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群裏一共七個人,除了老板還有六個,群備注都是考試專業+姓名。薑閾看到後稍微放心了些,但臉上的陰雲依舊散不去,片刻他道:“還是把你青旅的位置發我。”“誰都不知道你住哪,萬一出事了怎麽辦?發我。”見梁東言麵上不解,薑閾解釋。梁東言猶豫片刻還是把地址發給了薑閾。“吃飯別省。”收到地址後,薑閾又說。梁東言“嗯”的很快,薑閾想也知道他大概率在騙自己。“要不...把每天吃的拍照發給我看,少發一天我把你賺差價這事兒告訴學校。”下一秒,薑閾便想到了對策,威脅聽到這話有些許錯愕的人。“從今晚開始。”薑閾補充。“......今晚在火車上。”梁東言有些不情願。“火車上也有盒飯。”薑閾說。學校給他們的餐補是150一天,足夠梁東言吃火車上最貴的盒飯了。“手機沒電了呢?”梁東言又想鑽空子。薑閾看了眼梁東言那部隻要不插充電寶,兩小時就能把電耗光的古董手機,這確實是個問題。“沒電就算了。”說著,薑閾靠到椅背上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不再說話,似乎這部分終於翻片兒。梁東言鬆了口氣,他可以保證自己每天都能吃飽,但至於吃什麽...花多少吃,他肯定不能拍給薑閾看的。薑閾會說他、還會不理他。到了火車站後離梁東言上車的時間還早,兩人便坐在站口的肯德基等,等了半個多小時,肯德基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群裏,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葛北思滿臉興奮地推門進來,一眼便看到坐在不遠處的兩人:“閾閾寶貝我來啦!”薑閾看了眼看到來人後愣住的梁東言,笑道:“你來得好快。”“那必須的,收到你消息我直接打車來的。”葛北思衣服裏鼓鼓囊囊的,她到了他們桌前沒先坐下,而是先從口袋裏往外掏東西。先是一根充電線、再是兩塊充電寶、然後是一大堆花花綠綠的手機殼、最後是兩台看起來很新的手機,隻是細節部分有所不同。“梁東言,你能幫我去買個冰可樂嗎?我渴了。”葛北思坐下後把梁東言當沈清臨指使起來。梁東言雖然不知道她來幹嘛,但還是“嗯”了一聲站起來走向櫃台。葛北思看著人走遠後迴頭看薑閾:“要這些幹嘛啊?你不會想給梁東言吧?”薑閾沒說話,挑了台更新一點的手機開機,順滑得像是新買的。葛北思初中起每年都換新款手機,換了新的之後舊的直接淘汰堆在家裏,但她的長輩無所謂,就愛這麽寵著。“差不多。”薑閾測試著這台手機的一些功能,含糊地迴著葛北思,葛北思想到梁東言今天晚上要坐整夜火車、而且連換手機的錢都沒有,麵上一時間帶些同情:“啊?那要不...我給他點錢?”薑閾無語地抬眸:“你待會兒喝可樂就行了,別多說話。”葛北思鼓了鼓嘴,悻悻地“噢”了一聲。梁東言很快拿著食物迴來了,他給葛北思買了個套餐,有可樂、還有薯條和漢堡。“哇,謝謝!但我吃不下別的,你們跟我一起吃。”葛北思接過套餐後很快把吸管塞嘴裏,聽話地不再開口。“北思也想來送送你。”薑閾把玩著手機,確定各方麵都沒什麽問題後,又開始看手機殼。“謝謝。”