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遷,這麽一個為梁山出生入死,履立奇功的好漢卻落得一個倒數第二位,可想而知是有多麽憋屈。


    水滸第一鬱悶英雄!


    晁蓋每每看原著的時候都會為他鳴不平,如今看到了真人自然不能放過,也會受到重用逆轉命運!


    他拎著時遷走到桌邊,摁到座位上才鬆手:“時遷兄弟,你這等能人跑作甚?坐下陪大夥聊聊。”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話說到這份上,時遷自然點頭應承,又衝眾人笑了笑:嘿嘿嘿,各位,在下時遷,江湖人稱鼓上蚤,飛簷走壁,無牆可擋。沒有我到不了的地方,也沒有我拿不到的東西。”


    “這本事真厲害!”眾人聽得齜牙咧嘴!


    晁蓋卻是衝眾人擺手示意,隨即臉色變得嚴肅:“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不要瞧不起誰,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時遷兄弟本事了得,能夠做到你們做不到的事情,隻要用對地方,成就不可限量。”


    時遷又聽到晁蓋的誇讚,小腦袋昂起,小胸部挺起。感激的瞥向晁蓋,好像從來沒有人這麽誇過他。隻有聽到他是小偷的身份表麵客氣卻敬而遠之。


    “說那麽多你們也不懂,以後就會明白時遷兄弟本領的作用。來,為奇葩的相遇,大家敬他一杯。”晁蓋沒有多說,為時遷斟滿酒,當先敬一杯。


    他招唿眾人,又挨個介紹給時遷認識。


    韓世忠,蘇定等人見他都帶頭了,自然不會怠慢,紛紛上前敬酒,個個好話,人人誇讚,把時遷說得眉開眼笑,覺得眾人都是好人,挨個還禮。


    “時遷兄弟,以後有何打算?可不能這樣偷盜挖墳,壞了你名聲不說,白白的糟蹋了這一身好本領。”晁蓋又給時遷斟滿酒,語重心長地看著他。


    “哎,兄長說的是,小弟一定不伸手!”時遷連連點頭,隨即又苦澀的歎氣:“我從小母亡故的早,天生還有點殘疾,跟著老乞丐學的本事偷盜過活。是對有錢人下手,不曾碰百姓,從不曾害人。”


    眾人聽到這話又看看麵黃肌瘦的時遷,不禁生出同情,雖然偷盜行為令人不齒,但人總得要活著。


    韓世忠家裏也窮,有些觸動,跟時遷碰了杯一飲而盡:“既然這樣,以後就跟著哥哥,一定不會辱沒了你這身本領。吃香的喝辣的,不比偷盜強?”


    不知官人高姓大名?”時遷轉身看向晁蓋。


    晁蓋笑了笑,也沒隱瞞:“兄弟,晁某乃山東濟……”


    可他話還沒說完,李逵放下酒碗,又跳了出來:“俺跟你說,俺哥哥乃山東晁天王,扶危濟困……”


    得,這種場合少不了這黑廝,晁蓋見狀好氣又好笑。


    “山東晁天王?”時遷卻兩眼發直,唰的從椅子上蹦起:“哎呀,哥哥,早聽過往商販議論晁家莊招賢納士。小弟本想借了盤纏便去山東投奔哥哥。”


    說罷,這條瘦弱的漢子衝晁蓋納頭就拜。


    “哈哈哈……,沒想到這麽巧,兄弟,快快請起。晁某歡迎你的到來,以後同進同退,便是一家人。”晁蓋見狀一愣,隨即大喜過望,沒想到自己的名聲和求賢令傳到了遼國。忙上前伸雙手相攙。


    韓世忠這幕看過多次已經有了默契,取出兩錠金子。


    把時遷按到座位上,晁蓋又接過金子推到時遷麵前:“來,兄弟,初次見麵,也沒什麽好送的。”


    “嗯?安家費?”時遷看著兩錠大金元寶,眼睛瞪圓。早就聽說曹家莊待遇好,沒想到這般優厚。怕不得有百兩之多,自己得幹多少買賣才積攢下。


    “是啊,安家費,你小子有錢了,以後可不能隨便伸手?”晁蓋想起時遷的職業,似笑非笑地叮囑。


    “小弟領命!”時遷收下金子,挺起小胸脯。隨即一拍腦袋:“哥哥,小弟在這薊州城因犯官司,多蒙一條好漢搭救,此人一身好武藝,願舉薦給哥哥。”


    時遷剛開口,晁蓋就想到了一人,笑嗬嗬地接住話茬:“你說的可是原河南府人氏,綽號病關索達的楊雄?現為本城兩院押獄兼充市曹行刑劊子。”


    “呀,哥哥你認識?”時遷吃了一驚。


    “不認識,略聽說過。”晁蓋笑著點頭。


    楊雄,武藝高強,麵貌微黃,人稱病關索。他因叔伯哥哥在薊州做知府,便到薊州謀生,後因與繼任知府相識,被任命為兩院押獄兼充市曹行刑劊子。


    “哥哥,諸位兄弟。這病關索揚雄可是個好漢了,仗義疏財,又武藝高強,三五十人近不得身……”時遷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提及楊雄誇讚不絕。


    韓世忠,蘇定他們來了興趣,聽得入神,嘖嘖稱奇。


    晁蓋聽著勇武事跡,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病關索揚雄出場時,顯得很慫,堂堂薊州兩牢節級,一身好武藝,竟然被踢殺羊張保欺負,被逼得動彈不得,多虧拚命三郎路見不平,打翻了張保。後來楊雄的老泰山潘老太公帶著一幫人來援。


    動作熟練,顯然沒少經曆過!


