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阮和袍二哥都覺得隻要和雲清好好的說上一說,那麽也就不會有麻煩了。


    可是袍明生隻不過是話音剛剛落下,院子便是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鑽出來的一群黑衣人,幾乎是眼都不眨一下,將白石門屠戮殆盡。


    血滲入泥土很深很深,血腥味飄出去很遠。


    都說那一日白石門爆發出了最淒厲的哀嚎聲,像是悲痛的狼嚎一般,讓人心驚肉跳。


    而雲清帶著人趕到的時候,白石門已經空無一人了。


    看著滿是屍體,血流三尺的院子,雲清也是愣住了。


    他想過自己是怎麽提著刀砍了袍家的人,如何逼問他們雲笙的下落,如何的替雲棲報仇。


    他也想過那些人會跪在自己的麵前,拚命的朝自己磕頭道歉,直到麵目全非。


    也許那些人會在恐懼之下狡辯的吧,但是自己是什麽都不會聽的。


    他來到這裏,隻是為了單純的殺戮罷了。


    可是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麵臨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場麵。


    正在雲清恍惚的時候,卻是有數十個黑衣人鑽了出來,將他們圍了個嚴嚴實實。


    傅生看著身側的雲清,也意識到可能是中了別人的圈套,連忙將雲清護在了身後。


    黑衣人似乎是沒有目標的,他們隻想將今日踏進院子的人都殺幹淨。


    見狀不對,傅生低聲讓身後的雲清尋了空檔離開,但雲清卻是不願的。


    殺了白石門的人定是對雲棲動手的人,自己來都來了,怎麽可能輕易離開?


    他隻是慢條斯理的抽出腰間的刀刃,執意與傅生並肩而行。


    “莫要小瞧你家公子。”


    黑衣人迎麵便是衝了上來,傅生下意識的便是要擋在雲清的麵前,沒想到雲清的速度卻是比他快。


    隻見雲清揮刀便是擋下黑衣人的一擊,側身便是踢翻一個黑衣人。


    刀刃在他的手上好似收割的疾風,甚至有些看不清楚。


    傅生笑了笑,隨即也是加入了這場亂戰之中。


    雲清帶來的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但是幾十人硬是架不過這十來人的攻勢,很快便是敗下陣來。


    反觀這群黑衣人,好似鬼魅,不知疼痛,不死不休,每一次受傷卻都可以不加猶豫的再次撲過來。


    飛鏢突然被甩了出來,雲清忙忙後退躲開,卻是不慎跌倒。


    在這個空檔,卻是有黑衣人猛的撲上來,一劍便是要刺穿雲清的胸膛。


    此時的傅生卻是被數個黑衣人糾纏著,便是隻能眼睜睜的瞧著。


    “公子!”


    見狀,奉祁下意識的便是要衝上去。


    顧念卿卻是一把拉住了奉祁,滿臉都是淡淡的笑意,隻是擺了擺手,身後便是有人衝了上去。


    利劍即將刺破雲清心口的時候,卻是被刀刃硬生生的擋住了,在空氣中爆發出金屬的嗡鳴聲。


    雲清一驚,來不及反應,兩撥黑衣人便是打鬥在一起。


    奉祁原本緊繃著的神經鬆了鬆,吐出一口長氣,眉間展露出笑意來。


    顧念卿湊在奉祁的跟前輕輕一笑,“我怎麽會舍得讓你動手呢?放心吧,沒事兒的。”


    可是顧念卿還是沒有想到,奉祁竟然會直接衝了上去。


    看著奉祁的身影,顧念卿忍不住的咋舌,還真的是一點都不乖啊。


    但是顧念卿並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自己的模樣還是不合適露麵啊。


    奉祁一手抓在黑衣人的肩上,隻不過稍稍用勁,那人便是忍耐不住痛意哼了一聲便是半跪在地。


    那人還想要跑,但是雲清卻是將刀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別動!”


