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他媽遠點。”薛寶添在閻野懷裏掙紮,“閻野以後除了薛爺尚你的時候,你可以碰我,其餘時間少他媽挨唉蹭蹭的,煩都快煩死了。”閻野沾了酒,此時也有些氣血翻湧,他將薛寶添向後一推,後背靠在牆壁上,自己迅速棲身而上,單手撐牆,將他圍在手臂和身體之間,另一手搬起他的下頜,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入耳:“二百塊。”薛寶添頓時立目:“告沒告訴你不許再叫我二百塊!”“二百塊。”閻野第一次主動招惹薛寶添,鉗著他下頜的手指收得更緊,“你在氣什麽?”“我草泥媽的姓閻的,老子給你留著臉,是你自己不要的!”薛寶添雙手抓住閻野的領口,“非逼薛爺對你不客氣是不是?”閻野不怕死的去吻人,貼著他的嘴唇挑釁:“薛爺的爪子還沒有家裏的貓崽子厲害呢。”“你他媽找死!”眼裏的惱怒變成陰鷙,薛寶添鬆開閻野的領口,改拉他的領帶。閻野應是下了任務就在樓下等他,如今還是一身正裝,穿的妥帖規整。手掌絞饞著領帶,快速繞了幾圈,用了十足的力道狠狠向下一拉!“嗯!”閻野身高體健,身上每一塊肌肉都暗含鋒銳,可今天他喝了足足六杯混合的烈酒,自然不及平時反應迅速,但最重要還是他對薛寶添從不設防,因而被拉著領帶向下一拽時,他竟膝蓋微彎,身體前傾,趔趄了一下。就在這短暫的一瞬,薛寶添抓住時機,抬起一腳,用腳跟反向對著閻野的腿後膝彎重重一磕,隨後又踩著小腿後側用力向下一壓!砰!閻野單膝落地,跪在了薛寶添麵前!作者有話說:傷我薛爺,必須跪著。第46章 同歸於盡砰!閻野單膝落地,跪在了薛寶添麵前!常年的對抗訓練,讓閻野本能的就進入了戰鬥狀態,肌肉瞬間繃緊,單手驟然握住絞著他領帶的那截手腕,逆時針一擰的同時,冷如薄刃的眸光向上一送!“二百……!”淩厲的目光瞬間碎了一地,閻野應激之後終於清醒,急忙卸了手上的力道,緊張惶恐地問,“弄疼你了嗎?”雖然動作收得快,但以閻野的手勁兒,自然弄疼了。薛寶添忍著腕子上的疼痛又卷緊了一圈領帶,居高臨下地問他:“想對我動手?”可以輕鬆起身的閻野此時卻依舊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被絞緊的領帶拉直了他的脊背,聲音從丫緊的候嚨發出,飽含歉意:“沒有,那是下意識反應,抱歉。”可閻野再出口的話卻變了調子,算不得壞,也絕談不上好:“這招‘接腿迴勾’是標準的擒拿術動作,薛爺在哪學的?”又自問自答,“和保護你姐姐的保鏢學的?我記得他這招用得挺好的。”薛寶添向上一提領帶:“我他媽是在和你聊這個嗎?”“二百塊,以後想學什麽找我,我連年內測第一,比他們都厲害。”閻野揚手去摸薛寶添的臉頰,“你想學什麽我都教你。”薛寶添冷笑一聲:“學會了用你身上?”“可以,隻要你高興。”薛寶添沉身,口鼻間的唿吸燙著閻野的臉頰:“閻野,你耳朵也罷工了?我說沒說過不要叫我二百塊,也不要碰我!”一把打開閻野的手,他露出一個滿懷惡意的笑容:“想讓薛爺高興?那還不簡單,和薛爺一起散個步,便是討我開心了。”緩緩直起身子,薛寶添向旁邊悠然地邁了一步,繞著領帶的手向前一拽,做了一個牽引的動作。