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才說完, 司徒航就不出意外的感受到了一股空前低氣壓朝著自己席卷而來,於是臉上的笑容變得更歡了:哎呀,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根冷木頭那麽在意一個人呢,如果不是小師弟才五歲還不是師妹, 他一定會認為是冷木頭對人家一見鍾情了。不過這小師弟長得也不比小師妹差,瞧這粉雕玉琢的小臉,白白嫩嫩的看著多好看呐, 怪不得那麽招冷木頭的喜歡。換做他有了這麽一個可愛的小師弟也一定當寶貝一樣藏好了,省的被人拐跑。


    空青看了看笑的猙獰卻毫無自覺的司徒航, 再看了看臉色愈發冷硬的尉遲榕,覺得這樣的配對著實太奇怪了。“我叫徐空青, 徐徐緩緩的徐, 天空的空,青色的青。”


    “徐空青?徐大富徐大商人的寶貝兒子?”


    空青點頭, “嗯。”是的, 他那位出生不久就死了的爹就叫徐大富, 名字俗氣書也讀得不多,長得也很富態,但在有限的時間裏對他這個兒子卻是真的很好, 比他那個多相處了三年的娘好多了。


    這裏離徐家祖宅並不遠, 下山時又經常聽八卦, 是以司徒航對徐家的事情也算是了解一二,對徐家遺孀跟一個男人勾勾搭搭將徐家家業都送給那個男人的事情也聽說過。一刹那,司徒航腦子裏就已經腦補出了一百零八種有關於空青被刁難陷害的小劇場, 心中的同情那是一波一波的湧上來,空青在他眼裏就從長得可愛的小師弟變成了可憐沒人愛的小白菜。


    再聯想到空青一個人昏迷在小森林中,脖子上還帶有掐痕,司徒航腦內的小劇場就越發多的快要打結起來,對空青的同情心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伸手就想給這個可憐的孩子一個愛的摸摸噠,然而,被半道截住了。


    司徒航快速的縮迴手,扭頭看向尉遲榕的眼神中帶著驚悚和憤恨:劍氣!剛剛襲向他手的一定是劍氣!!瑪德幸虧他手縮的快,要不然從今以後這江湖上就會多出一個獨臂大俠了!


    “尉遲榕!怎麽說我們也算是一塊兒長大的好夥伴,你怎麽可以對我如此痛下殺手!”


    空青看了一眼演唱俱佳的司徒航,就收迴了目光,對眼前這出兄弟相殘的戲碼失去了興趣:別看司徒航痛心疾首說的跟真的似得,但他眼底根本就沒一絲恨意,連真正的怒氣都沒有,很顯然這指責就是個日常調劑心情的小劇場而已。


    尉遲榕對司徒航的傾情演出半點眼角餘光都沒施舍,他的目光都奉獻給了床上的空青,他覺得這個小孩他怎麽看都看不夠,怎麽看都覺得……好喜歡呐。喜歡到連說喜歡的時候都如同歎息一般,隱隱約約盤旋著一股難言的哀痛,恍若隻要自己一個眨眼,就會徹底失去眼前這個孩子。這種從靈魂之中滋生的惶恐,促使著他時時刻刻不敢移開視線,恨不得就此用自己的視線化作最堅固的牢籠,從此將他的小孩囚禁在隻有他的世界。


    尉遲榕並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對一個初次見麵的小孩生出這種如同魔障一般的執著,但這並不妨礙他的心為他做出選擇:他願意且心甘情願的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都交付給這個孩子,從此以後隻為他笑隻為他怒,任由小孩掌控他所有的喜怒哀樂。


    空青可不知道尉遲榕那幾近變態的心思,他對尉遲榕的印象甚至還比不上林巒他們,對林巒他們,空青也可以說是另類的‘一見鍾情’,但對尉遲榕,空青卻沒什麽其他想法。沒辦法,誰讓尉遲榕太嫩?盡管板著臉的時候看著老成,但那張臉怎麽看都隻有十五六歲。再加上初次見麵時尉遲榕聽了司徒航的建議改了屬性笑眯眯的,剛好和空青最喜歡的類型標準來了個南轅北轍。要知道第一印象很重要也很難改變的,是以縱使現在尉遲榕恢複了本性空青也沒多大感覺。


    所以現在空青對尉遲榕下的定義是可能是精分的大師兄,除此之外別無其他,也就不會特意去關心這位大師兄的內心想法了。不過為了往後師兄弟的感情,空青還是表現的很友好的。首先,他對尉遲榕露出了一個自覺乖巧落在旁人眼裏卻甜到心坎裏的笑容,然後,他舉著老頭子塞給他的秘籍求教導。


