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集團?”劉鬱芬有點聽明白對方的意思了,看起來對方不是想要自己的姓命,而是有著更大的追求!不過就不知道是誰了?


    康生扶了扶眼鏡,微微一笑:“劉鬱芬,隻要你肯把你背後的陰謀集團的領導人給交待出來。我們就對你網開一麵,既往不咎,你看如何啊?”


    劉鬱芬忙不迭地點頭,他到了眼下這種地步自然知道要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自己的身家姓命都攥在別人的手心裏麵,隻怕生死也就是對方一念之間了。想到這裏,劉鬱芬趕緊抹了把眼淚,嗚咽著開始猜謎或者是坦白:“這個陰謀集團領導人是國民黨反動派胡漢民!就是他勾結曰本帝國主義,還指示我們……謀害張大總統的!所有的壞事都是他命令我們幹的。”


    劉鬱芬羅羅嗦嗦編了一大堆,不過換來的卻是康生同誌的一聲怒喝:“你個反革命分子不要在這裏混淆視聽!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還想保護你身後的那個人嗎!”


    不是胡漢民?劉鬱芬微微一皺眉,心裏麵也開始犯嘀咕了。這個gcd難道不是想借著這次的機會,把謀殺張作霖的罪名按到國民黨頭上,然後拉著張學良一起南征嗎?呃,應該不是,眼下國民黨軍的實力擺在那裏,就是張學良信了他們的鬼話估計也是送菜上門。自己一時心急火燎的,會錯了對方的意了。


    “……對,對,對。不是胡漢民,我是想保護身後那個人來著,果然是什麽都瞞不住你們啊!其實陰謀集團背後的元兇是閻錫山,這些壞事兒都是由他指使的,最壞的就是他了。民國十四年反對貴黨的政變也有他一份。”


    康生還是怒喝:“劉鬱芬!你到底要保護那個人到什麽時候?”


    “還不對?”劉鬱芬深深吸了口氣,拍著自己的那顆大禿頭細細琢磨起來。不是國民黨,也不是閻錫山……估計也不可能是青年黨吧?曾琦已經跑路了,王自省在西北擁兵二十萬,gcd應該不會第一個去招惹他的。那剩下來就是東北軍了!難道是張學良?這個也太荒唐了吧?而且東北軍有四十萬大軍!還遠在關外,可不是光靠口水就能淹沒的。不對!他們在關內也有地盤,直隸不就是東北軍的嗎?那個楊宇霆眼下不就是直隸督軍?看起來他才是中g的目標。


    “報告組織,我想起來了,指使我們謀害張大總統的就是楊宇霆!這個白眼狼最不是東西了,老張家待他恩重如山,他竟然勾結曰本人謀殺了張老將,還想取而代之成為東北之主。隻不過張少帥秘密返迴東北,掌握了大局,他的計劃才沒有得逞。”


    康生輕輕籲了口氣,笑吟吟看著劉鬱芬:“嗯,你交代的這個問題和我們所掌握的差不多,看起來你是真心悔過了。這樣吧,我們給你換個地方,你在那裏好好寫一份關於楊宇霆陰謀殺害張大總統的交代材料。”


    ……一幅五萬比一的中國大地圖鋪在書桌上麵兒,接到鄧演達遞交上來的劉鬱芬等人的交代材料之後。周e來和毛zd兩人就圍著這張地圖研究開了,兩人的手指還不時在什麽指指點點。


    這張地圖上麵還用紅藍鉛筆勾畫出了目前中國各家各派的實際控製區域,南方一大片屬於這個國家精華的部分是武漢那個國民黨中央控製的地盤。和另一個時空不同,現在的控製絕不是名義上的,而是完全絕對的掌控!這種控製任燕京城的那些左派們喊破了喉嚨也不見任何動搖的跡象。


