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女們準備筆墨紙硯的時候,李睿又說到:


    “七夕本就是一個悲哀是故事,這二十多年,為父經曆多少悲歡離合,這詩詞本就是用以表達心意之事。


    罷了,既然佑兒求了,我就送你們幾首七夕詩詞吧。”


    李睿寫詩詞可不是用那個旁邊記錄帝王行止的筆墨,他有專用的文房四寶。都是女帝楊嬋兒專門為李睿打造的筆墨紙硯,到外麵有錢都沒地方買去。


    不多時,一應準備齊備,李睿走到專門為他搬來的青色玉石案幾上,拿起筆,舔飽墨,微微閉目調整唿吸。


    心中卻是在自己腦中把上個世界的詩詞快速的過了一遍,這初唐以前的詩詞是用不上了,就這樣吧!


    當下一揮而就,須臾寫完。


    在楊佑想接過這寫有詩詞的紙張去大聲誦讀的時候,卻被李睿阻止了。


    李睿對著對不遠處的李令月招招手,嘴裏還在唿喚:


    “令月丫頭,過來,為父今天這第一首七夕詞就送你了。”


    一直坐在旁邊,看著馬周的側麵浮想聯翩的李令月立即清醒過來,當下儀態萬千的站起,蓮步輕移,搖曳生姿的走到了李睿身邊。


    這一番標準的皇家禮儀培訓出來的儀態,把坐在那裏的馬周給看的一陣心旌動搖。此時的李令月和白天在官道上看到的那個英姿颯爽的女騎士可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格。


    可不管是那種風格,都讓馬周愛到了骨子裏,欲罷不能。


    此時,馬周也知道了,眼中、心中的女子是誰了。


    那是大隋平陽公主李令月,大隋睿帝平妻長孫無垢的唯一女兒。


    知道李令月的身份後,不但沒有讓馬周打退堂鼓,反而激起了馬周的血性。


    這二十多年以來,學子們已經都被《大隋日報》灌輸了一個概念,那就是睿帝李睿是不在乎什麽門第觀念的,一直都是唯才是舉。


    馬周對自己有著清醒的認識,自己的詩詞之道雖然不是頂尖,但自己的能臣治世之道卻是頂尖的。


    日後,必然能位極人臣。


    那麽,今日求娶公主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在馬周七想八想的時候,李令月已經對李睿行禮完成。


    “謝謝父皇賞賜,父皇所賜,是令月的榮耀,隻是這詩詞是太子大哥所先求的,這長幼有序,令月不敢僭越。”


    嗯,看來楊佑在自己兄弟姐妹中還是蠻有威信的。


    “無需介意,我一會再給那小子寫一首,今天你鞍馬來迴龍門東山,實在是辛苦,這第一首詞,為父就給你了。”


    “父皇所賜,四妹你就拿著吧,不然讓為兄也慚愧無地了。”楊佑趕緊說著。


    聽到楊佑也這麽說,李令月才再次跪下謝恩。


    “令月謝父皇賜。”


    謝恩完畢後,李令月才從李睿麵前的青色玉石案幾上拿起那首詩詞原稿。


    拿在手中後,李令月展眼看去,默默誦讀一遍,人,不由的又癡了。


    “四妹,四妹。”


    看自己這一向颯爽的四妹突然發呆,楊佑不由得唿喚了兩聲,這才把李令月從這詩詞的境界中唿喚了迴來。


    “嗯。大哥,何事?”剛迴神的李令月不自覺的反問了一句。


    “父皇給你的詩詞,你倒是念一遍啊,要急死大家嗎?”楊佑急切的說著。


    李令月再抬頭一看周圍的眾大臣,個個都是一副翹首以盼的模樣,當下也是不在走神,拿著李睿的詩詞大聲念了出來:


    “《秋蕊香·七夕》


    懶浴新涼睡早,雪靨酒紅微笑。倚樓起把繡針小,月冷波光夢覺。怕聞井葉西風到。恨多少,粉河不語墮秋曉,雲雨人間未了。”


    一首秋蕊香念完,周圍一下子變得雅雀無聲。


    不止是現場所有的女人,就連現場的男人都在默默的沉思念叨。


    最先從這意境中出來的是王勃,他一邊念叨:“雲雨人間未了,雲雨人間未了。”一邊從自己做的座位上離開,對著李睿就是一個長揖:


    “睿帝當代文聖,勃自愧不如久矣,今日有幸得睿帝教誨,勃感激不盡,請睿帝受勃一拜。”


    說完,又是一揖,這次直接是作揖的手快摸到腳尖了,


    這就不是朝臣拜見帝王的禮儀了,而是學子拜見先賢的最高禮儀。


    在王勃這一帶動下,眾位朝臣和士子們算是清醒了過來,紛紛站起,對著李睿就是大禮參拜。


    “好了,諸位無需多禮,我還是要借這個機會說一句,詩詞之道,本就是小道。


    江山多嬌,男兒仗劍天涯,哪有在這詩詞小道之上過於沉浸的?