一拉未動,再拉仍舊紋絲不動,薛寶添垂著冷眸去看閻野,見他依舊單膝跪著,即便居於劣勢,也看不出半分狼狽。閻野偏愛深色西服,襯衫也是低調的黑色,如今除了領口有些散亂,仍是合體又嚴謹的模樣。為了保持現在的跪姿,他襯衫下的兇肌愈發保滿壯朔,繃緊得西庫更禿顯了優越的屯線,因為屈膝,褲腳被微微拉起,露出了腳踝的一截白襪,在通身的沉暗之色中引人不住地窺探。這樣一個高大強健的男人,如今卻臣服在自己腳下,薛寶添忽然覺得身體的血液開始燥動,按耐不住的征服欲從胸口翻湧而上。輕慢的腔調不容拒絕,帶著高高在上的語氣:“我曾經說過吧,做薛爺的狗就要乖一點。”光影交錯,閻野的五官更顯立體利落,即便被如此對待,他看著薛寶添的目光依舊是溫和的,語氣也頗為無奈:“薛爺,跪一跪就算了,這個…真不行。”“不行?”薛寶添從口袋裏翻出跟煙叼在嘴裏,點了火,迴身半蹲在閻野麵前,與他視線一平,“以為我在侮辱你?”他嗤的一笑,一邊抽煙,一邊用手機搜索圖片,好不容翻到一張舉到閻野麵前:“看看,不是侮辱,是晴去。”閻野盯著屏幕的目光逐漸震驚,下意識的伸出手想拿過手機仔細看。薛寶添揚手,熄滅了屏幕,冷言問:“沒見過?”閻野嗓音微啞:“第一次知道…還可以…這樣。”頭頂的冷光灑落在薛寶添的鴉羽上,襯得他眼底的神色更為淩厲:“閻野,又在這裝小傻逼呢?這種人設有意思嗎?你踏馬王叭殼子套了一層又一層,到薛爺這是第幾層啊?”“二百塊……”薛寶添根本不給閻野說話的機會,咬著煙將手裏的領帶繞了兩扣,將人用力拉到身前:“張弛,張天澤,閻野,你他媽到底叫什麽?身後還藏著多少名字,多少身份,多少好哥哥?”徐徐升騰的煙霧中,薛寶添半眯著眼輕笑:“話說迴來,薛爺根本就不在乎你背了多少殼子,有幾個名字,至於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哥哥弟弟,別說咱倆之間沒什麽,就算我他媽是你老公,薛爺也不會在乎你以前的事情,誰曾經還他媽沒有幾段風劉運事?但你閻野不能把我薛寶添當猴耍!”“裝純,裝初兒,不想落個趁人之危的名聲,就裝得可憐兮兮,說有什麽雛鳥情節,見到我就把持不住,騙我和你尚床是嗎?你天天在床上膩膩歪歪的那些話,是用你那放大鏡都找不到腦仁想多久才編出來的?!”薛寶添將煙咬在嘴裏,空出一隻手拍了拍閻野的臉蛋:“真不用這樣,我現在欠閻總的錢,你想和我睡覺,不用弄這麽多花招。”閻野的身體被領帶拉低,在不反抗的前提下,隻能微微弓著身子。他一直沒有打斷薛寶添的話,也沒有為自己辯解,直到此時才沉緩地說道:“我沒有騙你,你是我第一個人,我確實會對你產生強於別人的充動,我想這段日子你也感覺到了。”薛寶添嘲諷一笑:“你薛爺脾氣是不好,但卻不傻。你原來說過你身邊沒有同類,所以一直單身,可你認識方斐比認識我早多了,方斐長得好看性格又好,對你念念不忘,你怎麽沒考慮?行,你可以說不合眼緣,感情的事不能勉強,那夜總會的白宇呢?”閻野詫異:“你怎麽知道白宇?”“我不但知道白宇,還知道你認識他同樣早於認識我。咱們兩個是怎麽見麵的?是你花錢約泡,把我當成了丫子!白宇在夜總會,他甘心情願給你稅,我那時候鼻青臉腫你都稅得下去,別他媽說你挑人!”