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為這些探子遭遇感到氣憤,人也沒有過久停留,往前走得數裏看見一條小溪,走得也是渴,在溪旁半蹲探手掏起溪水,痛快喝兩口,光線溫柔灑射溪麵顯得金光閃閃。


    北鈴騎對南境探子下重手,直觀上看的確會讓人氣憤,可要從另外一個方麵來看,方墨也是顯得無計可施才用這樣的辦法。


    這就像是頑童鬥氣,反正我打不過你,也沒本事上門找麻煩,但是可以鬧些事讓對方堵心,慕雪行隻是希望許明山不會讓方墨激怒,如許明山不對這事做出什麽迴應,其餘士兵心中肯定是會有所怨言。


    現在還沒到浦口許明山如有什麽動作,他現在也是鞭長莫及,索性就不在多想,有件事慕雪行一直感到很是奇怪,紀芙是怎麽知道文玉堂來找他麻煩?


    當日慕雪行以為紀芙是和褚豐迴寧王軍中,沒想到人沒迴去,可不迴去她待在哪裏?總不會在某個地方安心待著虛散度日,如是這樣的話又怎麽能恰到好處出現救他,紀芙行徑真是讓慕雪行不解。


    “又見麵了”紀芙聲音突然鑽入慕雪行耳中。


    紀芙聲音突然入耳,慕雪行當場一楞,看往前方林木高處,那是聲音傳來方向,繁茂枝葉在陽光下閃閃生輝,聲音是有沒看見人,就好像是一場幻聽。


    沒看見人慕雪行不自禁孤疑起來心道“聽錯了?”


    驀地一株繁茂大樹樹葉一搖,笑臉如花的紀芙現出身形,從樹杆間往下躍來落到溪水對岸,然後一個旋身,衣袂飄揚下像一隻靈動麻雀突然間就到慕雪行身側。


    慕雪行見紀芙像是鬼魅突然出現,搖頭笑道“來去如風,原來這話說的就是你”


    聽得慕雪行誇她,紀芙頓時喜孜孜一笑“怎麽不想看見我?”


    慕雪行這位置有光線照射,紀芙怕曬走到樹蔭離去,和慕雪行隔著三丈,慕雪行失笑道“有時想,有時候不想”


    這樣的答複紀芙可不滿意,嘟著嘴看人問“你傷怎麽樣?”


    慕雪行淘水洗把臉道“我能走到這裏來,那肯定是沒有大礙”


    紀芙先是滿目優色打量慕雪行,看人一會才展笑道“那就是死不了”


    不管如何有人掛心總是值得開心,慕雪行心頭一暖笑道“死不了”


    紀芙眨眨眼看看環境問“看你方向是要迴浦口?”


    慕雪行洗得臉後就起身道“是要迴浦口,你過來時看見南境探子?”


    紀芙皺眉道“看見了,方墨還真是心狠手辣”


    慕雪行問一句道“方墨在連寧?”


    紀芙笑看慕雪行道“不知道,上次和你離開連寧,就沒探過他消息”


    慕雪行有些感到失望,以為在紀芙這裏可以打聽到方墨蹤跡“你很奇怪,寧王軍大敗,現在你不是應該迴去陪寧堡主?竟有閑心四處亂走”


    紀芙苦澀一笑道“敗就敗了,迴去我也沒有迴天之力,況且。。”紀芙突然收聲。


    慕雪行突然追問“況且什麽?是不是寧堡主還不死心?”


    紀芙唇角逸出一絲狡猾笑意道“跟你說話真沒勁,動不動就拿審問口吻說話,我是你的犯人嗎!”


    怎麽說紀芙總是救過他,慕雪行苦笑道“好,算我不對”


    紀芙裝作氣憤瞪圓眼珠道“什麽叫算,明明就是你不對,原本過來是有件至關重要的事想告訴你,既然不受待見,那就不說了”轉身剛要走。


    慕雪行身子一閃攔她身前道“什麽。。”事字還沒說,就幹咳起來,這是因為情急上前攔人,一時沒控製住真氣催動內傷。


    見得慕雪行連連幹咳,紀芙花容滿是擔心,舉了手想替他順順後背,但又覺得此舉太過親昵,收手立身不動怨他道“你。。你急什麽,我又沒真走”


    慕雪行咳得一陣這才止咳笑道“你不走,我就不急”


    紀芙美目睜大瞪人,沒好氣道“你真的沒事?”


    慕雪行灑然笑道“我真沒事,想要告訴我什麽?”


    紀芙口剛張,隻聽“砰”一聲,兩人舉頭望去,隻見南麵遠處高空,爆開一團鮮豔綠色焰光。


    紀芙頓時猶豫不知道這事該不該做“我要說的是方墨手上有紅花粉,我還有事先走了!”說罷展開身法全速飛去,希望他不要跟來。


    紅花粉這事慕雪行已經知道,沒想到紀芙是特意過來和他說這事,現在慕雪行有些弄不明白紀芙是什麽心思,心想“難道她不想方墨拿下浦口?”


