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可是許氏夫婦手握病毒製劑研究的核心基因序列,若是就這樣交出許氏夫婦,怕是帝豪可能等不到林子寒帶迴來真相了。”黃誌宗疑慮地看著王欽,自從林子寒的出現,王欽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就連這種抉擇都變得猶豫起來。


    “要知道許氏夫婦手裏握著的核心序列,可是我們接近hs病毒製劑的唯一途徑,不然當初你也不會配合許喬伊,去演一個男朋友不是嗎?”黃誌宗小聲地提醒道,他不希望王欽在最後的關頭,做出錯誤的決定。


    “我想眼下保全帝豪才是上上次,許氏夫婦一旦去了政府那邊,很難保證不做出什麽加速帝豪毀滅的事情。”黃誌宗逐漸從旁敲側擊,轉為了直言不諱,作為看著王欽長大的家仆,黃誌宗認為自己有責任幫王欽權衡利弊,做出正確的決定。


    “夠了!”原本一直左手扶額沉思的王欽,忽然暴跳如雷,大聲地發泄著壓在心中已久的積怨,“你到底在意的是我母親留下的帝豪,還是我這個被拋棄的孩子!”


    這是王欽從小到大第一次對黃誌宗發怒,第一次對這個看著自己長大的老人動氣,第一次徹底地失去了理智,失去了所謂的修養和成熟。


    “當初她選擇帶走了蘇宇而拋棄了我,而你從始至終都是在教我如何掌控帝豪。從未有人在意過我想要的究竟是帝豪的權勢,還是一個美滿的家庭。”王欽咆哮著,歇斯底裏地嘶吼著,像一隻蘇醒的野獸一般,肆意地發泄著心中的怨恨。


    “你究竟是在意我,還是我母親一手締造的帝豪實驗基地,舍不得讓我母親曾經創下的輝煌?”王欽忽然笑著,冷笑聲中有自嘲,有壓迫已久的憤懣,更有一種絕望,不被理解和關心的絕望。


    “當初你把我推向這個位置的時候,可曾問過我的意願,你從未教過我親情、友情、愛情,你隻教會了我用鮮血染成一條權勢的路,讓我坐在了這個被那些老家夥覬覦的位置。


    這麽多年來,我一直都是按照你們的意願活著,做一個心狠手辣的掌權者,做一個冷酷無情的政客,做一個深藏不露的奸雄。可是到頭來呢?這個南都還是落到了袁廷桓手裏,而不是我!”


    王欽徹底地瘋了,拿起桌子上的東西就砸向牆壁,砸向了拿帝豪的標誌,砸碎了那一片全息投影,砸碎了辦公室的玻璃,也砸醉了王欽最愛的一瓶紅酒。


    而從始至終,黃誌宗都是麵不改色,一句話都沒有說,任由王欽發泄心中的憤怒和不滿,因為黃誌宗相信,王欽發泄過後,還是要坐在那個位置上,這就是王欽的命。


    “我累了,你出去吧!”王欽大口地喘息著,一屁股坐在了身後柔軟的椅子上,依靠著鬆軟的靠背,胸口一陣陣的起伏,手也是無力地搭在把手上,眼神之中的怒意漸消,恢複了幾分往日的理智和冰冷。


    ……


    懷抱著伍可欣的林子寒雙臂顫抖著,卻依然不肯放下伍可欣的身體,反而是緊緊地摟在懷裏,生怕下一秒伍可欣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可欣,可欣,都是我不好!”林子寒抱著伍可欣,更咽地說道,哪還有剛剛半分的神氣,更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想要祈求原諒。


    剛剛鮮血彌散的戰場,讓林子寒幾度陷入過往的每一次殺戮之中,那種溫熱的鮮血從人體之中噴湧而出的感覺,那種雙手沾滿鮮血的感覺,一時間讓林子寒無比的激動和興奮。


    就是這種對鮮血的渴望,讓林子寒殺的人越來越多,心也越來越冷,直到在那個街角,或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衛夢穎闖入了林子寒的世界之中。


