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對於褚遂良的疑問,甘露殿內眾人皆報以大笑,笑得褚遂良不明所以。


    李世民還待說些什麽,但恰在此時,店外內侍報時聲悠悠響起


    “巳時一刻矣!”


    於是接下來便也不需要李世民說什麽了,幹脆不再言語,滿臉笑意的指了指褚遂良的背後。


    從早起恭候至現在,進入甘露殿的重臣皆清清楚楚記在褚遂良心裏,因而此時略有疑惑,背後能有什麽?


    【嗨嗨嗨,觀眾姥爺我可想死你們啦!】


    完全沒聽過的、過分年輕的、滿是嬉笑調侃而缺穩重的聲音倏然在甘露殿內響起,讓褚遂良頓時一驚。


    幾乎是下意識往前跳了一下險些栽倒,被李世民麵帶笑意的扶住之後,褚遂良方才醒悟過來扭頭看去。


    那邊過分空白的牆壁此時已經消失不見,映入眼簾的是東西隻需一眼,褚遂良便知道了何謂光幕。


    眼見其他人或目不轉睛盯著光幕,或眼帶笑意看著他的窘態,褚遂良心下頓時也明白過來不少,但關於其內容還是有諸多不解,但當下還是先要謝過攙扶才是


    “幸賴陛下托臣方不致使……”


    李世民擺了擺手,隨即拿起來一個厚厚的本子笑著塞到了褚遂良手裏


    “此乃登善有大用之處,須細細抄錄光幕所言,爾後有大用也。”


    褚遂良一臉茫然的被推到了房杜二人此前的工作案前,兩位宰輔齊齊用力讓他坐了下來,並一起道


    “有勞褚左螭了。”


    盡管還是不知曉發生了什麽事,但褚遂良還是下意識開始動筆,將入耳之言皆作字跡。


    【就如咱們之前所說的,今天聊的特別簡單也特別應景。


    歸根結底就倍兒簡單的倆字過年。


    自有曆法起,辭舊迎新便被老祖宗們賦予了額外的意義。


    唐虞稱載,夏唿歲,商名祭,至周方定“年”之名,沿用至今。


    不過從商代的稱唿也能看得出來,早期的的辭舊迎新更多俱備的是祭祀祈福的意義,距離普天同慶的民俗節日,尚且還有不短的距離。】


    “過年?”


    抓了一把幹果放在麵前的小火爐上,劉備笑道


    “如此稱唿倒是簡單明了。”


    將軍府中已經掛上了屋簾阻隔冷風。


    如今不過才十月底,但嗖嗖的冷風就已經讓眾人明白了何謂南北之別。


    相較而言,此時關中的天氣便已經與成都的冬日仿佛了。


    這麽一對比反倒是讓眾人對那唐朝所處的氣候愈發羨慕不已。


    說起來過年,孔明倒是想起來了第一次見光幕後的那個元正日。


    玄德公單人赴江東,翼德唱驅儺詞慰公安民心,一晃眼幾年過去,此時翼德不在眼前反倒是有點想念了


    “也不知翼德赴涼州諸事順遂否?”


    馬超沒有那麽多想法,臉上隻有毫不掩飾的羨慕


    “翼德將軍入涼州,猶如虎入山林,誰能製他?”


    “若是那韓文約不識抬舉,說不得翼德將軍還能在涼州過個好年。”


    言語間意思倒是很清楚,對馬超來說,能給韓遂添堵,再能痛毆閻行以報複,恐怕便是夢寐以求的過年。


    其他人頓時大笑,簡雍出言安慰道


    “韓文約雖有雄名,然終歸不過困守雍涼之賊也,何如發為主公帳下擊曹先鋒,天下顯名?”


    這一番言語頓時也讓馬超喜笑顏開,剛有一點的鬱氣也頓時消失不見,止不住的連連點頭。


    隨即便想起來主公麾下另一號猛將


    “也不知雲長將軍如今戰況如何?”


    或許是因為光幕中喜氣洋洋的氣氛以及那後輩輕鬆的語調,也或許是屋外寒風陣陣,屋內靠著火爐異常溫暖,故而讓龐統都變得有些懶洋洋了。


    此刻聽聞馬超的疑問,龐統支了個不雅致但舒服的姿勢道


    “荊北局勢初定,雲長鐵騎借荊北平原之利,曹賊莫有能製者,已逼退兩路大軍。”


    “襄陽東部,甘寧八百騎踏營,子龍率驍騎滅威,賊軍膽寒,如今已於關隘列陣相拒,不能進也。”


    說起來雲長逐曹,龐統便多有感歎。


    他有想象過鐵騎強悍,但沒想到在悍將之手,此等強兵以一擊十隻是等閑,若借助地利甚至足以與三十倍之兵馬相拒。


    單騎不足懼,畢竟此等鐵器衣甲沉重,難以轉圜是硬傷,落單相遇的話,輕騎死死銜尾也不是不能勝。


    但此等鐵騎若是成百上千縱橫突擊,簡直有以一當百之勇。


    眼見馬超臉上再次浮現毫不掩飾的向往,劉備咳嗽了一聲道


    “認真看便是,恰巧再過兩月便是元正,不妨學學後世如何過年以為參考。”


    ……


    光幕上的片頭雖然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此刻汴京城內圍著石桌坐的三個人之間,氣氛反而幾乎降至冰點。


    旁邊的小黃門們噤若寒蟬,但又不得不遵聖命完整記錄投於屋頂的內容,戰戰兢兢間好不難過。


    趙光義努力想要擠出一個平和笑臉,但最終還是沒能成功,一張臉緊繃著,雙眼牢牢鎖定趙普。


    隻不過趙普的神色便要輕鬆很多,滿臉的神遊天外,好似無所察覺,但趙匡胤看得清楚——藏在下麵的右手都攥拳了,可見並無表麵上那般平靜。


    兩人之間自然是不和睦的,這個趙匡胤再清楚不過,畢竟此前趙普失勢罷相離京,相位空缺的情況下弟弟舉薦了他的親信為參知政事,且還舉了另一親信為樞密副使。


    這種操作本屬亂世常態,但光幕出現的極巧,明明白白告訴了他,唐末亂世自宋而終。


    既如此,此前的一些傳位打算那便需要重新思考,趙普順理成章的火速重新迴京,並一屁股將弟弟的親信擠了開來。


    這也是兩人此刻如此不對付的原因所在,兩人沉默的劍拔弩張下,趙匡胤顯得愈發老神自在。


    甚至還有空將全部心神放在觀看光幕上——既然隻說節日,那想來今天應當不需要受氣吧?趙匡胤心想。


    而且上次光幕結束時那些文字還需揣摩,什麽叫付費?


    不然,尋隙與這唐太宗請教一番?


    早時他便試過能於石桌寫字與那唐太宗隔空對話,但後來因為時時受氣且邀了弟弟,便沒再寫過。


    不過想想唐太宗那玄武門的狠辣勁也有點讓趙匡胤犯嘀咕——要不溝通時候將弟弟想辦法支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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