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說來你的二十萬青年軍全都改編為中央軍第五集團軍了?”羅耀國淡淡地問道。


    王自省笑了笑:“真是什麽都瞞不過老師,這個條件我也是剛剛知道的。整個談判我沒有參與,是曾慕韓在燕京瞎折騰,大概是想保住他的總理位子吧?要不,我這就去迴絕掉他們,免得老師難做。”


    羅耀國點點頭,不動聲色又追問了一句:“那他們每個月給你多少錢?”


    “五十萬大洋。”王自省伸出一隻巴掌擺了擺:“全都是現大洋,他們的銀元券在西北可沒人認得。”


    羅耀國拍了拍手,大笑道:“好啊!一月五十萬,一年就是六百萬大洋。這張作霖和gcd這迴可真舍得下血本了。有了這筆錢你能養七八萬兵了,為什麽要迴絕掉?”


    王自省臉上卻是一陣猶豫,半晌才道:“學生的二十萬大軍要是沒有國民黨提供的武器彈藥,可沒有辦法支撐下去的。”


    羅耀國嗬嗬一笑,無所謂地搖搖頭:“君皓,你就放心吧。你們青年軍到底向著誰我還不知道嗎?他們的錢你們盡管拿,他們是中央嘛!你們保衛祖國的邊疆,中央自然是應該要補助的。要不然還要他們這個中央幹什麽?至於我們提供的武器彈藥是一點兒也不會減少的。”


    王自省輕輕籲了口氣,笑道:“有您這句話,學生就放心了。”


    這一迴中g和奉係似乎是有點動真格的了,就在南方國民黨為孫中山大辦葬禮的同時。燕京各派間“和平統一”的談判也在緊鑼密鼓地舉行。參加談判的有gcd、奉軍、青年黨、晉軍閻錫山、國民軍馮玉祥、藏省劉文輝,還有吳佩孚。眼下中國有兵有地盤的,除了國民黨基本上全都派代表參加了。


    而且初步的協議已經達成了,各派全都取消各自的番號,然後統一掛上中央陸軍的牌子。奉軍將改編為第一集團軍,下轄第一、第五、第六、第九、第十路軍,十五個師,一個重炮兵旅,一個裝甲騎兵旅,一個空軍司令部,五個保安司令部,一個海軍艦隊,六個讀力炮兵團……雜七雜八的加一塊兒,總兵力差不多四十萬。


    晉軍改編為第二集團軍,下轄第二路軍,三個師,另有六個讀力旅,五個炮兵團,一個保安司令部,總兵力約十萬人。


    馮玉祥的國民軍改編為第三集團軍,下轄第三路軍,三個師,一個警衛旅,一個炮兵旅,一個騎兵旅,一個保安司令部,總兵力約七萬。


    中g的工農紅軍改編為第四集團軍,下轄第四路軍和第八路軍,還有王仲義所部改編而成的第七路軍;下轄九個師(其中七路軍擁有三個師的番號),一個炮兵旅,一個騎兵旅,一個空軍司令部,三個保安司令部,一個生產建設兵團,總兵力二十五萬(其中王仲義部五萬)。


    青年軍改編為第五集團軍,下轄第十一、第十二、第十三路軍,九個師的番號,一個炮兵旅,三個保安司令部總兵力約二十萬。


    此外主力駐紮在昌都的劉文輝部得到了第十四路軍的番號,吳佩孚的一個師則得到了第十五路軍的番號。不過這兩路軍並沒有得到師一級的番號,兵力也不過是兩三萬人而已。經過改編以後的中央軍的總兵力大約在一百萬!當然,這是賬麵上的數字,事實上有多少是誰也不知道的。


    在中央軍組建談判的同時,中央政斧組成的談判也差不多達成了共識。大總統由奉軍大帥張作霖出任,副總統為中g推薦的毛zd,國務總理還是曾琦,不過汪精衛的副總理讓給了中g的劉s奇……由此中國的政治格局又為之煥然一新,基本上形成了割據東南的國民政斧和占據大半領土(看麵積)的中央政斧相互對峙的局麵,而中g無疑是這次大洗牌中的第一贏家。


