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鬧鍾準時響了。與此同時,伴隨著鬧鍾的音樂鈴聲,她做了一個很短的夢。


    第19章 素材從哪兒來(3)


    夢中她仿佛迴到國內家中,在自己房間內聽著音樂並把cd機聲音開得很大,這時林誌穎(前偶像歌手,現賽車手)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出現了,於是她很高興地跟林誌穎在屋裏又唱又跳地折騰。在他們嗨得正慡的時候,她爸猛地推開門沖了進來,幾乎是吼著告訴她:“太吵了!”說完狠狠地關了cd機。夢到這裏,她醒了,同時發現自己的手就放在鬧鍾的停止鍵上——鬧鍾是她自己關掉的。接下來在掙紮了好一會兒後,我這位刻苦的朋友還是戰勝了睡意繼續起來準備功課。


    這個夢就是這樣,很短。下麵讓我們來分析。


    通過前麵幾個夢的分析,想必讀者們都有了一定的解夢基礎,那麽對於這個夢,就把囉唆的部分略去,讓我們直接說吧。


    (1)做這個夢的時期是在她學習和生活最艱苦的時候,所以夢中她藉助鬧鍾的音樂聲讓自己迴到了國內,而免於承受獨自在海外求學的壓力。這也就是夢所選擇場景的原因——無壓的,輕鬆的場景。


    (2)本應是叫她起床的鈴聲,為什麽在夢中卻變成一個很快樂的背景音樂呢?我們都有過在睡得正香的時候,被鬧鍾所吵醒的經歷,那是極為不慡的。假如恰好那段時間睡眠不足的話,則鬧鍾吵醒美夢的鈴聲很可能會讓人為之惱火。而夢的這種“把討厭的吵醒我的聲音變為快樂時刻的背景音樂”做法是為了讓她能夠繼續睡下去,不被鬧鍾聲所打擾,所以就很貼心地把那令人討厭的鈴聲轉換成為一個快樂時刻的背景音樂——那麽既然這是快樂的,就無須再為那個聲音煩惱了,繼續睡吧。其實這也是這個夢的核心願望:繼續睡,愛誰誰。


    (3)雖然已經把討厭的鈴聲轉換了性質,但是它畢竟還在響個不停,而此時關掉鬧鍾是最好的辦法,隻需舉手之勞。但假如關掉鬧鍾也就失去了定鬧鍾的意義——為了起床。所以,夢再次發威了,讓她爸突然出現在夢中(衝進門),並且憤怒地關掉音樂(鬧鍾)。關於“她爸在夢中的那個情緒”,是很微妙的一個設定:如果父親憤怒地關掉了音樂,那也就代表著不能抗拒——必須關掉。而且,假借是父親形象來關掉了鬧鍾,也就沒她什麽事兒了——不是我關的,是我爸關的。於是,夢非常輕鬆地就把“關掉鬧鍾而不遵守自己定下的起床時間”這個責任推卸掉了。不過,此時她醒來的原因恐怕也正是如此——那畢竟不是一個很微小的動作。並且她的夢雖然為她做了一切維繫繼續睡眠所需的鋪墊,但“鬧鍾響就起床”這個暗示還是很強烈的——自己在睡前所定下的。於是,她還是掙紮著起來了。


    (4)夢中林誌穎的影像不見得就是林誌穎,實際上她對林誌穎也就那麽迴事兒,甚至沒到“粉絲”那種程度。對此我那位朋友也曾莫名其妙過:為什麽夢讓林誌穎出現而不選擇個她更喜歡的偶像人物。實際上,她夢中的林誌穎形象隻是個被借用的空殼而已,裏麵注入的很可能是別的男人的性格與特徵。不過這就牽扯到她的個人隱私了,所以在這裏我們就不再繼續對這個“看上去是林誌穎”人物作更多的分析。


    那麽,除了人家隱私的部分,這個短暫的夢基本也就是這樣了。通過這個夢,我們同時還看到了另一種有趣的現象,這也是在前麵章節中我並沒有刻意提過的一個現象——對潛意識的抑製。這實際上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前麵說過的“直接淘汰掉的念頭”,那種潛意識之所以不能浮現到意識層,就是因為它們同自我的“現實原則”的衝突過於明顯了,所以直接被壓製了下去,隻能在夢中才有機會呈現出來,而這種抑製行為本身也屬於潛意識,也就不會被我們察覺到。而另一種抑製則是由意識層決定的——我們有意壓下了這種念頭。因為這種念頭相比較而言,同自我的“現實原則”衝突要小得多,所以這種念頭會頻繁地沉浮於水麵之上或者之下(在意識與潛意識之間徘徊)。比如在這個鬧鍾音樂的夢中,夢在忠實地實現著我們的願望:繼續睡;而“我要清醒過來學習”的意識在不停地和“想睡”意識衝突著,並且最終戰勝了“想睡”的意識。這種情況,就屬於“有意地去壓製某種潛意識”。像這類的情況在我們生活中並不鮮見。


