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夫人要給崔南觀納妾,已是板上釘釘的事,要不是顧著崔家還有崔老太爺在,可能崔老夫人都不想跟子房多說。


    說句話實話,對於崔南觀要納妾的事,子房完全沒有感覺,與他而言崔南觀不過就隻是比陌生人多了那麽一點熟悉而已,所以崔南觀是想納幾個妾子房都不在意,當然如果能讓崔南觀順手休了自己,自動跟自己解除夫妻關係那是最好不過,但子房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崔大老爺崔玶不會同意,崔太老爺更不會同意,所以子房除了隻能在心裏略微惋惜之外,其他的到真沒什麽感覺。


    說崔南觀要納妾是件喜事,隻是同喜的是,崔大老爺的長子崔唯也在十月並且是與崔南觀納妾的同天成親,而且這新媳婦,十分湊巧剛好就是子房那不算太遠的親表妹許丹婷。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子房腦袋嗡了一聲,心裏似乎想到了什麽,氣得他一把狠狠掐住桌椅扶手,忍得臉色發白,沒忍住,硬生生逼得自己胸口血味翻湧,惹得嘴唇一片鮮紅。


    “大少奶奶!”青梅楞在一旁,明顯被驚嚇住了,雖然說她與子房並不親近,可人到底是大少爺的正經男妻,即便崔南觀再不喜歡子房,可上頭不是還有崔老太爺在震場子,青梅不是不懂事的丫頭,分得輕重。


    子房繃緊身體,雙唇抿得死緊,聽見青梅的聲音,他轉眼看去,一向淡薄的雙眼此刻滿是陰鷙與銳利,生生將青梅嚇得渾身一顫,嚅動雙唇卻再不敢說話。


    子房雙眼微眯,一雙眼死死盯著青梅,直看得青梅忍不住哆嗦後退幾步,子房這才擦去嘴角的血跡,轉身迴了內堂,在青梅小心翼翼地窺視中和衣躺在床上。青梅站在門邊探頭探腦,確定子房這是真的睡了,才衝忙跑了出去,青梅跑的太急,剛出院子就跟正陪崔老夫人在院子裏散步的崔老太爺撞了正著,差點沒把崔老太爺撞到在地,一眾家奴瞬間都給嚇了一個三魂出竅,崔老夫人更是臉色發白,看崔老太爺被人安穩扶住才鬆了口氣,而後急忙抓了桌上的茶杯就丟向青梅:“作死得丫頭!這麽冒冒失失的成何體統!”


    青梅嚇得撲通一聲跪下去:“老夫人息怒,奴婢知錯,求老夫人責罰!”


    崔老太爺穩下心來看清楚青梅的樣子,麵色狐疑:“發生什麽事了讓你這慌張?”


    青梅磕頭:“老太爺,奴婢知錯,隻是隻是大少奶奶方才在房間裏麵吐血,奴婢擔心……”


    “怎麽迴事?”一聽這個,崔老太爺臉色全變:“好端端的人怎麽會吐血的?”


    “奴婢不知”青梅再次磕頭,話音都有些打顫抖,顯然也是害怕張子房那裏會出什麽人命。


    崔老夫人雖然不喜子房,但聽事情似乎頗為嚴重,當下也陰沉了麵色不說話,畢竟子房嫁到崔家才剛剛不過半年,要是這時候死了,他們崔家必定要落人話柄,當下崔老夫人起身走向崔老太爺:“我跟老太爺過去看看,你立即去請大夫過來”


    ——


    大夫請來的時候子房還躺在床上睡得很沉,臉色也透著明顯的紅,額邊細汗密密,大夫給他把脈看過,收拾東西就請諸位到了小廳裏麵說話,完全沒有想要驚擾子房的意思。


    “大少奶奶這是怒擊攻心,再加上近來天氣煩悶才會憋出病症,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慢慢養著會好的”走到桌邊,大夫提筆開寫方子,又說:“隻觀大少奶奶病情,怕是心裏鬱結難舒,才會悶的這般嚴重,往後隻要大少奶奶能心身舒暢,這病自然也就好得快些”而後將方子交給崔老夫人。