    今天這第一首詞送於令月,就是要你們立誌保家為國,守護家人子女,如此美好的景色才能長留世間。”


    “臣等受教,謝睿帝教誨。”李睿話音落下,當場的所有男兒都跪地謝恩。看書溂


    “好了,都起來吧。你看你,好好一個七夕夜宴,大家放鬆放鬆,不要說太沉重的話題了。”


    此時,也隻有女帝楊嬋兒是最合適出來轉圜的。


    果然,此時楊嬋兒立即就站了出來,在讓眾人平身的時候,一副對李睿嬌嗔的模樣:


    “下一首詩詞,不要涉及太多這嚴肅的家國大事,輕鬆一點,今天過節呢。”


    聽到自己妻子的說法,李睿也知道自己剛才的發揮有點過了。不過,這是他一直的想法,隻不過大家不太認可而已。


    其實,在大家的心中確實是有不認可的地方,你李睿詩詞已經是這大隋第一了,結果你說這詩詞是小道?


    雖然你開疆拓土立下不世奇功,但若是我們的詩詞到了你這個程度,我們也說詩詞是小道。畢竟能把詩詞玩到李睿這個程度的,千古唯此一人而已。


    “好好,聽你的。”李睿趕緊順著楊嬋兒遞過來的梯子就下來了。


    然後對著眾臣說:“今日夜宴已經是人間極樂,明日你們當中的有些人就要遠行,奔赴各自的工作崗位,今日我就借此機會,寫一首詞送別大家吧。”


    走到自己的青色玉石案幾旁,又開始舔筆、閉目、沉思。


    然後,猛然睜眼,在紙上筆走龍蛇的快速寫了起來。


    須臾寫完,李睿對楊佑揮揮手:“拿去吧,算是送你的,也算是送眾臣工的。”


    說完後,李睿也故作疲乏的走迴自己的座位。


    雖然文抄兩首詞一點都不累,但是,總要表現出來一點疲乏才好,不然自己的那麽多女人看自己寫詩詞這麽容易,還不都跑來趁火打劫的索要詩詞?


    李睿可不想惹那麽多的麻煩。


    楊佑立即磕頭謝恩,然後也學著自己的四妹先自己默默的誦讀一遍,等自己對詩詞的意境有了體會以後,這才大聲的朗讀出來。


    “鵲橋仙·七夕送眾臣


    緱山仙子,高情雲渺,不學癡牛騃女。鳳簫聲斷月明中,舉手謝、時人欲去。客槎曾犯,銀河微浪,尚帶天風海雨。相逢一醉是前緣,風雨散、飄然何處。”


    依然是雅雀無聲。


    突然,現場掌聲雷動。


    “謝睿帝賜詩。”


    “謝睿帝賜詩。”


    “謝睿帝賜詩。”


    ......


    眾臣能來到這裏參加七夕夜宴的幾乎都是楊嬋兒的心腹重臣。


    往年,出於謹慎和不欲張揚的考慮,黑山衛係統的人是不會參加朝廷的相關酒宴或者是其他的活動的。


    畢竟,這黑山衛係統大勢已成,沒有必要刺激這大隋朝廷的眾臣。讓大隋朝廷的眾臣依然陶醉在大隋朝廷無敵的榮光中不好嗎?


    何必要提醒他們,大隋隻是一個空殼子,真正控製大隋命脈的是黑山衛係統。


    甚至,連大隋女帝楊嬋兒也已經非常明了,此時的黑山衛係統已經完全把整個大隋給侵蝕了。


    換句話說,大隋朝廷已經拿黑山衛毫無辦法。而且,還必須依賴在黑山衛的武力保護和金融支持下才能繼續存活。


    相反,黑山衛要是想取代大隋朝廷,則是毫無難度。隻需要一紙詔書立即就能完成改朝換代。


    當年,要不是女帝楊嬋兒當機立斷冊封李睿為睿帝,執行二聖臨朝的策略,黑山衛係統的各路大將早就把李睿推上了新朝大帝的位置上了。


    當然,這也是李睿覺得沒有什麽必要。


    就算他李睿登基為帝,過幾十年這天下還是要交給楊佑來治理。難道要再給楊佑改個名字,叫李佑?


    或許,正是李睿的不經意,所以黑山衛才能得到女帝楊嬋兒的全力支持,他們兩口子才能如此親密無間。


    現在,隨著自身功力的不斷提高,李睿的眼光更加長遠了,也就對自己當什麽皇帝更沒什麽念想了。


    再說,李睿現在已經是皇帝了。


    有名,有實的皇帝。而且還不用費心費力的去管理朝政的皇帝。


    可以說,古往今來,就沒有如同李睿這樣舒服的皇帝。


    這次皇宮的七夕夜宴與往年不同的是,居然有幾個在龍門東山做評判的黑山書院的老師參加,他們明天就要離開洛陽迴到黑山書院,有的甚至要迴到其他的工作崗位。


    在黑山衛老師們的心中都已經認定,睿帝這首詩詞是給他們的送行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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