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穿過這個山穀就到了。”閩北指了指遠處的穀澗,握緊長槍的手,也舒緩了幾分。


    “冰姐姐,放我下來吧,我真的能走了。”這一路都是嚴冰背著伍可欣,即便伍可欣多次表示自己能行,可是嚴冰依然把伍可欣背到了背上,雙手環過伍可欣的翹臀,環抱著伍可欣。


    從部落生活的村子,到龍族遺跡所在的山穀,說遠不遠,但是說近也不近,一行人五人整整走了五天才到。


    “沒事的,這都快到了,不差這一點。”嚴冰雖然手臂有些累,但是臉上依然掛著笑容,笑吟吟地看著背上伍可欣,一張笑臉泛著粉色,格外地惹人。


    “王,前麵就是龍族遺跡了,您真的要去嗎?”閩北走到林子寒麵前,彎腰致意,恭敬地行了一個禮。


    “你在質疑王的抉擇?”林子寒僅是白了一眼閩北,就從閩北的身邊走過,留下一個孤高的背影,向著那一處山穀之地,自在地漫步而去。


    “他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嚴冰看著林子寒那不屑的樣子,林子寒這一路都是如此,表現得對周圍的人很不屑,甚至有些反感,好像這幾人的存在會降低林子寒的身份。


    “北叔,我哥就這樣,您別介意,他現在可能還沒有適應血引術,也沒有適應龍族的血脈。”伍可欣微微一笑,露出一顆小虎牙,不好意思地看著北叔,雙眼中滿是歉意。


    看到伍可欣的笑容,閩北本來握緊的拳頭,也緩緩地舒展,這一路上,因為血脈的壓製,閩北總是控製不住自己向林子寒低首下腰,每次看到林子寒的眼睛,閩北的心底就隻剩敬畏。


    “穿過這片穀地,是不是就到龍族遺跡了?”看著兩邊翠綠色的山脈,在如此寒冬,這裏竟然絲毫感覺不到寒意,反而是一股暖流從山穀見不斷地吹出,像是在山穀之內有一個巨大的火盆。


    “是的,穿過這片山穀,就到了龍族遺跡所在的地方看你這眼神,你好像對這裏很熟悉?”閩北看著蘇宇,那雙眼睛有一些詫異和熟悉的感覺,目光如炬,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似乎是在一份資料裏。”蘇宇皺緊了眉頭思索,卻想不起是在哪一份資料裏見過。


    “怎麽可能,龍族遺跡作為亞種人的朝聖之地,就連亞種人,能來到這裏的也不多,你身為人類,怎麽可能見過這個地方。”閩北拍了拍蘇宇的肩膀,想著蘇宇或許是這幾日神經太過緊繃,才會出現了這樣的幻覺。


    “或許是我太累了吧。”蘇宇也笑了笑,一張青蔥幹淨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能在如此荒涼的地方,過這麽多天還能一塵不染,也隻有蘇宇了。


    “你們兩個快點跟上啊!”嚴冰迴頭看了一眼,兩個人還在原地不動,急忙催促道。


    “來了來了!”閩北粗狂的聲音驚起周圍花叢中的蝴蝶,也驚起棲息在大樹間的飛禽,從四人的頭頂上飛過,而走在最前麵的林子寒,始終未曾迴頭看過一眼。


    ……


    “玄宇,你說的一個月的時間快到了,現在我們連林子寒去哪了都不知道,他的那一批死忠的狩荒者更是隻字不提,你覺得你這北軒殿影主的戒指,他還會帶嗎?”林亞峰看著玄宇,依然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仿佛這一切都在他打理的盆栽之中。


    “你在我身邊也有段時間了,怎麽還是這麽急性子。”玄宇不急不慢,不慌不忙的從水桶中舀出一瓢水,緩緩地澆在桌子上的盆栽之上。


    “要是林子寒出了什麽事,你讓我怎麽和那些慘死的兄弟們交代,現在他已經確定是帝豪的基因人,是當初那批實驗體之一,為什麽就不能讓我問出當年到底為什麽,要搭上那麽多人命。”林亞峰的鐵爪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木質的桌子,質地堅硬,在林亞峰鐵質的利爪下,竟然還完好無損,甚至都未曾留下一點點的痕跡。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現在我想林子寒已經快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也該是時候把戒指送去了。”玄宇笑著,繼續舀起一瓢水,手指沾著瓢裏水,輕輕地撒在盆栽之上。


    盆栽中那一棵奇怪的植物,似是鬆樹,又像是柳樹,細長的葉子下垂,卻也生了細密的鬆針。


    “進來吧。”玄宇對著門外的一個人影說道,那語氣比對林亞峰要和善了許多,看到進來的人,眉毛都彎了下去,臉上出現了一道道褶皺。


    “是你?”看著走進來人的,長得十分的年輕,身後背著一柄深黑色的長槍,槍尖上一道蜿蜒的白色痕跡,像是大地的裂穀一般,赫然攔斷在槍尖之上。


    看到坐在桌子旁的林亞峰,來人顯然沒有在意,隻是微微地欠身表示了一下簡單禮儀,然後擦過林亞峰走到了玄宇麵前。


    “影宗大人。”