    崔老太爺道謝:“大夫的話,我崔老記下了”


    大夫點頭,又朝兩人作揖這才在丫鬟的帶領下去賬房領錢走人。


    小廳裏沒了外人,崔老太爺瞬間就陰沉了臉,眼神一掃青梅,當即就嚇得青梅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崔老太爺麵色當即更沉:“你在房裏跟大少奶奶都說了什麽?會讓他怒擊攻心氣得吐血?”


    青梅急忙叩頭:“迴稟老太爺!奴婢並未與大少奶奶說些什麽,隻是跟他提了一下過幾日府裏二少爺將要成親的事,結果沒想到大少奶奶他就……老太爺息怒!”青梅跪伏地上渾身顫抖。


    崔老夫人當即擰眉:“這府上就要辦喜事,可他這麽一病,簡直隻晦氣,要再出人命,豈不是要讓我崔家淪為這京城笑話!”


    崔老太爺擰眉,似乎是在思量什麽,片刻方問:“大少爺呢?可有人去請他迴來?”


    青梅顫聲:“奴婢……奴婢還沒……”


    “混賬!”崔老太爺怒罵:“還不趕快讓崔二去把人給找迴來!!!”找迴來不狠狠打他一頓家法才是!


    崔南觀迴來的時候天色已黑,崔老太爺特意讓人在大門口攔他,下人話都不敢多說一句就直接領著崔南觀去崔老太爺的書房,急得崔老夫人等人站在書房門外想要進去偏又不敢,站門外,也隻能隱約聽見崔老太爺對崔南觀偶爾喝罵的聲音傳來,正當崔老夫人擔心著會出什麽事時,崔南觀開門走了出來,略顯陰沉的麵色,在看見一臉擔憂的老夫人後又迅速歸為平靜。


    “南觀……你還好吧?”崔老夫人衝上前去,神色滿是擔憂:“你爺爺沒動手打你吧?”


    崔南觀搖頭:“爺爺隻是訓斥了我幾句並沒有如何,奶奶不必擔心,夜色晚了,奶奶應該迴房休息才是”


    將崔南觀仔細看了個遍,確認他真的沒事,崔老夫人鬆了口氣,又開口安慰起崔南觀來,要不是崔老太爺在書房裏又嗬斥兩聲,崔老夫人指不定還要拉著崔南觀到什麽時候。


    在書房門口別了崔老夫人,崔南觀才迴院裏,隻是轉身一刹,他臉上的溫和瞬間全被冷莫所替換。


    房間裏,子房幽幽醒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早前吐血的原因,這會子喉嚨裏還有一股腥味讓他感覺不太舒服,擰著眉,等子房掀開被褥坐起身時,整個人卻忽而愣住,隻睜大雙眼盯著坐在桌邊的人看。


    上次與崔南觀這般單獨相處已經是兩個月前了,那時候崔南觀迴來隻跟子房用了晚膳就直接進了耳室休息,對子房說的話絕對沒超過三句,第二天也是一早就不見人影了,沒想到今晚上居然一醒來就看見他了,說子房不意外似乎有點假了,可是更多的是心裏那壓抑了許久的恨意跟憤怒。


    崔南觀看他醒來直接坐在床頭,當下也微微擰眉:“聽說你今天病得不輕,是什麽病?”


    子房不答,一雙眼愈發凜冽而又銳利的盯著他看,那眼神越來越像是在盯著一隻他箭下的獵物,當下就讓崔南觀眼底一沉,話音也冷:“你這是什麽眼神?難道你父母就是這般教你讓你對自己夫君如此不敬的?”