    西北的甘青疆三省現在屬於青年黨,他們軍隊的人數雖然略少於中g的軍隊,不過中g要想消滅他們卻也要賭上全副身家不可。這顯然也是不現實的,南方的國民黨肯定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所以暫時也不能動他們。


    東北四省是東北軍的天下,他們雖然有四十萬大軍,人數雖然不少,可戰鬥力卻不怎麽樣!中g要出動十五萬人應該就能消滅他們的,不過他們後麵還有個曰本。這群矮東洋除了強大的有點不正常的國民革命軍以外,中國的其他各派武裝可打不過他們。所以東北暫時也不能動。


    那剩下的,就是蒙古、山西兩塊地盤了,至於直隸……眼下已經是中g和東北軍共管了,而且東北軍在直隸也沒幾個兵,隻是督軍是楊宇霆而已。現在有了劉鬱芬等人的交代材料,再加上此人和張學良、郭鬆齡關係惡劣,估計擠走他是沒有問題的。


    “e來,你說咱們擠走了楊宇霆以後,任命王仲義當直隸督軍行不行啊?”毛zd的手捂著嘴,正以他的標誌姓動作大口吸著眼,眉毛漸漸擰起。


    周e來微微搖頭,顯然不讚成毛zd的意見,他輕輕歎息:“王仲義能屠滅一家兄弟黨,說明他是一個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人,我們中央的大義名分對他是毫無作用的。而且他現在還和托派分子勾結在一起了……如果真的把他逼急了,公開打出托洛茨基的旗號,我們可就被動了。”


    毛zd隻是一口一口吸著眼,目光則投向了地圖中央的武漢:“這個羅耀國真是的……怎麽就勾結上托洛茨基了呢!真是會給我們添麻煩,而且都是些讓人意想不到的陰招、怪招,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周e來苦苦一笑:“是啊,這個王仲義占著蒙古對我們來說還真是個隱患,不根除了就根本不可能南下!而且……我們的重工業基地還在包頭。”


    毛zd猛抽了幾口煙,又將目光投向了山西:“暫時動不了王仲義就隻能動山西的閻錫山了。直隸督軍給他怎麽樣?天津也給他,這樣他總該動心了吧?”


    周e來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用直隸換山西的確可以一試,閻錫山或許也能接受,畢竟直隸要比山西富裕。不過閻錫山拒絕的可能姓更大,有了馮玉祥和吳佩孚的前車之鑒,他還敢離開山西老窩嗎?要解決山西問題搞不好還將有一場大戰啊!可問題是,一旦中央進攻山西,南方的國民黨有沒有可能出兵援晉呢?這種可能姓隻怕是很大的,如果真是這樣,以中g的兵力又有幾分勝算呢?


    “e來,其實咱們改造了馮玉祥的第三集團軍以後,就有了和國民黨一戰的力量了。”毛zd猛地直起身,吐出一團煙霧,將手中的煙頭在煙灰缸內掐滅。


    周e來臉上肌肉一抽,換了個你凝重的神色,低聲道:“我們現在算上生產建設兵團不過是二十萬軍隊,就算改造了馮玉祥的軍隊頂多也就二十七八萬,能抵得上他們十個師就不錯了,這仗怎麽打?”


    毛zd又點燃一支煙,抽了一口,臉上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e來,國民黨能戰的不過是二十一個整編師。可是他們和曰本卻是死敵,有十五個師是要用來拱衛海岸的,真正能用的不過是六個師!上一次山東之戰中,他們投入的兵力也就是六個師。所以他們在孫中山死後也一直夾著尾巴不敢大舉北伐,因此我們在北方的軍事行動也不用太顧忌他們,盡管可以放開了手腳。”


    周e來一怔,細細一想覺得毛zd的話是有道理的。國民黨的經濟中心和軍工基地幾乎都集中於沿海,而他們的海軍又沒有建成。以他們眼下和曰本的矛盾,一定不敢將主力從沿海地區調走。因此他們真正能用於北方地區作戰的真的隻有區區六個師,這些部隊沿黃河布防固守還勉強能夠應付,要北伐是絕對不可能的。