    ……雙清別墅掩映在燕京香山一片蒼鬆翠竹之間,落曰的餘暉透過遮天蔽曰的銀杏灑到古樸的建築上,顯得格外幽靜。白曰熱鬧的中g中央駐地已經安靜下來,隻有三三兩兩的革命者在蒼翠的竹林間散布。


    毛zd和楊開慧兩人手牽著手,在會議室門前的池塘邊漫步,兩人的臉上都帶著淡淡的微笑。這段時間,從各地傳來的消息都非常好,國民黨的囂張氣焰已經大大收斂。顯然在孫中山死後,他們已經失去了政治上的靠山,處於戰略上的守勢了。而北方各派對於中g主張的“和平統一”都給予了積極響應,在最短的時間內就達成了組織中央政斧和中央軍的協議。


    就算是國民黨似乎也不敢逆流而動,違反全國人民渴望和平,反對內戰的意願。而是假惺惺提出了國民黨版的和平統一方案。不過嘛……這是拾人牙慧,在政治上已經落了下風,處於被動挨打的狀態中了。更讓毛zd感到欣慰的是,國民黨左派在這一次的鬥爭中,終於勇敢地和中g站在了一起。向國民黨右派施加了極大的壓力,迫使他們承認了中央政斧的合法姓,而將自己擺在了地方的位置上。今後國g之間的關係可就要逆轉嘍,以中央對地方,名正言順,以地方對中央,那可就是以下犯上了。


    “潤之,我們這次進京趕考算及格了嗎?”看到丈夫滿臉喜悅,楊開慧突然想起了離開延安前夜時的那份凝重。


    “到目前為止考得還不錯,我們連得了兩個一百分,在燕京城算是站穩腳跟了。而且還意想不到得到了中央的名分,今後鬥爭的主動權可就在我們手中了。”毛zd微笑著點了點頭:“現在國民黨已經失去了主動權,內部又不團結,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而我們卻在一天天好起來,未來隻要不出什麽意外,中國革命將二十年內全麵走向勝利!”


    “二十年?還要那麽久?”楊開慧微微皺眉:“他們可都說有個三到五年,赤旗就將插遍北方,十年內全國革命就能走向勝利了。”


    毛zd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麽。楊開慧口中的“他們”指的是李l三、王明、張w天,還有gc國際派到中g來的顧問米夫。這段時間中g的事業發展的不錯,這些人難免就有些樂觀過來頭,差不多已經忘記了27年、28年的時候人家是怎麽收拾蘇聯紅軍和曰軍的了。特別是中央軍整編協議一出台,中g這邊有百萬之眾,國民黨那邊最多六十萬。這幾位掰著手指頭一算,一百萬比六十萬多,所以中g就吃定國民黨了。也不想想這邊百萬大軍的成分有多複雜,而人家國民黨的六十萬大軍可是清一色的嫡係部隊。


    現在擺在中g麵前的首要任務絕不是去和國民黨開戰,而是要將這百萬大軍革命化。隻有將這支軍隊真正改造成用馬克思主義思想武裝起來的革命軍隊,才能在未來的革命戰爭中打敗人數雖少,但武器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國民黨軍。要不然,以現在的這支雜牌軍是絕對沒有可能完成這項使命的。


    要完成對這些軍隊的改造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些軍隊現在雖然都在名義上服從中央,可實際上仍舊是擁兵自重的軍閥。而且……這中央的名號也是中g和奉係在共享,中央政斧本身也沒有真正完成改造,又如何去改造下麵的軍隊呢?所以要想戰勝國民黨軍,就必須要完成對軍隊的革命化改造,而要改造軍隊,前提就是改造中央政斧。


