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鳴秋鬆開捂著她嘴巴的手,“你方才說什麽?”


    “你剛才說的話可算數?”司空南玲的聲音帶著令人心碎的哭腔,她吸了吸鼻子。


    哭聲雖說是停住了,但是抽泣還是有一些。


    落鳴秋不敢直視她的麵容,他將頭微偏到旁邊,臉上清晰可見浮現出紅暈,再怎麽說他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哪裏不會心動?


    “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隻要是我落鳴秋能力範圍之事,我定然答應你。”


    司空南玲微偏著頭,她好奇的打量著落鳴秋,“你為什麽不轉過來看著我?”


    落鳴秋,“………”迴應司空南玲的是一陣沉默。


    瞧著落鳴秋不搭理他,她作勢又要開始哭,落鳴秋趕忙轉頭看著她,“別、你別哭!”他焦急的眼神看著司空南玲。


    可眼前的人並無哭泣之意,她反倒見他著急的模樣笑了起來。


    落鳴秋不解的看著她,沒有不由緊鎖,“笑…笑什麽?”


    燭光搖曳,印在落鳴秋的臉上,那抹微紅被暈染開,帶著點點氤氳。


    他的目光與司空南玲對視,那雙一直以來波瀾不驚的眼眸此刻竟因眼前之人有了漣漪。


    心跳的不受控製的胡亂跳動,唿吸變得急促。


    她笑起來的時候,很美。


    這是他現在腦子裏唯一的想法。


    司空南玲不知他是怎麽了,她伸手在落鳴秋的眼前揮了揮,“你…沒事吧?”


    落鳴秋卻是一把握住她的手,不隻是不是因為就近的作用,他竟一把將司空南玲推倒在床上。


    溫熱的唿吸撲麵而來,灑在司空南玲臉上的溫熱帶著淡淡的酒氣。


    她的眼眸收縮,顯然被落鳴秋的動作嚇到了。


    落鳴秋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沉重的唿吸聲,司空南玲聽的很清楚。


    落鳴秋下意識的吞咽下,好看的喉結上下滑動,眼裏的克製染上了絲絲情素。


    她身上那股好聞的香味鑽入他的鼻腔,讓他的理智越發減少。


    整個世界仿佛安靜下來,安靜的他們甚至能夠聽見對方的心跳聲。


    兩人的距離很近,近的彼此能從對方的瞳孔中看見自己。


    “你、你想做什麽?”她的聲音很小,似乎很怕他。


    他隻感覺喉嚨一陣幹澀,看著她那張櫻桃般的小嘴,他真的想上去狠狠的咬上一口。


    但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欲望,他從司空南玲的身上離開,他重新坐迴椅子上。


    司空南玲還未從方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她坐起身子眼神疑惑的看向落鳴秋。


    “你方才想對我做什麽?”


    落鳴秋顯然不想跟她談論這個話題,“你還沒有說你想要我答應你什麽。”


    司空南玲見他不願提,她也沒有繼續糾纏不放,“我想見父親。”


    落鳴秋就知道她會提這個要求,他輕歎息口氣,“這個不行,你換一個。”


    “先前我已經對你說的很明白了,這裏不是司空一族,這裏是靈冥國。”


    “你想見你父親是見不到的。”


    聽了落鳴秋的話,司空南玲的眼淚包裹在眼眶裏打著轉轉,那雙哭的有些腫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瞧著落鳴秋。


    落鳴秋輕咳嗽一聲,“你、你總之換一個……”


    “反正見你父親是沒有可能的。”


    知道見不到自己的父親後司空南玲的神色明顯變得失落許多。


    沉默良久司空南玲才緩緩開口,“我想吃桃花酥。”


    “桃花酥?”


    那是司空一族的特產,雖說靈冥國也有但味道同司空一族的簡直是天壤之別。


    落鳴秋,“好,這個好辦,明日我便讓人去司空一族購買。”


    “真的?”那雙暗淡無光的眼眸,在這一瞬重新聚集起了光亮。


    看著這樣的司空南玲,落鳴秋的心裏竟然劃過一抹不忍,片刻他才輕點下頭,“嗯,真的。”


    “太好了!”司空南玲輕拍了下手,隨後她在枕頭下摸出一個淺藍色的香囊。


    “給你……”她的臉上露出羞澀,嘴角上揚的笑很甜。


    落鳴秋接過司空南玲手中的香囊,“為何贈予我?”


    司空南玲伸手捂住自己發燙的發紅的臉頰,“在我們司空一族,若是女子中意一名男子,便將自己秀的香囊,贈予他。”


    “若是他收下,此情便成,若是被拒絕此情便不成。”


    “而且……我們司空一族的女子,一生隻送一個香囊給一個人,既是認定了你,就不會變心。”


    “即便是被拒絕,也依舊繼續喜歡著對方,但絕不會死纏爛打,遠遠的看上他一眼就知足了。”


    “香囊對於我們一族來說很重要……”


    落鳴秋看著自己手中的香囊,他的手微微收緊,“你既贈予我,我定會好好珍惜。”


    “況且你我本就是夫妻,香囊你本就應贈予我不是嗎?”他的聲音似有著勾人心魄的力量。


    司空南玲愣怔了一瞬,“嗯。”她的臉紅的如一顆熟透的蘋果,她低垂著腦袋不敢與落鳴秋對視。


    落鳴秋坐到司空南玲的身旁,他試探性的去握司空南玲的手。


    在他碰上司空南玲的手時,聲旁的人兒身子明顯被嚇的抖了一下。


    司空南玲的耳邊響起落鳴秋的輕笑聲,“嚇到你了?”


