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點點頭,也是附和了一句:“這確實不像雲幫主平時應有的智慧。”


    徐子陵點點頭,拍了一下自己兄弟的肩膀,繼續說:


    “再說玄奧一點,這就是老天爺不幫我們啊。


    而且,我們離開江都以後的所見所感,都告訴了我,這大隋正在走向盛世,哪裏是我們這種人能對付的了的?


    哪怕我們順利起義,恐怕也是一個須臾間被撲滅的下場,難道我們比突厥騎兵還厲害?


    這東西兩部突厥可是被大隋的黑山衛給滅族了啊。


    我再想,反正我們也打不過大隋,要不然,我們就加入他。


    若是,我們做出了加入大隋的發心後,諸事順遂,那就說明,天命在隋,我們也就認命好了。”


    “沒有辦法去改變嗎?”寇仲有點不甘心。


    “有啊,那就是拉著有大氣運或者有大福氣的人一起來幹,我們借點他的福緣,說不定可以成事。


    比如這次探楊公寶庫,我們就不該故意透露給巨鯤幫和彭梁會,而是應該把睿頭給拽上。有他在,說不定就不會出這些幺蛾子。”


    “哪有這麽誇張?”寇仲自然是不信的。


    “你別不信,我修行《長生訣》以來,對氣運和福緣是最敏感的,睿頭是我見過的運氣最好的男人,沒有之一。


    我沒有見過女帝,但是所有見過的女人中氣運最好的應該就是嬋姨,那什麽雲玉真、任媚媚之流的氣運在嬋姨麵前,就猶如螢火之於烈日,完全沒有可比性。


    但就算嬋姨的氣運如此宏大,比睿頭都略略黯淡一點。


    我們真不該貪心,拋下睿頭這個指路明燈而去找兩個江湖幫派。”


    徐子陵又一次自責了起來。


    “我們也不是不想啊,隻是睿頭對我們好是好,但就是不肯和我們太親近,上次吃飯以後就有意和我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我們靠不上去啊。”


    “哎,算了,估計還是我兩個的福緣不夠,眼前放著一個大大的機緣不知道去珍惜。”


    “好了,這事就不要去想了,睿頭這幾天都沒有來,想來也是不準備再來巡水司幹了。


    睿頭這種人估計就是來體驗一下生活的,否則也不會就這麽隨意的放棄了這麽高收入的職位,說要走,也沒有和任何人打個招唿。”


    兩人麵麵相覷一會,都反應過來了,人家一個巡水總調度要走,根本就不用和自己這兩個小嘍囉打招唿好不好?


    徐子陵苦笑一聲:“我們兩個應該是沒有被睿頭看在眼裏,算是命吧。”


    其實他們不知道,這李睿在這餘杭郡逗留兩三個月,除了監督解決那些個隱世宗門以外,主要就是為了解決他們兩個的問題。


    而且,解決隱世宗門是安排巡查署和黑山衛出戰,李睿根本就沒有出麵。反而倒是為了他們兩個,李睿親自出麵到巡水司這個芝麻大小的半官方的衙門幹了一個多月。


    若是寇仲和徐子陵要是知道了這些,也不知道是該感到自豪還是感到威脅?


    不過,以他們兩個現在的心態,那九成九是會感到自豪的,可惜,他們兩個並不知道這後麵李睿用的手段。


    這就像下棋,棋子是沒有資格和旗手去談論什麽的。


    他們兩兄弟的談論還在繼續,不繼續也不行啊。


    必須要有個決斷了,不然他們走出這巡水司若是做一個無頭蒼蠅,恐怕很快就會被覬覦楊公寶庫中重寶的人或幫派給攔截綁架了。


    “接下來,我們是去加入黑山衛嗎?恐怕沒有什麽機會,我們並不認識什麽人,沒有保薦人,恐怕是進不去黑山衛的。”


    寇仲擔心的說。


    寇仲根本就沒有懷疑徐子陵的分析,他們兩個就是這麽互相信任著的走過來的。也就是這種互相無條件的信任,才能讓他們屢次化險為夷。


    所以,寇仲不會懷疑徐子陵的判斷。


    他隻是擔心,怎麽才能改變發心,怎麽才能從意圖造反到舔狗的轉變。


    按寇仲的想法,最好的辦法就是兄弟兩人加入黑山衛,到戰場上去衝鋒陷陣,那樣肯定就是為黑山衛做貢獻了,自然也就改變了發心。


    “不是那麽簡單。”徐子陵一下就看穿了寇仲的動機。


    “我們就算是加入了黑山衛,也是為了不單純的目的去為黑山衛作戰,老天爺是不會覺得我們是改變了發心的。


    豈不聞,舉頭三尺有神明。”