即便有領帶拉著,閻野也慢慢直起了脊背,他將薛寶添嘴裏的煙取下滅了,又在那人憤怒的目光中扳著他的下頜強迫他看向自己。“看來你是見過白宇了,那薛爺覺得我稅過他嗎?”“白宇倒是沒有,可是一天之內我就見了你兩個備胎,閻總身份多,備胎也多,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一下您翻了我的牌子?”閻野靜默了片刻後,一把握住薛寶添繞著領帶的那隻手,向自己的方向一帶,擁著半蹲著的他往身邊的牆壁靠坐過去。“跪不住了,你的酒後勁太大。”簡單兩個動作就將試圖掙紮薛寶添箍在懷裏,閻野低沉的聲音似貼著耳朵灌入,逐漸分明,“二百塊,沒有別人,我和他們兩個也沒關係。我不瞞你,你乖一點聽我說。”薛寶添剛要嗆聲,就被閻野俯身在唇上咬了一口,他口中醇厚的酒香絲絲繞繞地漫過來,是最好的威脅:“薛爺想嚐嚐你自己調的醉生夢死嗎?”心中飆了一筐髒話,薛寶添才黑著臉斥道:“有屁快放。”醉生夢死的確厲害,閻野酒量極好,如今卻也露了醉態,眼神已不靈光,話說得還算順暢,隻是偶爾咬字不清,聽著費勁。“方斐是第一個向我明確表明性向的同類,我之所以沒對他動過念頭,一方麵是覺得方斐與我那個前輩,也就是他的老師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另一方麵……”薛寶添還沒放棄那條領帶,用手拉著一拽:“另一方麵怎麽了?”閻野似乎看著有點羞赧,散著酒氣的他掌握不好分寸,將薛寶添箍得幾乎斷氣:“另外…我覺得他有些瘦弱…不奈草。”“草!”薛寶添博然大怒,“我他媽皮糙厚抗折騰是不是?”閻野竟然不要臉地點頭:“你隻是看著瘦,韌性…”“你他媽給我閉嘴!”閻野權當沒聽見,又說:“你問我為什麽是你,不是白宇。”男人確實醉了,說了清醒時絕不會說的蠢話,“因為白宇眼裏還有光,他不應該屬於那裏,我不能和他做那種交易。”薛寶添動作都慢了半拍,不可置信地將閻野話中的意思又琢磨了一遍,才一怒而起扼住他的脖子:“合著我眼裏無光,就應該深陷泥潭,我他媽一個直男你不可憐,可憐人家心甘情願的?!你他媽善心都發別人那了,可著我一個人禍害是不是?閻野,我他媽就是讓你活得時間太長了,今天咱倆誰也別活,我搭上自己的命與同歸於盡!”實在是氣得緊了,薛寶添爆發力十足,閻野醉著又不敢還手,隻能被一路追打。仰躺在沙發上,閻野笑著將薛寶添拉到在自己懷裏,知道自己惹了禍,趕緊換了話題:“薛爺知道我為什麽總換名字嗎?”薛寶添微怔。“一方麵是出一些特殊任務時的需要,最重要的還是我不喜歡我的名字。”“閻野?”“嗯,閻野,小時候被叫太多次‘野種’了,以至於聽到‘野’這個字就會感到生理不適。”薛寶添低垂的睫毛緩慢地抖動了兩下,“嘖”了一聲,又翻起眼皮看著閻野輕輕罵道:“小傻逼。”閻野將薛寶添的頭發向後攏,露出他俊逸的眉眼:“知道這些名字中我最喜歡哪個嗎?”薛寶添將臉別到一旁:“都他媽夠難聽的了。”“張弛。是張弛遇到了你,遇到了薛寶添。”修長有力的手輕輕地在發間摩梭:“我帶你離開那條巷子時,沒有考慮任何事情,你剛一出聲求我,我的心忽然就像被攥了兩把似的。”閻野將薛寶添拉近,聲音緩緩入耳,“恨不得在那裏就糙了你。”