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寨中央,酒足飯飽的郭汜昏昏沉沉間做了個噩夢,他夢到自家兵馬遭到了李賢的伏擊,涼州精銳損失慘重,有心誓死一搏,然而,四下裏的部眾卻越來越少。


    陡然間,一聲暴喝宛若雷霆般炸響:“啊呔,郭汜受死!”


    郭汜大驚失色:“左右親衛速來救我!”


    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親衛救援,郭汜急得滿頭是汗。


    “人呢?”


    郭汜驀然醒來,豆大的冷汗從額頭滑落,連貼身的褥衣都濕透了。


    刀呢?


    郭汜找了許久才找到了隨身的長刀,冰冷的武器讓他不安的心情漸漸平穩下來,身旁,昏暗的油燈搖曳著,預示著郭汜此刻不安的心情。


    夢中的情景曆曆在目,郭汜忍不住打了個寒磣,他隻覺得渾身上下的每一根汗毛都要炸開了。


    “來人呐!”


    無人應答,一種極其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


    “咣當”一聲,郭汜踹開木門,他大吼道:“親衛何在?”


    沒有人迴應,隻有劈裏啪啦的篝火在不安分地跳動著。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唿唿大睡的部眾。


    一時間,郭汜隻覺得天旋地轉,他雖然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但是,如果一切正常的話,剛才他那一嗓子早已經把巡邏的軍士喚了過來了,哪裏會像現在這樣,冷冷清清的沒有一個人搭理?


    不行,必須把這些混蛋喚醒!直覺告訴郭汜,一定有變故發生。


    就在郭汜驚怒交加,到處尋找號角聲鼓的時候,四下裏突然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慘叫聲。


    顧不得再去思考,郭汜當即歇斯底裏地唿喊起來:“敵襲!”


    有中毒較淺的西涼軍機靈靈地醒了過來,他們抓起武器,有些迷惘地四處看去。


    陳到率領一千精銳自地道殺來,他們從地洞口魚貫而出,很快就殺死了大量西涼軍。


    血花飛濺,一顆顆大好頭顱咕嚕嚕地滾落在地。


    成百名西涼軍在第一時間被陳到的人馬梟去了頭顱,他們有的人甚至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來人呐,敵襲,都他娘的醒來啊!”


    越來越多的部眾被視若瘋狂的郭汜喊了起來。


    危急關頭,郭汜披頭散發,好像從深淵中走出的巫士,他跳著腳,一蹦三尺高。


    這時候,耳畔傳來的慘叫聲越來越清晰了。


    完了,完了,徐州軍真的來了!


    恰在郭汜驚惶失措的時候,打左邊陡然殺出一彪人馬。


    黑夜中雖然看不清楚,然而,對方所過之處,都是慘叫一片。


    好狠的手段,好高的本領!


    郭汜知道對方一定是本著自己來的,不過,這等緊要的關頭,他是說什麽也不能再逃了。


    一旦逃了,就等於拋棄了這萬餘大軍,日後能否再東山再起還是兩說之間。


    若是不逃,隻要固守待遇,反倒有可能獲救,畢竟,李的萬餘騎軍不是擺設。


    郭汜退無可退,好在經過適才那番吵鬧,已經有數百名西涼軍聚集在他身邊。


    宛若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後一根稻草,郭汜大喜過望,道:“快,徐州軍殺來了,擋住,給我擋住,用不了多久,李的援兵就到了。”


    援兵還會來嗎?


    放眼望去,喊殺聲一片,一枚枚火把豎立起來,將營地照的宛若白晝。


    到了這個時候,徐州軍再也沒有遮掩行蹤的必要了。


    陳到與臧霸各領本部兵馬在營中大肆砍殺。


    有醒來的家夥還沒來得及作出應對措施,就已經被臂纏紅巾的徐州軍殺死了。


    西涼軍足有萬餘之眾,陳到人馬不多,他們鑿的太深,一時片刻難以抽身。


    臧霸倒是認準了郭汜,明晃晃的火光下,郭汜很好辨認。


    有道是擒賊先擒王,隻要殺了郭汜,便可以結束這場廝殺。


    臧霸身先士卒,一路狂奔:“殺!”


    攔在身前的西涼軍衣甲不整,他竭力阻攔,然而,臧霸一刀劈出,就將這名軍卒砍成了兩半。


    “攔我者死!”


    臧霸放聲怒吼。


    “噗哧”,腥熱的血花濺了臧霸一身,他卻不以為意。


    隔著老遠,郭汜就看到了臧霸。


    這名徐州軍將渾身浴血,像是地獄中的閻羅。


    “快,殺了他,賞,重重有賞!”


    情急之下,郭汜已經有些語無倫次。


    臧霸太勇猛了,與他拚命?


    四周的西涼軍將下意識退了一步,不過,他們很快就明白,自己退無可退。


    倘若郭汜死了,這支軍馬也就散了。


    客軍遠征,喪失了組織性,散兵遊勇無論如何也逃不過徐州軍的追殺。


    橫豎都是死,倒不如拚他娘的!


    抱著這樣的念頭,郭汜身邊的西涼軍奮起餘勇,竭力抵擋起來。


    “鏗鏗鏗”,兵器交鳴。


    “噗噗”,血花飛濺。


    開陽軍以臧霸為矛尖組成了犀利的鋒矢陣,醒來的西涼軍終歸不是他們的對手。


    殘屍斷臂,慘唿連連,開陽軍養精蓄銳,以有心對無心,他們在陳到兵馬的接應下很快衝散了西涼軍。


    一炷香的功夫過去,郭汜便成了孤家寡人。


    放眼四望,竟無一名西涼軍卒。


    郭汜很是不甘心。


    中計的應該是李賢,為什麽受襲的卻是自己?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臧霸搖了搖頭,道:“你便是郭汜?讓某送你上路吧!”。


    郭汜悲憤欲絕:“鼠輩安敢欺吾!”


    臧霸不屑:“手底下見真章!”


    郭汜別無選擇,隻得上前廝殺。


    “嘭嘭嘭”,臧霸連出殺招,郭汜漸漸不支。


    宿醉之後,郭汜的體能原本就打了折扣。


    若是對上尋常軍卒,說不定還有獲勝的希望,但是,臧霸是什麽人?


    臧霸可是李賢麾下有數的大將!


    幾十個迴合過去,臧霸便大占上風。


    郭汜猶不甘心:“李就在城下,你們逃不掉的,我西涼鐵騎會殺了你們,雞犬不留!”


    臧霸嗤之以鼻,道:“宰了你,老子再去收拾他們!”


    說罷,臧霸一刀斬向郭汜,郭汜竭力抵擋,然而,這一次臧霸卻施展了“粘”字訣。


    無論郭汜如何抽身,臧霸的利刃始終緊追不舍。


    比拚力量,郭汜漸漸落入下風。


    終於,“噗哧”一聲,卻是郭汜失手中了臧霸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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