    然後,司徒航就看著他口中的冷木頭屁顛顛的湊過去對小師弟噓寒問暖了,那態度,簡直化身成為了恨不得為小師弟奉獻出最後一絲光熱的蠟燭,亮堂堂的刺眼極了。


    司徒航忍不住摸著下巴思忖起來,他怎麽總覺得尉遲榕這個冷木頭對小師弟的態度很不對呢?這般殷勤懇切,真的跟追求漂亮姑娘沒啥兩樣。不,跟山下那些追求漂亮姑娘的小夥子相比,冷木頭的態度要更積極誠懇,不知道是師兄弟的看了估計還以為冷木頭是在養童養媳呢。


    尉遲榕不知道什麽是童養媳,他隻知道他要對小師弟好。小師弟想要什麽他就給什麽,小師弟要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那種你說東我絕不指西的忠犬模樣在往後十年中更是每每刺的司徒航不知為何總會生出點火把燒燒燒的衝動——瑪德欺負我孤家寡人麽?不行,太傷心了,我要下山去找漂亮姑娘們暖暖身子!


    隔壁山頭司徒航的師父端木鴻每到這時就對著司徒航吹胡子瞪眼恨鐵不成鋼:酒色誤人,這小子和隔壁山頭的尉遲小子簡直就是兩個極端。自家這個整天笑嘻嘻的最喜歡往山下跑著找漂亮姑娘,沒個定性。尉遲小子則整日待在山上不下山,那淡薄紅塵沒有人氣的模樣都快讓他懷疑對方山頭的尉遲老頭不是使劍而是敲木魚的了。


    不知道多少次了,他和尉遲老頭曾邊飲酒邊感慨:如果這兩小子的性格中和一下的話該有多好啊,一個太活一個太板。不過自從尉遲老頭把山下徐家小子拐上山後,尉遲老頭的煩惱就沒有了,尉遲小子就像是找到了生活的重心一下子活了過來,再不複以往死氣沉沉的模樣。而他家小子……端木鴻簡直想一次就想抽司徒航一頓,明明天賦不差、明明還比尉遲小子大上那麽三四歲,卻偏偏不肯好好學精心學藝,別說被尉遲小子狠狠的甩在了身後,估計再過兩年連徐家小子都比不上了。


    提起這個端木鴻又想歎氣了,當年他和尉遲老頭厭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殺殺爾虞我詐,相約一起來到了這兩座山頭隱居,而後各自決定收個徒弟繼承衣缽。他看中了生在富貴之家卻飽受磨難但依舊保持開朗樂觀的司徒航,覺得這樣的人心性很好,也有毅力,不會走歪路,很適合練武。而尉遲老頭卻是隨便在山腳下的榕樹邊撿了一個因為眼睛而被父母遺棄的嬰孩,並十分隨便的為棄嬰起名為榕,榕樹的榕。


    對的,如果用一個詞來詮釋尉遲老頭收徒過程,那端木鴻除了隨便之外想不出其他了:堂堂一代劍仙,隻要放出點風聲就足以引來無數人拜師的尉遲收徒起來竟然隨手一撿,也不看天賦不看心性就這麽定下來了,這不是豁達是傻!可傻人有傻福啊,雖然尉遲小子性格冷硬也不夠正直,但卻也非作惡之人,且天賦和領悟力都奇高——在尉遲老頭那種放養式手下還能練至大成,不是天賦領悟高還是什麽?師父教的好麽?別開玩笑了好麽!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端木鴻還沒那麽多話要說,畢竟自家徒弟雖然懶惰又跳脫還愛漂亮姑娘,但和別家徒弟比已經算得上出類拔萃了,反正隻要別和那尉遲小子比就好。別誤會,這可不是他自吹自擂,而是自七年前司徒小子出師下山闖蕩,雖然每每闖半年就迴來休息半年,但在這短短七年間也闖出了不小的名堂,江湖人稱玉麵郎君呢咳咳。


    但上天不公偏疼傻人,那尉遲傻子十年前又隨隨便便撿迴來個男娃娃當小徒弟,依舊隨隨便便的沒看天賦不靠人品,也依舊撿迴來後就放養了。可特麽的這個小徒弟又是一個尉遲小子!不用費心純靠他師兄隨便教教就成長的不要太茁壯,短短十年又是一個小劍仙。端木鴻表示他不服!


