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蓋率隊離開汴梁城後迅速遠離,迴望著變小的汴梁城。人人長舒了口氣,有種天高任鳥飛的感覺。


    隊伍向城外的碼頭靠攏。


    “這位兄弟,不知高姓大名?聽口音好像是福州人哦!”晁蓋這才有時間,看向半路殺出的程咬金。通過對方的口音知道對方多半是來自福建路。


    “在下姓石名寶,福州人氏,多謝兄弟救命之恩。”絡腮胡大漢拍馬靠近,鄭重地一抱拳感謝道。


    甚麽?石寶?


    晁蓋聽到之後一愣,隨即大喜。或許是麾下人才濟濟的原因,又或者逐漸成長,臉上表情變化不大。


    但心中還是非常高興的!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果然了不得,而這個石寶牛叉。


    原本軌跡中乃方臘麾下四大元帥之一,被稱為“南離大將軍”。使一口劈風刀和一顆流星錘,接連擊殺前來征討的梁山軍隊的索超、鄧飛、燕順、鮑旭、馬麟五員將領,還擊敗小溫侯呂方,多次和關勝交手。


    除了勇猛過人外,帶兵打仗也有一套,又頑強抗爭到底。幾次挫敗梁山軍追殺宋江,號稱梁山夢魘,後烏龍嶺兵敗,石寶怕被俘受辱,於是自刎身亡。


    猛將兄也!


    晁蓋腦海中浮現石寶的傲人戰績,不禁誇讚了一句。心裏盤算著怎麽拉攏這位好漢投奔壯大己身。


    名叫石寶的大漢可不知道晁蓋的想法,近距離上下打量,又想起一路所見所聞,下手果斷,布局周密。便抑製不住心中的好奇:“兄弟是條血性漢子,又有如此手段,麾下勇猛,想必來曆不凡吧?”


    “我們身份不便……”酆泰覺得他是外人,不想多說。


    晁蓋連忙擺手製止,很是坦誠地看著石寶:“咱們一起幹過仗也是戰友,實不相瞞。在下山東晁蓋,身份的確有些不便,荒郊野外也不便多說啊!”


    說到最後,晁蓋四處張望,聲音也變小了。


    可這卻猶如當頭棒喝般讓石寶一愣,隨即震撼莫名。瞪眼指著晁蓋“你你你”,半天說不出話來。


    怪不得漢子這麽驚訝!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位名聲偌大的山東天王晁蓋,朝廷的兵馬大總管竟然喬裝打扮。在汴梁城中行兇殺人,還在各處多有布局。


    這種巨大落差才是令人震撼的,外人根本無法想到。


    過了好半晌,石寶才迴過神來,也發現自己已被酆泰,呂方等人團團包圍,兩位女將也目光警惕。


    漢子不禁露出一個苦笑:“哎,諸位,我隻是初次聽到有些驚訝,對山東天王仰慕久矣!如今一見有勇有謀,果然聞名不如見麵,見麵更甚聞名。”


    晁蓋向眾人擺手示意不要緊張,上下打量一番誇讚:“兄弟,晁某多曾北上或者南下,四處奔波,最愛結交天下英雄好漢,也曾聽過兄弟這號人物。擅長使用劈風刀,流行錘,乃是員猛將。”


    常言道,一招鮮吃遍天。


    他又來這個借口卻非常奏效啊!


    “天王竟然知道小弟?”石寶有些驚喜,隨即反應過來釋然。江湖傳聞山東天王走南闖北,見多識廣。而且能文能武,如今看來,傳聞果然不假。


    “石寶兄弟,之前見你赤手空拳,武器呢?”酆泰聽見晁蓋誇對方猛將有些不服,拍馬湊了過來。


    “這個…盤纏不足,給賣掉了。”石寶有些不好意思。


    “兄弟,這又是為何呀?”晁蓋有些好奇。


    “哎,這說來話長了。”石寶猶豫片刻,將緣由道來。


    原來,這條大漢不遠從福州趕來投軍,因太過勇猛,失手打傷考核官。後來被趕出軍營不被錄用。本想去投靠從福州走出去的太師蔡京而不得門路。


    來的時候帶的盤纏多,不至於身上拮據。


    奈何,此人為人耿直,嫉惡如仇。在福建路就愛行俠仗義,為百姓出頭。江湖人送綽號“南離將軍”。最是見不得窮苦百姓受難,汴梁城繁花之下,黑暗更甚,總有不平事,每每遇到會施以援手。時間一長,連自己吃飯都成了問題,隻能賣掉武器。


    石寶將這段時間的遭遇娓娓道來,仍是憤慨難平:“小弟本想報效朝廷,保家衛國。不曾想這番遭遇。又在汴梁城中所見所聞,已經心灰意冷。”


    “誰不是?奸臣當道,我等武人報國無門。”從軍無果的李寶感同身受,酆泰,呂方等人也有情緒。


    石寶想起城中之事唏噓:“本打算不日返迴福州。在酒樓又遇不平事,卻認識晁天王和諸位兄弟。”


    “哎,你迴老家做甚?”酆泰一瞪眼,大聲嚷嚷:“兄弟武藝高強,又是熱血男兒,隨我等返迴山東。”


    晁蓋暗道莽漢好樣的,見石寶意動,趕忙趁熱打鐵:“不錯,石寶兄弟,晁家莊招賢納士,兄弟在一起共事,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豈不快哉?”