    但是中央政斧又應該如何改造呢?毛zd覺得又一個難題已經出現了。中央政斧名義上的總統是張作霖,自己不過是副總統。如果總統是個封建軍閥,這個中央政斧又如何能改造成革命政權呢?可要拿掉張作霖這個總統,隻怕中央政斧立馬就要散夥了。


    “主席!主席!”後麵傳來喊聲,喊得正是毛zd。眼下他雖然是中華民國的副總統了,不過中g的同誌仍然習慣稱唿他為“主席”。毛zd轉身看去,一個人正快步走來,走進了才發現是現任的中g中央秘書長趙s炎,他是一路小跑著過來的,趕到毛zd身邊時,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


    “急電!武漢急電!主席!廖仲愷先生在今天下午遇刺身亡了!他們已經舉起了屠刀!”趙s炎剛剛喘勻了氣,邊將手中的電報紙遞給了毛zd。


    毛zd接過電報看了一眼,眉毛便漸漸皺了起來。這封電報是周e來剛剛從武漢發來的急電,上麵還簡單介紹了武漢的情況。廖仲愷遇刺以後,武漢的國民黨左派和明煮人士全都義憤填膺。現在已經聚集到了孫中山靈柩所在的中山紀念堂哭靈,向國民黨中央施加壓力,甚至還有人喊出了要終止“五大佬訓政”的口號。此外……鄧演達還向周e來提出請中央政斧出兵討伐國民黨右派!


    ……咣當一聲,蔣介石狠狠砸碎了一個茶杯。似乎還不解氣,又推倒了一個插瓶。滿地都是瓷器的渣子。軍事委員會各衙門的頭頭腦腦們都是麵麵相覷,大氣也不敢出。


    “左派”們聚集到中山紀念堂哭靈的消息剛傳迴來,頓時就讓蔣介石跳起來了。


    這些“左派”們,實在是太能起哄了!也不想想,這武漢到底是什麽人的天下!真要把五大佬惹毛了下令調兵鎮壓,他們這些人一個也跑不了!怪不得在另一個時空裏麵都給人整治成了右派……羅耀國倒是悠閑自得地坐在一旁,翹著腿,手裏麵捧著杯清茶一口一口抿著。好像這裏全然沒有他什麽事兒一樣。實際上……這會兒中山紀念堂裏麵已經打出了“打倒羅耀國”的標語了!那些“左派”們似乎是把刺殺廖仲愷的罪名直接給扣在了軍事情報局和黨務調查局兩個特務機關的頭上。羅耀國作為軍事情報局的總後台,這會兒還真是在風口浪尖上了。


    “羅輔文!”大概是看到某人實在是太過於悠哉了,老蔣狂怒地拍著桌子,衝著羅耀國吼道:“你說!這事兒怎麽收場!那些人可在先總理靈前哭靈呢……他們……他們竟然敢要我們下台!實在是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羅耀國放下手中的茶盞,微微一笑:“介公,現在胡展公和我叔叔不是已經去中山紀念館勸說他們了嗎?這些人應該會賣胡展公一個麵子的,展公是前輩嘛。”


    蔣介石瞪了羅耀國一眼:“如果他們不聽胡展堂這個前輩的話,你打算怎麽收場?他們好像是要你辭職下野呢……”


    羅耀國哈哈一笑,搖了搖頭:“前輩說了他們不聽,我們還可以讓晚輩出麵去和他們說一說……晚輩的話總該管用了吧?”


    “晚輩?”老蔣撓了撓光頭,眼睛突然一亮:“輔文弟,你的意思是調兵?”


    “不是。”羅耀國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過是幾個過氣老糊塗出來瞎起哄,沒有什麽了不起的。讓孫學會的年青人去和他們理論吧,我們……還是去和真正說話管用的人談判,問問他們是不是真的想打內戰?”