    “e來,如果閻錫山不肯就範東調直隸的話,我們在消化了第三集團軍以後就可以考慮武力解決山西問題!這樣黃河以北就都是我們的地盤了,我們的戰略迂迴空間可就廣闊多了。”毛zd俯下身用手指沿著地圖上黃河的位置輕輕一劃。


    屋子裏麵一片寂靜,周e來擰著濃眉一眼不發,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他輕聲歎息:“太冒險了……這樣做太冒險了,搞不好就是全麵內戰!到時候東北軍、國民黨、晉軍、西北二王一起來進攻!不能這樣做,至少現在不能,要等到包頭的重工業基地建設有了初步的成果才能動手。而且還要想辦法穩住東北軍,同時請蘇聯牽製住二王。”


    ……中國北方最大的商埠天津在孫中山逝世之後短短三個月便衰敗的不成樣子了。幾乎所有的洋行都已經人去樓空,租界裏頭每一棟花園洋房都掛出了出售的牌子,曾經多達兩萬家的銀號錢莊也所剩無幾。隻有那些雇傭著大批產業工人的工廠還在發出機器轟鳴的聲音,不過在這裏頭當家作主的確已經不是資本家了,而是中國gcd所領導的工會組織。那些老板們則在東北軍委任的直隸督軍楊宇霆被逼下野之後,便紛紛開始逃離了……當然天津的大街小巷上,這段時間還是非常繁華的,天天都有革命群眾打著各種標語牌在那裏遊行,喊得口號大多是讓吳重和白斯文兩個潛伏特務聽來心驚膽顫的“打倒國民黨反動派!”“無產階級專政萬歲!”之類的。很顯然一場革命風暴正在席卷天津。


    在天津英租界的某處花園洋房,院子內外,都是人進人出,腳步慌亂。院子裏麵已經有大股大股的黑煙升起,一封封的文書電稿都開始焚燒。院子門口,還有幾個一身短打,腰裏麵鼓鼓囊囊一看便是有家夥在身的壯漢,警惕的四下張望,用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量著每一個路人。


    國民黨軍事情報局華北站站長吳重穿著一身筆挺的洋裝,打扮的就像一個洋行經理。就站在廊前,看著他手下的特務們燒東西。一張胖臉上沒有一點兒表情,隻是神色木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滿院子的喧鬧,似乎他都沒有聽到似的。


    白斯文這時大步走到吳重身邊,低聲道:“司徒雷登先生已經到天津了。燕京大學和協和醫學院的大部分教師和學生都和他一起撤退到了天津,準備撤到南方去;清華大學撤了一多半人;燕京大學則撤了一部分;天津的北洋大學,南開大學,天津政法學堂,也都打算撤退到南方去重新開張。”


    吳重臉上神色不動,輕輕地道:“做得不錯,我們總算是完成了一個重要的任務。”


    白斯文卻皺了下眉毛,湊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公威兄,有幾個燕京大學的學生向我們透露,去年年初的時候北大裏麵的gcd組織曾經在燕京入學新生裏麵挑選了幾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吳重微微點頭:“知道那些少年去了哪裏了嗎?”


    白斯文沉著聲道:“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中g曾經組織過一批北大的新生進行過幾次考試。考得都是一些理工科的科目,而且還組織他們進行過一些軍事體育訓練,似乎很不尋常。”


    吳重一怔:“北大不是專辦文科的嗎?還訓練他們……有問題。斯文,你有什麽想法?”


    白斯文點點頭:“我認為中g很有可能組織了這些人去報考我們南方的軍事學校,以此向我們國民革命軍滲透!”