    衛夢穎的出現就好像是一道光一般,把林子寒從被鮮血和殺戮充斥的地獄中拉了出來,那個笑容是林子寒至今無法忘卻的夢。


    可是即便如此,每當戰場上鮮血噴湧的時刻,林子寒還是會控製不住自己,變得瘋狂嗜血,渾身的血液都進入沸騰的狀態。


    可也正是這種鮮血奔湧的快感,讓林子寒陷入了那種忘我的瘋狂之中,而取而代之的是,伍可欣勢必會承受烈火灼心的痛楚,作為龍侍的伍可欣,鮮血早已和林子寒交織在一起。


    每當林子寒忘我的燃燒自己之時,隻要伍可欣處在龍王命運的感知之中,那麽所有的痛楚都會轉移到伍可欣身上,命運的羈絆會促使伍可欣釋放出精神因子,來主動承受那一份苦楚。


    而對於林子寒而言,他隻會體驗到那種浴血燃魂的戰鬥欲,和被鮮血浸染全身的酣暢,絲毫不會在意浴血那種灼心的疼。


    帳篷外,林亞峰和夏明也沒有閑著,很快就把靠近帳篷的屍體清理掩埋,還不忘灑下一些藥劑才促使屍體在短時間內就被破壞細胞結構,從而不會再成為病毒的宿體。


    因為不清楚這些人到底是不是異變者,亦或是是某種人類的分支種族,兩人覺得還是保險起見為好,清理了近處的屍體,夏明緩緩地抬起頭,看著遠處忽然驚住了。


    剛剛明明還散布在戰場上的屍骸,此時都消失不見,就連血跡也都一幹二淨,若不是那遺留的戰鬥痕跡,夏明都要懷疑剛剛這裏究竟有沒有發生過戰鬥。


    “那些屍體……消失了?”林亞峰遲疑了許久,緩緩地說道,整個人也吃驚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那一片像是被打掃過的戰場。


    “死屍會動?這恐怕已經壓不住生物學界鼻祖的棺材板了吧。”夏明咽了一口唾沫,雖說兩人手上站了無數的鮮血,但是這種詭異的事情,身處這樣的危險之地,不免會讓兩人心生恐慌。


    “看起來這些年北荒軍駐守的秘密,絕不是空穴來風。”林子寒出現在了兩人的背後,雙手赤紅,像是被高溫灼燒過的鐵塊一般。


    以林子寒對極寒掌握,他完全可以輕易地剔除雙手的高溫,可是他沒有這樣做,他想知道伍可欣究竟在承受怎樣的灼燒,才會在昏迷之時像是得到了解脫一般。


    “你……”夏明疑惑地看向林子寒,目光隨意看向林子寒身後的帳篷,裏麵的燈光已經熄滅,也再也沒有傳出那種奇怪的呻吟聲,就好像外麵的戰場一般,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她睡了。”林子寒冷冷地應道,緩步走向兩人,身形卻是一閃出現在了兩人的身前,“蘇宇給我的資料中顯示,曾經在大浩劫時期出現過一種被稱作死亡之株的hs病毒變異株。


    這種變異株唯一的特性就是一旦寄宿在宿體體內,就會頃刻間抹除宿主的生命體征,隨即病毒會和細胞進入一種共生而非寄宿的狀態。”林子寒看著空無一物的戰場,曾經林子寒以為北荒無非是生活著高猛的野獸,但是現在看來,有些看不見的東西更可怕。


    “這種奇怪的共生關係打破了生物界以往的病毒侵占理論,最早提出的科學家也很快被輿論逼得跳了樓,而在那之後也沒有人提出這樣的理論。”林子寒有些失落地說道,若是當初的科學界能夠正視那個理論,或許早就解開了北荒的秘密。


    “病毒和宿主細胞共生?這聽起來卻是匪夷所思,因為人類普遍認為病毒會侵占人體的細胞,從而剝奪人體的養料,這也是為什麽異變者演變成異變體的事件一經發生之後,人類瞬間開始對異變者失去了信任一樣。”林亞峰緩緩地說道,眼神撲朔迷離地看向那一片戰場。


    “說白了,人類一開始就把異變者當做了工具,而非朋友,那種依靠注射病毒製造出來的怪物,人是不會輕易接納的,那怕是曾經那些人拯救過世界,就像是亞種人即便並不好戰,也會被人類視作威脅一樣。”夏明不以為意地說道,作為一個在南都擔任軍職的亞種人,夏明清楚亞種人也清楚人類。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人類鄙夷一切比自己弱小的種族,也忌憚一切比自己強大的種族,如果不能被馴服,那麽就徹底根除,這就是人類的生存法則,所謂的人類版叢林法則。”夏明擺了擺手,若不是異變者可以僅僅依靠一次變異就擁有強大的能力,若不是亞種人生來強悍的血脈,或許人類不會理會。


    “看起來袁廷桓說的也沒錯,人類欠異變者一個公道,也欠那些被拋棄的所謂的累贅一個公道,畢竟現在所有的秩序都是建立在當大浩劫時期的,或許是該洗洗牌讓權勢製高點的人看清楚下麵人的憤怒了。”林子寒完整地聽完了夏明的話,並未打斷夏明,因為林子寒無法反駁夏明的話。


    鏟除異己一直是人類的核心思想,同化臣服、隕落滅亡,人類隻給了異己兩條路,無論是曾經的亞種人,還是大浩劫時期的異變者和兇獸,人類想要的不是共存而是主宰。


    “如果說病毒的根源真的是在北荒的話,那是不是就可以解釋,當初大浩劫的降臨並不是天災,因為北荒一直以來都是人類禁地。”林亞峰看著漆黑的北邊,憂心忡忡地說道。


    “這種廢話怎麽會從你的嘴裏說出來?如果沒有科考隊進過北荒,病毒怎麽會出現在人類的生活棲息之地,一定是有人帶走了病毒。”夏明用看傻子的眼光看著林亞峰,心想林亞峰也不是那種喜歡廢話的人。


    “那我想可能有人不想讓我們活著離開北荒,畢竟在那之後帝國聯邦給出的解釋,堅定地表示大浩劫是天災而不是人禍,而顯然在帝國聯邦之中這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林亞峰忽然深沉地說道,眼神冰冷沒有一絲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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