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李元度:《與孫琴西方伯書》,《天嶽山館文鈔》卷三十六,文海出版社有限公司(台北)影印版,第2139頁。


    155上述引語,均見之於朱孔彰:《中興將帥別傳》卷二十五中,嶽麓書社版1989年1月版,第284頁。


    156黎庶昌:《莫征君別傳》,《拙尊園叢稿》卷四,文海出版社有限公司(台北)影印本,第310頁。


    157蒼,三蒼;雅,爾雅。均為有關文字名物訓詁的古書。六藝,即儒家六經。


    158同注154,第310頁。


    159《曾國藩全集·家書一》,嶽麓書社版,第57頁。


    160《曾國藩全集·奏稿一》,嶽麓出版社1987年4月版,第24頁。


    161同上,第25頁。


    162同上,第26頁。


    163同上,第27頁。


    164同上,第27頁。


    165徐淩霄、徐一士:《曾胡譚薈》,山西古籍出版社版,第24頁。


    166黎庶昌:《曾國藩年譜》,嶽麓書社版,第17~18頁。


    167徐淩霄、徐一士:《曾胡譚薈》,山西古籍出版社版,第25頁。


    168曹振鏞(1754~1835),字儷笙,安徽歙縣人。幹隆四十六年進士,選庶吉士,散館授編修,累遷侍講、侍讀學士,詹事府少詹事、內閣學士、工部、吏部侍郎、尚書,翰林院掌院學士、大學士、軍機大臣諸職。


    169潘世恩,字芝軒,江蘇吳縣人。幹隆五十八年一甲一名進士,授修撰,後官至大學士、軍機大臣,參見《清史稿》本傳。


    170疲苶,老朽疲遝。


    171羅爾綱、王慶成主編:《中國近代史料叢刊續編·太平天國》(第七冊),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04年6月版,第143頁。


    172錢穆:《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下冊),商務印書館1997年8月版,第618~619頁。


    173黎庶昌:《曾國藩年譜》,嶽麓書社版,第13頁。


    174《曾國藩全集·家書一》,嶽麓書社版,第197頁。


    175參見《清史稿·列傳一百五十》穆彰阿本傳。


    176同上。


    177同上。


    178《曾國藩全集·書信一》,嶽麓書社版,第76頁。


    179《曾國藩全集·家書一》,嶽麓書社版,第212頁。


    180趙蕤:《長短經·臣行》。


    181《曾國藩全集·家書一》,嶽麓書社版,第227~228頁。


    182《曾國藩全集·書信一》,嶽麓書社版,第80頁。


    治亂世的前提是除暴安良,這是曾國藩一貫的理念。所謂積玩之後,振之以猛;但願良民有安生之日,即身得殘忍嚴酷之名亦不敢辭……曾國藩的嚴酷,為他博得了“曾剃頭”的綽號,但也穩住了湖南的局麵。


    曾國藩於七月二十五日在安徽太和縣小池驛聞訃,二十八日即趕到九江,準備僱船溯江而上,走水路返鄉。在九江,他收到江西方麵的奠銀千兩,救了他的急。三十日起航,卻遇到了頂頭風,到湖北黃州三百裏的水路,足足用了十一天。於是改走旱路,八月十二日抵達省城武昌,“始知湖南消息。長沙被圍危急,道路梗阻,行旅不通,不勝悲痛焦灼之至。”1盡管如此,他還是決定盡快返鄉。十四日自武昌啟程,十八日到嶽州,之後繞道湘陰、寧鄉,終於在八月二十三日迴到了湘鄉的老家。


    到家當日,“在腰裏新屋痛哭吾母。二十五日至白楊坪老屋,敬謁吾祖星岡公墳墓。”2其時,長沙攻防戰已經開始,就在他到家的前一日,太平天國的西王蕭朝貴,在撲擊長沙南門的作戰中中炮受傷。太平軍如跑荒的野火,席捲湖湘,所過之處,不可嚮邇。好在湘鄉不是太平軍進軍的必經之路,躲過了這一劫。俗話說小亂住城,大亂住鄉,國藩迴到鄉下,反倒多了幾分安全感。在給滯留京城家人的信中,可以看出他頗為自信:“我曾家人人皆習武藝,外姓亦多善打者,土匪決可無虞。粵匪之氛雖惡,我境僻處萬山之中,不當孔道,亦斷不受其蹂躪。”3對於地方官紳請他出山主持湘鄉的團練,他態度消極:“始克釋縞素而更墨糹誌(黑色喪服。古代禮製:在家守製應服白色喪服,奪情出征則服黑),若遽趨縣城,既不可以縞素而入公門,又豈可竟更墨糹誌,顯幹大戾。”4但出於保衛桑梓的道義,他答應參與,但也僅止於參與末議而已。


