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皇上希望我紅杏出牆?”百裏晨曦似笑非笑,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反問。


    “你敢!”納蘭言祈的聲音明顯地冷了下去,還帶著警告。


    “皇上認為有我不敢做的事情?”百裏晨曦平靜地反問。


    “看來,朕沒能滿足你呀?”納蘭言祈唇角的弧度深了幾分,卻給人越發危險的感覺。


    百裏晨曦各項反應都是極快的,納蘭言祈這話,她一下就聽懂了,心中暗罵一聲色、狼,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莫非這位便是晨貴妃?”冰冥國皇帝冰冥看著百裏晨曦,道“果然是美得驚人。”當然,他特意露掉了一句:廢物!


    納蘭言祈心裏劃過一絲不爽,但麵上卻沒有半點表現出來,他笑著說“忘了給大家介紹了,這位是朕前幾個月新納的貴妃-百裏晨曦。”


    百裏晨曦也不再跟納蘭言祈說那些毫無營養的話,轉而看向冰冥。


    冰冥已是四十歲左右了,雖說長得不若納蘭言祈與南宮之謙好看,但其身上散發出來的王者之氣還是令人無法忽視的,看似友好的表麵下,藏著那種長年累積起來的淩厲,甚至,隱隱地,有一種危險的感覺,令人不自覺地膽顫。


    這個男人不簡單!這是百裏晨曦對冰冥最直接的看法,當然,她不可能直接說出來。


    隨著納蘭言祈的介紹,看向百裏晨曦的人,又何嚐不多呢?


    百裏晨曦是真真擔得起美得驚人這四個字的,若說她真的如傳言中那般,隻是空有美貌,是一個什麽魔法、武技都不會的廢物,而且是一個傻子的話,看過一眼,驚歎一下她的美,便也就忘記了,可偏偏,她的身上散發出一種獨特的氣質,耀眼得令人移不開眼。


    這,真是傳聞中那個廢物?那個傻子?


    如果說百裏晨曦是廢物,那麽,他們在用神識掃過一遍她的修為時,便信了,一個體內什麽魔法元素和靈氣的人,若者說是連氣囊都沒有的人,不是廢物是什麽?隻是,說她是傻子,誰信?她身上那種氣質,豈是一個傻子能夠擁有的?


    南宮之謙見過百裏晨曦心狠手辣,淡漠地說著一個又一個折磨人的方法,也知她性子有些人,對人戒備心重,可是,此次再見,似乎,又有些不一樣呢?但具體是哪裏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納蘭言祈微微蹙了蹙眉,南宮之謙看著百裏晨曦的目光,令他很不爽,非常非常不爽。


    “聞名不如見麵,晨貴妃果然是傾國傾城……”


    諸如此類的讚譽此起彼伏,當然,除了誇百裏晨曦長得美,他們還不知道能說什麽。


    百裏晨曦淡淡地掃過一圈,這些人,看著她的目光都各不相同,而她並不在意這些,現在看不起她又有什麽關係?總有那麽一天,她百裏晨曦的名字會響徹西川大陸。


    視線一一劃過,百裏晨曦沒有再在南宮之謙身上多做停留,對於坐在他身旁的女子,倒是多看了兩眼。


    女子很美,眉眼間與南宮之謙有些許相似,不難看出,他們是兄妹。其精致的五官完美結合,分明是透著媚、態的容顏,卻愣是給人目空一切的冷情、淡漠的感覺,看起有些詭異的結合,卻不會令人覺得詭異、突兀。


    百裏晨曦心下讚歎了一番,卻未過多停留。


    視線偏移,與太師、國舅等人的視線撞在一起,她清楚地看到,他們眼中那恨不得殺了她的眼神,甚至,她能感受到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