    子房不言一語,甚至雙眼微微眯起,在崔南觀話音剛落的時候,子房突然撲了上去,一拳就給崔南觀臉上揍了過去,崔南觀始料不及,挨得結實,子房就像發瘋一樣,撲在他的身上將人推到在地騎跨上去,對著崔南觀就是一頓老拳,十分粗暴!


    “張子房!你大膽!!!”崔南觀挨了幾下,整個人頓時陰霾至極,抓著子房的衣服,崔南觀一個用力,反將子房壓倒在地,對著他的臉就是狠狠的一瓜子,當即抽的子房半張臉都腫了起來。


    子房盛怒至極,也完全顧不得上疼痛,想掙紮可崔南觀看似文質彬彬卻力氣十分的大,壓製得子房根本就掙脫不開,當下子房把心一橫,直接一口咬在崔南觀的手背上,崔南觀臉色鐵青,一拳狠狠打在子房的腰腹,才疼得子房不得已的鬆開口。


    崔南觀也是盛怒之中,兩手將子房狠狠按在地上,完全不給他掙開的幾乎朝他怒吼:“張子房!你發什麽瘋!!!”


    “混蛋……”子房咬牙:“你們全都是一群混蛋,你崔家沒一個是好東西!!!”


    啪——!!!


    崔南觀一巴掌又給他狠狠甩去:“張子房!我容忍你不等於你可以放肆!你要再胡亂說一句休怪我對你不念夫妻情分!”


    “夫妻……”子房呢喃,忽而大笑起來:“何為夫何為妻!我堂堂男兒受你崔家脅迫!離鄉背井自貶身份與你為妻!這本有為綱常的事我不想認也隻能認了!可我萬萬沒有想到原來我這一切全都隻是為他人做嫁衣!崔大公子!崔南觀!你不是崔家長孫嗎!怎麽也這麽沒用!居然也心甘情願娶我這個鄉野獵戶做男妻!!!無子無嗣你也當真不怕絕後啊!!!”


    崔南觀眸色一閃,似乎想到什麽,隻是這東西還沒成型,青梅跟一幹下人就因為聽到動靜匆匆推門進來,結果一看屋裏的景象一個個就驚得目瞪口呆。


    崔南觀將子房壓在地上,兩人因為之前的一番打鬥都衣衫不整,桌椅都被掀翻一旁,茶壺杯子碎成一地,青梅等人還沒說話,崔南觀就朝他們怒喝一聲:“滾!!!”


    眾人驚嚇就急忙退了出去,青梅迴神,離開時還心虛的幫他們將房門拉上,並且讓小丫頭快去通知老夫人。


    房間裏,崔南觀被青梅等人那麽一打岔就忘記之前的事,被子房打過的地方這會子也一陣陣的痛,又看自己的手背被子房那一口咬險些出血來,崔南觀雙眼一眯,抽了子房腰上的腰帶就將他的雙手按在頭頂捆綁起來。


    “你——!”子房大驚,臉色變得更是慘白:“你放開我!你放開!”


    “別亂動!”崔南觀將他死死按住,話音冷得滿是陰鷙:“你既然不懂何為夫妻之綱常,今晚上我便來教教你!剛好也你我之間更加名副其實一些!”


    “你畜生!”子房被逼得眼眶裏麵都布滿了血絲。


    崔南觀對他怒罵充耳不聞,隻兩手一把就撕開了子房的衣衫,扯了他褲頭,子房急得胡亂掙紮,想要一腳給崔南觀踹去,結果反被崔南觀一把拉開雙腿架到腰上,急得子房渾身冷汗,控製不住的喝罵起來。崔南觀眸色陰冷,幾乎整個胸膛都貼在子房身上,壓製得子房根本就無力反抗,而崔南觀一雙眼也盡是陰鷙與寒烈地盯著子房:“你既然說我是畜生,那我就讓你好好看,你是怎麽被我這個畜生上的!”聲才落,他腰部猛然一個用力。


    “啊!!……”


    子房一聲慘叫,嚇得門外眾人渾身顫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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