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馬周說的如此客氣,其他人都沒有認為是馬周在客氣,大家隻是認為馬周是為自己一會的詩句不好而做鋪墊。


    隻有李令月心中一動,這馬周擅於扮豬吃老虎,看來馬周又是在動什麽壞心思了?


    “無妨,你隻管寫來就是,好或者不好,就不是你需要去想的事情了。”


    李睿非常直白的說著。


    本來就是,你有才能顯現出來就是,好不好的,自然有我那寶貝女兒去評論,與你其實已經沒有多大的關係了。


    “臣是擔心,寫的不好,讓三位仁兄羞於為伍。”


    “無妨,若是有人嫌棄你,你一會到這邊坐著。”李睿隨手一指另外一個宴會區。


    “是,我這就寫出來。”馬周立即對著李睿就是一個深深的作揖,趕緊跑到李睿指著的宴會區去入座。


    給自己張羅完了宴席的座位以後,馬周才到那擺著文房四寶的案幾前開始寫自己的作品。


    和楊炯的待遇一樣,馬周寫詩詞的時候,李睿就在旁邊念誦:


    “《淩朝浮江旅思》


    太清上初日,春水送孤舟。山遠疑無樹,潮平似不流。岸花開且落,江鳥沒還浮。羈望傷千裏,長歌遣四愁。”


    李睿在念誦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了,自己剛剛順手一指的位置,居然是自己兒女們的宴會區。


    在看這個馬周找的位置,居然和李令月的座位相隔不遠。


    嗯,按道理這小子應該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在關注他啊?


    怎麽他就把自己送過去了呢?難道還有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在裏麵?


    其實也不怪李睿會有滿腹疑問,他哪裏知道,這馬周對李令月也是一見鍾情啊?


    馬周在對這裏的電燈營造出來的光影世界熟悉了以後,就開始四處觀察,結果他居然特別意外的發現了白天的那個美女騎士。


    而且,這美女騎士居然是坐在了皇家子弟的區域中,這就讓馬周那蠢蠢欲動的心快速的冷靜了下來。


    這說明這美女不是一個公主就是一個郡主,他馬周雖然自負才學和能力,但他還沒有自大到認為出身貧寒的自己能輕易獲得公主的青睞。


    但,動心的男人就是沒有理智的牲口。


    為了自己心中的那一點念想,馬周居然大著膽子給李睿挖了一個坑,用悲情和苦情讓李睿給了自己一個接近自己心中女神的機會。


    所以,馬周的詩句一寫完,根本就不顧場中眾人的鼓掌和喝彩,急忙忙的迴到剛剛找到的新座位。


    並且,在迴到座位的時候,雙目一直灼灼的盯著李令月。


    讓馬周渾身血液都快沸騰的事情發生了,當他看著李令月的時候,發現這不知是公主還是郡主的女人居然也在脈脈含情的看著自己。


    四目交錯之時,那美女居然還對著他迴眸一笑。


    李令月的這一笑,簡直就是給馬周那快要熄滅的希望之火上澆了一桶汽油一般,讓馬周猶如發情的公牛,就那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嗬嗬傻樂起來。


    礙於規矩和禮儀,也是為了李令月的名聲著想,馬周知道,自己除了能在這裏坐著以外,其他的什麽事情都不能做。


    但是,此時此刻,能距離李令月如此近距離的就坐,就成了他心中最幸福的事情。


    而李令月也發現了馬周看自己的眼神中也滿滿的都是愛意,甚至有一種噴薄欲出的占有欲在馬周的眼中升騰。


    李令月也在納悶,自己也沒有見過這個馬周,雖然自己對這個如此優秀的男人有點好感,可是這個男人倒是像對自己情根深種一般,這是為什麽?


    難道以前自己和這個馬周見過麵,讓這個馬周愛上過自己,隻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這事情如此玄幻嗎?還是自己和馬周兩人真的有緣。


    想著,想著,李令月的臉不由的慢慢的紅了。


    他們兩人的這一點互動,都被李睿看在了眼裏。再看到李令月慢慢變紅的臉頰,李睿暗自歎了一口氣。


    他估計,自己這養了十四年的大白菜算是保不住了。


    不過,作為老父親,他還是要掙紮一下的。


    “好,這四首詩詞已經都出來了,下麵有沒有人來點評一下?”李睿這其實就是在挑事情。


    本來,按道理來說,任誰來誦讀詩句,都不至於他這個身份的人親自下場來誦讀詩句。


    但是,他就這麽做了,雖然文人之間的雅鬥,本就不需要講究什麽身份地位,隻憑借自己的作品就行了。


    可是,李睿的身份太高,高的都離譜了。所以,他念這四人詩詞的時候,不會有人出聲插嘴。


    因為,大家都不知道李睿是個什麽意思?