    很快,那群黑衣人便是節節敗退,見勢不對,也就撤退了。


    雲清喘著粗氣,也懶得理會身上的血液汙漬,隻是看著奉祁微微皺眉。


    “阿灼?你怎麽會在這裏?”


    奉祁沒有抬眸,隻是無力的笑了笑,“阿兄,見你有難,我總不能袖手旁觀不是?”


    他環視了一圈剛剛離開的黑衣人,是顧念卿帶來的人。


    “他們是……”


    還沒有等到奉祁迴答的時候,顧念卿便是不緊不慢的從一側的暗處走了出來。


    “是我的人。”


    他笑意吟吟的走到了幾人的身側,笑得謙遜有禮,“大舅哥,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雲清皺著眉,徑直將架在黑衣人脖上的利刃抬了起來,劍指顧念卿。


    “你還敢來見我?!”


    黑衣人眼神一淩,隨即抽身便是準備離去,卻是被顧念卿一掌打暈,完全失去了意識,癱倒在地。


    顧念卿不緊不慢的用手想要推開指著自己的利刃,但是連推了幾次利刃都沒有動彈,他隻好作罷。


    他無力的聳了聳肩,“大舅哥,不要那麽大的敵意嘛,這一次可是我救了你。”


    雲清似乎是被人噎了一把,臉色很是難看。


    他不甘心的將利刃放下,“顧大將軍之恩我自會改日再謝,隻是這聲稱謂著實是我雲家消受不起!”


    “怎麽會消受不起呢?我與雲兒還有婚約在,估摸著日子也該成婚了。”


    “閉嘴!雲家與將軍的婚約早已作廢!”


    “是麽?我怎麽不知道?”


    看著雲清氣急敗壞的模樣,又看著顧念卿雲淡風輕的模樣,奉祁隻是覺得聒噪。


    兩人四目相對,似乎是在暗暗的較量著什麽。


    雲清深吸了一口氣,又恢複了往日清冷的模樣。


    他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奉祁,便是將奉祁拉到了自己的身後,“顧將軍不知的話也是不要緊的,改日我會同大老爺親自去顧將軍府,好好的與顧將軍談談。”


    隨即雲清便是朝著傅生使了一個神色,傅生當即便是要將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捆了起來準備帶走。


    可是顧念卿卻隻是挑了挑眉,隨即攔住了傅生。


    他慢條斯理的說道:“若是雲公子要這樣說的話,那麽今日這個人你怕是不能帶走的了。”


    雲清微微鎖眉,“顧將軍這是什麽意思?”


    顧念卿勾了勾唇角,滿腹算計的模樣。


    “雲公子還真的是糊塗啊,這個人可是我顧府的人拿下的,若是我與雲家還有交情的話,大舅哥一開口,此人我定會雙手奉上。”


    “但是……”


    他的聲音突然停頓了一下,眸中的笑意更甚。


    “但是按照雲公子所說,我們並無交情,我抓到的人又為何要給你呢?”


    他清了清嗓子,便是對著自己身後的人微微抬手示意。


    “將此人帶迴去,本將軍既是遇見了白石門慘案,定然是不能坐視不管的。”


    看兩人杠上了,奉祁也就不說話了,隻是抱著手在一旁認真的看著。


    雲清微微皺了皺眉,也是抬手攔住了打算上前來的人。


    “那麽顧將軍不知道怎麽才願意將此人交給我?”


    顧念卿一副驚愕的模樣,“雲公子說的這是什麽話?本將軍為何要將此人交給你?”