    “那怎麽做才好?難道就什麽都不做了?”這次寇仲真是不懂了。


    “這樣吧,我們先消失一段時間,也就是隱姓埋名到一個新的城市去隱居幾年,把我們的武功提高點,讓我們有了自保能力以後再說其他。


    我心中有了點模糊的想法,但沒有足夠的實力,一切都是空談。”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階段,徐子陵終於最先醒悟了過來。


    自己沒有實力,一切都是假的。


    那什麽姐姐弟弟都是江湖套路,沒有利用價值,那就是狗屎一坨,誰都怕粘上。臭不說,還惡心人。


    “好,反正幹了這兩個多月,得益於這巡水司的高工錢,我們也存了一點錢,逃到哪裏都能支持到我們找到新飯轍。”


    “好,那我們一會就從巡水河道潛泳出去,還是分散走,到會稽郡北門匯合,等我們強大了再迴來找這巨鯤幫和彭梁會算賬。”


    他們兩個並不恨那些聽到風聲來準備逼問楊公寶庫重寶的幫派或者個人。畢竟,人都有貪婪的一麵,這是人性,哪怕是死在這些人手上也是自己學藝不精,自然是無話可說。


    讓他們惱恨的是昨天還親親熱熱的姐姐弟弟在那裏你儂我儂的,但轉頭就把他們兩個給出賣了的雲玉真和任媚媚。看書喇


    人就是這麽一個動物,你要是沒有對他多好,得罪也就得罪了,他們無所謂,反正也是陌生人。


    但是,你一旦對他好而後再得罪,那就是結下了死仇。


    這就是目前寇仲徐子陵對待雲玉真和任媚媚兩人的態度。


    今天也是李睿迴程洛陽的日子,在接到寇仲和徐子陵從水路向會稽郡潛逃的報告後,李睿並沒有再多做表態。


    他已經在原本屬於寇仲徐子陵身上的機緣中,得到了夠多的好處。自然也沒有必要斬盡殺絕。


    再說,他早有布置,此時他隻需要偶爾看一看這兩個小子的動態就好,算是關注一點的兩隻小螞蟻吧。


    這次李睿沒有刻意的掩藏行跡,他帶著貼身的二十多個龍衛,鮮衣怒馬從餘杭郡的西門而出,他準備繞道一下江夏,再迴洛陽。


    至於其他龍衛,有做前鋒,有做後衛,自然都是侍從在周圍兩裏範圍內的。


    這江南都來了兩次了,可是這位於大隋帝國天元位置上的江夏郡還一次都沒有去過,李睿準備借這次從陸路返迴洛陽的機會,順便走一走這大隋的壯麗山河。


    也算是這辛苦了幾個月以後,給自己稍稍的放個假吧。


    剛出餘杭郡西門,上到官道上的時候,李睿就嘴角微微上翹,自言自語道:“有意思,這世道還真有不知死活的。”


    原來,李睿的意識已經感應到,前麵五裏長亭已經聚滿了。稍稍運功觀察以後,李睿就知道,那是雲玉真帶著巨鯤幫和任媚媚帶著的彭梁會眾人,在前麵等著自己。


    因為李睿是和貼身龍衛都想再多看看餘杭郡城,大家都是牽馬步行出城,所以有人趕在他們前麵在等他們,這也是正常。


    所以,李睿關心的不是他們在前麵等自己,而是關心自己出來的消息是如何走漏的。


    這要是在其他的作戰區域,這消息的走漏就足夠一個部隊的作戰主官陣亡的。


    雖然,這不會影響到自己和貼身龍衛的安全,但是,此例不可開。


    “十二,查,他們怎麽知道我們什麽時候離開?是從那條線路離開?查到後一律以間諜罪懲處,不得姑息。”


    “是,奴才這就去辦。”


    趙十二答應一聲,掉轉馬頭,對著餘杭郡又跑了迴去。他要看看到底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導致李睿行蹤的泄露?


    這可不是小事,而且李睿已經給這個事情定性了,這是“間諜罪”。


    雖然黑山衛不搞滅九族的事情,但是大隋帝國可是有誅殺九族的律條的啊。


    而“裏通外國”、“間諜罪”在大隋律中,都是要誅九族的罪過。


    安排人去查了以後,李睿自然是不會慫那些江湖中人的。


    當下就當做什麽時期都沒有發生,依然按著自己的計劃,從官道騎馬離開餘杭郡。


    “幫主,那人來了。”一個在雲玉真樓船上,曾經見過李睿的巨鯤幫幫眾對雲玉真提醒了一聲。


    聽到這個提醒,雲玉真才從走神狀態清醒過來。


    自從黑山衛第五集團軍演習,把她從錢塘江邊趕走以後,她這段時間一直走神。


    本來就因為楊公寶庫的事情被其他幫派打壓的焦頭爛額,又加上自己內心的那點小心思,雲玉真雖說是大宗師境界,但這幾天也急劇消瘦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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