    是熬抬舉這幾個人還是要打壓這幾個人?


    李睿親自下場就是抬舉他們這幾個了,但是剛剛李睿隻對第一首詩詞有一個正麵的評價,對後麵的三人所做都沒什麽評價。


    雖然對最後一個寫完詩詞的馬周似乎是比較照顧的指定了座位,但是卻對馬周所做的詩詞並沒有什麽評價。


    令其他朝臣糾結的是,馬周可是坐在李睿子女的區域,這說明什麽?是不是暗示這馬周是李睿看重的人才?


    現在,李睿對周圍人邀約評價,那其他的人不說話是肯定不行了,可是這也太讓人發愁了,到底是該讚美還是打壓這些人的詩詞啊?


    特別是最後一個做詩詞的馬周,誰都不好評價啊?


    這一時間可是把這參加七夕夜宴的大臣們的心髒病都快急出來了。


    “嗯,怎麽都不說話?”


    李睿站在會場中間,一臉的不開心。


    這幫沒有眼力勁的家夥,硬是讓自己的話掉到了地上,怎麽就沒有一個機靈一點的,幫自己把這捧哏給續上。


    “啟稟父皇,兒臣有話說。”就在這短短的冷場以後,太子楊佑立即就跳了出來。


    他是經常跟李睿交流的,知道此時不管如何都必須有人出來說話。其他的臣子和兄弟姐妹都顧慮重重,那就隻有他可以出來說兩句了。


    哪怕是事起倉促,說的不好,沒有如自己父親的心意,但總比讓父親一人尷尬的站在場子中間演獨角戲要對父親的麵子好的多。


    “哦,佑兒,好不愧我李睿的長子,你來說說。”李睿聽到有人接話也就鬆了一口氣,不然自己真的點名或者發飆,就太掉價了。


    所以,李睿說著就走迴自己的座位,輕輕的坐下,靜聽自己的大兒子是怎麽瞎掰的。


    李睿知道,這是自己的大兒子在幫自己解圍,至於他能說出什麽來,李睿其實並不在意。看書溂


    “你看,丟人了吧?你是上位者,怎麽能親自下場?你都這樣了,要其他的人如何評價,現在幸虧是佑兒幫你解圍,不然,還不知道你會鬧出什麽事情來。”


    李睿剛剛坐下,身邊的媳婦楊嬋兒就傳音過來了。


    “且,詩詞之道,這四個家夥其實已經不錯了。


    隻是這馬周似乎對令月有點企圖,所以我才要大家說說的。打擊一下他們的自信也是好的。不然,這馬周以後翹尾巴,對令月不好怎麽辦?”


    “夫君啊,你想多了,當今天下,你我不死,誰敢伸頭?”楊嬋兒自信的說著。


    “你知道個什麽?這兒女之事本就難辦,特別是兒女婚後的私房事情,你我好插手嗎?


    若是令月他們的夫婿個個怕我們怕的要死,總是在懼怕我們的基礎上去對令月她們好,那麽令月她們可就一輩子沒有幸福了。


    這家庭冷暴力也是最摧殘人的啊。


    為今之計也隻有我們在源頭上為孩子們把握一下了。”


    “嗯,夫君考慮的周全,兒子們沒有遇到對的,大不了再娶一個,這女兒們要是沒有遇到對的,再嫁一次就太傷心、傷情了。”


    楊嬋兒也是理解了李睿的意思,隻是她理解的角度是從大隋女人的角度去理解的。


    沒辦法,誰讓她和李睿的女兒還隻有兩歲,完全體會不到一個女兒大了要出嫁時,媽媽的擔心呢?


    “兒臣覺得這四位新晉翰林,確實是名副其實的有才華之人。也不負此次七夕詩會前三的美名。


    隻是他們的詩句雖美,卻與今日七夕之意境完全不搭邊,好則好矣,但不應景,不算是今夜的好詩詞。


    兒臣鬥膽,請父皇賜詩。以為今日盛宴賀。”


    太子楊佑早就向李睿求過詩詞,當時被李睿推脫了。現在當著大家的麵再次相求,李睿就不太好拒絕了。


    不說其他,就剛剛這楊佑幫自己捧哏這一下的人情也是不小,也是該獎勵獎勵的。


    現在,這裏雖然是皇家宴會,但是剛剛的四首詩詞,已經把今天的七夕夜宴的節奏帶的有點朝詩會的方向而去了。


    李睿想了一下,自己也來一首,倒不是為了出什麽風頭。而是,可以給這些眼高於頂的年輕士子一個教育,讓他們知道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從而能更加謙虛的做學問、做人。


    “佑兒的一番心意,為父也是明了。


    也罷,今日借這七夕詩會前三的一點意境,也讓為父有點技癢,來,筆墨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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