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民廠內。


    護衛們架著斑鳩銃,斑鳩銃架在支架上,三點一線,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著擺在七十步開外的靶盤上,上麵畫著一個紅心。


    “等一等。”


    聽到林敬的聲音,眾人的目光不由得望向了太子,帶著些許的疑惑。


    林敬微微一笑,道:“聽說斑鳩銃百步之外能穿重甲,今天倒要見識一下,去,將鐵板掛在靶盤上麵。”


    很快,幾名軍士拿著鐵板快步走到靶盤前,將那些鐵板掛在了上麵。


    眾目睽睽之下,護衛們不由得有些緊張,他們輕輕吸著氣,眼睛死死盯著前麵的鐵板,就好像那些鐵板都是穿著重甲的後金士兵。


    隨著一聲令下之後,護衛們紛紛扣動了扳機,隻見斑鳩銃上的蛇杆輕輕一沉,很快火藥被點燃,發出‘嗤嗤’的燃燒聲,隨後伴隨著一聲巨響,護衛們的身邊出現了濃烈的白煙,卻是讓眾人的鼻子微微有些發癢。


    林敬顧不得刺鼻的硝煙,舉目抬頭望向了遠方的靶盤,卻看不清楚究竟,便問道:“什麽情況?”


    幾名軍士連忙跑過去,他們分別檢查著那四個靶盤,然後開始紛紛報告著結果。


    “一號靶盤命中,鐵板未曾穿透!”


    “二號靶盤未中——”


    “三號靶盤未中——”


    “四號靶盤命中,鐵板穿透!”


    當這個消息報告過來時,那四名護衛當中的前三人頓時臉色一變,而最後一人則是沉默地望著前方,似乎並沒有受到消息的影響。


    很快,軍士們將那兩個命中的鐵板帶了過來,林敬走上前去查看,隻見第一塊鐵板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凹槽,彈子正嵌在上麵,並沒有真正穿過去,而第二塊鐵板上則出現了一個十分清楚的大洞。


    看到了這一幕時,林敬才輕輕點了點頭,朝著一旁的湯若望和薄玨道:“你們看,就算我們全部用斑鳩銃,可是也很難對後金重甲死兵造成嚴重的傷亡,這也說明我們急切需要燧發槍來能彌補火力的缺失。”


    “殿下說的是,我們已經明白了燧發槍的重要性,最遲半個月的時間,我們肯定會拿出第一杆樣槍出來。”


    薄玨微微點著頭,他當然明白眼下時間有多麽緊迫。


    “好,有你們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至於線膛部分,就有勞湯師傅了。”


    林敬輕聲道:“鍛造槍管的部分,可以選擇使用水力鍛錘.......來加快錘製的速度,這個問題你們可以私下解決。”


    水力鍛錘並不是科技含量多麽高的東西,實際上漢朝就開始使用的水碓采用的原理就跟水力鍛錘相似,再加上湯若望對水力鍛錘也並不陌生,因此這個問題林敬並不需要過多的去說什麽。


    等迴到端本宮的時候,林敬還沒有歇息片刻時,卻見到李繼周走上前來,輕聲稟告道:“啟稟殿下,錦衣衛指揮使駱大人來了.....…”


    駱養性?他來幹什麽?難道他準備對吳昌時動手了?


    林敬心中一喜,自從他這一次巡視過京營之後,所見到的大明種種無一不讓他感覺到失望,而其中周延儒所起到的負麵作用可謂不小,特別是他門下的那個吳昌時,甚至將手都已經伸到了京城鐵廠和安民廠裏麵了。


    “快快有請太如!”


    林敬連忙站起身子來,不過他剛剛說出這句話以後,又繼續道:“還是請太如馬上到我的書房裏麵來,讓李若璉也馬上過來。”


    “是,殿下。”


    李繼周雖然不明白這裏麵的因由,可是他也很敏銳地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很快,駱養性神神秘秘隨著李繼周進了端本宮,而後李若璉也進了書房,三個人在書房當中卻是嘀嘀咕咕了許久,終於才看到了他們一同出來。


    林敬臉上帶著笑意,意味深長地拉著駱養性的手,道:“太如啊,這一次可就多虧你了,到時候若是大功告成,你可是首功一件!”


    “臣不敢,這一切也是多虧了千歲籌劃,多虧了成甫的情報!”


    駱養性笑著拱手客氣道,他雖然不願意居功,可是眼中的笑意卻揮之不去。


    李若璉連忙客氣道:“駱大人實在是客氣了,我隻不過是做了一些應該做的事情罷了。”


    林敬哈哈一笑,“你們二人也就別謙虛了,這一次我可就等著看好消息了!”


    “是,殿下,臣定不辱命!”


    五月中旬,大明原本就已經動蕩不安的朝堂上再一次掀起了軒然大波,不過這一次風波中心並非是太子林敬,而是大明首輔周延儒以及他門下智囊吳昌時。


    原來是給事中郝昌上疏彈劾吳昌時和禮部郎中周仲璉,聲稱吳昌時、周仲璉竊權附勢,納賄行私,內閣票擬機密,每事先知,總之,這兩個人跟大明首輔周延儒分不開關係,周延儒為天下之罪人,而吳昌時為周延儒之罪人。


    這一道奏疏無疑是在原本就不平靜的朝堂上砸下了一塊大石頭,可是還沒等到崇禎反應過來的時候,禦史蔣拱宸也上疏曆數吳昌時之罪,其中談到過吳昌時與周延儒幕客董延獻表裏為奸,貪贓枉法,主持鄉試,收受賄賂,甚至公然許諾誰誰誰可以登上皇榜,哪怕是目不識丁之輩,隻要交錢也可以中舉。


    關鍵是這些內容還沒有真正徹底激怒崇禎,真正讓徹底點燃崇禎心頭怒火則是另外一個消息,那就是周延儒“通內”!


    當然,所謂的‘通內’並不是後世所寫周延儒跟田妃的繡鞋案,而是周延儒與嘉定侯周奎交好,並經常派遣門客董山人攜帶重金去找周奎的兒子周鑒賭博,並故意將所有的金銀都輸給周鑒,而後周鑒一來二去跟董山人的關係就非常好,常常跟他一塊吃飯,於是董山人從周鑒那裏套了不少機密消息,供給周延儒。


    很顯然,周延儒身為朝廷重臣,卻跟外戚勾連,這一點使得崇禎內心產生了深深的忌憚,也徹底讓崇禎失去了對周延儒的信任。


    到了這個時候,朝野內外所有人都在靜靜地等待著崇禎的處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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