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北洛望著和她一樣瘦小的身軀,勇氣極佳。


    也不知能經得住淵璃幾個跟頭?


    “大哥,你想吃糕點我給你買,隻是這是雲新給我買的,你吃不太合適吧?”顏北洛痛恨自己像個狗腿子,奈何咱打不過淵璃啊。


    她不知木起武功有多厲害,可以肯定的是應該打不過淵璃。


    淵璃將手中的糕點還給顏北洛,指著糕點鋪子,“去買。”


    “我說你這個人咋這麽霸道呢?憑什麽你說買就得買,你是她什麽人啊?”


    顏北洛望著越聚越多的人群,聽著他們的交頭接耳,心想怕是淵璃剛壓下去的怒火,又蹭蹭的往上起呀。


    為了防止淵璃動手掐住雲新的脖子,她拉過雲新的手腕去糕點鋪買著桂花糕。


    她付了銀子,把買來的桂花糕遞給淵璃。


    淵璃伸出手,手指碰到油紙一瞬間,被雲新奪走。


    顏北洛頭大了,她感覺淵璃的耐心已然到了極限,臉色宛如煤球。


    “你想吃就得給你啊。”雲新把桂花糕藏在身後。


    顏北洛不知如何和雲新講,隻好安撫著淵璃。


    “大哥,我再去給你買。”顏北洛轉過身,腿才邁了一步,被雲新拽住。


    “北洛,咱不怕,他敢動咱們,咱們就去衙門報官。”


    報官,隻怕是還沒有到衙門門口,就半路被淵璃的兩名貼身侍衛給截胡了。


    顏北洛給木已使了個眼神,她拽著雲新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


    “雲新,他是我經常賣獵物那家酒樓的主子。


    他脾氣不好,你千萬別在激怒他。”


    “北洛,這種仗勢欺人的人就該狠狠打壓他。”雲新攥著拳頭打在空氣中。


    顏北洛心口疼,按理來說她說的足夠清楚了,淵璃的信息身份也給出去了,雲新咋還不懂她的意?


    難道說平日裏家裏人太寵著她,她不知道人心的險惡?


    “雲新,他的身份不是我們這種普通人能打壓得了的,他是那種一句話就能掌握我們生死大全的。”顏北洛就差沒說他相殺你易如反掌了。


    雲新這會兒反應過來了,聲音打顫道:“不…………不能…………能吧?”


    “能,不然我也不會左一句大哥又一句大哥的,他剛才沒動手打你,純粹是他心情好,你沒看他黑著一張臉嘛。”


    “那我現在該怎麽辦呀?”雲新她可沒少叫囂啊。


    “這樣你迴去就保持沉默,什麽也別說,明白了嗎?”


    雲新點點頭,她跟在顏北洛身後。


    她們迴到原先站著的地方,雲新主動把手裏麵的桂花糕拿給淵璃。


    她看淵璃不接,抓住淵璃的手把桂花糕放到淵璃的手掌心。


    顏北洛看的目瞪口呆的,雲新膽子忒大了。


    她在心裏麵默默祈求著淵璃別發脾氣,要忍住,千萬別發脾氣。


    雲新把桂花糕交到淵璃手裏麵,迅速的躲到了顏北洛身後去。


    顏北洛假笑著,指著桂花糕,對淵璃說:“大哥,你嚐一個,可好吃了。”


    淵璃配合的拿出一塊兒糕點吃,他吃到一半皺起了眉頭。


    “大哥,可是渴了。”


    淵璃讓黑煞拿著糕點,他從懷中掏出帕子,擦拭著雲新摸過的那隻手。


    他把手帕扔在地上,黑鯊適時的將糕點交還給淵璃。


    “髒。”淵璃解釋著。


    顏北洛彎下腰拾起淵璃丟在地上的那塊兒手帕。


    她拿著手帕扭過頭問雲新,“雲新,這手帕值錢嗎?”


    雲新接過來看,說:“這塊兒帕子是用錦步縫製的,一塊兒大概值個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好家夥,都能去搶了。


    “大哥,你丟也丟了,不如把它給我吧?我拿去賣錢。”


    淵璃沒表態也沒拒絕,顏北洛權當他同意了。


    她牽著雲新的手一起去了專門收帕子的鋪子。


    賣了五兩銀子,顏北洛讓掌櫃的幫忙給弄散銀子。


    她把掌櫃找給她的五兩銀子,其中的二兩五錢銀子給了淵璃,剩下的她自己裝進了荷包裏。


    她們出了鋪子,顏北洛對淵璃說:“大哥,你往後還有嫌髒的手帕、荷包、衣裳啥的都給我,我不嫌髒。”