    可甭管端木鴻服不服,尉遲老頭該撒蹄子撒歡時依舊撒蹄子撒歡,已經收了兩個徒弟且兩個徒弟都劍法卓越的他不用擔心衣缽無人繼承,吃穿不愁,隱居在山上也沒江湖中那些紛紛擾擾,生活既自在又舒坦,唯一覺得不太高興的大概是兩個徒弟都喜歡沒大沒小管束他這件事了。不過沒事,因為喜歡管他的兩徒弟馬上就要下山去啦~\(≧▽≦)/~


    看著滿地撒歡的跟猴子似得師父,空青無奈的搖了搖頭:老小孩老小孩,說的就是他師父這類的,分明已年近古稀,但身體硬朗性格跳脫,平日裏和司徒航最能玩到一塊兒去。他有時候真的很奇怪,為什麽端木老頭和他師父兩人收的徒弟剛好和師父性格相反,喜歡板著臉一本正經的端木老頭收了個‘活潑開朗’的司徒航,而‘活潑開朗’的師父卻收了大師兄這樣一枚移動冰山。不是說言傳身教嗎?就教出了個和隔壁山頭一樣的貨色?


    不過別看師父半點兒都沒高人風範,在這十年間他卻是了解到他的師父在江湖中還挺有名的,甚至在原劇情中也曾和端木老頭一起以一個傳說被路人提起過:一個擅劍,人稱劍仙;一個擅刀,人稱刀神。都是非常高大上的存在。


    隻是司徒航學了刀法卻覺得太破壞他貴公子的氣質了,於是以扇代刀,一年四季手裏總愛拿著把破折扇裝高雅。而他師父則根本不教他本身的劍法,而是扔了兩徒弟一人一本據說是師祖傳下來的古籍,古籍連名字都沒有,就一本寫了陰一本寫了陽,開篇還神神道道的寫著非有緣人不可學。但到最後他和師父不是學的挺好的嘛,也沒出現什麽岔氣啊走火入魔這種征兆啊。


    不管怎說他總算是學成出師了,十年前,他被他親娘掐死扔森林喂野獸被師父撿了迴來,那時候他就開始琢磨該如何才能打敗中馬男那種bug一般的練功速度。一開始他陷入了誤區,隻想著自己要如何加速練武速度超越中馬男。可中馬男隻要睡女人內力就會蹭蹭蹭的漲,而以中馬男的屬性,夜禦七女都不在話下,一天二十四小時其中起碼十八小時在滾床單。換句話說,中馬男一天起碼十八個小時在練功,自己除非每天不吃不喝否則無論怎麽努力都追不上的。


    但後來有一天,他突然半夜驚醒悟了:中馬男靠睡女人練功,換言之,他要練功必須睡女人,那他廢了他丫的不就行了?當中馬男的那零件起不來後,他還能靠什麽去睡女人?睡不了女人,他要麽功法廢了從此再不得提升,要麽重新選一門武學從零開始。無論他選擇哪一樣,自己都有自信可以超越他,到時候,報仇一事還不手到擒來?


    想到就做,他從係統裏麵取出一粒春日夢,聽上去好像是x藥,但實則卻是個讓人永遠不舉的藥丸子。所謂春日夢,就是讓你所有的春天都隻能成為一場夢再也成不了現實的意思。然後他就開始考慮如何才能夠瞞著和他同房的師兄的耳目悄悄下山。到最後他也不用苦惱了,因為他師兄在他還沒來得及苦惱前就醒來直愣愣的盯著他不放了,後來他稍微用暗示性的語言試探了下,他的好師兄就什麽都不問的抱著他趁夜下山將這事給做了。


    係統出品必屬精品,沒隔多久他就聽經常下山的司徒航說了中馬男四處求醫的事情,頓時心情開闊的連學劍都比以往更容易舉一反三融會貫通了,之後就是漫長的十年練功路了,十年間他努力練武,從未下過一次山。現在,他可以下山去看看他那位親娘了。


    當然,其實他一開始就可以利用係統裏麵的工具直接報仇。但一個世界有一個世界的法則,類似這種不舉藥什麽的還好,其他太過於破壞世界平衡的東西還是少用為好,到時候一不小心被法則驅逐了那還算好的,如果一不小心把法則弄崩潰了,那就真的做了大孽了。再者,他不習慣也不喜歡太依賴他物。


    哦,當然,你也可以當做是空青他任性不想用這種雖然快捷但沒啥快感的報仇方式來報仇,反正對空青而言就是有錢難買我高興╮(╯_╰)╭


    空青十五,尉遲榕二十五,兩個都是年輕人又都學武,腳程自然快了。早晨從山上出發,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山下的城鎮,也就是空青在這個世界的老家。城鎮還是那個城鎮,和空青記憶中的那個城鎮並沒太大的差別,隻是城鎮中的人口中再也不會經常提那個為富卻仁厚的大商人了,也再沒了為徐大商人抱屈的人。


    時間啊,就是這麽一個神奇的東西,可以衝淡這世間所有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讓所有重要的事情都變得不再重要,讓所有義憤填膺都消弭於無形。


    空青和尉遲榕找了家客棧投宿,照慣例兩人一間房,不過為了住的舒坦兩人定的是類似豪華套間的上房。客棧掌櫃雖然對兩名不缺錢的男子住一間房這件事頗為驚訝,但做生意嘛,不該問的不問不該多想的不想,隻要專心的提供最好的服務就好。