    司空南玲誠實的點了點頭。


    落鳴秋,“抱歉。”接著他又道,“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你以往怎麽過的,現在就怎麽過,我不會約束你。”


    “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隨叫隨到。”


    “你遠嫁到我靈冥國,我定會對你好。”


    “南玲,以後在這裏除了我的話,誰說的都不要相信。”


    “想要活的久,就要聰明些,你這樣的性格很容易被人騙。”


    司空南玲,“那……你會騙我嗎?”麵對那雙清澈透明的眼眸,那一瞬,落鳴秋還真不知該如何迴答。


    但他肩上背負著靈冥國的未來,僅憑這一點,有些殘忍的事,他不得不做,“我永遠不會騙你。”落鳴秋那真摯的眼眸下隱藏了太多複雜。


    落鳴秋將她攔在懷中輕聲安撫著她不安的情緒。


    一開始未見到這位司空一族的公主時,他以為司空南玲定是一個心機深重之人,畢竟她的父親司空檜就是如此。


    當他真的同司空南玲交流後,他驚奇的發現,這位司空一族的公主被司空檜保護的太好了,好的她甚至都不清楚世間的險惡。


    隻要別人對她好,她就覺得對方是個好人。


    落鳴秋和司空南玲聊了很久,兩人意外的很聊的來。


    這些日子因為父親的囑托,落鳴秋的神經緊繃,他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放鬆了。


    或許落鳴秋自己都不知道他在看向司空南玲時的眼神是那樣的溫柔,沒有參雜一絲一毫的偽裝。


    同她聊過之後落鳴秋才知道司空南玲的膽子很小,難怪她會那麽輕易的就被他講的話嚇到。


    落鳴秋,“怎麽不見你的陪嫁丫鬟?”


    司空南玲也清楚,“跟我一起來的陪嫁丫鬟不知道怎麽的就不見了。”


    “進入王府前?還是之後?”


    “近府之後。”


    落鳴秋沉思,他想起來了……今日有個鬼鬼祟祟的女人在他的書房裏翻看著什麽,還沒有等他靠近,那人就消失不見了。


    最後被侍衛抓住後她服毒自盡了。


    落鳴秋眉頭緊皺,“她可是穿著黃色衣服?”


    司空南玲,“你怎知?”


    落鳴秋眼神躲閃了一瞬,“哦…之前聽下人說的,他們說她獨自出了王府就沒有在迴來了。”


    “那丫鬟是你很重要的人嗎?”


    司空南玲搖搖頭,“父親安排在我身邊的,隻是她是我在這邊唯一一個族人,她不見了就沒有人陪著我了。”


    落鳴秋輕點了下她的鼻尖,“我不是說過嗎?以後我來陪著你。”他抬起同司空南玲十指相扣的手。


    司空南玲嬌羞一笑,“嗯。”


    落鳴秋一項看人很準,司空南玲的純真絕不是裝出來的。


    看著如此清澈的眼眸,他真的不想讓她染上不淨。


    瞧著司空南玲那張熟睡的臉龐,落鳴秋的心竟有些不忍。


    落鳴秋想要說什麽,但話到嘴邊他又咽了迴去,想說的話最終還是憋在了心裏麵。


    僅僅一麵之緣,你便對我無條件信任……還贈予我你自己的香囊。


    香囊對於你們司空一族的女子來說何其重要。


    你……不該給我……


    你們司空一族的人最討厭背信棄義之人,倘若你知道我騙了你……


    落鳴秋沉重的歎息口氣,他在房間裏待了一會兒才離開。


    他小心翼翼關上房門後落鳴秋背靠在門上,臉上的神色凝重無比。


    他望著空中的月亮,諾大的空中隻有一輪明月掛在漆黑的夜空,他不禁冷笑一聲,此情此景像極了他自己,孤身一人,能夠幫他的隻有他自己。


    那雙眼眸即將變得暗淡之時,一顆星星出現在月亮的身側。


    一陣微風佛過,落鳴秋眼裏的複雜情緒又多了幾分。


    她的笑容,令他的心愧疚不已。


    落鳴秋迴到書房中,一個黑衣人站在他身後,落鳴秋轉身看向那個黑衣人。


    落鳴秋眼眸微沉,目光透著寒氣,“東西呢?”


    黑人將一個黑色的瓶子遞給他,落鳴秋接過瓶子仔細檢查一番,“告訴父皇,我已取得司空南玲的信任,一切都在掌控中。”


    “是!”


    “退下吧………”


    黑衣人走後,落鳴秋獨自坐在書房中,腦海中浮現出她哭泣的樣子,那模樣看的人心都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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