    石寶囊中羞澀,本就想找個靠山,又聽到晁蓋親自邀請。也知曉對方慷慨仗義,廣納賢才,便沒有推脫。一抖韁繩勒住馬兒,本想下馬納頭就拜。


    晁蓋見狀一把拉住他,又轉過身,遙望汴梁城的方向:“兄弟,先別忙,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再說。”


    “對對對,趕緊離開,免得被追上。”


    “哈哈哈,石寶兄弟,為你介紹一番。”


    隊伍在介紹寒暄之中,快速挺進,不時傳來笑聲。石寶三十四歲,自幼拜異人學得好武藝,膂力過人。快速融入隊伍中,與原本軌跡中的江南無緣。


    京都汴梁自古水係發達,城內湖泊眾多,素有“北方水城”之美譽。汴梁城作為港口,說實在話也屬於汴梁城內部。隻是作為水陸交通網,對外開放之地,周圍開闊地勢和水域關係,無法修建城牆。


    碼頭停駐往來,日夜舟船如織、商旅不絕。幾天來,黑山鳶陳虎一直率隊在這邊洽談買賣,招募工匠和手藝人。滿載就會隨著物資船隊一同返航。


    隨著一匹快馬來到招募地點,傳達晁蓋的最近指令。陳虎便對外招募滿額,果斷收拾東西,召集隊伍登上幾艘大船,徐徐駛出港口,沿汴水北上。


    與此同時,晁蓋率隊抵達十裏外的村店稍作休整。南離將軍石寶正式拜晁蓋為大哥,投奔晁家莊。同樣獲得百兩黃金安家費,讓漢子唏噓大手筆。


    在村店填飽肚子又帶上些幹糧,隊伍來到簡易碼頭登船與親衛隊會合,一艘千料的大船悄然北上。


    從河道轉入汴水,半盞茶的功夫不到,便跟陳虎率領的船隊會合。幾艘船插上官府旗幟,大搖大擺。


    領航的旗艦上,李寶,石寶看著換上鐵甲的的酆泰,呂方等親衛,又想起對方的坐騎乃是千裏良駒。再瞅瞅自己,兩相對比之下,眼中流露出羨慕。


    試問,哪個習武之人不愛兵器,寶馬?


    “哈哈哈,迴去後,為你們量身鍛造,配備千裏馬!”晁蓋大方的保證,並簡單提及對兩人的安排。


    這才讓新加入的李寶,石寶心頭安定。


    幾艘官船揚起風帆,伸出槳櫓,以最快的速度航行。中途也沒有出現禁軍船隻,過關卡也沒有盤查。下午的時候離開汴梁城數十公裏,徹底安全。


    船隊靠著風帆動力,勻速駛向山東。


    一路無事,唯獨天氣嚴寒,河水結冰使得船速減緩。甚至河段上還有船隻擁堵事件,幸好不多見。


    轉眼過了兩天。船隊轉入金沙江。


    不久前,路過兩支河流交匯處時,附近村店飛馬送來兩封傳書。一封是晁蓋囑咐,汴梁城傳迴來的。


    樞密使童貫這個朝廷大官,在京城遭遇襲擊險些喪命,南下大軍的將領重傷,消息傳開轟動全城。


    連同潘家樓童貫之子被人襲殺,整個汴梁城沸騰了!童貫這個老小子痛失愛子,哭暈在地,一病不起。


    底層百姓甚至官吏大多都暗中拍手稱快。


    朝廷則是震怒,宋徽宗趙佶怒不可遏,接二連三發生的事件,讓這個帝王大吼這還是朕的天下否?


    所以在這種盛怒的情況下。


    剛安定沒兩天的汴梁城再一次騷動起來,人心惶惶。好在這一次吸取了上次教訓,沒有肆意妄為。隻是城門加強排查力度,城內四處捉拿陌生人。


    尤其是江南口音的陌生人。


    沒錯,戰場之上,有幾個襲擊者僥幸未死,經過太醫搶救兩個幸存。最初無論如何都不鬆口或是咬定水泊梁山。開封府尹滕知府審問撬開他們的嘴。得知這夥人是江南摩尼教眾,奉命襲擊樞密院童貫,領軍大將,振奮軍心,宣告教派強大。


    然而,朝廷暗中出動了數萬人在城裏排查,一天多的時間。卻沒能抓住一個參與襲擊的摩尼教眾。這更是讓宋徽宗惱怒,汴梁城隊伍來迴,民心不穩。


    朝廷又哪裏知道?不少官吏都是江南摩尼教教徒。一家安排幾個,賊喊捉賊,又豈能搜查的到?


    這個摩尼教的確不簡單呐!還他娘的想栽贓陷害。晁蓋了解兩天來汴梁城發生的事情,除了對江南方臘的重視之外,就是為對方栽贓陷害的惱怒。


    決定略作懲戒,讓天網組織適當的向外透露一些信息。打掉一些摩尼教在汴梁城的據點和眼線等。


    另外一封飛鴿傳書,讓晁蓋臉色大變,來不及抵達金沙江碼頭。令旗艦轉入水泊,取道趕往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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