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幾位兄弟,這隻是配合訓練,等到令行禁止過後就開始進入實戰訓練。讓戰士們穿厚些,戴上頭盔,兜帽,用毛竹,長槍頭用沾布包裹……”


    戰場上最先接受訓練的親衛營指揮隊伍殺入稻草人群。校場高台之上,晁蓋召集一眾步兵主將,指著越來越熟練的隊伍,講解鴛鴦陣的精髓之處。


    花和尚魯智深,賽知節卞詳,刀疤虎馬勁,食色虎滕戣等將,人人聚精會神,緊盯著戰場上的變化。


    有人眼前一亮,隻能看出裏麵的門道,有人若有所思,覺得非常厲害,也有人似懂非懂,卻說不清。相同的是,一致認為,幾種武器猙獰有殺氣。


    “哥哥,這種戰術看著很厲害的樣子,對付誰呀?”魯智深見稻草人如割麥子般倒下,暗自咋舌。


    大師一帶頭,其他人紛紛附和:“不錯,狼筅枝椏上遍布鐵蒺藜,刀片,看著都滲人,何況抹毒!”


    “哥哥,對付朝廷軍隊根本用不著這般。”


    “就是,我率領本部兒郎,敢跟兩倍敵人硬碰硬。”


    晁蓋看著群情激奮,拍著胸脯的各軍主將,笑著搖頭:“的確是對付人,但不是對付朝廷軍隊。以後你們就知道對付誰了,一千人熟練後,全軍訓練。另外也不要小瞧大宋,西軍還是非常厲害。”


    “哥哥說的不錯。”魯智深非常讚同這話,臉色逐漸變得凝重:“二十萬西軍是經曆過戰爭洗禮的。而我們軍隊實戰非常少,光靠訓練無法蛻變。真上戰場對付地方廂軍還行,可碰上西軍,恐怕……”


    胖大和尚說到最後,沒有說下去。


    即便不說,在場眾人都明白。西軍與西夏長期交戰上百年。無論是實戰經驗,還是技巧都遠超晁家軍。哪怕練兵之法再神奇,也無法彌補這個缺陷。


    魯智深摸了摸光頭:“哥哥,光是突襲剿匪不夠。要上戰場真刀真槍的碰撞,新兵見過血才會成長。”


    赤麵虎袁朗要送過糧草去過抱犢山,非常有發言權:“就像河東戰場的兩萬騎兵,已經堪稱精銳。”


    “嗯,說得不錯,各軍的騎兵隊伍多往河東方向靠攏伺機而動。”晁蓋摸了摸下巴,迅速有了決斷。


    “另外我有打算,隻要鴛鴦陣普及全軍,就踏上征程。到那個時候,長達數月甚至更久的戰爭洗禮。”


    數個月甚至更久?


    眾人愣了片刻,隨即滿臉興奮,躍躍欲試。魯智深這個外粗內細之人若有所思,隱隱有所猜測。


    戰場上,喊殺聲一浪高過一浪,稻草人被砍翻大片。大軍已經分散在各處,隨著令旗指揮,快速合攏圍剿。稻草人雖多,但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而在後麵的戰士,快速上前,損壞不嚴重的稻草人豎立起來,不能利用帶走,重新擺上新的稻草人。


    這種稻草人是梁山上數萬將士有空紮好的,用來訓練長槍突刺或者射箭,數量非常多,足夠訓練。


    “世忠,郭子,這裏的訓練就交給你們了,按照我的意思,務必嚴格執行。也不用急切,慢慢來……”


    晁蓋正跟過來的韓世忠,郭盛等將吩咐時,智多星吳用,病藥師蕭嘉穗聯袂而來,明顯是有事情。他見狀,交代諸將參與訓練後,便走向兩位軍師。


    “主公,田虎又派人來了。”吳用臉上帶笑。


    晁蓋一看就知道對方來送錢的,隻是有些疑惑:“他們是來販海鹽?一個多月,他們碼頭還沒修好?”


    “沒有。”吳用無奈地搖頭,隨即細數算了算時間:“半個月前才挑好地方,購買材料,招募工匠,都需要時間,碼頭修建好,估計得明年二月份。”


    “等他們幹點事兒。黃花菜都涼了,隻能讓船隊再來幾次野渡。”晁蓋為田虎的辦事效率而不滿。見吳用有話要說,便主動了解對方來意,不禁皺眉。


    草頭大王田虎嚐到了販賣私鹽的甜頭,賺了不少錢。這一迴胃口非常大,不僅除了二十萬石海鹽,暗中又遞來武器裝備的訂單,萬套皮甲,弓箭。


    另外還要采購牛羊,戰馬,價格好商量。


    晁蓋算了算買賣高達數十萬貫,明白田虎有大肆抓丁拉夫。也想到其中關鍵:“這位房軍師是把我晁蓋當成貪官,抓住不放手,又玩那點小伎倆。”


    “不做這筆生意?”吳用試探的問。


    “做,為何不做?送來的錢不要白不要。”晁蓋滿臉笑意,隨即又問道:“咱們的皮甲,弓箭儲備如何?”


