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點來說的話,宮廷禦宴算是最早的連鎖飯店雛形了。


    林塵自顧自的吃吃喝喝,全然不顧旁人看法,大佬們都在前頭,又看不到他,何苦委屈了自己。


    像是旁邊的一些官員一般,明明是來參加宴席的,可筷子都沒怎麽動,一個個正襟危坐,等散席後指定還要餓肚子,何苦來哉呢,林塵指定不學這樣的。


    實際上林塵自以為沒人注意他,可自他進到這紫宸殿一直到入座,始終都有人目光注視著他。


    這其中就包含,之前唱雙簧的王姓官員和鄭姓官員,別人注視林塵是因為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竟然和皇帝說上話了,可這兩個就不那麽簡單了。


    看到林塵從見駕退下後,就自顧自的胡吃海喝起來,這兩人也是有些瞠目結舌起來,這可是禦宴,他是當真來這裏吃飯來了。


    饒是他們活了偌大年紀,這一款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一時間竟有些看不透,是該輕視還是該佩服?


    也虧得他們這麽一躊躇,不然林塵還真沒法吃的安心,看著眼前杯盤狼藉的樣子,林塵還想著要不要再叫人送些的時候,王姓官員總算坐不住了。


    “諸位,你們可歇會兒吧,別再寫什麽勞什子詩了,寫來寫去,也就那樣,吹捧來吹捧去的,淨給自己貼金了!”


    這也就是酒會,借著酒意的幌子,王姓官員才敢這麽半開玩笑的說,換成平日就算他背後站著王家,也是不敢這麽放肆的。


    果然,他話音剛落,就有人不忿了:


    “嘿,我等的詩作是狗屁,你姓王的就有能耐了?不妨把你的佳作拿出來給大夥看看?”


    “就是!”


    “我賭一兩銀子,他的詩狗屁不是!”


    一時間奚落者不知凡幾,也算他這嘲諷技能放的好了。


    “哼!我雖然也做不出好詩,可咱們這可是有個號稱詩才無雙的年輕俊傑在,還怕沒有好詩麽?”


    這話一出,果然立馬將矛頭拋了出去,這麽多消息靈通的人在,自然很快便鎖定了林塵。


    唱歌跳舞,吟詩作對,本就是唐朝宴會的主題,林塵倒是沒覺著什麽不對,作詩就作詩唄。


    自打他記憶力加強後,前世什麽時候尿床他都隱隱能記起一些,對於看過的古詩詞更是不在話下。


    抄一首是抄,抄十首也是抄,抄著抄著他已經都習慣了,李杜等人是有真才實學的,他捷足先登抄了他們的創意,那他們一定能在這個基礎上創作出更多更好的詩詞來。


    這麽說起來,他還為中國古詩詞做了貢獻了,說不得後世能夠傳世的古詩詞要多上一倍呢。


    “謝過諸位同僚抬愛,林塵後學未進,既然大家一致要求,林塵就拋磚引玉了,今日乃是中秋月圓,我便以此為題,作詩一首,還望諸位斧正!”


    萬裏清光不可思,添愁益恨繞天涯。


    誰人隴外久征戍?何處庭前新別離?


    失寵故姬歸院夜,沒蕃老將上樓時。


    照他幾許人腸斷,玉兔銀蟾遠不知。


    (注:中秋月·白居易)


    林塵吟誦聲落,卻是無人開口品評,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一時間氣氛倒是有些詭異。


    這詩好不好?


    那自然是好的。


    應景不應景?


    那自然也是應景的,還特別應景。


    那為啥沒人吭聲?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好好一個中秋,丹桂飄香,圓月高懸,大家齊聚一堂,載歌載舞,多暢快的氣氛!


    可你看看你說的啥,你思鄉就思鄉嘛,你扯戍邊將士幹嘛,這也就算了,那失寵的嬪妃是你能說的?比喻也不行啊!


    所以盡管詩很好,可沒人敢叫好,特別是當著皇帝的麵,可昧著良心說不好,又太過刻意了些。


    林塵是故意的,那麽多中秋詩他不抄,偏偏拿了這首,就是要惡心這些人,誰讓他們起哄的,害得他安心吃個飯都不行。


    好在關鍵時刻,還是李淵開口了,唐初可沒有因言獲罪的,無論是喜歡還是不喜,李淵身為帝王,都要做出大度的姿態來:


    “好詩!鄠縣男果真好才情,名不虛傳呐,思鄉之情,祈盼團圓,這是人之長情,鄠縣男也是個念舊之人呐。


    隻是今日眾卿齊聚,此詩未免淒惶了些,有些不美,鄠縣男能者多勞,可能再做一首,讓諸位大開眼界?”


    這就是赤裸裸的報複了,明著說人之常情,其實還是有些介意,詩詞之道當真就那麽簡單麽,說來就能來的。


    像是今日吟詩胡吹的,多半都是提前準備好的,曹子建七步成詩能流傳千古,不是沒有原因的。


    皇帝發話了,林塵能怎麽辦?


    還真說不行啊?


    這個他還真不敢,真要讓皇帝心中生了惡,那真是要怎麽死都不知道了。


    “陛下金口玉言,自然無有不可!小臣懇請筆墨幾案伺候!”


    “哈哈,好,準!”


    當即就有人抬了空的案幾,至於大殿中央,還有貌美宮娥鋪紙研墨,伺候的周到的不行。


    林塵移步案前,正襟危坐,閉目遐思,等紙張鋪好,墨汁飽滿,林塵方才睜眼,執筆沾了沾墨汁,略微一頓,遂著墨紙上。


    飄逸俊秀的小楷,隨著林塵筆尖移動,一個個躍然紙上,四周臣子個個身體前傾,脖頸伸長,就好像這樣能看的到一般。


    倒是扶紙的宮娥,和研墨的小娘,因為離得近,看的真切,從林塵第一個字出來,兩女便是雙目放光,驚奇不已。


    隨著林塵越寫越多,兩女眼中光彩愈盛,隻是礙於身份,不敢顯露罷了。


    像是這樣在宮中掌管文房事物的宮娥,那基本上都是能識得一些字的,待遇也會比其他宮女好很多,做女官的幾率也更大。


    旁的人雖然不知林塵寫的什麽,可隨著紙張的拉長,也知道這是一首長詩了,傳聞這鄠縣男擅寫長短句,看來此言不假。


    就這紙張長度和字數,八成便是長短句了,雖然不是詩有些遺憾,可此時詞之一道也已經開始蓬勃發展了。


    大家對於其接受度還是蠻高的,所以也還是滿懷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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