梁東言看著葛北思,雖然不解,但還是很有禮貌。“哪個手機殼好看?”薑閾把手機殼都翻麵,五顏六色的,看起來都是女生用的。梁東言不知道薑閾要做什麽,但還是指了個色調相對冷的。“我覺得是這個。”葛北思指了個畫滿了粉色豬,還帶著條珍珠鏈子的。薑閾點點頭,給手機套上了粉色豬的手機殼。“你居然用我選的誒~”葛北思喜滋滋道,然後看向梁東言:“沒事,你選的那個最貴,別氣餒。”梁東言:......沒有氣餒,就是不知道你倆在幹嘛。葛北思見自己開口了,薑閾也沒說她,便不再憋著,她放開可樂看著梁東言:“梁東言,你一定要好好考,以後當大明星,行不行?”梁東言沉默片刻還是迴應了:“我會好好考的。”“一定要考到專業第一啊!”葛北思作為衝浪達人,每年藝考季都會在網上刷帥哥美女,她覺得今年梁東言一定會被拍到,而且會在網上引起不小的討論。到時候等他第一名的成績一出來,再配上他這張臉,想不火都難。“我會努力。”梁東言幹巴巴地說,他看向薑閾,薑閾還在搗鼓手機,拆了這個拆那個,絲毫沒有要參與他們談話的意思。“這樣就好,你幾點的火車?”葛北思又問。“六點。”這時候已經可以進去候車了。薑閾聽到時間後終於抬起了頭,他看向梁東言:“我也想喝冰可樂。”梁東言的目光在這姑侄倆之間轉了圈,雖然莫名其妙,但還是起身去給薑閾買冰可樂。“用心良苦啊...”梁東言走後,葛北思看著薑閾的動作,情緒複雜道。薑閾結束動作後將桌上剩餘的東西推給葛北思:“好了,這些不用了,謝謝姑姑。”等葛北思又把東西都裝了迴去,梁東言便端著餐盤過來了,盤子裏除了冰可樂、薯條和漢堡,還多了一盒雞塊、一個雞腿。“誒?比我的多?”葛北思皺起眉,目光灼灼地盯著梁東言。梁東言張了張嘴,幾秒後道:“薑閾是男生,胃口比你大。”葛北思差點翻白眼,這種破借口她才不信。“我吃不下。”薑閾不承梁東言的情,他起身去櫃台要了個袋子,把自己和葛北思麵前沒動的食物都裝了起來遞給梁東言:“你帶到火車上吃。”梁東言沒接,葛北思立刻機靈道:“待會兒薑閾還要去我家吃晚飯呢,吃了這些就吃不下了...”“真的。”見梁東言看過來,薑閾順勢點點頭。“好。”梁東言隻得背起書包,接過了袋子。在已經暗下來的天色之下,薑閾和葛北思把梁東言送到了火車站站外。“我進去了。”梁東言轉頭看著薑閾,目光悠悠纏著,不願落下。“嗯,照顧好自己。”薑閾勾唇和梁東言對視,半晌,梁東言終於轉過了身,融進趕路的人群中,慢慢地越來越小,再消失不見。薑閾站著不動,就這麽看著,麵上沒什麽表情,但莫名顯得沉重。這時,在一邊看了許久,已經覺得古怪到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葛北思終於猛然站到薑閾麵前,眼睛睜得極大,聲音發沉:“你們到底什麽關係?!”“你猜。”幾秒後,薑閾逗她道。“你們在......交往?!!!”葛北思倒吸著涼氣說出這個讓自己渾身發毛的猜測。薑閾搖搖頭,他轉身向後走去:“走吧,去你家,很久沒見七桃奶奶了。”“你別轉移話題!”葛北思跟上去:“真的太不對勁了!”說著葛北思又迴憶了下之前兩人之間的事,越想越奇怪、越想越離譜,想著想著冷不丁震驚地喊了句:“我靠!”周圍有倆路人被嚇到,下意識繞著他們走。薑閾看向她:“真的沒有,你不要亂想。”