    “嗬嗬,儲備充足。”蕭嘉穗接過話茬,又詳細解釋


    梁山上屬於內部重型軍工場。而晁家莊內屬於輕型軍工。也可以說前者是對內部,後者則對外出售。


    從北方收購來的皮革,牛角,牛筋等,適合做弓箭的木材輸送。千多個工匠忙著鍛造農具,生產武器。通臂猿侯健帶領隊伍精心縫製新式皮甲……


    由於人口紅利,每月產出的皮甲數量相當可觀。弓箭隻有千多張,但是換裝下來的,從各地購買的,普通的軍用硬木弓堆積如山,就等著出手。


    晁蓋了解群主庫存的武器裝備數量後,態度果決:“皮甲可以多賣,弓箭稍微控製數量,那些官府作坊鍛造的刀槍問他們要不要?大批可以優惠。”


    此時的晁莊主哪裏有上位者的氣勢?他紅光滿麵,決策頻頻,一副商人做派,分明像一個軍火販子。


    兜售武器裝備!


    其實這也是他製作皮甲,硬木弓的初衷,販賣給周邊的富戶,豪強,為了能夠獲得暴利增加收入,與幾項生意和販賣私鹽,以此來維持晁家軍。隻是濟州島發現高純度金礦,使得他底氣更足了。


    “以後用不上的裝備就賣。”晁蓋沒有遲疑。


    吳用記下後,又問:“田大王野心不小,那戰馬呢?”。


    “這個……”晁蓋有點遲疑,對於戰馬,尤其是晁家莊培養的戰馬,是不打算賣給別人資敵。不過想到河東戰事,沉吟片刻後有了個折中的辦法。


    “你先跟他們談談,確定數量和價格,再找官宦。看看他們那裏能不能搞些馬匹,賺取中間差價。”


    吳用跟隨晁蓋這麽久,學到很多,知道這二道販子叫做黃牛。哪怕沒少幹,可看到晁蓋神態輕鬆地說出這番話,總覺得像是有一種銅臭的味道。


    “主公,你看看,李先生親自傳信。”


    蕭嘉穗邊說邊從袖口裏麵掏出一張紙條遞給晁蓋。


    晁家莊有好幾個重點關注對象,一是東京汴梁城,二是北方戰場,三是河東田虎,宋江,王慶。但凡有重大消息,就會重點標注或負責人親自傳迴。


    晁蓋知道這一點,自然是不敢怠慢,連忙接過飛鴿傳書,背麵金劍先生,李幾個字的確是李助親筆,隨即攤開,臉上神情有些複雜,搖頭歎氣。


    上麵隻有一句話,陝州牢城營快動手,請求指示。


    如原本軌跡中那般,四大寇之一的王慶被刁難挨了一個月的打,錢財被榨幹,要麵臨生死危機。


    “我會迴信。”晁蓋隻說了四個字,就將紙條收起。並沒有多說此事。甚至兩位軍師也不知道王慶。


    知道者,隻有他和金劍先生李助。


    晁蓋和兩位軍師聊著趙譚有何舉動的時候。就見一匹快馬衝進軍營,馬上人高唿,“哥哥,急報”。


    這不是別人,正是旱地忽律朱貴身邊人。


    晁蓋和兩位軍師止住交談,連忙走了過去。那個名叫小李的小夥子見到正主,飛竄下馬,遞過一封飛鴿傳書。折疊麵赫然用鮮紅的字體標注緊急。


    “哥哥,你快看,剛收到的陽穀縣急報。”


    “陽穀縣?”晁蓋呢喃,隨即迅猛的接過紙張攤開,臉色一變,飛鴿傳書並不長,上麵寫著一行字。


    鄆州治下陽穀縣遭遇強人襲擊,都頭突迴,已入獄。


    晁蓋反複看了幾遍信息,交給了兩位軍師。臉色難看,暗道果然,他多少聽說過武鬆路過景陽岡打虎,在陽穀縣做了都頭,後來又去了清河縣接武大。


    隻是具體的情況並不知曉!


    晁蓋沒有主動接觸這位兄弟,不想打擾對方的生活。隻是暗中吩咐那邊的酒樓多加關注,還特意派過去操刀鬼曹正夫婦坐鎮,避免有個萬一。


    沒想到,還不是送禮的時間就出生這種事。


    武鬆兄弟又進了牢房,至於始作俑者是不是西門慶尚且不知。但多半對方看見潘金蓮,鬼迷心竅。


    兩位軍師看過飛鴿傳書,臉色也有點凝重。他們沒有見過武鬆這個人,但卻沒少聽韓世忠,郭盛等人提過。再加上景陽岡打虎英雄武鬆之名傳開。


    基本上對武鬆此人不陌生,是條敢作敢當的血性男兒。


    “主公,你是想去鄆州?”吳用最了解晁蓋,主動問。


    “兄弟遇難,必須得去。趙譚這根攪屎棍,你們多上心。”晁蓋苦笑搖頭,接著叮囑離開後的事情。就連河東田虎,汴梁城那邊的反應也有考慮。


    交代完畢,晁蓋跟兩人告別後。先是給李助迴了一封信件,大致就是按照原本規定來推動,捧王慶。然後返迴府上跟幾位夫人提及此事和行程。


    第二天清晨,他便率領隊伍離開了晁家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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