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從多個方位,沿著規定的路線,不要亂挖……”


    “哪支隊伍挖出來的東西最多,就有額外獎勵。”


    第二天清晨,瀛洲山數十裏外的一處山包來了一群不速之客,至少上千個氣勢洶洶的身影分布各處。手執鐵鏟,鋤頭等器械,以小隊開始挖掘。唿喊聲,笑鬧聲,詢問聲猶如施工現場般熱鬧。


    人人全副武裝,裝備精良,不是晁蓋的親軍又有誰?他之所以大清早率隊奔赴至這片火山岩區域。


    就是因為昨天高昌閑,趙言敬獻的見麵禮是幾塊狗頭金。小的如拳頭大,最大的一塊大如磨盤。上麵遍布孔洞,金光燦燦,質地較軟,純度極高。


    最關鍵的是幾塊狗頭金,是十幾年前趙言無意間在這邊區域發現。首先是踢出一塊小的,接連又挖出幾塊,在大宋滯留多年的他明白地下有寶藏。


    恰逢那個時候耽羅島遭到高麗國入侵,趙言為了不惹來禍端。隱藏了幾塊狗頭軍也埋藏這個秘密。直到晁蓋大軍的到來才讓他才突然想起這件事。


    與世子高昌閑商議,決定以此消息為禮物。他們明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也明白耽羅人太過弱小,根本無法守護這處寶藏,反而惹來殺身之禍。還不如換來受到庇護,不再遭受高麗國奴役。使得自己的族人不再挨餓,也不再受到壓迫。


    這是一群值得尊敬的人吶!


    晁蓋感動之餘,雞賊依舊,當時就以大宋皇帝趙佶的名義起誓,發起了毒誓。不盡心幫助耽羅族人走向富強,天打五雷轟,王朝崩潰等等。不知情的趙言,高昌賢感動莫名,直接說出了地點。


    這不,晁蓋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來了!


    三千守衛在外圍區域警戒,親衛營將士負責挖掘。


    事實證明,趙言果然沒有說謊,也沒有大放厥詞。


    “我挖到了”,“好大一塊”之類的驚唿聲此起彼伏。隊伍各司其職的快速挖掘,沒多久陸續有收獲。


    一塊塊或大或小的狗頭金被挖出堆積。


    晁蓋看著金燦燦的小山越來越高,心情好到爆。李清婉,李師師,李清照她們杏眼圓睜,滿臉難以置信。從未遇到過這種挖出來就是黃金的礦脈。


    晁蓋卻是知道為何會形成這種情況,火山噴發導致。百多年前火山雖然是災難,但也留下一筆財富。


    毫無疑問,這筆財富被他得到了!


    盡管不知道儲量有多少,卻足夠現階段的招兵買馬。


    真的不用為了金錢發愁,實現了財務自由。晁蓋又如何不高興?而他付出的代價僅僅是幫助耽羅人。


    九月中旬初這天,對耽羅人來說,是曆史性的一天。天朝上國的隊伍運送大批量糧食,物資來到東南區域挨個分發,有大夫為他們看病,有工匠教導他們建造房屋,勘察地形,在合適的位置圈地……


    昨天談好的事情,今天就落實!


    對於這點高昌賢,趙言兩人非常感動。


    晁蓋發毒誓,聞煥章自然要配合,著手處理此事。


    除此之外,今天也是晁家軍曆史性的一天。除了繼續修建港口的人員外,好幾萬青壯勞力被召集。少部分開墾田地,剩下的人正式開始修建城池。


    司調太監浦文英早就帶著隊伍勘測過地形。昨天就是從夯實地基開始,以石頭混合水泥鑄就雄城。


    高昌賢這個耽羅世子是個可造之才,不僅親自來學習,還動員族人們來協助修建城牆或者開墾田地播種,又或是到港口幫忙,從最基本的開始學……


    那群被俘虜的高麗駐軍也來幫忙!


    金元勇打定了要抱緊晁蓋的大腿,表現得可圈可點。不僅來了煽情的演講,使得三百多個部下老實下來。還以身作則開采石料,帶隊投身建城大業中。


    至此,整個濟州島陷入繁忙之中!


    東西南北四大水寨水軍加強巡邏,掌控十數裏海域。


    而混海龍李俊,短命二郎阮小五率領水軍將士整頓完畢,也在當天中午揚帆遠航,返迴水泊梁山。


    同樣是在這一天,水泊梁山來了一群客人。準確的來說,是河東草頭大王田虎的使節團隊到了。


    隊伍構成非常複雜,宛若商隊。其中有推獨輪車的,有牛馬大車,也有驅趕牛羊的,更有騎馬的……


    三百多人,浩浩蕩蕩。


    從踏入山東境內,這支隊伍就無所遁形,沿途處在監視中。經過打探是河東來人,帶隊的是房學度,董澄。晁家軍幾位軍師得知消息後,派出斥候與之取得聯係,也為是否接待到水泊梁山而頭痛。


    好在對方心有顧慮,不願上梁山。


    這倒是善解人意!晁家軍吳用,蕭嘉穗兩位軍師不方便。朱武坐鎮山寨,許貫忠負責率隊迎接。


    兩個山頭上的強人會麵,禮儀頗多,還真像那麽迴事!