    顏北洛打著如意算盤,淵璃有錢,隨隨便便賣一件東西,都能賣上個幾兩銀子,大不了她件件都和淵璃分錢。


    她怕淵璃拒絕,和淵璃分道揚鑣。


    在和雲新轉了一圈後,各自迴了家。


    顏北洛躺在牛車上,累的直接在牛車上睡著了。


    到了家,木已把她給叫醒了,她打著哈欠進了屋繼續補覺。


    田冬天看她睡得香甜,讓林婉蝶跟著木起他們上山。


    顏北洛夢裏和雲新走到一處假山前停了下來。


    假山前麵是一處溫泉,平日裏可以在裏麵泡澡。


    顏北洛聽到裏麵有嘩啦啦的流水聲,雲新好奇拉著她的手,她們二人歪著腦袋去看。


    溫泉池中,有個裸著上身的背影,地上放著他脫下來的紫衣。


    顏北洛通過衣裳識別出溫泉池裏的人是淵璃。


    她悄悄的退後兩步,退到了安全地帶想要叫雲新,假山後麵哪還有雲新的身影啊。


    顏北洛隻好重新迴到假山後麵,歪著偷看。


    雲新這會兒走到了溫泉邊,淵璃聽到動靜,抓起岸邊的衣裳,從溫泉池飛出來的那一刻,衣裳也披在了身上,整個過程中行雲流水。


    淵璃一步步朝雲新走去,雲新一步步往後退,直到她的後背貼在假山上退無可退。


    淵璃一隻手搭在假山上,一隻手捏著雲新的下巴。


    “偷看我,知道是什麽後果嗎?”


    “什麽後果?”


    淵璃俯下身,唇就要貼到雲新的唇時,忽然開口對藏在暗處的人說:“把她拉下去,剁了喂狼。”


    黑煞和白煞同時出現,一人抓著雲新的一隻胳膊走。


    雲新大聲喊著救命,可沒有人打理她,迴應她的是淵璃拾起地上的一顆石子打在了溫泉池裏,冒出的泡泡聲。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淵璃還是人嗎?雲新這麽好看的女子,她說拉出去喂狼就喂狼,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


    話音落下,有人拍打著她的胳膊把她拉迴到現實世界。


    “小妹,你是不是做噩夢了?”木已問道。


    “好像是吧?我夢到雲新偷看淵璃泡澡,被淵璃發現了。


    淵璃捏著雲新的下巴,差點兒就親上了,誰知淵璃忽然下令,讓他的手下把雲新拖下去喂狼。


    二哥,你說他是不是壕無人性?”


    木已張了張嘴說:“以後少做這種夢。


    不過這個雲新和大嫂一樣蠢,她在夢裏能做出來,很正常。”


    木已是不是沒抓住她話裏的重點,重點不是雲新蠢不蠢的問題,而是淵璃殘不殘暴之事。


    顏北洛不想搭理木已了,都聽不懂她話裏的重點。


    她穿上鞋子下了床,走到外麵。


    田冬天正在給晾曬中的菇翻個身。


    顏北洛抬頭望著天,時候不早了,她家的煙囪已經冒起了濃煙。


    顏北洛蹲下身,和田冬天一塊兒翻著菇。


    “閨女,明日杏和李子就沒有了,咱們做啥水果酒?”田冬天擔憂著。


    “山楂酒吧,屆時在上山尋找看看還有沒有啥別的物種。


    白菇和黃菇不就是這麽搜找出來的嘛,允許倒時就有意外之喜。”顏北洛相信她的運氣。


    田冬天聽她這麽說,便放心了。


    她想起張桐上家裏來,對顏北洛說:“閨女,今日張桐和村長來家裏麵,正式上門提親了。


    張桐找人算好日子了,明年五月初八迎娶木泥。”


    “五月初八,這不挺好的嘛,大姐的一塊兒心病也算是就此落下了。”省得木泥整日疑神疑鬼,防著她。


    “閨女,木泥日子定下來了,就等明年五月初八辦了,你和簡七欲啥時候把事情也辦一辦?”田冬天急啊。


    她怕晚了,簡七欲就被其他人給搶走了。


    顏北洛差點兒沒咬著自己的舌頭,她和簡七欲的事在田冬天這兒是翻不了篇了嗎?


    早知今日,當初說啥也不拿簡七欲當擋箭牌。


    “娘,我和簡七欲,那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簡七欲他不喜歡我,娘以後也別提了,我怕我沒有心情賺錢了。”


    田冬天犯愁了,簡七欲不喜歡他閨女,為何要幫助他閨女說話?難道是想耍她閨女玩?


    要是這樣的話,絕對不行。


    她閨女吃什麽都可以,絕不能吃虧。


    門外,簡七欲想要敲門的手放下,他轉身離開。


    顏北洛不知簡七欲在門外,也不知他誤會了她的意思。


    此時,她正慶幸田冬天沒有多想,就這麽容易糊弄過去了。


    她趁著田冬天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又加了把猛火。


    晚上,田冬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木葛被她吵醒了,木葛怕她凍著,給她往上提著被。


    “老伴兒,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覺?”


    “我愁啊,哪裏睡得著。”


    木葛坐起身,他點燃油燈,把衣裳披在身上,盤著腿問:“老伴兒,你有啥可愁的,日子一天天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還不是咱閨女,你說她好不容易想通了,看上了簡七欲。


    今天她又和我說,她和簡七欲之間,隻是她的一廂情願,這不就意味著她的婚事剛有點兒苗頭,又泡湯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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