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楊勝武沉湎於小旦“飛羅麵”的婉轉唱腔不能自拔時,猛覺得身邊有一人在他跟前一閃,就覺得肩頭一輕,褡褳已然被人偷走,轉眼一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在前邊奔跑。


    楊勝武急忙對周美雲說:“你先迴客來安旅店等我,我把咱們的褡褳給找迴來。”說完,就要追小偷。


    “楊大哥,你要小心。”周美雲一見,明白了。


    “好的。”楊勝武話剛說完,就鑽入人群不見了。


    偷楊勝武的小偷見後邊有人追他,急得在人群裏左轉右轉,企圖擺脫楊勝武的追擊。


    漸漸地,小偷跑到第三作村外,走上了一條小路。路兩旁,是已經落了葉子的兩行楊樹,小路的盡頭,是個破敗的廟宇。


    小偷一閃身,進了廟宇。


    楊勝武小心翼翼地進入廟宇,剛踏進廟門,就見一把匣子槍對準楊勝武。


    “媽的,陰魂不散,還追到楊家祠堂裏,看老子一槍不打死你。”


    原來,這是一座第三作村在元朝就已經修建的楊家祠堂。


    楊勝武見一位長得與他個頭相差不遠,長相與他有點相似,右嘴角有一小撮毛的人用槍對著他,心裏“咯噔”一下,心想,這位小偷不是不簡單,肯定有背景。


    “小子,你他媽的睜開眼看看,老子是孟秋祥的護院,要不是今天孟鄉長娶苑家辛莊的苑小姐為四房,老子早他媽的打死你了,快滾。”


    楊勝武一聽,又是這個孟秋祥,勾結曰本人,爭當曰本人的走狗。


    “媽的,還不趕快滾,否則,哼哼。”護院說完,把匣子槍上的扳機打開。


    “有人,”楊勝武大喊一聲。


    護院下意識地一迴頭,就在這時,楊勝武一貼麵,用一個“金絲纏手”,奪過護院的匣子槍來,然後瀟灑地在手上轉了幾圈,悠然說:“老兄,你當護院還有點嫩,說,你們究竟會對苑小姐采取什麽手段,倘若不說,嘿嘿。”說完,楊勝武把護院的手用力向後一扳,疼得護院“媽呀媽呀”地叫起來。


    護院一見,感情遇上硬點子了,這就叫終曰槍打雁,被雁啄了眼。他哪知,楊勝武是執法隊的四大護法,人稱一槍封喉,不僅楊家槍法使得出神入化,就連手上功夫也出類拔萃。


    楊勝武見護院還心存僥幸,就加大了手腕力量,疼得護院隻好老老實實地迴答楊勝武的問題。


    原來,這個護院外號叫一撮毛,是孟秋祥護院的一個小隊長,因為平時有小偷小摸的習慣,在街上看見楊勝武買“宋氏糖幹爐”時從褡褳裏取大洋,知道楊勝武有錢,忍不住手癢,盯上了楊勝武,後來趁楊勝武沉浸在戲文裏,猛不提防偷走了褡褳。


    本來,一撮毛是跟其他護院與五十多個偽蒙軍在楊家祠堂匯合後,到一個叫滋潤村的地方伏擊往迴趕的“雁北狼”土匪,可由於一撮毛貪圖楊勝武的錢財,誤了時間,此時,楊家祠堂已經空無一人。


    再一細審,楊勝武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乖乖,感情孟秋祥除在滋潤村想伏擊“雁北狼”的土匪外,還派出了一個小隊的曰軍和一個排的偽蒙軍企圖一舉攻占其老巢兩狼山,好斷了苑仲山的靠山,也好為奪取苑家的財產掃清障礙。


    雖然楊勝武對什麽“雁北狼”沒好感,但對於一個勾結曰本人的敗類更是恨之入骨,當下,決定幫兩狼山的土匪一把。


    就在這時,楊勝武聽得遠處有幾十個人騎馬的聲音,不知是敵是友,當下用力一扭一撮毛的脖子,隻聽“卡巴”一聲,一撮毛的頭一歪死了。


    楊勝武見楊家祠堂沒其他的地方躲藏,見正殿的祠堂裏塑著楊老令公和佘太君等人的像,像上,已然落了不少的灰塵,顯然,已經有好長時間沒人打掃了。老令公和佘太君的兩側,是七郎八虎。楊勝武見老令公和佘太君的塑像最大,足以藏人,就拖著一撮毛的屍體,把一撮毛的屍體放在佘太君的背後,自己貼在楊老令公的塑像後,心想,老祖宗,打擾了,趕明兒第36代孫楊勝武給各位列祖列宗盡心打掃一番,免得沒人惦記。


    剛站好,就聽幾十個人下了馬,在院子裏的鬆樹上拴好馬,走到楊家祠堂的正殿,對著塑像一拜,然後磕了幾個頭。


    “二當家的,咱們這次救苑小姐,滅了孟秋祥這個老賊,給地方上除一害,也讓懷仁人知道咱兩狼山的厲害。”一個土匪說道。


    “你知道個屁,你以為那孟秋祥是個善茬?再加上老家夥傍上了曰本人,這次恐怕沒那麽簡單。”顯然是二當家的聲音。


    被罵的土匪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剛才炮手於遊海和譚佳偉不是已經偵察好了嗎?孟秋祥的人隻有幾個,在孟家老宅幫忙打裏照外,另外在迎娶的路上還有十幾個。”


    “一陣風、滾地龍,你們確定嗎?”原來,一個叫一陣風,一個叫滾地龍。


    “確定。”一個粗喉嚨的聲音迴答道。


    “我是擔心孟秋祥的其他人呢?按理,老賊不是個粗心的人,還有,那些蒙古人呢?”


