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神秘是因為我們在一般情況下很難察覺到自身的潛意識活動(注意我的用詞)。這就好比一個身體健康的正常人雖然擁有肝髒,但是卻無法感覺到肝髒在工作;雖然擁有膽囊,卻無法感覺到膽囊儲存膽汁一樣。這不僅僅是個比喻,也包含著某種實質問題的“巧合”。雖然我們感覺不到肝髒在工作,但是一旦肝髒出了問題,我們就會知道這個髒器的存在了——肝髒病變會讓人疼得死去活來的(脂肪肝不算,那算內分泌紊亂引起的內髒脂肪堆積)。不過要注意的是:同肝髒病變一樣,假如沒有受過專門的醫學解剖訓練,我們就算肝髒疼得不行了也分辨不清到底是哪個髒器出問題了,我們隻能含糊地指出這裏疼或者那裏疼。潛意識也一樣,當有些問題出現後,我們才會感覺到似乎有什麽問題,但是到底是什麽問題,我們並不清楚。舉個事例吧,這樣能加深讀者對此的理解,畢竟潛意識不是肝髒,兩句話就能說明白了。


    我不吃香菜,因為我討厭香菜的味道。對這個問題我也曾莫名其妙過,後來深究的時候發現,似乎是我對香菜的氣味不能接受。而更具體的原因是:那味道仿佛會帶出一種讓我不安的感覺,但為什麽會這樣我並不清楚。直到幾年前,某次跟家人聊天的時候我才揭開了這個謎底。


    在我三四歲的時候有次在廚房看到一小捆香菜似乎在動,然後蹲在那裏認真看,結果從裏麵爬出一隻螞蚱來(當時所有農副產品都是綠色食品),這把當時的我嚇得鬼哭狼嚎、魂飛魄散,轉身跑的時候還摔了一跤……所以之後每當我聞到香菜的味道就直接聯想到那種受了驚嚇後的不愉快(對爬出螞蚱的那個場景我隱約有印象,但是細節記不起來了),就是這個事兒使我至今都不吃那“鬼東西”。


    由於幼年時期的“香菜恐怖事件”給我的潛意識中留下了一個恐怖和不安的印象,所以導致我對無辜的香菜有著心理上的排斥,而對螞蚱卻沒所謂。假如讀者還沒明白,那麽我可以進一步說:正是由於香菜這個該死東西造成了那隻討厭的螞蚱有機會嚇到我,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我的潛意識直接讓我遠離香菜(至於今後香菜裏麵有沒有什麽東西爬出來,已經無所謂了,反正我遠離香菜了)。而香菜最具特徵的則是它散發出來的味道,所以我深刻地記住了那個讓我受驚場景的味道。就算現在,哪怕想起那個味道我也會覺得噁心。這種厭惡的轉移現象,簡單地說,其實就是一種“經驗扭曲”或者叫“印象扭曲”,經歷者會對當時最鮮明的特徵加以重視並且以此定下標籤——情緒上的標籤。搞明白這點,對於後麵談到的一些弗洛伊德夢解析方法有著很大的幫助。


    好了,通過“香菜恐怖事件”,我們能看明白前麵說過的:當潛意識造成了一些困擾後我們才會意識到潛意識的某些問題,因為潛意識就是一股暗流。在潛意識中,很多深埋下的印象會直接影響到我們之後的行為、舉止及語言、氣質。


    不過即使我分析並且了解到了發生於自己幼年時期的“香菜恐怖事件”,我依舊不吃那東西——它的味道的確讓我不舒服,而且我會每次看到香菜都再次聯繫到幼年的那次不愉快經歷。這個意識在大部分時間裏重新迴到了潛意識層(偶爾會浮出),並且繼續發揮著它的功效,讓我厭惡香菜(啊,辯證得好累啊)。


    前麵說過了,潛意識可以讀取一些深層記憶,而原因就是那些曾經的記憶、經驗給我們留下的印象成為了潛意識的某種標準。但至於這種標準究竟是由本我、自我、超我中哪一個來得出結論的,就不在我們這本書深度討論的範疇了(很可能是本我的自我保護本能)。也許後麵章節中有機會我會用一些實際的夢例對此來拆開作詳細的探討。


    三、被抑製


    潛意識雖然主導著我們的各種行為,但是潛意識卻是被抑製的。非常有趣的是,抑製潛意識的也正是構架出潛意識的本我、自我、超我。


    其實我們可以這麽看,自我、本我、超我,是淩駕於潛意識之上的,它們既構架了潛意識,同時又在壓製著潛意識出現。為啥會這樣呢?說起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在正常的社交生活中……得了我甭拐彎抹角了,就直接說吧。在人類社會生活中,存在著很多虛偽的客套和禮儀。雖然人人都清楚那隻是一種表麵行為,但無論你喜歡還是不喜歡,即便是對此感到疲憊不堪也必須承認:我們都在這種虛偽的客套中受益,因為它在限製了你的同時也限製了別人,所謂社會生活就是這樣的,這就是規則。作為群體性動物,我們深知自身想要存活於集體當中,必須保持一個“常態”。這個常態就是一種為了生存於集體中的平衡(前麵提到過“自我,遵循現實原則”)。


    由於遠古時期的勢單力薄,逼迫著人類聚集在一起來提高生存機會,而為了生存於集體中,就必須承受一些來自集體的壓力。假如你對“集體”這個詞比較迷茫,那麽不妨把這個詞替換成更為直觀一點兒的詞:社會。也正是隨著人類社會的發展(文明),人類的超我意識也在緊隨其後地膨脹起來,所以我們對於本能的管製越來越嚴格,禁忌越來越多(關於這個理論及更多事例、觀點、論述,詳見弗洛伊德所著《文明及其缺陷》,本書中就不再過多地詳述了)。而麵臨這種社會生活所造成的壓力,人類自身的很多習性也有了本質上的變化,同時社交能力也得到大幅提高。


    前麵說了,社交的重要部分就是禮儀和客套,在這種情況下,本我被超我壓製——你必須捨棄部分個人利益才能融入社會。但是超我的無限膨脹又將會導致人類個體的生存危機(也就是並不人性化,而是集體化——像螞蟻那樣無條件絕對服從),那麽自我則作為最終決策者,同時肩負著壓製超我及調節超我和本我之間均衡的責任。但超我、本我、自我之間的那些經權衡後被淘汰掉的東西並不會全部被刪除掉,而是遺留了下來,並且繼續影響著我們的行為,這就是潛意識的主構成部分(很像電腦硬碟的儲存與刪除原理。當你刪除了電腦中一些文件和程式後,其實它們並沒被刪除,隻是改變了讀取字頭,使得那些文件或程式不再被讀取到。但實際上被刪除的文件依舊在你的硬碟裏,直到那部分硬碟空間被重新寫入新的文件或程式才會被覆蓋——這個覆蓋是隨機性的。而所謂的“恢復硬碟數據文件”,隻不過是用某種方式重新提取那些曾被“刪除”的數據罷了。值得注意的是:不能把這種恢復方式看作是“對電腦的潛意識的挖掘”,因為電腦中被刪除掉的數據雖然還在硬碟中,但是基本已不會對電腦速度有什麽影響。而我們那些被“刪除”掉的念頭不但會依舊存在,而且也同時在影響著我們的行為本身)。


    我估計上麵這段話會讓一些讀者困惑、不耐煩或者幹脆已經熟睡,那麽還是用實例來說明吧。


    第14章 水麵之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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