    “嗬嗬,許兄,大王渴望先生來投,多次拜訪邀請。不曾想,世事無常,您卻投身梁山,出人意料。”一個寬袍大袖,頭戴綸巾,年過三旬的文士看著衣著華貴,氣度不凡的許貫忠,臉上笑容複雜。


    他正是田虎麾下的頭號軍師房學度,博學多才,武藝高強,亦是能文能武之輩。也聽過朝廷武狀元,大名府高人許貫忠之名,而且自己加入田虎陣營,多半與對方屢次婉拒有關,所以心情複雜。


    許貫忠早就想到自己出麵迎接對方的反應,也能夠感覺若有若無的敵意。沒有在意,臉上掛著淡笑:“哎,房兄,非是小弟拂了大王麵子,而是老母身患頑疾。四處尋訪名醫,聽聞梁山之上有神醫安道全。上山後老母需靜養,也便應邀上了梁山。”


    “嗬嗬嗬,甚幸甚幸。”房學度瞳孔一縮,欲言又止化為幹笑。眼中閃過一抹忌憚,此人果然難纏。


    草頭大王田虎能夠成為四大寇之一,也並非泛泛之輩。多少聽過梁山的情況,私鹽買賣上了心也派人打探。心腹人恰好打探到大名府許貫忠投了梁山。自己屢次拜訪對方不來,心中難免有股怨念。


    房學度作為頭號軍師,在來之前就得到自家大王授意。即便不能得罪,也要舊事重提,挖苦幾句。可沒想到許貫忠解釋一出,他醞釀的腹稿作廢。


    盡管有很多說辭,卻無法說出口,難道說不該救老娘?隻要他敢說,傳揚開後肯定會遭天下人恥笑。


    房學度倒也是個智謀之士,幹笑過後又轉為滿臉惋惜:“哎,許兄孝心可嘉,貴寨王首領好運氣。”


    他身邊一個八尺有餘,虎背熊腰的黑大漢威風凜凜。他便是此行副領隊董澄,也是田虎麾下一員猛將,頗受器重。瞪著虎目掃視許貫忠,連連撇嘴,也想嘲諷幾句“許高人好眼光,梁山半死不活”。


    隻是漢子的話還沒出口,便聽到許貫忠的迴答臉色變得有些尷尬,原本到嘴的嘲諷硬生生憋了迴去。


    許貫忠看到了也當沒看到,也沒必要解釋王首領早就離開。而是謙虛地擺手,反向誇讚道:“小弟才疏學淺,哪裏比得過房兄?有房兄這種曠世大才輔助田虎大王,麾下又猛將如雲。何懼那逃跑將軍劉延慶?站穩腳跟之後,貴部必定有番作為。”


    “哈哈哈,逃跑將軍,劉延慶?說得好啊!”董澄被這不著痕跡的誇讚搞得胸膛挺起,又聽到朝廷劉延慶之名。正是被他打跑的,不禁仰天大笑。


    房學度笑得雙眼眯成縫,仿佛很享受這種稱讚。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同行的董澄,心裏罵了句蠢貨,莽夫。臉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客套幾句過後,轉移話題:“許兄,我們的來意梁山應該清楚,河東戰事不穩,我們先去看看貨,然後詳談。”


    “好,就依房兄所言,請諸位隨小弟來。”許貫忠姿態放得很低,將這支隊伍引領到水泊北麵酒樓。


    如今的北山酒店相比以往規模擴大不少,安頓三百多人不成問題。最關鍵的是村店後方坐落著百多戶人家,周圍大片土地開墾種植了蔬菜。牛羊成群,犬吠陣陣,儼然成了一個依山傍水的小村。


    河東隊伍其他人還好,房學度一雙炯炯有神的母狗眼四處張望。不僅為易守難攻的地形而稱讚,還為那些若無其事或是打著招唿的百姓心中震驚。


    這位聰明之人第一時間就想到此處村店估計就是梁山的據點。那些所謂的村民全是梁山上的人吶!


    許貫忠和人群中的朱貴或明或暗的觀察這些人的舉動,其他人還好,唯獨房學度異常精明,是個老狐狸。另外也查看清楚這些人帶來的金銀不下百萬貫。


    怪不得不敢上梁山,原來是怕綠林之中的黑吃黑。


    坐鎮在北山酒店的李小二已經頗為老道,指揮夥計們招待客人,牽馬照料,殺豬宰羊,安排酒宴。


    拚命三郎石秀和旱地忽律朱貴則是與這些人接觸攀談。他們的任務就是甄別合適人員,發展成暗線。


    許貫忠沒有管這些瑣事,直接帶著房學度,董澄等幾位先生,一路七拐八彎,穿過村莊來到湖邊。


    這裏位處偏僻,修建了簡易的碼頭,停泊著幾艘大船,除了船上的幾個水手外,周圍靜悄悄的沒人。


    幾艘船雖然是千料級大船,但由於沒有密封艙隻能航行在江湖之中,頂多在近海出沒,無法遠航。


    而用來運送海鹽最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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