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南玲一個人獨自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遠離自己的故鄉,她膽子又那麽小……一個人待著怎麽可能不害怕。


    她在司空一族也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公主,更是司空檜的掌上明珠……


    透過窗戶依稀能看清她的睡顏,落鳴秋那幽深的眼眸裏藏了太多不該他這個年紀背負的東西。


    麵對那張天真爛漫的麵容,他生平第一次體驗到了於心不忍是怎樣的情緒。


    距離迴門的日子還有三月之久,讓司空南玲愛上他不是難事。


    生在帝王家,最擅長的就是控心。


    從那天開始落鳴秋每日都帶司空南玲外出遊玩,變著法子討她歡心。


    但她好像對這些地方都不感興趣,臉上的笑甚至沒有他們第一次見麵的那晚多。


    明日就是靈冥國的花燈節,在皇城裏居住的百姓,黑夜都是能出行的。


    妖邪根本進入不了皇城。


    落鳴秋和司空南玲兩人用完晚膳就出門了,今日落鳴秋沒有讓侍衛或隨從跟著,就隻有她和司空南玲兩人一起。


    快要到花燈街時,落鳴秋停下了腳步,他轉頭看向司空南玲,那神情很認真。


    司空南玲眉頭微皺,她微偏腦袋,眼神疑惑,“怎麽了?”


    “帶你遊玩了半月之久,你好像從未笑過。”


    司空南玲眼神明顯有些閃躲,“有、有嗎?”說完她就想要向前走。


    誰知一隻有力的手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拉了過來,落鳴秋不講理的將她攬在懷中,“為何要逃?”


    司空南玲低垂著腦袋,沉默良久她才開口,“因為我覺得你對我好像並非真心……”


    落鳴秋的瞳孔微縮,不過他很快就恢複過來,“理由。”


    司空南玲搖搖腦袋,“我的感覺一項很準……”


    落鳴秋,“僅僅憑感覺就否定我的心意,是不是對我太不公平了?”


    “若你真的喜歡我,那你就看著我眼睛,說你喜歡我。”在感情的事情上,她就是如此,倔強。


    麵對司空南玲,他是真的沒轍。


    “好。”


    墨色的眼眸寵溺中帶著些許無奈之色,“我心悅你。”


    “自、自那晚與你相遇開始……”他說著說著自己的臉都紅了起來,與他平日裏高傲冰冷的外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感。


    司空南玲的笑聲傳入他的耳中,她笑起來的模樣甜進了他的心中。


    落鳴秋的唇角不由的跟著她的唇角微微上揚。


    半月來,這是他第一次見她笑。


    “你終於笑了。”落鳴秋的心也鬆了口氣。


    司空南玲這邊笑的停不下來,她似乎像是要將半月沒有笑的次數,現在一次性補充迴來似的。


    落鳴秋輕敲了下她的腦袋,“不許笑。”接著落鳴秋不滿的小聲嘀咕,“這有什麽好笑的……”


    看見她笑起來的模樣,他的心情也跟愉悅。


    司空南玲樂的眼淚花都出來了,她伸手擦拭下眼角的淚珠,深唿吸口氣,平複自己的情緒,“你說半月以來從未見我笑過……可這半月以來你是第一次向我流露了你的心聲,卸掉了偽裝。”


    落鳴秋幽深的眼瞳帶著一縷複雜,“方才你說,我對你不是真心,為何現在覺得我對你說的又是真的?”


    “你未卸掉偽裝之前我確實感覺不到你對我的心意,可方才……”司空南玲臉頰浮現出好看的紅暈,“你對我說的是真話。”


    “何以見得?”


    司空南玲這次主動向他靠近,她的手覆蓋在他的心房上,怦怦直跳的心,一下又一下的將它主人的內心都透露給了她。


    麵對上司空南玲的那張笑顏,落鳴秋近乎淪陷其中。


    “心可不會騙人。”


    強勁有力的心跳,不斷的傳遞在她的掌心,她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情緒因她而波動著。


    落鳴秋臉上的鋒芒因她而收斂,鋒利的神色也被溫柔所代替,看向司空南玲的眼眸滿是寵溺。


    司空南玲,“以前我不能確定你的真心,但現在……”後麵的話她並未說完,她輕墊起腳尖,一個如蜻蜓點水的吻落在落鳴秋的臉頰上,她很快就羞澀的將頭轉向一旁。


    落鳴秋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正當他要開口之際,司空南玲身側一個賣糖葫蘆的中年男人突然抽出一把鋒利的刀子向落鳴秋奔去。


    司空南玲正好轉頭看見了,她想也沒有想,直接將落鳴秋推到一旁,她用身子替落鳴秋擋住了這一刀。


    落鳴秋眉色一緊,“玲兒!”那一刻他的心緊張的近乎要跳出去。


    從未有過的恐懼感向他襲卷而來,如同即將要失去世間僅有的珍貴之物。


    落鳴秋心下一顫,整顆心都快要沉下去了。


    司空南玲感覺腹部一陣鑽心的疼痛,身子瞬間變得冰冷,身上的血腥味鑽入鼻腔。


    行刺的人見落鳴秋過來了,他撒腿就跑,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落鳴秋並未追趕,他抱起司空南玲快速離開花燈街,落鳴秋找了一家最近的醫館,醫館裏的人趕忙上前迎接。