    “林子寒去龍族遺跡了,現在估計已經進入遺跡內了,你帶著這個去遺跡外,等他出來交給他。”玄宇拿過桌子上的小盒子,鐵紅色的小盒子裏,裝著被林子寒丟掉的影主戒指。


    “明白!”雙手接過玄宇手裏的小盒子,來人也沒有多問,轉身走了出去,那一處龍族遺跡,自己曾經在那裏待過一段時間,更何況自己本身就從那裏出來。


    “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布局的?”林亞峰看著那個人走出去,神色忽然嚴肅起來,眼神中泛起仇恨,眼睛中一道道血絲清晰可見。


    “很早之前,在林子寒降臨在這個世界的開始,這一切就都在籌備了,隻不過沒有機會,反倒是那一份清理計劃,讓我有機會接觸到林子寒。


    這本就命運,他是龍人,龍和星侍的淵源,也該由他來揭開,那一段存在垣星的古老曆史,龍族為什麽滅亡,古老的龍族科技,這一切都要揭開,這個世界被蒙上了一層麵紗,而影殿最初的使命。


    就是揭開這個世界的麵紗,而不是一個單純的殺手組織。”玄宇看著林亞峰,淡淡地說道,作為影殿的一個影宗,玄宇自然更清楚影殿所存在這麽多年,就以為影殿不單純是一個殺手組織。


    “所以說,玄宇,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遵守承諾,從一開始,你就覬覦林子寒的存在,想把他當做你們影殿揭開世界麵紗的工具。”門外,響起空靈的聲音,徐淼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


    “你是帝豪傳聞中的‘造神’,徐淼。”看著走進來的人,林亞峰並不陌生,影殿有帝豪的很多資料,像是徐淼這種享譽南域的人物,影殿又怎麽不會記載。


    而林亞峰之所以查詢這份資料,就是為了林子寒和解開當初的基因人,帝豪到底做了什麽,或是有什麽計劃。


    “難得還有人記得我。”徐淼隻是看了一眼林亞峰,那股來自於虛空的威壓,瞬間把林亞峰按在椅子上。


    林亞峰隻感覺到在四目相對的一刻,仿佛看到了無盡的深淵,無盡的虛空,一片漆黑的世界,空無一物,自己渾身的骨骼被無形的壓在椅子上。


    “王者級巔峰,差一步暗隕,果然厚積薄發啊。”徐淼掃了一眼林亞峰,心中暗暗讚許道。


    “那又如何?我一開始可是沒有插手,是你們執行了清除計劃,而林子寒沒被清除,那就怪不得我了。”玄宇看了看鮮豔翠綠的盆栽,順手把瓢扔在了水桶之中。


    “所以說,你應該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麽?”徐淼那一張冷峻的臉,忽然猙獰起來,作為虛空造就的一代強者,徐淼麵對玄宇。絲毫不懼。


    “那件事我也不清楚,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所有的事情都在一夜間發生,所有造就的基因人被清除,就連有著龍族基因的基因人也被清除,而且在那件事之後。


    蘇沐不見了,帝豪一夜之間變天,一個少不更事的王欽接受帝豪,差一點帝豪就在南都隕落。”玄宇說著,目光中顯然有了神情,是一種落寞,一種不解,一種擔憂。


    “但我堅信他們還活著。”玄宇說著,神情中第一次有了人的情感。


    ……


    “這就是龍族遺跡的所在地嗎?”嚴冰看著眼前一個不知道有多高的石壁,上麵刻著一道道龍紋,環繞著中央的一根石柱,石柱之下一個巨大的陣圖。


    “看起來像是某種古老的祭奠儀式。”蘇宇看著腳下的紋理,他曾經看過很多古典,裏麵記載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圖案,也記載著一些傳言。


    “是的,這是一個類似於祭奠的陣法,是古老的亞種人為了守護龍族遺跡,結下的結界。”閩北說著,抽出背後的槍杵在石柱之上,手掌輕輕地劃過槍尖,血順著槍身落在法陣上。


    整個龍紋被一滴鮮血瞬間點亮,都散發出血色,一個巨大的深淵緩緩地出現在石柱之下。


    這就是龍族遺跡入口,一個巨大的深淵,古老的龍族遺跡就是一個巨大的深淵,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在暗無天日深淵之中,是古老的龍族遺跡,是這個世界麵紗的一角。


    伴隨著龍族遺跡的開啟,天空中烏雲密布,一道巨大的龍卷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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