    當然,還不隻兩人,其他那些被她害死女兒的大臣,也都對她恨得咬牙切齒,看著她的眼神,再怎麽掩飾,還是恨不得她死的眼神呢。


    百裏晨曦心中冷笑一聲,這些人,留著,總是麻煩呀!她看了看百裏應風,他看著她的眼神有些複雜,不過,裏麵的擔憂還是可以輕易讀懂的。


    百裏晨曦迴以百裏應風一個真實的微笑,繼而收迴目光,心下已經下了決定:待得三國同好會後,與路媱的比試結束,這些人也該處理了。留著,總是定時炸彈,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爆炸了。


    納蘭言祈與他國的君主說著話,眼角餘光卻始終未曾離開百裏晨曦,看到她發自內心的笑意,心裏的某個地方也跟著變得柔軟起來。不必去看,他也知道她的笑為何會真實。


    南宮之謙也一直都在看著百裏晨曦,當看到她臉上那發自內心的笑意時,他覺得唿吸都停止了般,太美了!


    他看過她的笑,即使唇角牽起了孤度,卻總是帶著淡漠、疏離的,甚至是給人危險的感覺,而這個時候,卻是那樣真實。


    到底是誰,能夠讓她露出如此笑容?突然間,南宮之謙有些嫉妒那個人。


    向來冷情、淡漠的三公主南宮蝶衣也發現了南宮之謙的異樣,他這個哥哥呀,一向都是冷酷無情的,何曾對女人多看過一眼?偏偏,自百裏晨曦入場,他的視線就沒離開過。


    南宮蝶衣也觀察了一下百裏晨曦,知道這個看起來隻有十幾的女孩,並不簡單。雖然她看不出百裏晨曦的修為,但她就是有一種感覺,百裏晨曦絕不是廢物,其身上那種氣質,可不是一個廢物可能擁有的。


    不得不說,百裏晨曦不僅僅是長得美,其最吸引人的是她身上那種氣質。哪怕她什麽也不說,卻散發出一種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氣,看起來,分明就不是很好相處的人,甚至是非常狂妄的人,卻給人一種她就該如此的感覺。


    當然,能夠成為這樣的人的朋友,無疑是好的,若與其成為敵人,想必會非常的淒慘。


    南宮蝶衣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這樣的人,真的適合皇兄嗎?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人家已經是他人之妻了。


    “皇兄,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不要再惦記著了,否則,最後傷心的,隻能是自己。”南宮蝶衣壓低聲音,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南宮之謙一愣,不必細想,也知南宮蝶衣所指,他收迴視線,執起台麵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心中有些澀澀的。


    眼斂下垂,掩去其眼中所有的情緒,南宮之謙說“蝶衣,你放心,我知道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


    “烈焰國皇上很愛晨貴妃。”南宮蝶衣無比認真地道出一個事實。


    這裏所說的是愛,而不是*,南宮之謙又能不懂?*與愛,僅此一字,意義卻是不同的,差距也不是一星半點。


    愛嗎?一個帝王,能夠言愛嗎?


    南宮之謙看向坐於龍椅之上的納蘭言祈,雖然正與在場的人交談,眼角餘光卻是看著百裏晨曦的,傻子都看得出來,那眸子裏盛著怎樣的*溺。


    一時間,南宮之謙也不確定了,或許,那個手段狠辣,從不按常理出牌的邪帝,也真的會愛上一個人吧?


    這場宴會,看似很平靜,很友好,其實吧,有些詭異,至少,百裏晨曦是那樣認為的,特別是她身邊那位。


    “你腦子沒有被驢踢?沒有被門夾吧?”百裏晨曦在宴會上幾乎沒有怎麽說話,身邊這位主,真不是一般的奇怪。人是一直在笑,唇角的孤度還不小,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卻令人無法忽視。以致於她不得不有所懷疑。


    “你認為呢?”納蘭言祈笑著反問。


    這個時候來說這樣的話,看來,真的是對她太好了?