    索性司空南玲的傷並為傷到要害,失學過多導致昏迷。


    大夫開了幾個方子給他,落鳴秋按照方子去抓藥。


    落鳴秋看向躺在床上的司空南玲,他的心揪著痛……


    行刺的人是他安排的……他本意是想要讓那人刺自己,他想用這種辦法換取司空南玲的心。


    千算萬算他都未曾算到,她會保護他。


    她沒有一絲猶豫,就那樣義無反顧的衝上前去擋下了那一擊。


    落鳴秋的心因她不斷動搖,但每一次他都騙自己,這不是因為喜歡她,隻是因為愧疚。


    可他不知道的是,自那天以後,他對司空南玲完全跟之前不同,他的偽裝在她麵前完全卸下,呈現在司空南玲麵前的是真正的落鳴秋。


    兩人的感情在那之後逐漸升溫,整日黏在一起形影不離,無論去哪裏他都帶著她。


    她想要什麽,隻要是他力所能及,他都買給她。


    她的喜好,他全都了解,他的喜好,她自然也全都知道。


    桃花酥是司空一族的特產,元國也有但都不是正宗的。


    司空南玲最喜愛吃的就是桃花酥,落鳴秋隔三差五就會讓人提前購買儲存在府上,讓司空南玲隨時都能吃到。


    今日皇上召見落鳴秋進宮有事商議,司空南玲獨自一人在府中等著她。


    她坐在庭院的秋千上,麵容有些惆悵,“怎麽還不迴來……”


    一聲輕笑聲傳入她的耳中,“讓我猜猜看是誰家的小朋友在這裏悶悶不樂?”


    司空南玲一聽是落鳴秋的聲音那雙暗淡的眼眸都亮了,“鳴秋你迴來啦!”她撲到落鳴秋的懷中,腦袋在他的胸口處蹭了蹭,隨後又鬆開了他。


    “哼,我才不是小孩子,你怎麽老當我是小孩子。”


    落鳴秋的手自然而然的圈住司空南玲的腰,“好好好,既然夫人不喜歡,下次我便不這樣說了。”


    司空南玲不滿的嘟著嘴巴,“你每次都這樣說。”


    落鳴秋輕刮了下司空南玲的鼻尖,“那夫人收了這個可否原諒我?”


    “何物?”


    “自然是給你帶好吃的來。”


    “哼~算你識相!”她的嘴角不覺上揚。


    “讓我猜猜看是不是我心裏想的東西呢?”她搓著手眼睛盯著落鳴秋手中的盒子。


    落鳴秋打開盒子,裏麵裝的正是桃花酥。


    落鳴秋笑到,“猜對了,正是你最喜歡吃的桃花酥。”


    司空南玲歡唿一聲,接著她一把抱住了落鳴秋,“鳴秋還是你最好了!”她在落鳴秋的唇上輕吻了。


    落鳴秋可不打算就這樣輕易的放過這個惹火不自知的小家夥,“我不是最好的,那誰是?”


    “玲兒,方才的吻算作是獎勵的話,是不是太敷衍了?”


    未等司空南玲來得及反應,落鳴秋的唇就蓋了上來。


    為了加深這個吻落鳴秋按住司空南玲的後腦勺,讓這個吻變得更加纏綿。


    待他吻的盡興後他方才放過司空南玲。


    司空南玲埋怨的瞪了他一眼,但並未說什麽。


    落鳴秋輕挑眉,“既然是要彰顯誠意,方才那一吻才算的上有誠意。”


    司空南玲,“我說不過你。”


    落鳴秋牽著她坐在庭院的椅子下,“快過來吃糕點吧。”


    一聽要吃糕點,司空南玲什麽都拋之腦後了,“嗯嗯!”


    落鳴秋打開盒子,一股桃花的清香飄入鼻腔,淡淡的桃花香味讓人心情都變得順暢起來。


    她正準備拿的,落鳴秋在她之前拿起了一個桃花酥,“我來喂你。”


    “免得你把手弄髒了。”


    “嗯。”


    司空南玲自然的把嘴巴湊過去一口吃掉。


    “如何?”落鳴秋笑看著她。


    “還是同以往一樣美味!”


    落鳴秋,“你真的是一點也吃不膩。”


    司空南玲,“那是自然,別的東西我不敢說,就說桃花酥,我怎麽也吃不膩!”


    “府中的桃花酥管夠,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說完落鳴秋又拿了一塊桃花酥送入司空南玲的口中。


    一整盤的桃花酥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被她吃完了,怕她噎著落鳴秋還給她到了水來。


    暖陽灑在兩人的身上,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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