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台候場的梁東言給薑閾發了三條消息,消息剛發出去不久,休息室的門就被敲開,一群穿著表演服、化著濃妝的年輕人排隊走了進來,他們是今晚表演的其中一個團體,手中拿著剛出的專輯,來送給這個樂團兩位知名的演奏家。梁東言被拉著站在後排一起合了張影,剛合完影就被帶著這群年輕人進來的那個女人拉住交換了微信,她說自己是祝星娛樂的經紀人,拉著梁東言講了一堆簽約他們公司的優點。梁東言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等手機震動一聲,他立馬掏出來看,是薑閾發來的消息,他拍了張舞台的照片:“就位了,等梁東言同學出場。”梁東言勾了勾唇,重新把手機放迴口袋,看向那還在向自己輸出的女士,終於聽清了她的最後一句話:“你有意向簽約我們公司嗎?”梁東言幹脆地朝她搖頭:“沒有,我要去練習了,借過。”作者有話說:前幾天進行了一場手術,所以最近寫起來有點慢,大家見諒~第29章 帥哥,給個麵子薑閾確實不喜歡晚會或演唱會這種場所,他覺得太吵了,而且還要進行一些不必要的行為。“閾寶~看鏡頭!”葛北思拱了下他,另外三人都已經被裝在她的手機前置鏡頭裏,正等著他進去合照。薑閾隻好挪過去,占據了照片小小的一個角。葛北思和姚幺拍照拍上了癮,直到第一個節目開始,台下粉絲響起巨大的歡唿聲、被大家推搡擁擠得沒辦法拿穩手機才作罷。節目過得很快,隻是遇上知名的表演者時,主持人會讓他們留下進行一個簡短的采訪,不一會兒,主持人便介紹起第三個節目:雲端樂團《春夜》演奏。此時相對安靜的內場前排響起一聲歡唿,和剛剛粉絲們喊那些男團成員一樣興奮激動,不過雖響亮但太孤單,導致幾乎附近所有人都看向聲源處葛北思。葛北思抱臂挑眉:“你們怎麽不喊啊?梁東言誒!”薑閾無聲地看了她兩秒後重新扭過頭看向舞台,這時舞台已經暗了下來,十五分鍾後,燈光亮起,緩緩照亮整個樂團。台上的演奏家們各個革履西服,優雅高貴極了,弦樂區在舞台左側,薑閾的位置靠右,但他還是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角落的梁東言。“啊啊啊梁東言穿西裝帥破次元!!!”葛北思又喊了一聲,邊上的粉絲再次看過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葛北思:“你追...這個?裏麵的哪個啊?”“那個啊!邊上拉小提琴的!”葛北思踴躍地給其他粉絲安利,很快,不少人看到了那個挺闊帥氣的小提琴手,幾乎一眼就被吸引,然後在樂團整段表演時間裏,眼睛沒再從他身上移開過。和薑閾一樣。梁東言的部分不算多,大部分是合奏,他神情淡漠、動作嫻熟,和在校慶晚會上的表演風格如出一轍。薑閾隻盯著他,他努力去聽這段演奏裏屬於小提琴的部分,流暢、飽滿、遊刃有餘。演奏進行到後半部,是樂團台柱子的一段鋼琴獨奏,梁東言在放下小提琴的瞬間,看向了薑閾坐著的位置。“他看我們了!我就說他是我們同學,你們別不信!”葛北思已經和邊上幾個粉絲打成一片,熟得像認識了好幾年。薑閾衝正盯著自己的人笑了下,他拿起手機,也學旁邊的那些粉絲一樣,給梁東言拍直拍。梁東言眨了眨眼,盯著薑閾的鏡頭,很輕地勾了下唇。