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海的眼神如同崖壁上覓食的鷹隼,犀利而陰狠,當他穿過銀杏樹,自半開的窗戶潛入白澤的房間後,他的眼神便更加淩厲。


    躡著步子來到床邊,卻發現床上並沒有人,四處掃視一番,馮海依舊沒有發現目標的蹤跡。


    他皺起眉頭,心中大惑:“莫非情報有誤?”


    略微猶豫了一下,馮海覺得拿了錢就應該把事兒辦好,因此決定查遍這間房裏的所有角落。


    “看來是真的情報有誤咯。”


    檢查完房間的大部分角落,馮海的戒心也開始鬆懈下來,走向下一個陰暗角落時,已不再如之前那般謹慎小心。


    他並不知道,從他進入房間的那一刻起,白澤這一條藏在黑暗裏的毒蛇,就已經張開了獠牙。


    一步,兩步,三步……


    白澤在計算,當馮海距離自己快要一丈時,他果斷出手。


    銀灰匕首在黑夜裏劃出一道微不可見的亮光,之前一直弓腰蓄力的白澤,持著匕首猛地彈了出去。


    “叮。”


    一道寒光閃爍,馮海在關鍵時刻靠著驚人的直覺抽出了腰間的青銅劍,擋住了白澤割向他咽喉的匕首。


    一擊不成,白澤果斷翻身後退,再次將整個身子隱進了黑暗的角落,冰寒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馮海。


    “居然擋下了我的刺殺,這個人有些身手。”他皺著眉頭,沒有想到自己占盡地利,卻沒有刺殺得手。


    馮海此刻全然沒有絲毫緊張,甚至是很放鬆,看著白澤藏身的黑暗角落笑道:“情報正確,你的確有些身手,想來也幹過給人放血的事兒。”


    看了一眼手中的劍,他的眼神再次淩厲起來,冷然道:“但是很可惜,今晚你遇到了我,在我眼裏,你和一隻臭蟲,沒有什麽區別。”


    對方的高傲模樣讓白澤心裏很不舒服,他沉聲問道:“誰花錢請的你?”


    “這你就不必知道了,”馮海冷笑,“畢竟一個死人,知道這麽多東西也沒什麽用處,對吧?”


    不等白澤迴應,他很自然地來到白澤床上坐下,好像他才是這間房子的主人,而白澤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一般。


    他一邊低頭擦拭著青銅劍,一邊慢悠悠地說道:“我現在可以給你一點時間,讓你好好想想等會兒怎麽死,是被我一劍隔斷喉嚨,還是要我剁碎你的心髒?或者把你的腦袋劈成兩半怎麽樣,我覺得這個方式倒挺別致。”


    白澤冷視著馮海,再次沉聲問道:“誰讓你來的,白渡嗎?”


    馮海對著青銅劍吹了一口氣,好整以暇,很隨意地說道:“我已經說過,你沒必要知道,你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思考你的死法,我這個人很善良,一向尊重死者的遺願。”


    見白澤沒有迴話,馮海皺了皺眉頭,獰笑道:“我在問你話,你敢不迴答?難道連一具全屍都不想要麽。”


    白澤依舊沒有說話,盡管馮海這般反客為主的傲然姿態已然讓他動怒,但他依然沒有動手,而是謹慎地調整著自身狀態,為下一次的絕命一擊做著準備。


    瞟了一眼陰暗角落,馮海不屑地笑了笑,冷漠說道:“我可以給你時間調整狀態,但是我的耐心很有限,到時候不要怪我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兒。”


    來到窗邊,馮海隨意地將窗戶打開,任由夜晚涼風拂麵,笑著說道:“多美好的夜晚啊,就是不知道那兩個丫頭是不是也這樣覺得。”


    他在威脅白澤,話語赤裸裸,沒有一絲一毫的遮掩,認為解決白澤不過是彈指一揮間,不需要什麽力氣。


    “你真以為吃定我了?”白澤握緊匕首,聲音冰冷。


    馮海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你性子很傲,年輕人都如此,可惜,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你處在底層,而我位於高階,我們處在不同的高度。”


    他似乎感慨良多,完全不在意白澤的冰寒目光,繼續說道:“其實,你應該感到榮幸,畢竟結束你的生命的人,是我,而不是其他無名之輩。”


    白澤對這人很反感,同樣是殺手,這個人卻沒有一點殺手的覺悟,認為自己高人一等,甚至認為自己被他殺掉乃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銀灰色的匕首跳躍著深邃的寒光,馮海看到了匕首,眼裏冒出光彩,笑道:“你手上這把匕首很不錯,就當你送我的禮物吧,看在這匕首的份上,我或許可以給你一個痛快,不會讓你痛苦。”


    很顯然,馮海看上了銀灰匕首,並且直接忽視了白澤,認為這把匕首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甚至還編造了一個理由,說是白澤送他的禮物。


    “把匕首拿過來,我需要試一下,可能的話,我就用它割斷你的喉嚨好了,也算是讓你死得其所。”馮海開口,語氣生硬,不容拒絕,帶著一種理所當然。


    “憑什麽給你?”白澤冷笑,隨時準備遞出致命一擊。


    “其實剛才已經算是試過,可以把我的劍給割出一道缺口,可以說很不錯,我再說一遍,把匕首拿過來,既當做你的禮物,也算是你損毀了我兵器的補償。”


    馮海皺了皺眉,認為自己已經足夠給白澤麵子,若是平時,他會直接一劍斬過去,取走匕首就是了,根本不會多說廢話。


    白澤沒有理會他,隻是在調整自己的唿吸,已經準備充足。


    馮海再次冷漠開口,低聲喝道,“我叫你將匕首給我,不然你會死得很難看,我可能不會留你全屍,你要想清楚。”


    “敬酒不吃吃罰酒!”


    見白澤依然不為所動,馮海冷哼一聲,右手持劍,一劍割向白澤的咽喉。


    這一劍看起來很簡單,沒有任何花哨,但是卻帶著一種劍勢,給人壓迫感,仿佛有一座大山迎麵壓來,避無可避。


    馮海自信,這一劍足夠取走白澤的性命。


    然而,白澤很平靜,沒有一點點慌亂,眼看閃爍著寒光的劍刃就要切到自己的脖子,他才做出反應。


    “這小子,被嚇傻了嗎?”


    看到白澤的反應,馮海先是一愣,旋即便冷笑起來。


    因為,白澤非但沒有避退,反而主動用脆弱的咽喉撞向了青銅劍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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