    隨即他又將目光落到了奉祁的身上,意思已經是很明顯的了。


    雲清擋在奉祁的跟前,“顧將軍,這人乃是我雲家一定要帶走的。”


    隻要撬開這個人的嘴,那麽自己就可以知道對雲家動手的究竟是什麽人,雲笙的去處說不定也會浮出水麵。


    但是顧念卿卻是一副死不讓步的模樣,著實可氣。


    看雙方僵持不下,奉祁抿了抿唇。


    “既然顧將軍執意要將這個人帶走的話,便是隨意好了。”


    奉祁隻是漫不經心的說道。


    這個人的背後牽扯到的雲家怕是沒有實力挑釁的,畢竟是和朝廷有關係的。


    雖然雲清很是惱怒他們的所作所為,但是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倘若顧念卿願意接過這個燙手山芋的話,自己也沒有必要阻攔。


    雲清卻是不解的,卻也隻是看了看奉祁,並未言語。


    顧念卿微微挑眉,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既然雲兒都這麽說了,本將軍便是要將人帶走了。”


    見那人要將黑衣人帶走了,傅生還想要去阻攔。


    他知道這個人對雲清究竟有多重要,自然也知道這個人身上藏著的秘密。


    可是怎麽能因為一句話,說放棄就就放棄?


    隻是雲清微微搖了搖頭,傅生也隻好作罷,皺眉退下了。


    顧念卿笑著看著奉祁,“改些日子我再來看你,等我。”


    還沒有等到顧念卿轉身離去,奉祁便是叫住了他。


    “顧將軍。”


    顧念卿轉過身子,“怎麽,可是舍不得我了?”


    “顧將軍既然喜歡管閑事,那麽白石門的事兒也自然是在內的,這裏還請顧將軍打理一下。”


    隨即奉祁便是看著雲清,“阿兄,我們走吧,迴去的路上我再和你解釋。”


    看了一眼顧念卿,雲清也隻是點頭應允。


    上了馬車,雲清的臉色依舊是不好看的。


    “阿灼,為什麽……”


    奉祁淡淡的說道:“阿兄,我知道你一心想要為雲棲報仇,也想將雲笙帶出來,但是這後麵的人我們招惹不起。”


    奉祁對於身後的人了解並不多,唯一知道的也就是那人定是皇城的人。


    還有可能是皇族的人。


    雲家不過是一介商戶百姓,怎麽和皇城的人爭鬥?


    再言,這件事本就是因為自己而起,自己斷然不會讓雲清越陷越深。


    “但是我不能做事不管!”


    奉祁自然是理解雲清的憤恨,自己的弟弟妹妹出事,自己卻是無能為力。


    這該是一件多麽可悲可氣的事兒啊。


    奉祁隻好放低自己的聲調,一字一句的保證。


    “阿兄,你相信我,這件事兒當然不會輕易過去,我一定會將那個人親自逮出來。


    “但是現在雲府已經不能再出事了。”


    雲清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嘴角掛著一抹苦笑。


    他輕輕拍了拍奉祁的手背,“你也是雲家的人,你也不能出事。”


    奉祁的心中有了些動容,語氣卻是越發的堅定。


    “阿兄,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奉祁忽的道:“若是雲家有事兒,可憑借此物向地下城尋求庇佑。”


    看著奉祁遞過來的鬼王令,雲清吃了一驚。


    “阿灼?!你這是……”


    他看著奉祁的眼神複雜,奉祁隻是笑了笑。


    “阿兄盡管放心,隻是現在阿兄先不要再追查這件事兒了,否則……”


    雲清的手指來迴摸索著鬼王令,眉頭緊鎖,那副樣子像是單調的石塑,滿麵愁容。


    過了良久,雲清才微微抬眸,半是淒涼半是愁苦。


    “好,阿兄聽你的,隻是……”


    他又將鬼王令遞了迴來,“隻是這東西我不能要,你更需要它。”


    知道雲清的性子,奉祁也就隻有作罷。


    奉祁並沒有跟著雲清迴到雲府,她不知道現在該怎麽去見陸悠然和雲擎。


    想必陸悠然定會將所有的罪責都責怪在自己的身上吧,她一直都不喜歡自己。


    而且自己實在是不能迴雲府,梵寂穀的人還在到處找自己,自己不能露麵。


    隻是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自己也是有些不清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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