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吃不了倒不是會被人搶去,而是白澤清楚,製作豆腐最關鍵的便是石膏的量以及合適的溫度,以及恰當的舀取澆迴次數。


    “我曾經偶然見過石磨豆腐的製作流程,但是具體細節卻是一概不知,這豆腐,怕是還要好幾天才能成功做出啊。”


    輕歎一聲,白澤也就此睡去,他眉心的那一粒青綠棗印透出淡淡的熒光,與窗外蟲鳴一同顯出一份雅致。


    白澤所料不假,第一次製作的豆腐果然失敗了,根本難以入口。早有著心理準備的白澤也不失望,關上房門便開始第二次、第三次實驗……


    在經曆了九次失敗的豆腐運動後,他終於成功了。


    “葡萄,把這塊豆腐給我拿進庖屋。”


    白澤叫了一聲,一個身形瘦弱的小女孩立即將他手中那白白淨淨的豆腐端進了廚房。


    葡萄自然便是那天那個小賊子,這個過慣了吃不飽飯日子的小孤女,到了白澤這兒雖然每天要做許多活計,但是卻可以頓頓吃飽,因此她每天也都過得開心,至於葡萄是什麽意思,她才懶得理會。


    迴了自己房間,拉開熟悉的現代背包,好一陣翻找之後,白澤終於掏出了一把紅彤彤的東西——辣椒。


    他曾經在四川一帶盤桓很久,算得上半個四川人,對於辣椒也很是喜愛,當初進入深山老林埋伏考古隊,出於自己喜愛以及利用辣椒驅寒的考慮,背包裏倒是備了不少辣椒。


    “辣椒這玩意兒是在明末從美洲傳入中國的,還好背包裏有著一些,不然這戰國的東西可怎麽吃?”白澤心頭喜悅,拿著一捧鮮紅的辣椒便朝著廚房走去。


    雲兒已經按照白澤的吩咐就豆腐給切割成塊兒,她此刻看著自家公子熟稔地操作著庖屋裏的各種器具,不禁更加疑惑起來。


    “君子遠庖廚,公子這外出求學,莫非並不是師從儒家麽?”雲兒扁扁嘴,有一些失望,戰國諸子百家爭鳴,儒家與法家又是其中魁首,若是有一個儒家子弟的身份,地位也會高上一些。


    白澤可不會去管什麽君子遠庖廚,這些拘泥禮法和肚子比起來,顯然是吃飽更重要一些。


    “端下去。”


    看著一盆外觀色深紅亮,紅白綠相襯,並且形整不爛的麻婆豆腐,白澤喜上眉梢。


    雲兒看著這色香俱全的新鮮物什,沒有似李道德與葡萄一樣爭先恐後搶吃,而是眨著一雙大眼睛,天真爛漫地問了一句這是什麽。


    久違的香味勾引著白澤的唾液腺,迴了雲兒一句這叫麻婆豆腐之後,白澤也操起了筷子,吃了起來。


    當然,白澤弄這豆腐肯定不可能是隻顧自己的口舌之欲,而是要將這豆腐推向市場,以此盈利。


    不久之後秦國便要攻打韓國,掀起橫掃六國統一天下的帷幕,小四手上掌控的那點兒利益,在和平時期用來混個溫飽或許足夠,可在烽煙四起之時,這點銀錢實在不夠看。


    更何況,白澤不隻是想在這七國紛爭中苟活,而是想要好好地活下去!


    想要好好地活著而非苟活,那麽金錢便必不可少,所以白澤很早便已經著手布置這豆腐運動。


    事實證明,白澤的選擇很明智。


    豆腐一經推出,便得到了廣大新鄭城百姓的喜愛,這東西滑嫩可口,伴隨著大豆的清香,並且做法多樣。


    最為關鍵的是,新鄭城百姓一致認為,豆腐很便宜。


    便宜?白澤笑笑,這東西是很便宜,可是大豆更便宜,李道德、雲兒、葡萄的勞動力也更便宜,算下來,一天下來白澤幾乎能淨賺一兩銀子。


    這樣的利潤很恐怖,但是白澤依舊不滿足,他不知道具體什麽時候秦國會發起統一中原的戰爭,因此他必須爭分奪秒的掙錢,以及……擴大勢力!