    九十月間,太平軍數次穴地攻長沙城不克,糧秣給養漸漸匱乏,遂於十月十九日撤圍北上。太平軍在益陽一帶擄獲了數千隻民船,於是泛舟直下嶽州,清軍不戰棄守,太平軍遂由水旱兩路進入湖北,並於十二月四日攻克武昌。湖北巡撫常大淳、提督雙福、布政使梁星源等大批軍政官員死難。由於戰場轉移,湖南一下子鬆快了許多。但曾國藩卻在這個當口,接到了皇帝下達給他的新任務。鹹豐二年十一月二十九日,軍機處寄發給當時的湖南巡撫張亮基一道上諭:“前任丁憂侍郎曾國藩,隸籍湘鄉,聞其在籍,其於湖南地方人情自必熟悉,著該撫傳旨,令其幫同辦理本省團練鄉民、搜查土匪諸事務。伊必盡力,不負委任。”5曾國藩接到張亮基發來的諮文,已經在半個月後,當即準備上疏推辭。國難當頭,朝廷急需用人之際,他為何如此呢?這就不能不由儒家的孝道說起了。


    孝道,是中國傳統社會中一種基本的社會倫理準則,其中一個重要方麵就是所謂養生送死。在儒家看來,父母之喪是大喪,得知父母亡故的消息,兒子們無論在哪裏,無論在做什麽,都要馬上放下手裏的事情,趕迴家中治喪,也就是所謂“丁憂”。這個傳統,現代中國人已經不甚了了,而在本書中還會不斷碰到這個問題,所以有必要在這裏向今天的讀者略作交代。


    父母亡故是大喪,在依親疏遠近而劃分的五等服製中屬於最高一等,稱作斬衰。衰音催,指孝服的下擺。傳統中國人為死去的親人服喪,要披麻戴孝,斬衰,指的就是用粗麻布縫製的、下擺不鎖邊的孝服,以此標示哀傷的程度與服喪的等級,喪服越粗礪,喪製的等級越高。傳統的中國是一個男權社會,若母親死在父親後麵,則母親也可以享有這最高等級的喪製。若母親死時,父親尚在人世,為了凸顯父權的尊嚴,母喪會減等為齊衰。斬衰按傳統要服喪三年,服喪的實際時間是二十五或二十七個月,分為三期。周年之祭稱為小祥,二周年之祭稱為大祥,大祥過後不久為禫(音淡),淡然而平安的意思,三年之喪到這裏便結束了,喪服也可以脫掉了。齊衰(音資催)指的是鎖了邊的麻布喪服,標誌次一等的服製,服喪的時間也會縮短為一年。所以,父在為母服喪,又稱為期年之喪。在丁憂守製期間,服喪者應“不聽樂,不婚嫁,不赴舉(不參加科舉考試),不服官(不任官職),此所謂心喪,固萬世不可改矣”。6


    作為躬行實踐的儒者,曾國藩於孝道看得很重,更何況對一別十二年,臨死也未能見上一麵的母親,他心存愧疚。母親下葬不過數月,熱孝期間出山做事,既違背禮製,也有違孝道,他是絕不願意的。


    還有個很重要的原因。鹹豐元年,曾國藩的好友江忠源丁母憂迴籍守製,恰逢朝廷派任大學士賽尚阿赴廣西督師,“湘陰左宗植方官內閣中書,素悉公(即江忠源),為言於大學士祁寯藻:江某可倚以辦賊。祁公薦之。賽尚阿公遂奏調軍前差遣。”7曾國藩得知這個消息,很不以為然,曾去信責之以大節,勸江不要輕易出山。8進退出處,為朋友謀如此;現在輪到他,若尊朝命奪情出山,自己豈不成了口是心非的小人了嗎?故在得知武漢失守的消息後,曾守製之心仍未動搖。在接到張亮基諮文兩日後(十二月十五日),他上折辭謝,並準備將折稿寄給留在京師照看其家小的妻舅歐陽秉銓,要他將自己的意思曉喻在京師做官的朋友們,如袁甲三、毛鴻賓、黎吉雲、邵懿辰、李鴻章、呂賢基等人,要他們不要向朝廷舉薦他出來做事,陷他於不孝。9奏疏與書信寫就,正待發出,郭嵩燾的到來與父親竹亭公的訓誡,卻使他一改初衷,墨糹誌從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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