    百裏晨曦一見納蘭言祈那笑,就覺得不好,習慣性地要摸禦青,才發現,兩人已經迴到了棲鳳宮,而禦青再次像以前那樣沒了蹤跡,有些時候,他都要懷疑到底誰才是他的主子了。


    就兩個人,百裏晨曦眼觀鼻,鼻觀心,紫色的眸子轉動,忽然,靈光一閃,道“言祈,累了吧?你先歇著,我去看看青青迴來沒。”


    說著,百裏晨曦便準備腳底抹油離開,可是,人剛走出兩步,便被納蘭言祈伸手拉住,用力一拽,她一時沒有防備,整個人都跌入了納蘭言祈懷裏。不偏不倚,正巧撞到她的鼻子,疼得她差點沒了知覺,生理淚水都出來了。


    百裏晨曦抬頭揉著被撞得生疼的鼻子,納蘭言祈本能地垂眸看百裏晨曦,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心都跟著疼了。


    狂妄、嗜血、高傲的百裏晨曦,進宮這麽久,從來就是強勢的,就連跟他,也敢動刀子。別說流淚了,就算是難過的表情也極少在她臉上看到,這會兒,卻是淚眼汪汪。


    猶如紫水晶般漂亮到極致的紫色眸子,一直清亮無比,可這會兒,蒙上了一層水霧,看起來,有些楚楚可憐。


    泛紅的鼻子,粉色的臉蛋,絕美的容顏,配上她此時楚楚可憐的模樣,與平日裏可是完全不一樣,可卻是透著另一種誘、惑,令人很想好好地保護著,好好地珍藏著,不讓任何人分享。


    “別哭了,我不是沒把你怎麽著嗎?”納蘭言祈抬手為百裏晨曦拭去眼角的淚痕,聲音柔得似能滴出水來,這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溫柔。


    百裏晨曦正腹誹著,突感臉上一熱,有一隻手正溫柔地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痕,沒錯,就是溫柔,比以前的任何一次觸碰都要溫柔。而他的聲音,更是溫柔得一團春水,可以溺死人。


    百裏晨曦一下就有些反應不過來了,剛才還有些陰陽怪氣的人,怎麽突然就變得無比溫柔了呢?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


    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百裏晨曦就是伸手去摸納蘭言祈的額頭,摸過他的,又摸摸自己的,爾後,一臉不解,口中喃喃“沒發燒呀?”


    有些冰涼的觸感,瞬間拉迴納蘭言祈的思緒,首先入耳的,便是百裏晨曦說的那句“沒發燒呀?”,臉,頓時黑了下去。他為她拭去眼淚,她倒是好,把他當成不正常了?


    好!很好!


    百裏晨曦剛要收迴手,納蘭言祈就抬手將其握在手中。


    百裏晨曦抬眸看向納蘭言祈“撒手。”


    “難道你就沒有什麽要跟我解釋的?”納蘭言祈對上百裏晨曦的紫眸,裏麵倒映著他的容顏,唇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孤度,眸子裏卻是沒有半點溫度。


    朝中那些老家夥對百裏晨曦恨得咬牙切齒的眼神,他沒有落下,真正讓他氣悶、生氣的是,木風國皇上南宮之謙,竟然一直盯著百裏晨曦看,而百裏晨曦竟也往他那邊看了幾次。


    想想就是一肚子火,他納蘭言祈不比南宮之謙長得好看嗎?她居然看那個男人,也不看他。他對她還不夠好麽?這麽久了,他的心都快全部交出去了,她倒是好,把心藏得穩穩的,不讓他看到一點就算了,竟然盯著除他之外的男人看。這要他如何接受?


    該死的,南宮之謙不是冷酷無情,女人之於他,隻是工具而已的男人嗎?怎麽就盯著他納蘭言祈的女人看了?


    百裏晨曦確實長得美,你看個一兩眼,還說得過去,有那麽一直看著的麽?偏偏,百裏晨曦還看了南宮之謙幾眼,這,就是問題所在呀。


    納蘭言祈本來就不爽南宮之謙看百裏晨曦,百裏晨曦又看南宮之謙,自然就惹得某人更加不爽起來,他是傻子才看不出來,這兩人認識。


    南宮之謙一直都在木風國,百裏晨曦一直在將軍府,這兩人怎麽認識的呢?又認識多久了呢?


