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離開,人家都背脊挺直,對不起都沒有一句,傲得全天下她最牛一樣,不過也是,畢竟自己也大耳刮子抽迴去了,原本沒仇的這會兒也有了。


    薑家,薛芳菲在大門口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抬步進了薑元柏的書房。


    父親迴京路上被九月治好,如今繼續任職懷鄉縣令。


    不知為何,她突然就不想繼續追究了,也或許是在婉寧那裏受了打擊,但比起把精力浪費在報仇上,她更想多花時間陪陪爹爹。


    佇立在幾步開外,她堅定而緩慢的開口:“我不是薑梨,我是薛芳菲,如今,我該把身份還給她了,也該到屬於我的位置上去了”。


    薑元柏早有疑惑,麵上依舊淡定:“······不,你是薑梨,你既身體好了,便不得耽誤,即刻啟程吧”。


    薑梨倏的抬頭:“可我······即便我依舊做薑梨,但她同我說過,她是最厭惡那裏的,她怎麽會願意待在那裏,你亦不可這般半分不念父女之情”。


    薑元柏將茶杯重重磕在桌上:“她喜不喜歡的全靠你一張嘴,你何時真為她考慮過絲毫,若今日你未同薑家這般,怕又是另一套說辭了吧”。


    左右都是以她自己的利益作為評判標準。


    很快,薛芳菲被薑元柏著人連夜送去了青呈山,一生受人看守,終不得自由。


    而彼時的婉寧,已經墮入二層夢境。


    皇宮,太極殿,睡不著的何止萬千,趙鄴眉毛都扭成了一坨,蕭蘅在連贏五把後丟開棋。


    “陛下,您考慮一個月了,可是還沒想好,那法子是有什麽問題?”。


    趙鄴都不想吐槽。


    還有什麽問題,問題可大了去了。


    交出龍虎軍,誘成王造反,大昭會成為他的底牌,說得頭頭是道,可京中最精銳的便是這支,其他將軍手裏的加起來都隻能被吊著打。


    “實在太冒險”,他大不了再等幾年,找機會將婉寧推上來這些人貶下去。


    蕭蘅直接打破他的幻想:“陛下,不能再繼續了,現在的朝堂幾乎已經成了長公主,不,是成王的一言堂,再等下去,怕是就真沒機會了”。


    趙鄴被他勸得頭疼,也知道這是現在最有利的路。


    最後猶猶豫豫到天將破曉,在好兄弟壓迫感十足的眼神下,還是答應了。


    ”行吧,但是蕭蘅,你保證!朕要你保證!“。


    蕭蘅拉開門:“你知道的,我不做沒把握的事”。


    三日後,公主府來了位不速之客,彼時的婉寧正在倒騰自己一月後的生辰宴。


    “不要太多人”,她喜歡安靜。


    嘿嘿。


    蕭蘅被領進來的前一秒她才合上的冊子,瞥一眼直挺挺站著的紅衣男子,挑眉,感覺沒好事,這家夥無事不登三寶殿。


    “參見長公主”。


    婉寧淡淡頷首,等著下文,卻見他單手抬起,一塊小龍符出現在眼前,她摩挲著指關節,不說話。


    敵不動,我不動!


    蕭蘅沒想到她能這樣淡定:“薛芳菲,我要她,隻要殿下願意,她便能安然無恙”。


    婉寧繼續摩挲指節,平靜的迴:“哦,我不想”。


    蕭蘅瞳孔放大:“······”,怎麽,還有這個答案的嗎。


    瞧著眼前男人小狼狗一般,傻呆呆的,婉寧都不好意思笑話,他手裏那玩意兒是挺讓人垂涎的。


    可事到如今,她是真不想再受什麽委屈了,到底是當初太年輕,以為妥協就是海闊天空,最後發現,闊的那都是別人的天空。


    薛芳菲當初那事兒要是辦成了,她都不敢想象自己會有多惡心,她不害怕被傷害,但卻害怕同樣的傷害。


    流言蜚語裏的刀尖,殺人於無形,至今她都疼得痙攣起皮,甚至不敢迴憶那段時光。


    不過蕭蘅似乎鐵了心要把符送出,見她不為所動忙不迭換了個借口:“我爹娘的消息,多少都無所謂”。


    這個理由還算中肯些,也讓她高看了幾分:“活著,南方”。


    蕭蘅:“······”,他隻是試一試,根本沒抱希望。


    多年夙願一遭得嚐,還是以這樣猝不及防的方式砸來,蕭蘅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放下虎符離開的時候,像是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一般。


    戴月瞄一眼對方消失的方向,問她:“殿下,可信嗎他,屬下怎麽覺得不大對啊,別是有什麽陰謀吧”。


    婉寧渾不在意丟開手心的小龍魚:“不信啊~”。


    但是不重要。


    “對了,方才的宴請冊拿過來,本宮再改改,生辰宴嘛,就該熱熱鬧鬧,歡歡喜喜,人多多”。


    尤其是駐紮京郊那些個老頑固家的娘子們,一一請來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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