    空青在山上十年,尉遲榕就在山上陪了他十年,在司徒航都已經出師下山後也依舊沒下山,固執的陪著他。是以兩人對徐家近十年來的變化了解也隻有司徒航嘴裏提及的一些,更具體的就不知道了。而司徒航,說實在話他雖然經常下山,但怎麽說也是出師了,要四處曆練一番,沒時間盯著徐家不放,所以他所了解的也不過是道聽途說,其中有幾分真幾分假誰都不知道。


    所以,在客棧住下的第一時間,空青就開始打聽徐家這十年間的事情,而不得不說小二這種存在對情報的敏感度和收集半點兒都不比專門搞情報的差,空青隻是給了點碎紋銀,店小二就劈裏啪啦的將他所知道的都一股腦兒的倒了出來。


    從店小二的情報之中,空青知道了尹振天也就是那個種馬男主在這十年間已經將徐家當做了自己的大本營,盡管經常出遠門醫治頑疾,但到最後依舊會迴到徐家休養。他還知道了包括他娘在內的男主後宮在尹振天不能人道後依舊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心甘情願的為尹振天尋訪名醫牽線搭橋。不得不說這種後宮文的男主魅力不可小覷,都成太監了那群鶯鶯燕燕居然還對他死心塌地的,這駕馭女人的手段不可謂不高。


    不過除此之外,原劇之中尹振天原本該走的爭霸武林的成神之路倒是半道夭折了。說實話,放眼武林,尹振天的武功不算低,甚至稱得上一流高手,但不能升級成為了一個致命缺點。再加上這十年尹振天好像一直不死心的想要醫好男人那不可言說的毛病,而並沒有狠狠心從頭再來的魄力,是以他的武功和十年前相差無幾。


    令人驚訝的是,尹振天的武功停滯了,他的那些女人竟也和他一樣,武功停留在了十年前的水準。按理說雖然是雙修,但很多女人在跟著尹振天之前也是本身就會武功的女俠之類的,之後不雙修了,自己本身就具備的武學應該撿起來繼續練了吧?十年怎麽說也該有所小成。可那些女人竟個個都和尹振天一樣,十年間武功毫無寸進。


    不過敵人的武力越低對自己就越有利,空青驚訝歸驚訝但也沒興趣深入探究。等到入夜,空青就帶著尉遲榕趁著夜色摸進了徐家大宅。以尹振天那種天下唯我獨尊的個性,不用想就知道肯定住主臥,空青熟門熟路的摸了過去,然後他就看到了何為酒肉池林荒唐**。


    不過也就那麽一眼,很快他的視線就黑了下來,眼睛被一雙人給緊緊捂住了,貼著耳邊的熱氣噴灑,在這種環境之中竟滋生出幾分莫名的曖昧:“髒,別看。”


    空青:“……”好吧,對他大師兄的評價,他無法反駁。雖然隻看到了一眼,但也足夠他印象深刻了,他本以為中馬男的夜生活再怎麽誇張也不過就是一男禦多女而已,現如今的世道本就是三妻四妾一夫多妻製度,尹振天這種還在可接受範圍之內。


    而且現在尹振天廢了,那夜生活應該要小清新許多。但他萬萬沒想到,尹振天竟然將自己的後宮發展成了一個獨屬於他的a字頭女/憂群,讓他的後宮跟一群男的肆意玩鬧歡愛,他現在就是想問問尹振天,在自己頭頂開墾出如此廣闊的一片大草原的感覺怎麽樣?爽不爽?


    更讓他印象深刻的是尹振天的那群後宮,能夠成為男主後宮的女子大都是有身份的人,再加上姿容上層更助長了她們的驕傲和矜持,甘願幾女共侍一夫也已經是男主光環效應作祟了,可現在赤身果體的玩群皮時臉上的表情竟然是沉迷和享受?逗我呢?


    心中被一陣無語充斥,空青本來還算高亢的興致頓時就萎了下去。他拍了拍牢牢覆蓋在他眼睛上的大手,輕聲道:“師兄,我們先迴客棧。”他可沒聽這種壁腳的興趣,還是等明天白天他再來這裏抓個人逼問一下這十年間尹振天和他的後宮關係的發展曆程吧。


    尉遲榕本就不願待在這裏讓一群髒東西汙染小師弟的眼睛和耳朵,隻是他擔心自己若是強製帶走小師弟的話會惹小師弟不快,這才硬生生的止住了衝動。現在得了小師弟的話後那還有什麽可說的呢?自然是立即提氣上了房頂,幾個躍起就消失在了濃濃夜色之中,期間一雙手硬是沒有離開過空青半寸,隻不過從空青的眼睛轉移到了空青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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