    吳重點點頭,麵露了幾分凝重:“同樣的事情我們也在做,他們也不是笨蛋,應該會有類似的安排。斯文,我們馬上向局裏麵匯報此事吧。”


    ……閻錫山的山西太原督軍署裏,花廳之內,擺開了一席便宴。山西督軍閻錫山穿了一襲長袍,戴著個瓜皮小帽,坐在酒席上麵,活脫脫一個土財主的模樣兒。臉上也全是謙恭的微笑,正一個勁地給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勸酒夾菜。今天督軍署的兩位座上賓,其中一位正是羅耀國的“門客”,前國務總理曾琦;而另一位則是駐紮在蒙古的第七路軍政治部主任唐瑤。


    “中g的這一連串動作可謂是迅雷不及掩耳啊!在張大總統遇害後不到二十天的時間裏麵,就借著追查張大總統遇害真相,驅逐了吳子玉,吞並了馮煥章,又從東北軍手中搶走了直隸。地盤一下子增加了兩個省,軍隊擴張了七八萬之多!還牢牢控製住了首都燕京和中央政斧。這手腕真是既高明又狠辣,果然不同凡響。我老閻自愧不如,看起來下一個要倒黴的就是我閻錫山嘍。”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閻錫山不知怎麽了,突然變得惆悵起來,一個勁兒唉聲歎氣。一張笑臉也帶了些要哭的樣子。


    閻錫山這些年來被國民黨、gcd、奉係夾在中間,奉行的就是在三個雞蛋上跳舞的政策,力求在各派之間保持平衡,以確保他在山西的統治。可是眼下這個局麵很明顯已經被打破了,中g的勢力在孫中山逝世後的幾個月內迅速膨脹。現在儼然已經是北方第一大勢力,還把持著中央名分。還在不到一個月時間裏麵連續完成了驅吳、吞馮、奪取直隸一連串擴張動作。而他們下一個擴張的目標,很明顯就是山西了!


    “所以……現在隻能是您和西北二王結盟共抗強敵了。”曾琦一笑,瞥了一眼閻錫山,又道:“這一迴在下在南北奔走就是想促成這樣一個同盟的,不知道百川將軍有沒有興趣呢?”


    閻錫山聞言沉默了片刻,隻是搖頭:“我們三家結盟就可以遏製住中g入侵山西的步伐了嗎?隻怕事情也沒有那麽簡單吧?慕韓先生,如果中g真的在明天進攻山西,王君皓將軍能夠派出多少軍隊來進攻陝北呢?”


    曾琦笑吟吟的搖了搖頭:“隻怕是一個也沒有。陝北山大溝深,又是中g苦心經營多年的老巢,民心早就歸附了。青年軍出兵少了隻怕難以在短期內攻占,要派出大兵又要調兵遣將安排後勤……沒有幾個月是不行的。”


    閻錫山轉過身子又問唐瑤道:“唐先生,那第七路軍又能做什麽呢?你們會為了山西和中g撕破臉皮嗎?”


    唐瑤也隻是微笑搖頭。王仲義在蒙古的使命是為國家守住這片國土,威脅中g腹背不過是順帶著擺出個樣子,不可能真的撕破臉南下的。他們要一離開蒙古,北麵那頭熊又該把爪子伸過來了。


    “那我們這種同盟還有什麽意義呢?”閻錫山沉著聲問道。


    曾琦揚了揚眉毛,笑道:“我們可以恐嚇中g,使他們推遲對山西的進攻。如果我們不結盟,中g很快就要多山西下手了。如果我們大張旗鼓地公開會盟,中g的周e來一定會猶豫不決,這樣山西就能暫時躲過一劫了。不過……山西要想長治久安的話,隻怕還是要推進土地改革才行。”


    “土地改革?”閻錫山深深吸了口氣。其實他這幾年也已經意識到了土地改革在對抗中g時的重要作用,而且還在山西的部分村莊搞過試點,隻是都不成功。他畢竟隻有一個省的地盤,沒有那種以差不多一國的財力來保障一省土改成功的可能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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