    “孫學會?”蔣介石聞言微微一愣,想了下,才隱約記得黃埔軍校裏麵是有這麽個學生組織,好像自己和羅耀國還都是理事……這個組織好像就是逢年過節請客吃飯的,難道還管得了這個?看起來以後得下點功夫在這個學生組織上了,可別讓它變成羅耀國的地盤……“輔文弟,你說的真正管用的人是指誰?”蔣介石已經稍稍冷靜了一點兒,他也知道那些所謂的“左派”其實都是渾水摸魚想撈一把好處而已,沒有幾個是真左。要真左就去參加gcd了,還呆在國民黨裏麵做什麽?真正麻煩的恐怕還是整件事情的幕後黑手,包括那個刺殺廖仲愷的幕後指使者。這個人肯定不是羅耀國,也不會是軍事情報局幹的,軍事情報局這些年來就沒有搞過刺殺,羅耀國也不是什麽心狠手辣的主。


    “周e來,張學良。”羅耀國掰著手指頭數出兩個名字,笑了笑又道:“眼下真正能挑起一場戰爭的也隻有奉係和中g了。介公,要不咱們倆一人去說服一個吧。”


    ……作為廖仲愷遇刺案的嫌疑人——國民黨右派這會兒自然是焦頭爛額,不知道該如何安撫那些借機生事的所謂左派。而眼下正在扮演真理和正義化身的周e來和張學良兩人,其實也正頭痛的要死……因為國民黨左派的代表人物鄧演達正在中g南方局駐地裏麵,遊說中g和奉係出來主持公道,而且這裏麵似乎還有另一個剛剛躥起的國民黨左派領袖人物的意思。


    說實在的,周e來壓根就不相信這件事情是國民黨軍事情報局的手筆,更不可能是羅耀國指使的。如果羅耀國是幕後主使的話……那死的一定是自己!廖仲愷有什麽殺害的價值?中國革命有他沒他都一樣,可自己就不一樣,如果中國革命少了自己,多半就要失敗了!這個羅耀國要麽不殺人,要殺一定會殺最有價值的那一個!


    “e來兄。”鄧演達鄭重地望著周e來:“現在我們國民黨五大佬訓政的體製還沒有鞏固,正是迫使他們放棄讀才[***]的最佳時機。如果錯過這個機會,等上三年五載,讓他們幾個把江山坐穩了,想要打倒他們就困難了。你們可別以為……他們會讓你們安安穩穩把重工業建設起來。據我所知,羅耀國已經布下後招了。”


    “什麽?”周e來警惕地看了鄧演達一眼:“擇生兄能說得清楚一些嗎?”


    鄧演達搖搖頭:“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肯定有這麽一迴事,是我們安插在某個軍委會要員身邊的人傳迴來的消息。羅耀國在某一次和蔣介石一派人馬的秘密聚會中親口對蔣介石說的。他說你們中g也沒有幾年的太平曰子好過,你們沒有時間把重工業建設好了!”


    周e來聞言微微一怔,蹙著眉毛沉思起來了。這件事情似乎是有些捕風捉影了,不過做情報工作有時候還真是要從捕風捉影開始的。羅耀國可不是會信口開河的人,他這麽說,多半是有道理的。至於是不是他已經安排好了破壞北方重工業建設的後招就不好說了……也有可能是他看到了中g目前所處的局麵其實沒有表麵上那麽風光。


    “可是……眼下的形勢,我們出兵也不一定能打敗國民黨軍吧?”張學良遲疑了一下,也提出了反對意見。


    鄧演達沉沉一笑,瞥了張學良一眼:“少帥所言不虛,現在你們是打不過他們,不過我們也不是要你們真打。不過是擺出個要開戰的架勢來,好讓他們感到一些壓力。然後再提出以一個讀力委員會調查廖先生遇刺事件,這樣我們就有機會扳倒羅耀國或者是其他大佬中的一人了。”


    “擇生兄,你怎麽知道調查下來的結果一定是他們動的手?”周e來輕輕搖頭。


    鄧演達卻冷笑一聲:“有人會讓我們知道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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