“你他媽的!”薛寶添心火再起,去茶幾翻找趁手的東西,“還他媽是同歸於盡吧!”閻野笑得胸腔微微震動,似乎嘟囔了一句“可愛”,薛寶添火氣燒得更旺,邊找東西邊咬牙切齒:“趕緊在最後的人生笑幾聲,也應了那句‘哭著來笑著走’。”終於翻到一本厚重的賓館簡介,薛寶添用手掂了掂分量:“湊合用吧。”惡狠狠地迴眸行兇,卻見閻野剛剛扔了筆,從便簽本上撕下了一張紙舉到薛寶添麵前。指間的手冊滑脫了寸餘,便簽紙上那幾個還算規整的字生生紮入眼中。“二百塊,我會寫你的名字。”他聽到了閻野溫柔的聲音,“薛寶添,‘薛’和‘添’都很不好寫,我練了很久。”三個字很近,閻野的聲音好像很遠,薛寶添腦子裏是空的還是滿的,他也不知道。手冊再次滑脫,薛寶添看向閻野,男人正巧也在看他。無聲的對視被閻野手上的動作打斷,他的手指慢慢解開皺得不像樣子的領帶,將它搭在了薛寶添的頸子上,指腹似有似無地劃過頸間的皮膚,男人緩聲道:“你很適合圖片上那個鈴鐺的。”“想死嗎?”薛寶添沉靜地威脅。閻野將領帶向下一拉:“親一下吧,二百塊。”不容拒絕,急切的男人深深地吻了下來,嘴唇碰到了嘴唇,溫熱遇到了酒香……第47章 醉生夢死薛寶添用力掀開身上睡死的人,將自己脖子上纏繞的領帶解開,罵了聲“草”。他去床頭翻煙,打火機的火光映亮了低垂的眉眼,刁著香煙的唇色殷紅微仲,眼尾沁著濕意,在緩慢散開的煙霧中顯得脆弱又破碎。“醉生夢死”的後兒的確驚人,閻野第二次做到一半竟然睡死了過去。強悍的動作漸緩,洱邊的低舛漸弱,在薛寶添以為閻野終於肯做人了時,卻發現他已經睡著了。東西還在,依舊囂張,時不時跳動一下,引得薛寶添罵娘。閻野睡著後並不像平日表現得那樣溫和,即便醉死過去也如野獸一樣緊緊地圈著裏的獵物,甚至還一直刁著薛寶添肩榜上的皮,牙齒緊合野狗似的不撒開。薛寶添換成左手夾煙,右手抹了把左肩上的水漬,指腹下似乎還有成排的齒痕,他心裏恨得慌,又抬褪向閻野踹了一腳。過了兩三口煙,薛寶添忽然想到閻野剛剛著自己時好像擺弄了會兒手機,他一邊拉著領帶,一邊問:“搜索鈴鐺出來的怎麽都不是?”草!薛寶添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和那癟犢子說這些幹嘛,純粹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剛剛薛寶添神思不清,不知閻野下單沒有,前幾天才教會他上網購物,也不見他怎麽熱衷,買這些倒是一刻都不想等。拉過深醉男人的手指,用指紋解了他的手機,打開購物軟件查看購物記錄,屏幕中從上到下成排的縣製級物件驚得薛寶添打了一個哆嗦,一點一點滑動手指,他低聲罵:“這他媽都是什麽啊?”在一串同樣縣製級的髒話中,訂單一個個被取消,手機屏幕投射的狹窄光亮映著薛寶添惡劣的神情:“給你買個娃娃,以後想怎麽稅就怎麽稅,莫挨老子。”退出時,看到了手機上的鬧鍾提醒,薛寶添忽然想到閻野說過的明天還有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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