    豆腐生意進行得很順利,陰暗麵上的那點營生也有條不紊,每天都有銀錢進賬。


    隻是白澤很擔心,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很清楚。豆腐生意的巨大利益肯定很快就會被人注意到,那些人雖然沒有製作豆腐的方法,可人家若是逼上門來索要,自己手上的那三十幾號潑皮難道守得住?


    再者就算人家不來索要配方,直接從自己暗地裏雇的賣豆腐的人手中搶走賣豆腐的所得,自己又能怎麽樣?敢這樣明目張膽行事的人手下肯定不止三十幾個潑皮,至於報官,則更是一個笑話,誰知道官府有沒有盯上自己的豆腐生意。


    所以白澤今天早早地出了門,負手朝著一處有名的酒肆走去,和他同行的,隻有一個李道德。


    新鄭城的陰暗麵絕對是一個深潭,潭裏一定有一頭大鱷,對韓國這個地界並沒有什麽野心的白澤,本是打著和著深潭巨鱷互不相犯的心思,但現如今,他他卻不得不想辦法一口一口吃掉這頭巨鱷,成為新鄭城陰暗麵的主人。


    因為,小四被人打了,現在還躺在床上修養,豆腐生意的攤位旁邊也有不懷好意的人出沒,意圖十分明顯。


    為了守護住自己手中的糖果,他不得不去惠香樓,一處極為出名的酒肆。


    惠香樓極為講究,一共分為三層,一樓供普通百姓吃喝,擺設也就相對隨意簡單,二樓供大戶官吏等有著一些勢力的人交談,因此陳設便也考究起來,有了幾分雅致。


    至於三樓,則到了不足為外人道的地步。


    白澤與李道德進了惠香樓,一樓的夥計看到隻有兩個人進來,便覺得隻是尋常食客,因此也沒有什麽好臉色,冷淡地問了一句:“吃什麽?”


    夥計這般狗眼看人低的態度使得李道德很不爽,但是白澤一臉平淡沒有任何反應,他也不好開口,隻能惡狠狠瞪了那夥計一眼。


    夥計嘟囔了一句神氣什麽,然後就看到白澤和李道德徑直上了二樓,而且那個皮包骨頭的道士還對著自己露出一個鄙夷的笑臉……


    白澤不去理會李道德這般小孩兒模樣,麵色凝重,心裏在不停地預想著接下來可能的情景。


    二樓一處隔間,長了一個朝天鼻的曹胖子四仰八叉地坐著,讓人一眼看去便看到了兩個碩大的鼻孔,如此一來,即便案上飯菜再怎麽可口,也不禁讓人倒了胃口。


    曹胖子的身後站了二十多號人,人手一根長棍,全是兇神惡煞的模樣。隻帶了一個李道德的白澤進了隔間坐下,對著曹胖子微微一笑,卻不說話。


    見白澤落座之後卻不說話,曹胖子的肥臉不由的微微抽搐,不快道:“小子,你什麽意思,這次會麵是你發起的,我是客,你是主,你既然來了,不說話算是怎麽個意思?”


    看著曹胖子油汪汪的臉,白澤臉色平淡地說道:“我雖是主,可我為什麽要約你見麵,你難道不清楚?事到如今,難道你不該解釋一下?”


    看到白澤如此開門見山,曹胖子也不再客套,獰笑道:“沒錯,小四是我讓人打的,你豆腐攤旁邊逡巡徘徊的人,也是我的手下,你應該清楚我想要什麽。”


    白澤麵色不變,冷靜地看著曹胖子,笑道:“你想要我手下的場子和我的豆腐生意,今天答應和我見麵談判,心裏是認為吃定我了?”


    曹胖子一口喝盡樽中濁酒,冷笑道:“難道不是嗎?你別想著拿安平公主來壓我,我早已讓人打聽清楚,你白澤,不過是個孤家寡人罷了。”


    白澤不語,曹胖子的勢力比他大很多,並且根據小四的消息,曹胖子背後很可能有著官府方麵的靠山。


    但是既然他敢來,心中自然有吃下曹胖子這塊五花肉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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