春夜之下,兩人隔著鏡頭對望。“閾寶你也在拍梁東言呀!”葛北思湊過來盯著薑閾的屏幕,從台上看的角度兩人幾乎是頭抵著頭,墨陽十分親密。“他盯你鏡頭誒!這要是放在飯圈,不得轉發個等等......”葛北思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薑閾,薑閾按下暫停鍵,將手機收起來。“他剛剛..瞪我們了?”葛北思覺得自己沒看錯,剛剛薑閾屏幕上正盯著鏡頭的梁東言,在自己湊過去看的三秒裏很不耐煩地瞪了鏡頭一眼,然後扭過頭。要不是他們一直盯著屏幕看是發現不了的,其他角度的人或許以為他隻是眨了下眼。“沒有,你看錯了。”薑閾道。他確實瞪了,還很兇。“我看錯了嗎?我覺得沒有,給我再看一眼視頻?”葛北思不信。“算了,他待會兒表演結束我準備撤,你們呢?”薑閾轉移話題,探頭問另外三人。“他演完就走?後麵還有很多精彩的誒!”葛北思不舍得。“行,那你們在這邊看,我先走。”薑閾說著繼續看向舞台,此時樂團的演奏已經到了最後一節, 樂手們將整個表演推向高潮,曲調恢弘,氛圍熱烈,這支樂曲似乎真的將整個奧體中心營造成了春日的夜晚,花團錦簇、春風沉醉。隨著鋼琴的最後兩個音落下,樂團表演也正式結束,薑閾和觀眾們一起為他們鼓掌,梁東言下台前看了眼觀眾席,不少被掃到的觀眾都喊著朝他揮手,隻用了一支樂曲的時間,梁東言便輕易地讓大家記住了他。“才八點,真的要走嗎?”葛北思戀戀不舍地看著薑閾,薑閾點頭,他攥著手機,手機上是剛剛給梁東言發出的消息:“西出口的公交站台見。”“這麽早幹嘛去?”沈清臨眼裏有些看好戲的意思。“吃飯。”薑閾也笑吟吟地看向他:“你跟北思、姚幺一起看到結束吧,照顧好她們倆。”薑閾話音未落沈清臨麵色就沒剛剛那麽輕快了,沒等他迴話,姚幺忽然開口:“其實我也有點餓了......”葛北思“啊?”了一聲:“你也要走嗎?”姚幺搖頭:“沒事,你想看的話我陪你。”“別別別!別勉強,要走一起走唄~”葛北思撇嘴,妥協道:“反正今天也沒我喜歡的明星,我就湊熱鬧。”“也行,我讓司機把車開過來。”沈清臨好笑地看著薑閾:“薑閾一起吧,我們吃點什麽。”薑閾:......二十分鍾後,薑閾被簇擁著再次坐上沈清臨家的保姆車,等車緩緩開出奧體中心,他才沒辦法地說了句:“師傅,麻煩開到西出口,接個人。”“接人?”葛北思湊過來盯住他:“我靠?接誰啊?”“梁東言。”反正都會見到,薑閾索性說了。“啊?哦...你們約好了吃飯是吧。”葛北思覺得同學互相約著一起吃晚飯挺正常,但又總覺得這裏麵有讓自己感到奇怪的地方,但具體還沒想明白奇怪在哪。沈清臨隻笑了聲,強調了聲:“師傅別開錯了,我們先去西出口接人。”車子很快拐到奧體中心西出口,出口處的公交站台上三三兩兩站著人,但大家還是一眼看到了梁東言。他裹著大衣,雙手插在大衣兜裏,孤零零而高挑地站在那裏。車子需要掉個頭過馬路,葛北思在路對麵就沒忍住打開窗朝他喊:“梁東言!”正低頭發著呆的梁東言恍惚地抬起頭,對麵一台保姆車開著車窗,葛北思正在窗戶裏對自己招手。梁東言眨了下眼,又寡淡地低下頭。“他沒看見我嗎?”葛北思坐迴位置,百思不得其解:“現在路上人不多啊,我聲音也不小吧?”“不小。”姚幺忍不住笑道:“我耳朵都快不行了。”“對吧?那他是...不認識我?這人好冷漠啊!”