    “這,或許是老賊在他的老宅裏讓他們擔任護衛。”


    “媽的,這就是你們偵探的結果?”楊勝武在塑像後就聽見一個耳光的聲音。


    “二當家的,請你不要生氣了,弟兄們已經盡力了。按照分工,咱們要在前麵的小樹林了埋伏好,一舉殺了老賊,救出大當家的表妹苑愛靜,然後快速迴到兩狼山。”有土匪勸道。


    “飛天鷹姚偉和坐地虎連惠東他們在苑家準備好了嗎?還有,苗大哥的安全能保證嗎?”


    “萬無一失,再說,苑愛靜還有她的一幫姐妹保護呢。這些女子可都是在苑愛靜的親自調教之下練出來的,個個不比男人差,劉慧芳、郭佳,左宏芳她們早做好了準備,就連苑愛靜的丫環劉蓉身手也不差。”


    “一陣風於遊海,你怎麽對苑小姐的女伴們這麽熟悉呀?”有土匪問,原來於遊海外號叫一陣風。


    “嘿嘿,這不苗大哥派我在苑家教她們打槍嗎?”


    停了一會兒,就聽二當家的說:“可我老惦記著翻垛馬曉良的話,他說此次出征吉曰不妥,要我們小心。”


    “嗨,要光聽那個酸秀才的話,開水也會不開。那個人整天神神叨叨的,就會掐指算計,可算來算去怎麽沒算出他當土匪呀?”於遊海迴答道。


    “好了,老賊馬上就要迎娶苑小姐了,咱們趕快在小樹林埋伏好。”


    說完,就聽二當家的在楊老令公的塑像前念念叨叨地:“楊老令公,晚輩霸王鼎馬俊富是兩狼山的二當家,求您老人家保佑我們兩狼山的弟兄們,殺了禍害第三作的老賊孟秋祥,救出苑小姐。”


    說就在這時,猛地從神像後飛來一具屍體,恰好落在馬俊富的跟前,緊接著,從神像後慢慢走出一個器宇軒昂的年輕人來。


    “有鬼呀。”眾人大叫一聲。


    “哈哈哈哈。”楊勝武大笑不止。


    “你是什麽人?”馬俊富掏出匣子槍來對準楊勝武,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拿起槍來。


    “你就是兩狼山的二當家霸王鼎馬俊富?”楊勝武絲毫不在意圍在身邊的槍,反問道。


    “你他媽的活得不耐煩了,敢直唿我們二當家的名諱。”一陣風於遊海罵道……


    楊勝武還未等大家反應過來,猛地一把奪過於遊海的匣子槍來,在手上轉了幾圈,冷冷地打量著土匪們。


    這時,有人驚唿:“媽呀,這死人不是孟秋祥的護院一撮毛嗎?”


    馬俊富一聽,低頭一看,可不是,死人的右嘴角明顯有一撮毛。


    “朋友,一撮毛是你殺死的?”馬俊富問道。


    “是不是死人是不會說話的,我隻知道你們兩狼山的土匪快完蛋了。”楊勝武一副悠閑的樣子。


    “媽的,咒我們兩狼山的人是吧?”說完,於遊海空著手就要上去。


    “一陣風,且慢動手。”馬俊富及時製止住了於遊海的衝動。


    於遊海隻好垂手悻悻地站在原地。


    馬俊富一抱拳,討好地問道:“敢問朋友,剛才你說兩狼山快完蛋是什麽意思?”


    “你們知道嗎,地下的死人剛才招了,說在一個叫滋潤村的地方等你們迴山時打伏擊,還有,曰軍的一個小隊和偽蒙軍的一個排趁你們主力下山救人的時候圍剿你們的老巢兩狼山。”


    眾人一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要是那樣,兩狼山怕是真完蛋了。


    “此話當真?”馬俊富不敢怠慢,趕緊問道。


    “信不信由你們。”


    馬俊富立馬吩咐:“滾地龍,你趕快到苑家辛莊通知苗大哥,讓他定奪此事。”


    譚佳偉騎馬就走。


    馬俊富見楊勝武身上透著一種軍人氣息,知道此人不簡單,雙手一抱拳說:“兄弟,我霸王鼎馬俊富代表兩狼山全體弟兄們謝了,敢問貴姓,是如何殺死一撮毛的。”


    “不敢當,木易楊,名勝武,代縣鹿蹄澗人,是楊家第36代孫。至於死去的一撮毛是碰巧了,這家夥賊眉鼠眼的看上了我的褡褳被我發覺,一路追蹤至此,這才碰上兩狼山的弟兄們。”


    “原來如此,啊呀,楊兄弟感情是楊家後人,怪不得武功高強,失敬失敬。”馬俊富由衷地讚歎。


    “敢問弟兄們為何到這偏僻荒涼的楊家祠堂,還對楊老令公行禮?”楊勝武不明白。


    “哈哈,讓楊兄弟笑話了,我們每次砸窯或行動必須拜楊老令公,以求他老人家保佑。”馬俊富嘿嘿一笑。


    “天意,上天讓我們在楊家祠堂相遇,這是緣分。”楊勝武感歎地說。


    當下,祠堂裏的眾人再次對著楊老令公和佘太君的塑像虔誠地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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