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賊,你沒長眼睛……靠!”


    李逵最喜歡熱鬧,在街上東瞅瞅西看看,還買了一包花生當零嘴。邊走邊吃正高興著,可突然被人撞了自己一下,一包水煮花生直接灑落,汁水濺了一身。脾氣火爆的李逵頓時怒了,破口大罵。


    隻是還不等他罵完,撞自己的那條彪形大漢蠻不講理,一拳打了過來。李逵哪裏會怕?舉拳相迎。卻不曾想,蠻力驚人的他竟然被一拳震得連連倒退。踩到花生沒站穩,一個屁墩坐在了地上。


    “嘎嘎嘎,沒用的漢人,老爺踢死你。”


    那個彪形大漢嘎嘎怪笑,操著一口半生不熟的漢語。得勢不饒人,快步上前一腳就朝李逵踹去。


    這一幕發生在刹那,李逵又在發楞!


    根本就來不及躲避,要真的被大漢踹中,肯定重傷。


    也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雷霆般的吼聲響起。


    “呔,你這狗東西,膽敢猖狂!”


    緊接著,一道人影猶如鬼魅般出現在那巨漢身側,一拳打向對方的腦袋。不是別人,正是晁蓋,轉身看到李逵臨時灑落身上髒兮兮的,又被人打了勃然大怒,猶如一頭獵豹跨越十多米的距離趕到。


    若非不想鬧出人命,絕對會全力以付。


    饒是如此,他也是用了六七分力氣,這一拳又快又猛又狠。那大漢來不及去攻擊李逵,隻得揮拳格擋。兩隻拳頭的半空中碰撞,砰的一聲悶響。


    接著,骨骼哢嚓的碎裂聲響起!,那漢子手臂被打斷了,接著胸口挨了晁蓋一拳,這個少說兩百多斤的九尺巨漢直接被打飛,仰天吐出一大口血。


    隨後狠狠落在地上,驚退周圍的人群,掀起嘈雜。變故太過突然,周圍人還沒搞清楚什麽情況。


    韓世忠和蘇定已經衝了過來,將李逵扶起。


    晁蓋甩了甩胳膊,不屑地看著在地上掙紮的巨漢:“呸,誰給你的勇氣?垃圾蠻子,你也配活著?”


    就是他準備走過去的時候,從人群之中衝出幾條漢子,嘴裏嘰裏呱啦,撲倒那巨漢身邊將其攙扶。個個膀大腰圓,滿臉粗曠,惡狠狠地看著晁蓋。


    “哼,你們這些不懂禮數的蠻子,敢跑到這裏囂張?”晁蓋殺氣騰騰的與之對視,挑釁地扭著脖子。


    “哥哥,這些人應該是女真人!”韓世忠湊上前提醒。


    “女真人?”晁蓋眼睛眯起,他可是比誰都清楚此時女真人應該和遼國衝突不斷,竟敢出現在這裏?


    他滿臉輕蔑眼露不屑,捏捏拳頭,衝幾條大漢勾了勾手指:“來來,你們這幾隻臭魚爛蝦,一起上。”


    幾人就算聽不懂,應該也看出挑釁,哇薩怪叫,兩個比較年輕的想衝上來,卻被那巨漢拉住製止。又衝晁蓋笑笑:“那漢人,我韓勇記住你了!”


    “若在城外,你沒這麽好運!”晁蓋不屑地撇撇嘴。


    就在那巨漢想說什麽的時候,就在遠處傳來哨聲。他立馬衝身邊人小聲嘀咕,看了晁蓋一眼帶人離去。


    “哥哥,應該說快走!”蘇定扶著李逵上前小聲說。


    “走,我們也離開。”晁蓋拉著扈三娘就走。


    “哥哥,難道就這樣算了?”李逵迴過味來,大聲嚷嚷。


    “不走就被當成奸細!”韓世忠,蘇定一左一右架著黑廝。跟在晁蓋身後撥開人群,快速遠離此處。


    原本這裏發生衝突,以為有熱鬧可看開始匯聚的人群一哄而散。隻有地上散落的花生和一灘血跡。


    “鐵牛,你沒事吧?”隔了幾條街,晁蓋這才詢問。


    “那廝力氣真不小,俺手臂還發麻。”李逵甩了甩手臂,原本還想訴苦幾句,可看看韓世忠閉了嘴。


    “哼,你看看你應對突發情況,反應如此遲鈍。以後遇到這種情況,別傻兮兮的發楞,直接抽刀捅。”晁蓋背著手瞪著李逵,惡狠狠地告誡訓斥。“要是老子不在身邊,斷手斷腳的肯定是你。不要總是咋咋唿唿,多學學他們,做些有用的事……”


    李逵這個八尺五的大漢被說的唯唯諾諾,連連點頭。


    扈三娘在旁邊吐了吐粉舌,笑嘻嘻的看著晁蓋罵人。扈成,蘇定卻是吸取教訓,不能太過自信。


    “好了,找個酒樓吃飯!”晁蓋見街上有人看來也懶得訓斥。李逵如釋重負的喘口氣,卻是咬牙告誡自己吸取教訓,再碰到那個巨漢直接拿板斧砍。


    “世忠,咱們中午吃點什麽?”晁蓋拉住韓世忠聲音很大,突然又壓低聲:“我好像感覺身後有人吊著。別迴頭,是不是那幾個女真蠻子想玩陰的…”


    晁蓋摁住韓世忠的腦袋,左看右看像是在尋找酒樓。扈三娘說要吃紅燒魚,李逵也嚷嚷吃點好的。


    眾人在街上逛了會,找了一家非常豪華的酒樓。在三樓挑了一個靠窗的雅間,眾人逛了一上午也餓了,本店特色菜擺了一桌,杏花酒也上了幾壇。


    扈三娘,李逵急不可耐,準備大快朵頤。


    “你往哪裏跑?走,跟我上來,一路上鬼鬼祟祟!”這時,雅間外,韓世忠那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輕點,我隻是想認識好漢。”


    “你手伸到他腰間做甚?有這麽結識的嗎?”