葛北思皺起眉,她決定待會兒質問一下梁東言。兩分鍾後,保姆車開到公交站台前緩緩停下,大家忍不住側目,這怎麽看怎麽像接明星的車。這時電動車門緩緩打開,姚幺就坐在這邊,她聲音不大地喊了聲:“梁東言。”梁東言抬起頭,他看到了麵前的車、以及車裏的姚幺和葛北思。“上來上來。”姚幺熱情道。梁東言剛準備搖頭,手機便震動一聲,置頂的人發了消息過來,簡短的兩個字:上車。梁東言表情定住,有些迷茫。“薑閾在後排。”姚幺看人不肯上車,隻得指了指後麵,無奈道。但梁東言還是沒動,這時旁邊的葛北思忍不住吐槽:“大哥!我們又不把你賣了!快上來,暖氣都沒了!”後排的窗戶不能升降,薑閾透過玻璃可以看到梁東言踟躕而猶豫的模樣,像幼兒園被接放學的小朋友,不知道該不該跟親戚走。“梁東言,上來,我們一起去吃晚飯。”薑閾攀住葛北思的椅背,探出身去看站在外麵的梁東言。梁東言和薑閾在冬夜裏對視片刻,最終還是妥協著踏上了車。沈清臨坐在副駕,梁東言隻能和薑閾一起坐後排,他上車後葛北思嘰嘰喳喳著關懷了一陣,梁東言隻敷衍應付著,偶爾點頭偶爾搖頭,壓根沒聽清葛北思在說什麽。他滿腦子都是本來和薑閾說好了兩個人去吃燒烤的,結果現在莫名其妙多了一堆人這件事。“附近的燒烤店都約滿了,有一家遠點的有座,路上要五十分鍾,我約那家?”沈清臨拿著手機在副駕問大家。“行啊,好吃就行。”葛北思道。沈清臨點點頭,很快約好那家燒烤店。車開起來後車裏的燈光便暗下來,有人玩手機、有人聊天,還有人安靜地看著窗外,看起來在不高興。“梁東言。”薑閾聲音很低地喊了一聲,看著窗外的人聽到聲音後轉過來,眉眼在曖昧的夜色下愈發沉鬱濃烈。薑閾指了指自己的手機,示意自己給他發消息了。“沒電了。”梁東言道,剛剛收完薑閾信息的下一秒手機便自動關機,雖然現在包裏也裝著充電寶,但他不想充。薑閾點點頭,直接將自己的手機遞到梁東言麵前。屏幕上兩人的聊天框裏薑閾發了一長串話:我本來想自己走,但他們說要一起吃,北思知道我今晚沒別的事,我不跟他們一起的話,她會瞎猜,所以才和他們一起來了。她會瞎猜。梁東言立馬找到重點,目光緊緊定在下麵充滿關切的四個字上,然後猛地抬頭看向薑閾,神色愈發受傷。薑閾拿著手機的手頓了頓,但很快他又拿迴來,重新打字:怎麽了?你跟我說。梁東言麵色僵硬地接過薑閾的手機,在對話框裏輸入:你很介意葛北思瞎猜?薑閾看到後點點頭,又輸入:她會問很多,會有點麻煩。梁東言咬著牙,打字的力度在加重:那就直接告訴她是和我一起,為什麽介意她問?“跟她說我和你一起的話,他們也會過來的,你是不高興這麽多人一起吃飯嗎?”薑閾在對話框裏輸入。剛剛是,現在不是了。梁東言盯著對話框上三句不離的葛北思,心裏擰巴又酸澀,他的目光在對話框裏上下移動時忽地頓住,落在某個點上,眉頭漸漸蹙起。薑閾看梁東言不動了,好奇地挪過去一點,梁東言抬起頭,臉色變得更差了一點,他指著薑閾給自己的備注,滿眼質問。薑閾:......忘了這茬了。“我現在改。”薑閾下意識開口,葛北思聽到後問:“改什麽?”“沒什麽。”薑閾苦惱地咬了下唇,在梁東言目光如炬的監視下,把“東吳吃喝玩樂”改成了“梁東言”。改好後薑閾把手機屏幕放到自己臉旁,亮給梁東言看,用嘴型道: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