    可是後來楊雄的表現還算可圈可點,少不了他的身影,雖沒有陣前鬥將,但石秀都誇讚他武藝高強。兩人曾合力殺出祝家莊,多半不會比石秀差。


    時遷說完楊雄的英勇事跡,轉向晁蓋主動請纓:“嘿嘿嘿,小弟這些年多蒙他照顧,如今投奔晁家莊,臨行前要去探望,順便看能不能勸動他。”


    “那有勞兄弟,隻是也不可強求。他若是不肯來,又沒有婚娶,兄弟,有句話幫忙轉告。”晁蓋對招攬不抱什麽希望,可念原本軌跡跟拚命三郎是兄弟的份上,有些是提醒一二,免得遭婦人毒手。


    隨即他喚來酒保端上來筆墨紙硯,寫了一張小紙條。


    微黃麵色黛眉濃,問事行刑莫道兇。


    英雄好漢病關索,誤逢潘婦皆成空!


    眾人都圍了過來看他揮毫潑墨,見是一首七律詩。


    “淩峰哥哥,這是什麽意思?”扈三娘略帶崇拜的問。


    “誇讚好漢楊雄,順便提點一二,能不能看透在他嘍!”晁蓋笑了笑,沒有多解釋,眾人也不好問。


    常言道,勸賭不勸嫖!


    晁蓋不可能傻兮兮地告訴人家不能娶誰誰,那女的水性楊花雲雲,隻能隱晦的提醒,全憑個人造化。


    等墨跡幹了之後折疊好,遞給時遷叮囑道:“若是你那兄長已經婚娶,照常敘舊,辦完事來會合。”


    “小弟明白了!”時遷鄭重點頭,他是個聰慧人,雖然也看不懂晁蓋用意,但這首詩中肯定藏有秘密。


    “來來,時遷兄弟是自己人,大家敬酒。”晁蓋端起酒碗衝眾人吆喝,當先與時遷碰杯,吃了一大杯酒。韓世忠,蘇定,李逵等人紛紛圍了上來。


    眾人在雅間裏大說大笑,大吹大擂,說著彼此過往經曆,談及晁家莊今後發展,相處非常融洽。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大夥吃飽喝足,叫來酒保算還飯錢。


    時遷一抹油光水滑的小嘴,做了個羅圈揖:“哥哥,諸位兄弟,小弟先去辦事,等事辦完了便去與你們會合,先告辭了,小弟走嘍。”


    說罷,這小子腳尖點地,嗖的一聲,縱身跳出窗外。


    這裏可是三樓,少說也有八九米高!


    待到眾人湧到窗台邊觀望時,時遷已經跑出了十多米遠。仿佛知道眾人要看似的,還向身後揮揮手。


    輕功好生了得!


    這一下,誰也不敢小瞧時遷!


    “哈哈哈,這小子不走尋常路!”晁蓋笑罵了一句。


    “哎,哥哥,你快看那幾個人?”韓世忠突然指著一個方向提醒。眾人順勢望去,見幾條街之外。


    一支馬隊向城外奔去!


    而在後麵跟著一群舉止可疑的人。有挑著擔的挑夫,有推著獨輪車的小販,也有穿著普通的行人,沿途的人越來越多。一直緊緊追著前方的馬隊。


    若非站在三樓看得清清楚楚,基本上不會發現異常。之前打李逵的蠻子便在其中,絕對不會有錯。


    “這些女真人肯定有圖謀?去看看?”晁蓋聽到了那種熟悉的哨聲,又看看街道上的情況,覺得不正常。


    “幹呐,到城外弄死他們!”李逵想起不久前勃然大怒。


    “哥哥,女真人兇殘。”韓世忠眼神冰冷地吐出幾個字。


    “走,不管是何陰謀?咱們湊個熱鬧攪合。”晁蓋當機立斷帶人就走,丟下一錠銀子,離開了酒樓。


    眾人在城中穿街過巷,快速穿梭。出了薊州城時,恰好看見那群女真人沿著雜亂的馬蹄印湧入森林。


    晁蓋知道大概方向也懶得追蹤,快速與城外留守的林衝,縻貹等人會合,跨馬揚鞭,追了過去。數十人拍馬舞刀,李逵嗷嗷亂叫,殺氣騰騰。


    數十騎在森林之中奔騰,沿著踐踏的痕跡追蹤。韓世忠,蘇定各自率領斥候小隊,分左右散開。


    半盞茶的功夫,韓世忠便發現了幾具屍體,看裝扮死的是遼兵,不是後心窩中箭便是臉頰插著雕翎,死於偷襲,一擊致命,射箭之人箭術了得。


    晁蓋率領隊伍趕到後,沿著痕跡向前追擊。沿途看到的屍體越來越多,開始出現體毛旺盛的女真人。


    森林裏血腥撲鼻,直至聽到前方人吼馬嘶,喊殺震天。樹木變得稀鬆,前方隱隱可見是片開闊地。晁蓋率隊悄悄殺出森林,見兩方人馬正在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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