    爭辯聲音臨近,門被推開,韓世忠拽著一人當進入。身後,扈成抱著一壇酒,滿臉氣唿唿。


    被抓之人是個不足七尺的漢子,身材瘦弱,穿著舊棉衣也不了幾兩肉,尖嘴猴腮,一雙母狗眼炯炯有神。被抓了也不慌亂,像是在思索脫身之計。


    韓世忠指著此人說道:“哥哥,還真有人跟著!”


    “大舅哥,怎麽迴事?”晁蓋之前特意讓韓世忠隱藏在門口等待,卻沒想到扈成瞪著眼,很生氣。


    “這小子手腳不老實,亂摸。”扈成瞪著那個漢子。


    “哥哥,這小子一進入酒樓看見扈成兄弟,便鬼鬼祟祟靠近手伸到他腰間。”韓世忠在旁邊補充。


    “嘿嘿嘿,大哥,不是故意扯掉你腰帶的。”那漢子衝扈成歉意的笑:“再說了,你藏的好生嚴實啊!”


    晁蓋一看兩人這擠眉弄眼便瞬間秒懂,忍俊不禁地問:“我說漢子,是不是那幾個蠻子派你來的?”


    “不不,官人你誤會了!”那漢子連連搖頭,隨即又笑道:“我隻是見你們腰包鼓鼓,想借點錢花花。”


    “原來你是個偷兒!”晁蓋又打量此人,見他骨骼清奇,相貌不凡,身子前傾,腳後跟幾乎不占地。跟李助道長走路差不多,說明此人輕功了得。


    他突然想到這裏是薊州城,不由自主的腦海冒出幾句話!


    骨軟身軀健,眉濃眼目鮮。形容如怪疾,行走似飛仙。夜靜穿牆過,更深繞屋懸。偷營高手客,鼓上蚤時遷。


    難道真的是這小子?


    晁蓋心中狂喜,要真是此人自己這一趟又撿到寶了。身子不由前傾,揮手讓韓世忠放開這條漢子。


    “漢子,缺錢花就直說,這樣小偷小摸讓人逮住不好。”


    “嘿嘿嘿,要不是猝不及防被抓住,誰能抓得住我?多謝官人的提醒,可吃飯的本事,改不了嘍!”


    那漢子嬉笑幾聲過後,突然手腳抖動軟綿綿地栽倒在地。就像是一團軟泥讓眾人瞠目結舌。趁著這個機會,他腳一蹬,一個向前滑行鑽進桌底。


    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又從李逵襠部鑽出向窗外蹦去。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幾乎是眨眼之間!


    “哎喲,我的娘!”李逵夾緊褲襠,差點摔倒在地。


    “幹呐!抓住他!”


    “該死,別讓他跑了。”等韓世忠,蘇定迴過神來,為時已晚。


    那漢子已大半個身子鑽出窗外,得意的笑聲在迴蕩。


    “諸位,這就告辭嘍!有緣再……”


    可是得意的笑聲嘎然而止,因為一隻大手探出窗外,閃電般薅住他的脖領子,往迴拖拽到了雅間。


    正是事先準備的晁蓋,竄過來製止偷兒的逃竄。


    韓世忠,蘇定,扈成見抓住了鬆了口氣。


    這要是眾目睽睽被小偷兒跑掉,以後臉往哪裏擱?


    “哥哥拿繩子把他綁住?”李逵迴過神來,大聲嚷嚷。


    “哎,休得無禮!這位是咱的貴客,以後就是兄弟。”


    晁蓋笑著擺擺手,親眼目睹縮骨功展現,八九成確定了漢子的身份。笑嗬嗬地看著小個子,猶如熟人般打招唿:“鼓山蚤時遷,坐下來吃幾杯酒啊!”


    “哎呀,你竟然認得我?”那漢子錯愕的看著晁蓋。


    “飛簷走壁,會縮骨功,天下第一能人,除了時遷又能有誰?”晁蓋想招募對方,自然不吝嗇誇讚之詞,


    時遷,高唐州人氏,以偷盜為業,甚至偷墳盜墓,善能飛簷走壁,人稱鼓上蚤,他曾在薊州府惹下官司,被薊州兩院押獄楊雄救下,便拜其為大哥!


    時遷的輕功,堪稱一流,所以稱他為鼓上蚤。跳蚤,寄生性昆蟲,它是昆蟲中的跳高冠軍,它所跳的高度是自身的幾百倍,能連續跳近百個小時,速度又快,用跳蚤來比喻時遷,十分形象。


    最令人不平的就是,時遷為梁山做了許多,卻隻能位列第一百零七位,為何如此,這同他是盜偷的身份有關,被眾好漢不喜。如果按貢獻大小,時遷應入三十六天罡。可是,偷兒在征討完方臘的時候患結腸痧而亡,被定格在第一百零七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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