    越是想,納蘭言祈的心裏越是窩火,臉色也就越來越沉。


    百裏晨曦被納蘭言祈身上的怒氣嚇了一跳,這男人,雖說是陰晴不定了點,但她還是第一次從他身上感受到如此濃烈的怒氣。


    百裏晨曦仔細地想了想,到底是哪裏又惹到眼前這位爺了,心思轉了好幾圈,還是不能確定,這位爺到底在氣什麽,她又該解釋什麽。


    “你不覺得有事應該解釋一下嗎?”納蘭言祈又重複了一遍,聲音又低沉了幾分,不難辨別,他的怒氣又盛了幾分。


    “你希望我解釋什麽?”既然不確定,那麽,便直接問吧。百裏晨曦也不是拐彎抹角的主,說不清為什麽,麵對納蘭言祈的怒氣,她心裏有些悶悶的。


    “你和南宮之謙是不是早就認識?是什麽關係?”納蘭言祈也不想兜圈子,開門見山地問了,不得到一個答案,他不氣悶死才怪。


    百裏晨曦一聽這話,頓時明白過來,原來,他介意的是南宮之謙呀。


    想想在宴會上感覺到的那個灼熱的視線,幾次看過去,要麽是南宮之謙避開了,要麽就是與他撞個正著。當時沒覺得什麽,現在想來,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似乎,真有一點說不清在裏麵呢?


    等等!納蘭言祈不是一直在跟那些個君主、大臣之類的談天侃地嗎?怎麽就看到她與南宮之謙了?還是說,他旁邊也長眼睛了?


    “你怎麽就看出我跟南宮之謙認識了?”百裏晨曦不怕死的問道。


    聞言,納蘭言祈的臉色果然沉了下去,咬牙切齒地說“怎麽?允許你們眉目傳情,還不許別看了?”


    百裏晨曦“……”


    她很冤枉好不好?她與南宮之謙那也能叫眉目傳情?這詞是這麽用的麽?


    “你講點道理好不好?”百裏晨曦有些無奈。


    “你當著我的麵,和其他男人眉來眼去的,還說我不講道理?”很顯然,納蘭言祈對百裏晨曦這認錯的態度一點都不滿意,隻要一想到宴會上那一幕,他心裏就火大得不行。若非考慮到百裏晨曦,他管誰去死?


    “你都看到了,還問什麽問呢?”百裏晨曦心裏也不痛快了,狠狠地推開納蘭言祈,冷冷道:“我就跟他看對眼了,怎麽著?”


    “你說什麽?”納蘭言祈逼近百裏晨曦,金色的眸子能噴出火來。


    “你耳朵沒問題吧?有問題就找禦醫。”百裏晨曦後退兩步,試圖離納蘭言祈遠一些。


    “你跟他什麽時候認識的?什麽關係?”納蘭言祈豈會讓百裏晨曦如願?他直接把百裏晨曦逼坐在*上了,倒也不忘想要知道的問題。


    百裏晨曦可以理解納蘭言祈的心情,可是,並不代表她要承受他的怒氣。


    憶及天牢內外的事情,她心裏也火大至極,她為什麽會被那個女人盯上?還不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自己的桃花債沒有解決好,竟然好意思來質問她?


    不是她要往壞處去想,她敢保證,若那天沒有遇到南宮之謙,或者說,南宮之謙沒有出手救她,那麽,憑她的能力,恐怕很難撐到東方青青出現,情況糟糕點,她隻怕已經被帶走了。


    想到那個暫時動不了的女人,百裏晨曦的情緒也差到了極點,她連看都懶得看納蘭言祈,冷冷道:“我欠他兩次救命之恩,就在去天牢那一天,這樣的答案,滿意了?”


    “什麽?”納蘭言祈一聽這話,頓時緊張起來,方才的質問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隻有滿滿擔憂與憤怒“有人敢動你?我滅了他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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