最高,就選這個了。”


    蔡翼城和服務生雙雙無語。


    一個想勸夏顏放棄,奈何錢不是他的,夏顏也不是他的,他說的話沒用。


    另一個想勸夏顏少下點注,會賠光的,奈何被控製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


    蔡翼城望著服務生遠去的背影,說夏顏太胡鬧了,哪怕想引起注意也不該這樣,待會兒還有拍賣會,把錢全花了,拍賣會怎麽辦……


    夏顏淡聲道:“還有一萬幣。”


    蔡翼城徹底閉嘴。


    他就該知道,他永遠也不知道夏顏。


    最後一場遊泳比賽開始,擁有水異能的人類絕對領先,鯊魚人喪屍緊追在後,在一陣驚唿中,喪屍咬住水異能者的腳,眼看人類要嘎,鯊魚人喪屍像是消化不良一樣,吐出來。


    水異能者趁機加速,不料即將到達終點時抽筋,在水裏痛苦掙紮。


    鯊魚人喪屍趕到,水異能者的抽筋瞬間好了,拚命遊動,喪屍和人齊頭並進,幾乎是同時衝線。


    “不會是平了吧,這局?”


    “我買的鯊魚喪屍,要是平了,絕對是黑幕。”


    “這可是個a級水異能者!鯊魚喪屍也就b級!不過我讚同你的看法,要是打平,肯定是黑幕,這場下注金額最多,要是打平,莊家就能把所有的錢卷走!”


    看台吵鬧得厲害,當裁判宣布時間時驟然安靜。


    夏顏早就控製住了選手和裁判。


    當相同的時間報出來,看台一片罵聲,異能亂飛、食物亂飛,還有人把旁邊坐的人扔出去抗議,賽事舉辦方不得不出麵解釋。


    “競技比賽本來就充滿無限可能,人類異能者和進化體旗鼓相當,概率雖小,但打平也不是不可能……”


    解釋到一半。


    主辦方閉麥了。


    因為他們也震驚了。


    大屏幕的賭盤排行榜突然跳漲,贏家第一名赫然變成兩個恐怖至極的漢字:夏顏。


    第一次來天堂基地的人可能感受不到。


    天堂基地的老人已經在抱頭哀嚎了。


    本來在接取任務的天堂大廳,夏顏這兩個字就像三座大山牢牢壓在他們頭頂,現在又加上賭盤排行榜,整整四座啊,四座大山,她是怎麽做到的,她還是人嗎?


    真是嚇死人了。


    此起彼伏的哀嚎響起。


    買平橫掃賭池的女人平靜地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正在擼她的狗。


    她身邊的強壯男人同樣鎮定,隻是看向女人的眼神多了一絲恐懼。


    這就是控製異能者嗎?


    夏顏甚至還沒升到s級,等她來到巔峰,豈不是能把全世界當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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