    關於“壓製與否的標準”,如果根據我的個人經驗及我所收集的例子分析,我認為,對於是否壓製這種“沉浮於意識和潛意識之間”的意識是由環境來決定的。我們的意識會通過所處環境來進行決策:壓製,還是釋放。大多數時候,在孤立無援、獨自奮戰的環境下,這種壓製現象會比安逸及確保後援的環境中多得多(某方麵表現出的高度自律性)。但是這不意味著我們就戰勝了什麽,僅僅是一種“改道”而已。在其他方麵,我們對一些潛意識的壓製會放鬆並且放寬限製,例如,性。說起來這個問題就複雜了,我也很想在這裏繼續說下去,但這並不是一本專門說“意識與潛意識衝突”的書,所以在這個點上,我隻是點到為止,讓讀者們有所了解就可以了,不再在這裏作更深入的討論。


    讓我們進行下一個夢例,這是弗洛伊德在《夢的解析》中所記載的。


    教堂的鍾聲


    “在一個仲夏的清晨,當時我住在蒂羅爾(tyrol,在阿爾卑斯山中)的別墅裏,醒來時我隻記得夢到‘教皇死了’。”麵對這短短的毫無影像的一個夢,我竟完全無從解析,唯一扯得上關係的是在幾天前,我曾由報紙上看到有關他老人家得了個小病的報導。但這天早上我妻子問了我一句話:“今天早上你聽到教堂鍾聲大作嗎?”事實上我完全沒聽到這鍾聲,但卻因這一句話而使我對夢中情景恍然大悟。那些虔誠信教的蒂羅爾人所敲擊出的鍾聲,使我由睡眠的需要產生了如此的反應——為了報復他們的擾人清夢,我竟構成了這種內容的夢,並且得以繼續沉睡而不再被鍾聲所打擾。(選自《夢的解析》第五章第三節)


    弗大爺對這個夢的解析已足夠清晰明了,我就不再囉唆了。


    講述並且分析完這兩個夢,想必讀者們一定對這種“肉體刺激所帶來的夢”都有所了解了(其實吧,我認為絕大多數讀者,對於這類外界刺激所帶來的夢一樣也並不缺乏相應的經驗和經歷)。不過既然我們已經在說這個問題了,那麽不妨就說得更深入一些。


    剛剛所說的“來自鬧鍾的音樂”這個夢,隻是夢在選取外界刺激作為元素的一種情況,而實際上還有很多種因素可以導致夢在選材上會採用這類元素。因為我們不能忽視一點:在睡眠情況下,我們的肉體對外界的刺激在有些時候並不能夠正確地加以認知。但是這種刺激同時又有足夠的強度來幹擾到夢,這也就造成了一些極為含糊的夢境反應。假如我睡覺的時候沒能蓋好被子,整個上半身露在外麵的話,在夢中可能就會用一種含糊的方式來對此作出反應,甚至有的時候會提供出很多可能性作為選擇。我就曾經夢到過自己冬天趟過一條很寬的河流去追什麽東西(那好像是個關於打獵的夢),而河水過於冰冷讓我醒了過來。醒來後我發現是由於當時自己採用了一種奇怪的睡姿而把左腿壓麻了,而並不是夢中所感受到的寒冷……這個,就是夢對某種肉體刺激的含糊性反應導致的。還有另外一個例子是一個朋友的。他夢到自己領導部分貴族去鎮壓歐洲的民主革命(汗),最後鎮壓失敗他上了絞刑架(該)。而吊在絞刑架上的時候,他雖然覺得脖子有些不舒服,但是依舊能照常唿吸,隻是吊在空中晃來晃去地令他頭暈。此時醒來後,他發現並沒被任何東西壓在脖子上,隻是外麵風颳的樹葉晃來晃去地使得陽光時有時無地在他臉上掃過罷了(那是他的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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