葛北思目光卻比以往要銳利了許多許多,她語氣嚴肅:“最好是沒有,要是真跟我猜的那樣...”葛北思咬了咬牙,在夜色下擔心地看著薑閾,一字一句道:“你和他,都會死得很難看的。”薑閾麵色僵了下,但他很快“嗯”了一聲:“我知道。”這時葛北思臉上的擔憂已經多過狐疑:“真的,閾寶,你...你理智一點。”“好。”薑閾看著葛北思笑了下,伸手揉了下她的頭:“你放心,什麽都沒有。”作者有話說:猜一猜為什麽薑閾要給手機套粉色豬豬殼?!第34章 心猿意馬葛北思家壕得很高調,住東吳市寸土寸金的別墅區,吃穿行基本是怎麽貴怎麽來。用七桃奶奶的一句話來說,我們家沒偷沒搶,都是靠自己掙來的,怎麽就不能高調了。葛北思的爺爺,也就是葛七桃的丈夫是個港商,年輕的時候對七桃奶奶一見鍾情,確定關係後把整個事業鏈都搬到內地。那時正值內地鼓勵開放發展,葛北思的爺爺便乘了這股春風、自己家族又實力雄厚,事業發在內地展得極其迅猛,幾乎是遍地開花。這幾十年來,薑家子嗣雖然過得都還不錯,但大部分都還要仰仗著七桃奶奶,這也是為什麽閔萱在麵對薑閾和葛北思走得近時,想阻止、卻又不能開口的原因。薑秉澤的局長位置穩不穩、還能不能繼續往上爬,背後倚仗的實力也很關鍵。薑閾已經很久沒來葛北思家了,剛一進家門便被她家的三隻狗撲個滿懷,薑閾頭皮發麻、差點沒站穩,扶著門框堪堪躲過那隻最大巨貴的舔舐後立馬小跑進了一旁的餐廳,用力關上門。“北思!”薑閾隔著玻璃門急迫地喊慢悠悠換鞋的葛北思。“來了來了!”葛北思嘴上這麽說著,但她先蹲下和矮一些的馬爾濟斯抱著親昵了會兒,又順了順它的辮子,才站起來,走向被柴犬和巨貴圍著的薑閾。“嗨呀!我又給忘了!”葛北思還沒走到門前,葛七桃中氣十足的聲音便由近及遠地響起:“閾閾怕狗,奶奶給你把狗狗拿走。”話音落下後葛七桃便出現在了門前,她把一頭白發卷了起來,像香港地區法官的發套,時髦得很,雖然戴著眼鏡,但眼睛依舊炯炯有神,她衝薑閾笑了下,然後低下頭,一隻手抓住一隻狗的後頸,非常粗暴地把兩隻狗拖離薑閾門前。“謝謝奶奶~”薑閾出來後終於鬆了口氣,見兩隻狗被關到院子裏才重新拿起禮物,給走進來的葛七桃。“奶奶,這是新出的psp,晚點你讓北思教你。”薑閾把遊戲機放到桌上,葛七桃和其他老人不一樣,她玩得新潮,去年玩vr、年底打麻將,最近又開始玩遊戲機。“誒!又是思思說的吧!”葛七桃橫了一眼葛北思:“我剛玩遊戲兩天大家就全知道了。”前陣子葛七桃迷上了打麻將,上門來給她當牌搭子的人快排成長隊,這會兒她喜歡上打遊戲,家裏小倉庫已經堆了好幾款遊戲機,都是別人送的。“閾閾,你來奶奶就高興了,我們囝囝又體麵又乖的,以後不準帶禮物了啊。”說著葛七桃笑眯眯地看著薑閾,怎麽看怎麽滿意。薑閾點點頭,被葛七桃牽著走去大餐廳。“奶奶不至於吧...”走到餐廳的葛北思眼睛都看直了:“今天家裏就我們幾個,幾個菜啊?”葛家的大餐廳是個能轉動的紅木大圓桌,這會兒圓桌上的菜已經擺了一半,聽廚房的動靜,廚師還在熱火朝天。“怎麽不至於?”葛七桃拉著薑閾坐下:“閾閾整天忙著學習,難得來找我,我肯定要好好招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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