    轉念在道“是了,寧王軍如今沒有什麽收獲,自然也是不願看見方墨落下什麽好處”


    那信號也不知道是什麽,想得片刻追在紀芙背後而去。


    慕雪行控製氣息穿林過樹掠上山坡,無聲無息在後麵跟著,如果紀芙不需要幫助,那麽就不用現身。


    紀芙救他一次如有機會那就要還恩,欠她的情不還下次如拿這事提要求,如何能夠拒絕。


    跟著人來到一座藏於深山密林的古廟,眼看規模可想象昔日輝煌,此刻是空寂無人,沒有半點燈火,顯然是被廢棄,本是禮佛修心勝地卻落個荒寒淒冷。


    慕雪行原本是想旁觀,在一處廟頂紀芙就在上麵,她已經看見慕雪行向他招手。


    慕雪行苦笑一聲掠到她旁伏下,這個位置剛好俯瞰古廟前的大廣場,一尊大佛像就在廣場正中,兩側高起佛塔像忠心耿耿守衛。


    古廟三重殿堂仍大致保持完整頗有氣勢,不過雜生蔓草蔓延到四壁和廟頂,一片荒蕪的景象。


    不過吸引慕雪行注意是在大佛下站立二人,是一男一女,兩人都是背對自己,對於這個女的背影慕雪行看得很熟悉,眉頭一皺心道“她是誰?”


    紀芙在他耳旁細語道“沒讓你來為什麽要來?


    紀芙正在看著他,見到她這般眼神,慕雪行苦笑道“不想欠你人情就來了”


    紀芙歎口氣道“原來是為還我人情才來的,既然如此那就對不住了”


    這話在慕雪行還沒完全理解之時,紀芙忽點慕雪行穴位,讓他無法動武,慕雪行霍地大驚叫道“你幹什麽!”


    紀芙一抓慕雪行肩頭二人展身飛下,在大佛下那二人麵前凝立。


    這時到得二人正麵,慕雪行大是不可置信叫道“寧茹妹妹!”


    寧茹黛眉輕蹙道“你還記得我這個妹妹?”


    在寧茹旁邊的人就是文玉堂,文玉堂一連輕鬆笑看慕雪行,在而轉眼看向紀芙冷聲道“紀姑娘,上次我們真是自家人打自家人”


    紀芙不屑迴應道“誰和你是自家人!小姐,人給你帶來了,這次能和我走了?”


    寧茹冷看紀芙道“是你帶來的嗎?他是自願跟你來的”


    慕雪行目前整個人是發蒙狀態“這是怎麽迴事!”


    寧茹看向慕雪行,眼中情緒十分複雜“還看不明白嗎?是我讓她去找你,玉堂放起信號,就看你跟不跟她過來,沒想到你和其他人一樣,依舊會為美色所誤”


    紀芙道“小姐,他是為報恩才過來,上次我在文玉堂麵前救過他”紀芙說話字字清脆分明且音韻抑揚有致。


    寧茹帶著責問語氣道“上次為什麽背著我找他麻煩”


    文玉堂道“寧妹,你怎麽為這忘恩負義的人說我不是,他是袁公之後,不想著為父洗冤卻甘願做郭允牛馬,這樣的人死了不可惜”


    寧茹並不接話直視慕雪行道“上次你和說,要我按下耐心,袁公的事你來處理,我聽你的話什麽都沒做,可如今你做了什麽?”


    慕雪行隻做提醒不解釋“這事有別的原由,不是我們先前設想那樣”


    寧茹沉聲問“什麽原由?”


    慕雪行道“這事說來話長,日後在和你詳細說明,現在方墨試圖對浦口不利,我要盡快趕過去”


    寧茹冷笑道“那就是不願說了”


    寧茹在道“那好,你不說,我有話說,袁哥哥你願不願現在和我一起過去,向家父投誠?”


    “寧公?”慕雪行惹然道“寧公在哪裏?”


    文玉堂傲然一笑“裝什麽傻,寧堡主不就是寧公”


    慕雪行一震“寧公就是寧堡主!”


    寧茹厲聲道“迴答我,願不願意和我一起走?”


    慕雪行思慮片刻道“我去,有些事的確是需要和寧公解釋”


    這話出口寧茹大為失望道“解釋?這麽說你還是站在郭允這邊,既是如此,下次在見我們就是敵人”


    紀芙反手一拍慕雪行立馬暈倒在地。


    地頭蛇,對於郭允來說,文公就是地頭蛇,孫詡匯報過這次的事和文公無關,全是江華一人所為,聽到這個消息郭允心中是有些失望,他希望這事和文公有關,這樣就可以拿著借口對付文公。


    範弘入內,見得郭允神情不顯開懷問“太子有什麽心事?”


    郭允淡淡道“燒南營的事和文公無關,那麽我們還能找到借口?”


    範弘知道郭允早是有心對付士族“文公做事謹慎,妄動會讓士族寒心,如果他們反抗那更是難以控製”


    郭允長長歎口氣道“國公務必要想想辦法,這些士族不壓不行”


    郭允心意十分堅決,範弘隻能為他想出萬全之策。


    。搜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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